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百灵误闯星途

1. 误闯的百灵初夏的风裹着栀子花香，卷进江城音乐学院的校门时，

万茵茵正攥着闺蜜林晓晓的准考证，额角沁出薄汗。“晓晓，你快别紧张了，你练了三年，

肯定没问题。”她拍着林晓晓的后背，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泉水，不自觉带了点唱歌时的婉转。

周围几个候考的女生闻声回头，眼神里藏着几分惊艳，又很快转为漠然——这年头，

长得周正、声音好听的姑娘太多，能闯过这道门槛的，从来都是少数。

万茵茵自己也清楚这点。她天生一副好嗓子，从小在巷子里唱着童谣就能引来街坊围听，

邻里都叫她“百灵鸟”。可这份天赋没给她带来好运，高中时参加歌唱比赛，

被同校女生换了伴奏带，跑调出局；后来去酒吧驻唱，

又被老板以“太纯不接地气”为由辞退，反倒让老板的亲戚占了她的位置。久而久之，

她便把这份热爱藏了起来，只在没人的时候，对着夜空唱几句。

这次是林晓晓死活拉着她来的。林晓晓家境优渥，学了三年美声，

一心想进这所全国顶尖的音乐学院，却偏偏怯场，非要万茵茵陪着壮胆。“茵茵，

你陪我进去候考呗，我一个人腿软。”林晓晓拽着她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就站在旁边，

不说话就行。”万茵茵拗不过她，只好跟着挤进了候考室。里面乌泱泱坐满了人，

空气中飘着香水味和淡淡的焦虑。她找了个角落让林晓晓坐下，自己靠在墙边，

下意识地哼起了一段舒缓的民歌，想帮闺蜜放松。那歌声不高，却穿透力极强，

像一缕清风拂过躁动的人群，候考室里竟悄悄静了几分。“下一个，林晓晓。

”监考老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林晓晓“呀”了一声，猛地站起来，

准考证和乐谱散落一地。“完了完了，我乐谱掉了！”她手忙脚乱地去捡，脸涨得通红。

万茵茵赶紧蹲下来帮她收拾，将叠好的准考证塞进她手里：“快去，别慌，正常发挥就好。

”林晓晓接过准考证，攥着乐谱就往考场跑，跑到门口又回头：“茵茵，你在这儿等我！

”万茵茵笑着点头，刚直起身，就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同学，轮到你了，

怎么还不进去？”“啊？”万茵茵愣住了，“不是，我不是考生，我是陪……”“别紧张，

”工作人员以为她怯场，笑着推了她一把，“准考证呢？给我看一下，快进去吧，

里面老师等着呢。”万茵茵脑子一懵，手里还攥着刚才帮林晓晓捡东西时，

不小心带出来的另一张复印件——那是林晓晓怕原件弄丢，特意复印的准考证，

上面的照片因为复印模糊，眉眼竟和万茵茵有几分相似。她想解释，

可工作人员已经接过复印件扫了一眼，就往她手里塞了个编号牌：“进去吧，3号考场，快。

”身后的候考室里，有人催促：“快点啊，别耽误大家时间。”她被推着往前走，

高跟鞋踩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清脆又慌乱的声响。考场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钢琴声，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三位评委坐在桌后，

中间那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抬了抬眼：“同学，请报一下你的名字和报考专业。

”万茵茵攥着编号牌，指尖泛白。她能转身就走，能说自己是误闯的，可那一刻，

心底某个被压抑了许久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那是对舞台的渴望，是对唱歌的执念，

是无数个深夜里，对着月亮唱到哽咽的不甘。她看着评委们期待的眼神，喉结动了动，

鬼使神差地报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却依旧清亮：“我叫万茵茵，报考声乐表演专业。”老教授愣了一下，看了眼手里的复印件，

又看了看她，随即点了点头：“好，请开始你的演唱。”钢琴声重新响起，

是一段简单的伴奏。万茵茵闭上眼睛，所有的慌乱、犹豫都在歌声溢出喉咙的瞬间消散。

那是一首陕北民歌，调子高亢又深情，她的声音像是挣脱了束缚的百灵鸟，

在考场里盘旋、飞舞，带着山野的灵气和未经雕琢的纯粹。评委们眼中渐渐露出惊讶，

中间的老教授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拍轻叩桌面。一曲终了，考场里静了几秒，

随即响起老教授的声音，带着难掩的赞许：“很好，非常好。

你的音色条件是我今年见过最好的，情感也很饱满。”万茵茵睁开眼，

脸上还带着唱歌时的红晕，心里却翻江倒海。她知道，自己闯下了一个天大的“祸”，

可与此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正顺着考场的窗户，落在她的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突然被推开，林晓晓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老师，对不起，

