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家道中落，和我有啥关系

他曾是校园天之骄子，我是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兼挚友。一夜之间他家破产负债，

从云端跌落泥潭。五年后同学会重逢，昔日校草在跑外卖！我冷眼旁观：“你家破产，

和我有啥关系？”直到他妹妹白血病筹款链接炸出——我转身捐空积蓄。

他红着眼拦住我：“林筱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冷笑撕碎筹款单：“谁可怜你？

我是在买断你的骄傲，让你永远欠我的！”------1我在人大的第一个五一假期回家，

参加高中同学的生日聚会。包厢里灯光迷离，同学们三五成群，喝酒摇骰，

聊着大学的新鲜见闻。我窝在角落吃果盘，听见旁边有人压低声音：“听说他家彻底破产了，

房子都抵押了…”“真的假的？以前可是咱班首富啊…”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独自坐在包厢最暗的角落，低着头玩手机。光线太暗，看不清脸，

但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以及那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沉默，让我心头一跳。聚会散场时，

大家在KTV门口道别。那个身影快步走出来，似乎想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陆言？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背影一僵，缓缓转过身。路灯下，是那张曾经意气风发，

此刻却写满疲惫与窘迫的熟悉脸庞。确实是陆言。“林筱筱。”他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

“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我看着他，想寒暄几句，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比以前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很重，曾经那个一身名牌、笑容张扬的少年，

此刻像一株被风雨打折了枝干的树。“我…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他几乎是仓促地避开我的视线，转身快步走向路边一辆等待接单的电动车，熟练地跨上车，

消失在夜色里。旁边有同学小声议论：“看见没，他在跑外卖呢…”不过，他家是富是穷，

他现在做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拢了拢外套，走向地铁站。我和陆言，

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他家做建材生意起家，在我们那座小城算得上家境殷实。

他是典型的富养出来的孩子，聪明，大方，带着点不惹人厌的骄纵。我们是学习上的对手，

也是朋友。他脑子活，理科极好；我基础扎实，文科占优。我们常常争夺班级第一的宝座，

互有胜负。“林筱筱，这次数学我又比你高十分！”他得意地晃着卷子。“嘚瑟什么，

下次语文我超你二十分！”我不甘示弱地回敬。晚自习后，他常会请我去学校后门吃烧烤，

一边撸串一边讨论题目，或是天南海北地瞎聊。他知道我家境普通，从不让我付钱，

理由总是“庆祝我又考了你一次”或者“安慰你这次没考好”。我以为，

我们会一直这样亦敌亦友地相处下去，考上各自理想的大学，也许会成为恋人，

也许永远是知己。青春的剧本似乎就该这样写。直到高三上学期，他家的生意出了大问题。

起初是他变得有些沉默，不再主动嚷嚷着请客。后来，他偶尔会请假，说是家里有事。

再后来，传言开始在小范围流传，说他父亲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欠了很多债。“陆言，

你没事吧？”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些红血丝，

却强撑着笑：“能有什么事？小风波而已。”他拍了拍我的肩，“放心，下次月考，

照样赢你。”但“小风波”显然没能过去。他请假的次数越来越多，

来上课时也常常心不在焉，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有几次，我甚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他不再参与我们的课后讨论，放学铃一响就第一个冲出教室。曾经那个明亮张扬的少年，

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了。高三的月考，他的成绩断崖式下滑。从年级前十，

跌到五十开外，再到百名之后。老师找他谈过几次话，他都只是沉默地点头。有一次，

我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看见他站在教学楼顶层的走廊尽头，望着窗外，

背影单薄而落寞。我走过去，把一瓶温热的奶茶递给他。他愣了一下，接过，

低声说了句：“谢谢。”“会好起来的。”我干巴巴地安慰。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说话。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我们之间横亘了一道无形的墙。他家那片正在坍塌的天空，

是我完全无法触及，也无从帮忙支撑的沉重。高考前三个月，传言被证实了。

他家公司申请破产，房产、车辆全部被查封用于抵债。他来学校办理走读手续，

因为家搬到了城郊的出租屋。同学们或同情，或唏嘘，或暗自庆幸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曾经围在他身边的所谓“朋友”，也散了大半。我曾想帮他整理笔记，

把我买的复习资料借给他。但他都拒绝了，眼神里有种固执的尊严，也有一种深深的疏离。

“林筱筱，管好你自己就行。”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我们不一样了。

”作为朋友，我想我已经尽力了。我无法穿透他为自己筑起的那道保护墙，

也无法真正分担他的痛苦。眼看他从云端跌落，被现实的泥沙裹挟，一点点沉没。2高考时，

他坐在我斜前方。考完数学，我看见他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耸动，很久没有抬头。我知道，

