我叫花未,在娱乐圈糊到地心,连私生饭都嫌弃我。 好不容易接到一部戏,
住的是发霉酒店,坐的是敞篷三轮。最绝的是,跟踪我的私生饭居然留纸条说环境太差,
她们跑路了! 我气得要死,却看到纸条背面写着: "看你太惨了,送你份顶流攻略手册。
男一陆栖迟,电话138XXXXXX,他喜欢白茶和安静,住2808房。
" 我捏着这张纸,心跳加速。 既然私生饭都跑了,那我这个正主,
就去会会这位顶流男神。 我精心策划每一次偶遇,假装喜欢他喜欢的书,喝他爱喝的茶。
直到那天夜里,他为我披上外套,递来热牛奶。 我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突然觉得良心好痛。 更可怕的是,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1.我叫花未,
一个在娱乐圈查无此人,在家抠脚抠到快长蘑菇的十八线小糊咖。抠脚一年什么概念?
就是我的银行卡余额比我的脸还干净,我的经纪人兰姐看我的眼神,
从“我家艺人未来可期”变成了“这赔钱货什么时候能解约”。所以,
当兰姐把一个名为《青山谣》的乡村爱情剧女N号剧本甩给我,并附赠一句“花未,
我告诉你,这戏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剧组里!演不完,
天价违约金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时,我差点抱着她的大腿喊亲娘。进组?别说进组,
进厂我都愿意!于是,我怀揣着对事业的最后一丝敬畏主要是怕违约金,踏上了征程。
然后,现实就给了我一套组合拳。二十平米,墙壁发霉,浴室花洒时灵时不灵的廉价酒店?
我忍了。毕竟,以前可能连酒店都没得住。剧组没车,派了辆红色敞篷三轮突突突来接我,
一路风驰电掣把我发型吹成梅超风进村?我咬牙忍了。好歹是敞篷的,
也算体验了一把顶流待遇——顶风流泪的顶。连续三天熬大夜,
拍我跟村里老大爷的夕阳红感情戏,黑眼圈重得能去动物园cos熊猫,
还被热情洋溢的村口大妈拉住,非要给我介绍她那个“在城里开挖掘机,
一个月挣八千块”的亲侄子?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了。大妈也是好心,
说明我长得……挺接地气。我觉得我的忍耐力已经修炼到了极致,离立地成佛只差一步。
直到今天,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我那散发着霉味的“行宫”,看见门缝底下塞着一张纸条。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私生饭?我都糊成这样了,还有这待遇?
心里居然可耻地泛起一丝“老子终于也有私生了”的诡异欣慰。我颤抖着手捡起来,
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花花,我们跟了你三天,实在顶不住了。这环境太恶劣了,
我们决定跑路了。你以后洗澡可以放心了,我们绝对不会偷看也实在没眼看。再见,
保重!我:“……”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疲惫、辛酸全面破防!
说好的爱我做鬼也会缠着我呢?说好的风雨无阻守护我呢?这届私生饭的职业素养呢?!
连你们都嫌弃我!连你们都受不了跑了!我到底是有多惨?!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我捏着纸条就想把它揉碎扔进垃圾桶。就在脱手的瞬间,纸角翻转,
我瞥见背面还有一行小字。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摊平了。看你实在不容易,
给你指条明路吧。男一陆栖迟,电话:138XXXXXXXX,
喜好:白茶、古典文学、安静,讨厌聒噪的人。酒店门牌号:顶楼行政套房2808。
不用谢,江湖再见。我盯着那行字,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停滞了。陆栖迟。
那个出道即巅峰,演技与颜值双杀,常年霸占热搜榜,
跟我这种小糊咖有壁的、传说中的顶级流量?他的联系方式、喜好、甚至门牌号……就这么,
轻飘飘地,出现在了我,一个被私生饭都抛弃了的小糊咖手里?这算什么?
绝境中的武林秘籍?乞丐碗里的《如来神掌》?我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不,
是揣了只发了疯的哈士奇。丢掉?开玩笑!这哪是纸条,这分明是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是避免我淹死在娱乐圈这片苦海里的唯一浮木!兰姐的咆哮犹在耳边:“死也要死在剧组!