我才是林晓晓！刚才我……”话音戛然而止，林晓晓看着站在考场中央的万茵茵，

又看了看评委手里的复印件，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万茵茵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场意外的考试，终究要画上一个混乱的句号。可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

已经在她唱出第一句歌词时，悄然转向了新的方向。

2. 暗箭难防录取通知书寄到巷口那天，万茵茵正帮母亲择菜，

红底烫金的信封落在木桌上，像一束突然闯进灰暗生活的光。林晓晓站在一旁，

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阴霾——她最终以微弱差距落榜，

而误闯考场的万茵茵，凭着那首陕北民歌和后续补测的出色表现，被声乐系破格录取。

“茵茵，真为你高兴，你的天赋总算没被埋没。”林晓晓递过一杯水，语气柔得像棉花，

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万茵茵没察觉异样，

捧着通知书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还得谢谢你，要不是陪你去考试，我根本没这机会。

”她以为这份好运会带着友谊一起发芽，却没料到，音乐学院的宿舍里，

早已埋下了嫉妒的种子。万茵茵的室友叫张琪，同样学的声乐表演，家境优越，

从小获奖无数，一直是众人追捧的焦点。可自从万茵茵搬进宿舍，一切都变了——专业课上，

老师总忍不住点名让万茵茵示范，夸她“音色干净，有天然的感染力”；就连食堂阿姨，

都记得这个说话像唱歌的姑娘，打菜时总会多给一勺肉。张琪的嫉妒像藤蔓一样疯长。

她看不惯万茵茵身上那股未经雕琢的灵气，更看不惯所有人提起“百灵鸟”时，

眼里那种她从未得到过的惊艳。开学第一个月，系里要举办新生汇报演出，

万茵茵被老师指定演唱《茉莉花》，作为压轴节目。她格外珍惜这个机会，

每天放学后都泡在琴房，反复打磨唱腔，连林晓晓来找她，都只是匆匆聊几句便又投入练习。

“茵茵，你唱得真好，就是这伴奏带有点旧了，音质不太好。”张琪凑到琴房门口，

手里拿着一个U盘，“我爸公司刚好有专业的音乐制作团队，我帮你重新做了一版伴奏，

音质肯定比原来的好太多，你试试？”万茵茵满心感激，她对这些电子设备一窍不通，

正愁伴奏不够完美。“太谢谢你了张琪！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她接过U盘，

连忙插进播放器试了试，前奏清亮悠扬，果然比原来的伴奏精致不少。演出当晚，

礼堂座无虚席。万茵茵穿着林晓晓特意送给她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

精致的五官显得格外漂亮，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前奏响起，正是张琪给的版本，

万茵茵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伴奏的音调比她练习时高了整整两个调！

她心里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跟着拔高嗓音，可刚唱了两句，喉咙就传来一阵刺痛，

声音瞬间变得沙哑，甚至破了音。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评委席上的老师也皱起了眉头。万茵茵慌了神，站在舞台上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停下，可聚光灯像枷锁一样困住她，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就在这时，

她瞥见台下第一排，张琪正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一刻，

万茵茵什么都明白了。她强忍着眼泪，咬着牙继续唱完，声音断断续续，

早已没了往日的清亮。演出结束，她几乎是逃下台的，躲在后台的角落里，

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茵茵。”林晓晓跑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没事吧？

是不是太紧张了？”万茵茵抬起通红的眼睛，哽咽着说：“是张琪，她给我的伴奏调错了，

她是故意的。”林晓晓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怎么会？

张琪看着不像这种人啊……”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眼神也有些闪烁。

万茵茵的心又凉了一截。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林晓晓来找她时，

曾抱怨过“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不如你运气好”，当时她只当是闺蜜一时失落，

没放在心上。这时，声乐系的李教授走了过来，他是当初破格录取万茵茵的老教授。“茵茵，

别哭了。”李教授的声音温和，“你的声音条件摆在这儿，一次失误不算什么。”他顿了顿，

看着万茵茵的眼睛，“但你要记住，音乐学院不止有舞台和歌声，还有人心。以后的路，

既要唱得好，也要护好自己。”万茵茵望着李教授慈祥的眼神，点了点头，

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她以为考上音乐学院，是命运对她的补偿，却没想到，

这只是另一场风雨的开始。而她不知道的是，张琪的算计还没结束，一场更大的风波，

正在不远处等着她。3. 微光与裂痕后台的阴影里，万茵茵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只剩下肩膀微微颤抖。李教授递来一张纸巾，目光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手背上：“伴奏的问题，