他完了。那个曾经在数学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被生活提前推入了残酷的角斗场，

手无寸铁。成绩出来，毫无悬念。他只勉强够得上一个本地普通的二本院校。而我知道，

以他家的现状，他很可能连书都不会去读了。毕业聚餐，他没有来。“妈，

陆言他家……后来怎么样了？”某天晚饭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母亲叹了口气，

放下筷子：“唉，也是造孽。老陆折腾了半年，也没翻身，现在好像跟人去外地打工了。

陆言那孩子，听说没去上大学，在打几份工，帮家里还债呢……可惜了，以前多好的苗子。

”我默默地扒着饭，心里有些发堵。那个曾经和她争夺第一名、一起在烧烤摊吹牛的少年，

终究被现实磨掉了所有的光芒。有些人，注定要过早地扛起生活的重担，在泥泞中跋涉。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稳自己的路。“筱筱，别想那么多了。”父亲给我夹了块排骨，

“你好好念你的书，将来找个好工作，就是对爸妈最大的安慰了。”“嗯，我知道。

”我点点头。手机响起，是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约我假期回去一起做项目。我深吸一口气，

回复了一个“好”字。他在偿还他的家庭债。我在铺就我的未来路。各自安好，便是结局。

3时间像指间的沙，在大学繁忙的课业、社团活动和新的社交圈中悄然流逝。

我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当下的生活，

仿佛这样就能将过去那个带着乌青眼圈的落寞身影彻底封存。那句“各自安好，便是结局”，

是我说给自己听的箴言，用以平息偶尔在深夜冒头的、关于那个少年的零星思绪。

大三那年的一个冬夜，我在学校图书馆赶一份重要的课程报告，

直到闭馆铃声响起才匆匆收拾东西。北方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我裹紧围巾，

快步走向校门外还亮着灯的那家24小时打印店——明天一早就要交报告，

我必须今晚打印装订好。打印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只有机器运作的嗡嗡声。老板不在，

只有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戴着帽子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在整理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我走到另一台电脑前，插入U盘，开始操作。“老板，这批图纸打好了，钱还是老样子，

月底结？”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被冷风呛过的沙哑，却又异常熟悉。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转过身，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这边。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们都愣住了。是陆言。他的样子比两年前那次KTV门口见到时更……沧桑了些。

皮肤粗糙了些，眉眼间的疲惫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但眼神里那种窘迫和闪躲似乎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生活磨砺后的沉静，或者说，麻木。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并不很暖和的旧羽绒服，袖口有些磨损。“林筱筱？”他先开了口，

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陆言？”我几乎是同时出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就觉得蠢，他能在这儿，自然是因为工作。他扯了扯嘴角，

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给这家店送点东西。

”他扬了扬手里那叠厚厚的、像是建筑图纸的文件，“顺便……也接点零活，帮他们跑跑腿，

送送打印好的材料。”他顿了顿，补充道，“这片区我熟。”我看着他，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人大校区，离我们老家那座小城几百公里。他在这里，不是求学，

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熟”。他所谓的“打几份工”，原来也包括了背井离乡，

在陌生的城市里做着最基层的奔波。“你呢？这么晚还来打印？”他问，

目光落在我正在操作的电脑屏幕上。“嗯，赶报告。”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哦。”他点点头，一时无话。

打印店里安静的只剩下我操作鼠标的声音和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递给我：“还没吃晚饭吧？凑合吃点，暖乎暖乎。”那是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我愣愣地接过来，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我几乎要缩手，却又贪恋那点暖意。

“我……我得去送下一单了。”他指了指门外停着的那辆熟悉的电动车，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催促，“你忙你的。”说完，他拉开门，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他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向那辆电动车，熟练地跨上，发动，

很快便融入了沉沉的夜色里，就像两年前那个晚上一样。我站在原地，

手里捧着那个滚烫的烤红薯，香甜的热气透过塑料袋氤氲开来。打印机的出纸口，

我的报告正一页页吐出，墨迹未干。我看着窗外他消失的方向，

那里只有路灯下空荡荡的街道和呼啸而过的冷风。我以为我们走在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上。

可生活，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轻轻拨动一下轨道。那个烤红薯很甜，

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却莫名地让眼眶有些发酸。我默默地付了打印费，

拿着装订好的报告走出打印店。冷风再次扑面，我却觉得没有那么刺骨了。

他在偿还他的家庭债，步履维艰，甚至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以我未曾想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