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顾言琛甩给我一份离婚协议，只为给他归国的白月光一个交代。
他以为我会哭闹挽留，我却平静签下名字，把他送的所有东西打包卖了五百万，
订好逃离的机票。他红着眼将我堵在机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下，
哭着求我别走，说他爱错了人。他不知道，我来自书外，
早就看透了我们这对替身的惨死结局。顾言琛，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你的剧本，
老娘不演了。01“砰！”玄关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手里的筷子抖了一下，一块刚夹起的糖醋排骨掉回盘子里，溅起几点油渍。不用看也知道，
是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顾言琛，回来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从下午三点开始，
在厨房里忙活了整整四个小时，做了他最爱吃的四菜一汤。现在，菜早就凉透了，
像我这颗已经凉了半截的心。我知道他不会好好回来吃饭。因为今天，
他那个死了三年的白月光林薇薇，坐着飞机，“复活”归国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又急又重，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下一秒，
一份文件“啪”地一声被甩在我面前的餐桌上，力道大得让盘子都跳了一下。“苏晴，
签了它。”他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夫妻间该有的温度，只有命令和厌恶。白色A4纸上，
“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宋体大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
我穿进这本叫《霸总的替罪新娘》的古早虐文，已经整整三年了。这三年，
我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兢兢业业扮演着深爱他、为他付出一切的卑微人设。我为他学做饭，
把他那个被自己作践坏了的胃养得服服帖帖。我为他挡酒，在酒桌上被油腻的投资人摸了手，
回家吐得天翻地覆。我为他深夜留灯，哪怕他彻夜不归，身上总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做尽了一切。只因为我这张脸，有七分像他心里那个永远的白月光，林薇薇。我抬起头，
看着他。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此刻结满了寒霜。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不是林薇薇身上的味道。看来接风宴上，节目很丰富。“薇薇回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我必须给她一个名分。
”“所以，我就得滚蛋，对吗？”我轻声问，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眉头拧得更紧了。“苏晴，别耍花样。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你知道我从不爱你，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替身。”“我知道啊。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钝钝地疼。
哪怕早就知道这是书里写好的情节，是“苏晴”这个角色必须承受的命运。
可三年的朝夕相处，那些为他熬夜炖的汤，为他深夜留的灯，终究不是假的。我的身体，
替我记住了那些付出。我的心，也替我记住了那些疼痛。
我没有去看协议上那些优渥的补偿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签名处，
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苏晴”两个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是在为我这三年荒唐的笑话，画上一个潦草的句号。顾言琛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哭着、闹着、卑微地求他不要离开。
我将签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然后，当着他错愕的目光，我从身后的手提包里，
拿出了另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那上面，“苏晴”两个字，早已签好，墨迹都干透了。
“顾总，真巧。”我对他扯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我也正想跟你提离婚。”他的瞳孔，
在那一瞬间，缩成了针尖。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在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
“你……想要什么？”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钱？
还是城南那套别墅？”我笑了，慢慢站起身。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投下冷硬的剪影。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表盘，
正是我当初为了配他这身西装，跑遍了半个欧洲才找到的。我伸出手指，
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顾言琛，请攻击我最薄弱的地方。
”他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迷茫。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告诉他：“我不想再跟你演戏了，演得我都快吐了。”说完，我拎起包，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伴随着他压抑的、暴怒的低吼。
我没有回头。书里的苏晴，因为这句话，被顾言琛误以为是欲擒故纵，
开始了后面长达十章的疯狂折磨，最后惨死街头。而我，只想在一切失控前，
逃离这个名为顾言琛的深渊。顾言琛，你的剧本，老娘不奉陪了。
02我搬出了那栋名为“爱巢”，实为“牢笼”的别墅。
闺蜜唐晓开着她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来接我，看见我只拖着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
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祖宗，你就这么点东西？顾言琛那个狗男人也太抠了吧，
离婚连分手费都不给？”她一边帮我把箱子扔进后备箱，一边骂骂咧咧。我坐上副驾，