我会让系里查清楚。但你要明白，真正的歌手，从来不是靠一次完美的演出立足，

而是能在跌倒后，重新把歌声唱进人心。”万茵茵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擦去泪痕。

舞台上传来下一个节目欢快的旋律，与她刚才的狼狈形成刺眼的对比。

她知道李教授是为她好，可那些窃窃私语、张琪的冷笑，还有林晓晓闪烁的眼神，

像一块重石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回到宿舍时，张琪正坐在书桌前敷面膜，见她进来，

语气故作关切：“茵茵，你回来了？演出怎么样呀？我听同学说好像出了点小意外？

”万茵茵攥紧了口袋里的U盘，指尖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想当面拆穿张琪的把戏，

可话到嘴边，却被一股无力感堵住——没有证据，就算说了，

谁会相信她这个“幸运闯入”的新人，而不是认定她是输不起、找借口？“没事。

”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走进卫生间，反手锁上了门。冷水扑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

嘴唇因为刚才强行拔高嗓音而泛着干裂的红，再也没有了舞台上的光彩。她想起小时候，

在巷口唱完歌，街坊们会笑着塞给她糖，

说“茵茵的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想起高中时被换了伴奏带，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晚，

母亲摸着她的头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可现在，金子还没来得及发光，

就被人狠狠踩进了泥里。接下来的几天，万茵茵像变了个人。她不再主动和人说话，

专业课上也只是默默听讲，不再轻易开口示范。琴房里，再也听不到她清亮的歌声，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练声，每一次拔高都伴随着喉咙的刺痛。

林晓晓来找过她几次，每次都带着水果和零食，却总是绕开演出那天的话题，

只一个劲地劝她“别多想”“下次好好表现”。可每当万茵茵提起张琪给的伴奏有问题，

林晓晓就会岔开话题，眼神躲闪。这天下午，万茵茵独自去琴房练声，刚走到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张琪和另一个女生的说话声。“……你是没看见她那天在舞台上的样子，

嗓子破得跟砂纸似的，别提多丢人了！”张琪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

“我就是故意把伴奏调高两个调，谁让她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就抢风头？

真以为自己是天生的歌唱家了？”“那林晓晓不是她最好的闺蜜吗？

我看晓晓好像也不太高兴她被录取。”另一个女生问道。“谁知道呢？”张琪嗤笑一声，

“听说林晓晓考了三年都没考上，结果万茵茵误打误撞就进去了，换谁心里能平衡？

我那天给万茵茵伴奏前，还特意跟晓晓提了一嘴，说要帮茵茵‘优化’伴奏，她可没反对，

说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门外的万茵茵浑身一僵，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原来，不仅是张琪，

连她掏心掏肺对待的闺蜜，心里也藏着这样的心思。那些看似关心的安慰，

不过是敷衍的伪装；那些躲闪的眼神，全是未说出口的嫉妒。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后背撞到了走廊的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琴房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下一秒，

门被猛地拉开。张琪看到门外的万茵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茵茵？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来找我有事？”万茵茵看着她，

又想起林晓晓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一个字。她没有哭，

也没有质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张琪一眼，转身就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孤单。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相信谁。

天赋给了她走进音乐学院的机会，却没能教会她如何应对人心的复杂。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教学楼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叫住了她——是李教授。“茵茵，

跟我来。”李教授没有多问，只是转身走向办公楼。万茵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李教授要带她去哪里，却隐隐觉得，这或许是她在这片灰暗里，

唯一能抓住的一缕微光。4. 晚风里的弦音与暗阻办公楼的顶楼露台，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些许压抑。李教授递给万茵茵一把折叠椅，

指着远处天际的晚霞：“我年轻时也遇见过类似的事，被同行换了乐谱，

在比赛场上出尽洋相。”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但后来我明白，

比起堵住别人的嘴，不如让自己的歌声更有力量。我给你找了位钢琴伴奏搭档，

以后练声、排节目，他会帮你把控节奏和音准。”话音刚落，楼梯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走了出来。他背着吉他，额前碎发被风吹起，眉眼干净清爽，