”我捏紧了这张轻飘飘又重如千钧的纸,指尖都泛了白。是啊,不能死。不仅不能死,
我还得……活出个人样来。陆栖迟……我看着那个名字,心里一个疯狂又大胆的计划,
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对不起了,男神。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赔违约金,我,花未,
可能要来“攻略”你了。2.拿着那张“攻略”,我在房间里踱步了整整一夜。
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白色小人:“花未!你不能这样!这是利用,是不道德的!
你要靠自己的实力和真诚!”黑色小人:“实力?你抠脚一年有什么实力?真诚?
真诚能帮你付违约金吗?想想兰姐的嘴脸,想想那辆敞篷三轮!”最终,
黑色小人一脚把白色小人踹飞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行动。第一步,不能直接打电话,
那太像骚扰了。得从“偶遇”开始。根据“攻略”,陆栖迟喜欢安静,讨厌聒噪。那么,
我必须营造一个“安静、有内涵、不小心闯入”的形象。第二天下午,
我估摸着他可能收工了,揣上我那本为了装逼买了三年都没看完的《百年孤独》,
直奔酒店顶楼的行政酒廊。据说,那里环境清幽,是陆栖迟回酒店后常去的地方。果然,
在靠窗最角落的位置,我看到了他。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低头看着手里的kindle,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好看得不像真人。周围仿佛自带结界,
生人勿近的气场隔开三米远。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稳住,花未!你是来“偶遇”的,
不是来刺杀的!我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白开水毕竟穷,假装不经意地,
在他斜后方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摊开《百年孤独》,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动都没动一下。我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不行,这样干坐着,
坐到天荒地老也没用。我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然后,假装起身去拿纸巾,
脚步一个“踉跄”,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哐当——”水洒了一桌,
也溅了几滴在我的书和裙子上。完美!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引起注意,又不会显得太刻意。
他果然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我立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又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拭,
嘴里小声嘀咕:“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就这?我心凉了半截。攻略失效了?还是我演技太浮夸?就在我内心疯狂吐槽时,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需要帮忙吗?”我猛地抬头,对上他已经收起kindle,
正看着我的目光。“不,不用!谢谢!”我赶紧摆手,脸上适时地飞起两朵红云,
“就是……书湿了一点。”他视线落在我那本《百年孤独》上,
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在看这个?”“啊,随便翻翻。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带着点文艺青年的忧郁,“有时候觉得,
自己和布恩迪亚家族一样,被困在某种循环里。”天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时,脚趾都在抠地。
但“攻略”上说,他喜欢古典文学!《百年孤独》也算经典吧!魔幻现实主义,
四舍五入约等于古典!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孤独是永恒的命题。”他接话了!
他居然接话了!我内心狂喜,面上却依旧淡定:“是啊,尤其是在……不太熟悉的环境里。
”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窗外这个陌生的乡村。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也没有重新拿起kindle的意思。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我乘胜追击,假装刚认出他,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拘谨:“您……是陆老师吗?我很喜欢您的戏。” 这话不假,
他的戏确实好。“谢谢。”他语气依旧平淡,但没什么不耐烦。“我叫花未,
也在《青山谣》剧组。”我自我介绍,姿态放得很低,“是个小角色。”他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有印象。”我知道他大概率没印象,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说话了!我们进行了超过三句以上的、相对平和的交流!第一步,成功!
