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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0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勾勒出车水马龙的喧嚣。林晚晴,

一个在商界沉浮多年的女强人,此刻卸下了所有铠甲,

只为纪念一个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日子。五年,她与陈子衡的婚姻,

曾是她生命中最坚实的堡垒。她以为他们的爱坚不可摧,他们的未来光明坦荡。然而,

命运却在这个夜晚,以最残酷的方式,将她从幸福的顶峰推入了无底深渊。当烛光摇曳,

牛排的香气弥漫,那件他亲手挑选的蕾丝睡衣还带着他对她的期许时,推开家门的,

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昔日的深情厚谊,瞬间化为利刃,刺穿了她所有的憧憬与信任。

她曾以为的爱与被爱,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但林晚晴从不是一个会在绝望中沉沦的女人。她的心在滴血,但她的眼神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奉还。这场复仇的火焰,将从灰烬中重生,焚烧一切虚伪与背叛,

最终,将她引向一个全新的、属于她自己的黎明。第一章 烛火与刀锋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这本该是每年中最温馨浪漫的一天。我提前结束了在纽约的商务会谈,

不顾十二小时的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疲惫,只为给陈子衡一个惊喜。

我甚至拒绝了几个重要客户的晚宴邀请,脑海里只盘旋着他看到我时惊喜的笑容。

飞机落地首都机场时,已是下午,天空被墨色的云层笼罩,隐约有雷声滚过,

像是预示着什么。我没有让司机来接,而是打车直奔花店,

挑选了一束他最喜欢的黄色向日葵——他总说向日葵像我,永远积极向上。

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一家高级食材店,亲手挑选了上好的澳洲和牛和法国鹅肝。回家后,

我仔细地打扫了屋子,将向日葵插在客厅的玻璃花瓶里,

让明亮的黄色冲淡了窗外阴沉的天色。厨房里,红酒炖牛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与煎鹅肝的浓郁奶香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别墅。

那瓶我们结婚时陈子衡特意珍藏的Château Lafite Rothschild,

他说要等到我们结婚十周年再开,但我想,今晚如此特殊的日子,

是时候提前品尝这瓶充满纪念意义的佳酿了。浴室里,我褪下了一身疲惫,

泡在洒满了玫瑰精油的浴缸里,让温热的水舒缓着奔波的身心。

我拿出了衣柜深处那件黑色的蕾丝睡衣,那是陈子衡上次去法国出差时给我买的,

他当时半开玩笑地说:“晚晴,你穿上这件,简直就是把星光穿在身上了,勾得我魂都丢了。

”我当时俏皮地捶了他一下,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此刻,我再次穿上它,

光滑的丝绸和柔软的蕾丝温柔地拂过肌肤,镜中的自己,眉眼含情,风情万种,

宛若初恋时那般娇羞。餐桌上,我摆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和精致的香薰蜡烛,

跳跃的烛光映照着银质餐具,泛着柔和的光泽。我还播放了一张他最爱的古典乐专辑,

小提琴的悠扬旋律在空气中静静流淌。一切都布置得完美无瑕,只等我心中的男主角登场。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倒计时。八点,九点,十点……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的期待渐渐被一丝不安取代。我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没有回复。打电话,

提示已经关机。我的心一点点下沉。陈子衡是个守时的人,尤其是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

除非发生什么不可抗力的要事,否则他绝不会一声不吭地失联。我安慰自己,

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临时有急事是常有的事。也许是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忙得忘了看手机,也忘了充电。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回到餐桌旁,尝试着再等等。

十点半,门外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的不安和倦怠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赶紧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调整好姿态,准备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然而,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却不只有陈子衡一个人。

寒风夹杂着潮湿的雨意,灌进了温暖的客厅。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雨气,

却又散发着陌生的香水味。他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女人,两人在玄关处就忘情地接吻,

全然不顾满屋的烛光浪漫。那女人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含笑,

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我的呼吸在那一刻骤然停止,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而紊乱地跳动。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最好的闺蜜——苏雅雅。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所有美好的幻想和期待都在刹那间崩塌。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像,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红酒烩牛肉的香气,

玫瑰花瓣的浪漫,烛光的跳跃,小提琴的悠扬,所有我精心营造的氛围,

此刻都变成了无比讽刺的背景。陈子衡发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我,他接吻的动作猛地停住,

身体僵硬了一下,原本搂着苏雅雅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不耐烦的恼怒取代。“你怎么在家?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他皱着眉头,

眼神中没有丝毫被“捉奸在床”的慌乱,反而像是责怪我破坏了他的“好事”。

苏雅雅躲在他宽阔的身体后面,借着昏暗的烛光,我看见她那张本该愧疚的脸上,

反而浮现出一丝得意又挑衅的笑意。那笑容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团棉絮,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我提前回来,想给你个惊喜。”陈子衡冷笑一声,松了松领带,

那动作寻常得仿佛他只是刚刚下班回家,而不是被人撞破了出轨的丑事。他径直绕过我,

走到沙发前坐下,姿态放松,仿佛我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闯入者。沙发旁的茶几上,

他随手将公文包扔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没有丝毫感情地扔在茶几上,文件封面上几个黑色大字,

沉重地刺痛了我的眼睛——《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好聚好散?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何其讽刺!