手里还拎着一个乐谱夹：“李教授，您找我？”“一帆，这位是万茵茵，声乐系的新生，

以后你们多配合。”李教授笑着介绍，“茵茵，他是作曲系的乔一帆，不仅钢琴弹得好，

编曲也很有想法。”乔一帆主动伸出手，笑容明朗：“你好，我听过你的名字，

‘百灵鸟’对吧？李教授总夸你音色特别。”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眼神真诚，

没有丝毫轻视或探究。万茵茵愣了愣，下意识地回握过去，脸颊微微发烫：“你、你好，

我……我没他们说的那么好。”“好不好，听了才知道。”乔一帆没多追问，打开乐谱夹，

“要不要现在试试？我刚编了一版《茉莉花》的伴奏，或许你会喜欢。

”他拿出平板电脑连接蓝牙音箱，指尖在虚拟琴键上轻轻一点，悠扬的旋律便流淌出来。

不同于张琪那版刻意拔高的华丽，这版伴奏更显清新，古筝的音色与钢琴交织，

刚好契合万茵茵嗓音里的灵气。万茵茵深吸一口气，跟着旋律开口。这一次，没有紧张，

没有压抑，歌声像被晚风托着，轻快又舒展。乔一帆一边调整节奏，一边侧耳倾听，

眼里渐渐露出欣赏的光。一曲终了，李教授欣慰地点头：“这才是你的声音。”从那天起，

乔一帆成了万茵茵的专属伴奏。他们常常在琴房待到很晚，他帮她打磨唱腔，

她给她的曲子提意见，偶尔休息时，乔一帆会弹起吉他，唱自己写的歌，

万茵茵就坐在一旁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些被算计、被背叛的阴霾，

似乎在这样的时光里，悄悄淡了些。可这份平静，很快又被打破了。

林晓晓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乔一帆的存在，频频来找万茵茵，

实则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接近乔一帆。她会精心打扮，带着亲手做的点心，

装作偶遇的样子出现在琴房门口：“茵茵，我来给你送点吃的，这位就是乔同学吧？

久仰大名，我特别喜欢作曲系的学长。”她说话时，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乔一帆身上，

语气带着刻意的娇俏。乔一帆只是礼貌地点头，转身继续和万茵茵讨论乐谱，

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林晓晓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放弃。

她开始故意在万茵茵面前说乔一帆的“坏话”：“茵茵，我听说乔一帆家境普通，

而且之前好像跟别的女生走得很近，你别太单纯，被人骗了。”万茵茵皱起眉：“晓晓，

你怎么会这么说？乔一帆不是那样的人。”“我还能害你吗？”林晓晓委屈地嘟起嘴，

“我只是担心你，你刚经历过那些事，人心难测啊。”更过分的是，

一次万茵茵和乔一帆约好去图书馆查资料，林晓晓却谎称自己肚子疼，让万茵茵送她去医院。

等万茵茵忙前忙后安顿好她，赶到图书馆时，却看到林晓晓正坐在乔一帆对面，

拿着一本乐谱，笑得花枝乱颤。“乔学长，茵茵可能临时有事，不如我陪你一起查吧？

我也懂一点乐理知识的。”乔一帆皱着眉，起身就要走：“不用了，我等她。”“哎，

你别走啊！”林晓晓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乔一帆侧身躲开。恰好这时，

万茵茵站在图书馆门口，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林晓晓看到万茵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站起来解释：“茵茵，你回来了？我、我只是刚好碰到乔学长，

想帮你跟他说一声……”万茵茵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失望。她终于明白，

林晓晓的嫉妒，早已不止于录取名额，而是见不得她拥有任何一点好。

乔一帆走到万茵茵身边，轻声说：“我没等多久，我们去那边吧。”他的声音温和，

带着安抚的力量。万茵茵点了点头，没有看林晓晓，转身跟着乔一帆往前走。

夕阳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而林晓晓站在原地，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怼，一个更恶毒的念头，在她心里悄悄滋生。

5.流言如刺，并肩为盾图书馆的暖光透过书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万茵茵跟着乔一帆走到靠窗的座位，指尖攥着背包带，心里像压着一团乱麻。“别多想。

”乔一帆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却笃定，“我知道你和林晓晓的关系，也清楚她的心思。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温水递给她，“你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执念，为难自己。

”万茵茵接过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的郁结散了些。她抬头看向乔一帆，

他正低头整理乐谱，侧脸的线条干净柔和，眼神专注得没有一丝杂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

有这样一个通透的人陪在身边，那些流言和算计，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可林晓晓的动作，

比他们预想的更狠。没过几天，音乐学院的论坛上就冒出了一篇匿名帖子。

帖子里配着万茵茵误闯考场的模糊截图，

添油加醋地写着“声乐系新生万茵茵靠走后门顶替闺蜜名额”“为了留在学校，

故意勾搭作曲系学长”，

甚至编造出“万茵茵高中时就靠不正当手段抢比赛名额”的虚假信息。帖子下面，

附和的评论越来越多。有人翻出新生汇报演出时万茵茵破音的片段，嘲讽她“天赋不过如此，

全靠炒作”；还有人跟着起哄，说她“心机深沉，连最好的闺蜜都算计”。流言像长了翅膀，

短短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万茵茵走在走廊上，总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专业课上，

有同学故意当着她的面说“某些人真是运气好，踩着别人上位还装无辜”，

让她难堪得抬不起头。张琪更是落井下石，在宿舍里故意大声跟别人说：“我就说嘛，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原来是早就预谋好的。”万茵茵把自己关在被子里，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她想不通，自己只是想好好唱歌，为什么总是被人这样恶意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