系好安全带，淡淡地说：“他的东西，我嫌脏。”唐晓是我穿书后交到的唯一的朋友。
她不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只当我是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傻姑娘，三年来天天盼着我离婚。
如今我终于“悬崖勒马”，她比谁都高兴。“走！
姐们带你去全本市最贵的会所‘天上人间’！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今晚全场的消费，
由唐小姐买单！”她一脚油门踩到底，跑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唐晓给我点了一整排花花绿绿的鸡尾酒，名字一个比一个带劲，
什么“前任安息”“渣男退散”。我看着那些五光十色的液体，想起书里，
原主苏晴离婚后就是这样终日借酒消愁，最后醉死在冬天的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端起那杯“渣男退散”，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辣的。
“放心，我不会醉。”我对唐晓说，“我还要留着清醒的头脑，看那对狗男女的好戏呢。
”“这就对了！”唐晓给我比了个大拇指，“这才是我认识的苏晴！为了那种渣男要死要活，
简直是拉低我们新时代女性的平均智商！”我笑了笑，没接话。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苏晴，
你在哪？”是顾言琛。他大概是回到别墅，发现我真的走了，
连同我放在衣帽间的所有衣物和首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才开始慌了吧。男人啊，就是贱。
习惯了你的存在，你的付出，就觉得理所当然。只有当你彻底消失，他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
原来生活的犄角旮旯里，早已布满了你的痕迹。我面无表情地将那个号码拉黑，删除，
动作一气呵成。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疯狂搅动。我脸色一白，
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是老毛病了。
当初为了照顾日夜颠倒、胃病频发的顾言琛，我的作息和饮食也变得一团糟，时间长了，
就落下了这个病根。我从包里摸出胃药，就着桌上的柠檬水，干咽了两颗。“又疼了？
”唐晓担忧地看着我，“都说了让你去医院好好做个胃镜，你总是不听。”“没事，
老毛病了。”我摆摆手，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正说着，包厢的门被“砰”的一声巨踹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被这一下给吓住了，瞬间安静了不少。顾言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双眼布满血丝，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他一眼就锁定了我的位置，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周围的人都被他这副要杀人的模样吓到了，
纷纷退让。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生生捏碎。“苏晴，
谁准你走的？跟我回家！”03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却倔强地一声不吭。“顾言琛***有病吧！
”唐晓“噌”地一下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想往他头上泼。“滚开！
”顾言琛看都没看她，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唐晓穿着高跟鞋，没站稳，
踉跄着撞到了后面的沙发上。我眼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顾言琛！你冲我来，
别动我朋友！”我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他的手。可男女力量悬殊，他的手像一把铁钳，
纹丝不动。“离婚？我没同意，那份协议就是废纸！”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狠狠摔在桌上。正是我签了字的那份离婚协议。
原来他没有提交。我心里冷笑，这就是古早霸总的套路吗？以为撕了协议，
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真是幼稚得可笑。“顾言琛，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特别帅？
特别霸道总裁？”我忍着手腕的剧痛，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醒醒吧，
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现在搞强制爱，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他被我的话噎住了，
英俊的脸上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得像只猫的我，
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苏晴，你到底在闹什么？”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我知道薇薇回来让你不高兴了，
但你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停。”我冷冷地打断他，“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我嫌脏。
”话音刚落，一道柔弱得能掐出水来的女声，从顾言琛身后传来。“言琛……是我不好，
我不该回来的……苏小姐好像误会我们了。”我顺着声音看过去。
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又无辜的淡妆，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
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花。她一出现，顾言琛身上的戾气瞬间就消散了三分。他回头看她，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不关你的事，你别多想。
”我看着眼前这堪比八点档的狗血情节，只觉得胃里翻涌得更厉害了。林薇薇走到我面前，
姿态放得很低，眼中却闪烁着胜利者的炫耀光芒。“苏小姐，对不起，
我和言琛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以后会主动离他远一点的。”“哦？
”我学着她的腔调，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那可不行。你们可是官方指定CP，