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准备离开。经过我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目光再次落在我那本湿了一角的《百年孤独》上,淡淡地说:“这本书,开头很精彩。
”我心脏猛地一跳。直到他走远,我才瘫在椅子上,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拿起那本《百年孤独》,我看着扉页上被水晕染的墨迹,心里五味杂陈。作弊的感觉,
***的***,也***的……心虚。3.有了第一次“成功”的会面,我的胆子大了起来。
我开始精准地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场合。比如,
我知道他每天收工后会去酒店健身房慢跑半小时。于是,从未踏足过健身房的我,
咬牙去办了一张临时卡。在他旁边那台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慢走”,努力维持着形象,
顺便在他休息喝水时,找机会聊两句天气或者剧本。比如,
我“偶然”听到他和助理说起想喝点白茶。第二天,
我就“刚好”带了一罐自家表姨种的其实是我在网上咬牙买的死贵白茶,
假装不经意地遇到:“陆老师,我老家带来的白茶,自己喝不完,
您要是不嫌弃……”他一开始是疏离的,客气的。但耐不住我“投其所好”得精准无比。
我跟他聊我“看过”的古典文学全靠豆瓣书评和简介速成,
聊我对“安静”的理解其实就是把我抠脚一年发呆的感受文艺化,
努力扮演一个不聒噪、有思想、还有点小可怜这是真的的同行。渐渐地,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他会在我“偶遇”时,主动点一下头。
会在对戏间隙虽然我们的对手戏少得可怜,在我NG多次被导演小声批评时,
淡淡地提点我一句:“情绪可以再收一点。” 甚至有一次,
剧组聚餐我这种小透明本来没资格去,但兰姐非要我去蹭个脸熟,
我被几个油腻的副导演灌酒,是他路过时,不着痕迹地帮我挡了一下,
对那几个副导演说:“她明天早上有戏。” 那一刻,我看着他的侧脸,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的解围,而是因为他语气里那一点点,
几乎不易察觉的维护。 我利用“攻略”接近他,可他却给了我真实的、不带目的的善意。
这种反差,像一根针,扎得我良心刺痛。 晚上回到房间,
我看着手机上那个存了却从未拨打过的,属于陆栖迟的号码,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享受着他对我逐渐缓和的态度,
享受着剧组其他人因为他对我的这点不同而投来的惊讶和探究的目光。
这让我这个久违的“小透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被看见的虚荣。 可同时,
那个白色小人又爬了起来,在我心里尖叫:“花未!你看!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你在欺骗一个好人!”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苦地翻滚。 怎么办?要不要坦白?
可坦白了会怎样?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处心积虑、心思深沉的骗子。然后厌恶我,远离我。
我刚刚看到的一点事业的曙光因为和他走得近,兰姐对我态度都好了不少,
又会瞬间熄灭。 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他那点难得的温柔,
也舍不得这好不容易抓到的、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内心撕扯得最厉害的时候,
是那天拍一场雨戏。 人工降雨弄得我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我的戏服单薄,
抱着手臂在监视器后面等戏,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一件带着体温和干净皂角香气的男士外套,轻轻披在了我身上。 我愕然回头,是陆栖迟。
他只穿着里面的戏服衬衫,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穿着吧,感冒了耽误进度。” 那一刻,
他外套上的温度,比他之前所有的“帮助”都更具杀伤力。
它不像是有目的的“攻略”带来的结果,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善良。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愧疚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配不上这份好。 我低着头,声音哽咽:“陆老师……谢谢您。” 他“嗯”了一声,
没再多说,转身走开了。 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罪恶感达到了顶峰。 这份“攻略”,
就像我偷来的一颗糖,刚开始尝着是甜的,可越吃,越觉得满嘴都是苦涩。
我一边沉溺于这份偷来的温暖,一边在内心道德的审判下,快要无法呼吸。 我知道,
我快要装不下去了。 这份靠欺骗维系的关系,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沫,一触即破。而我,
就在等待那个被戳破的瞬间,等待审判的降临。4.那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
在一个深夜被猝不及防地捅破了。 那天我拍了一场情绪爆发戏,演得稀烂,
被导演当着全组的面骂得狗血淋头。回到酒店,我情绪低落到谷底,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连这么个小角色都演不好。 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陆栖迟的电话。 我不知道想说什么,
或许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他公事公办的冷淡语调,
也能让我从自我厌弃中找到一点依托。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喂?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我这才惊觉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慌了:“陆老师,
对不起!我打错了!” “花未?”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有事?
”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透过听筒传来,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我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决堤,
鼻子一酸,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陆老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戏演不好,
人也不够聪明……” 他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在房间?
” “嗯……” “等着。” 没等我反应,他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的房门被敲响。
我打开门,看到他穿着休闲服,头发还有些凌乱,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给你。
”他把纸袋递给我,里面是一杯热牛奶和一小块蛋糕,“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 我看着他,又看看手里的东西,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皱了皱眉,
似乎有些无奈:“别哭了。” 我把他让进房间,抽抽噎噎地断断续续说着今天的遭遇,
说着我的压力,我的自卑。他就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说到最后,我情绪激动,
想从床头柜拿纸巾,却不小心把整个包碰掉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包括——那张被我反复摩挲,几乎快烂掉的“攻略”纸条。 它轻飘飘地落在陆栖迟的脚边。
那一刻,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时间仿佛静止。 他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房间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关切,到疑惑,
再到看清内容后的……冰冷和难以置信。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解释。”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寒得刺骨。 我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