我这个不重要的路人甲，怎么好意思拆散你们呢？”我顿了顿，
对他俩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我祝你们，锁死，钥匙我已经扔进太平洋了。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顾言琛的脸，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苏晴！
向薇薇道歉！”他厉声喝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言琛，你凭什么？”我指着梨花带雨的林薇薇，又指了指暴跳如雷的他，
“凭她是你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还是凭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前夫哥？”“你！
”“我什么我？”我甩不开他的手，干脆不甩了，就那么被他抓着，一步步向他逼近，
气场全开。“三年来，我给你当牛做马，给你洗手作羹汤，把你那个破胃养成现在这样，
你以为我图什么？”“我图你生病时，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不合眼？
”“我图你应酬喝得烂醉如泥，我次次去捞你，还要被你的生意伙伴揩油？
”“我告诉你我图什么！”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说：“我图你这张脸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带出去有面子。现在我看腻了，
不想玩了，不行吗？”“你真以为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离了你活不了？别太普信了，顾总。
你不过是我人生剧本里一个不太重要的，男N号罢了。”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狠狠地扎进顾言琛的心里。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攥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林薇薇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柔弱地拉了拉顾言琛的衣角：“言琛，我们走吧，苏小姐心情不好……”“别急着走啊，
林小姐。”我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慢悠悠地开口。“有笔账，我们还没算呢。
”林薇薇的身体，瞬间僵住了。04我走到林薇薇面前，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无辜”和“善良”的脸，突然笑了。“林小姐，听说你三年前，
给重伤的顾言琛献过血？”我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林薇薇的瞳孔骤然紧缩，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强装镇定地看着我：“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
用O型血去救一个RH阴性血的病人的？”“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医学奇迹？
”林薇薇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尽失。她惊慌地看向顾言琛，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言琛也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林薇薇，
英俊的脸上充满了困惑和怀疑。“苏晴，你胡说什么？薇薇的血型……”“她的血型是O型。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上个月，顾氏集团组织高管体检，
体检报告我‘不小心’看到过一眼。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林薇薇，O型血。”“而你，
顾言琛，是罕见的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因为三年前，
那个在手术室外，为你匿名献了400CC救命血的人，是我。只是这件事，
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用恩情绑架他。我只想让他看清楚，
他捧在手心里的这颗“明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顾言琛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林薇薇，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我不是……”林薇薇慌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言琛，
你别听她胡说！她是为了报复我，故意挑拨离间！”“是不是挑拨，
去医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拿起我的包，“唐晓，我们走。
”顾言琛还愣在原地，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大脑宕机了。我经过他身边时，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拉我。我侧身躲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包厢。“晴晴，
你刚才简直帅爆了！”一上车，唐晓就兴奋地给了我一个熊抱，“尤其是最后那一下，
简直是绝杀！那白莲花的脸都绿了！”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刚才的对峙，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潇洒。扮演一个深爱他的角色三年，
怎么可能完全不入戏？只是理智像一盆冷水，时时刻刻提醒我，再不走，等待我的，
就是万劫不复。我拿出手机，当着唐晓的面，订了第二天最早一班飞往巴黎的机票。
这个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回到唐晓家，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手机里那个二手奢侈品回收商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姐妹，
之前跟你说的那批货，可以交易了。”对方秒回：“！！！真的吗苏小姐？太好了！
我马上安排人上门取货！”那些顾言琛送我的名牌包包，昂贵的珠宝，
***版的礼服……在过去，它们是用来安抚“替身”的工具，也是原主苏晴聊以的糖衣炮弹。
现在，它们是我跑路的启动资金。两个小时后，我的银行卡里，收到了五百二十万的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