我机械地迈步走过去,拿起那份薄薄的文件,却感觉它沉重得像千斤巨石。“什么意思?

”我强迫自己发声,声音却在颤抖。陈子衡眼神冷漠,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谈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市场报告:“雅雅怀了我的孩子,你该退出了。

”我猛地看向苏雅雅。她没有言语,只是将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

脸上那得意又挑衅的笑容越发明显,仿佛在宣示着她的胜利和我的失败。那个小腹,

就像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模糊。我伸手扶住沙发靠背,才勉强站稳,指尖嵌入柔软的布料,

试图通过疼痛让自己清醒。“这重要吗?!”陈子衡不耐烦地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晚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体面一点。这栋别墅和五百万,

算是对你的补偿。公司股份你想都别想,那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几乎要被这番话气笑了。

五百万?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九牛一毛,而对我,那个曾经不眠不休协助他白手起家的妻子,

竟然只值这区区之数?我颤抖着翻开离婚协议,条款之苛刻,

简直令人发指:我需放弃所有公司股权,放弃婚后共同财产的分割权,

甚至还要我承诺永不从事同行业工作,并且对外不得泄露任何关于他公司的商业机密。

这哪里是离婚协议,分明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卖身契!“你忘了公司是怎么起步的吗?!

”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是我拿出全部积蓄帮你创业,

是我没日没夜地陪着你跑客户、谈合作,是我在我父亲去世后,

把他留给我的遗产全部投入公司周转!现在公司上市了,你就要一脚把我踢开?

”陈子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我提到我们共同奋斗的过去,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和坚定,仿佛我刚刚说的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公司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作坊,它能够上市是我的能力,

与你无关。”苏雅雅适时地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

眼神轻蔑地看向我:“晚晴,你还不明白吗?子衡爱的人从来都是我。娶你,

不过是因为你能帮到他而已。”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带着苏雅雅特有的尖利与刻薄,

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我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五年的婚姻,五年的相濡以沫,

五年的付出与牺牲,原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用。我看着面前这对狗男女,

他们依偎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却又如此陌生。那个曾经对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

那个我视为亲姐妹、无话不谈的闺蜜,原来从一开始就在合谋算计我。他们用我的爱做盾牌,

用我的信任做垫脚石,一步步走向他们的成功。心痛到极致,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一股冰冷的清明涌上心头,驱散了所有的眩晕和绝望。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中已无泪水,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我缓缓拿起茶几上的笔,笔尖冰凉,像我的心。

目光扫过协议上那些苛刻到极致的条款,最终,

我在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的“林晚晴”三个字旁,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宣告着某个阶段的终结。签完字,我起身走到餐桌旁,

拿起那瓶昂贵的Château Lafite Rothschild,

它还在瓶中散发着诱人的暗红色泽。我没有将它倒入杯中,而是径直走到陈子衡面前,

在苏雅雅惊恐又愤怒的眼神中,缓缓地,将整瓶红酒,从他头上,一点点,倾泻而下。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发丝、俊朗的脸颊、昂贵的阿玛尼西装,一路蜿蜒而下,

染脏了他的衣衫,也染脏了他原本虚伪的面具。酒液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以及苏雅雅那陌生的劣质香水味,在我鼻尖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这五年,

我就当喂了狗。”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冰冷,“但你们记住,今日之辱,

来日必百倍奉还。”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客厅里,

小提琴的旋律戛然而止,只剩下陈子衡和苏雅雅被红酒淋湿后,一高一低的惊呼与怒吼。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楼上的卧室。窗外,原本只是低沉的雷声,此刻已变得震耳欲聋,

大雨倾盆而下,像是在呼应我此刻的心情。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为我哭泣,又仿佛在为我助威。陈子衡,苏雅雅,你们等着。

今天的林晚晴你们爱答不理,明天的林晚晴你们高攀不起。

第二章 雨夜无归卧室的灯没有开,仅靠窗外闪电划过的微弱光芒,我开始了机械般的收拾。

我的手有些颤抖,但动作却异常迅速而决绝。我没有时间悲伤,

也没有精力去顾及那些曾经我以为很重要的东西。那些我和陈子衡的合照,

我亲手为他织的毛衣,甚至是那些象征着我们爱情的纪念品,此刻都像带着诅咒的物件,

令我厌恶。我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必备的证件,以及那枚母亲生前留给我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我唯一的念想,也是我与过去唯一纯粹的链接。它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我的指尖,

提醒着我,即使一无所有,也还有一些东西值得守护。当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

客厅里已经收拾干净,烛台、玫瑰花瓣、红酒渍都已不见踪影,

仿佛之前的浪漫与狼藉都未曾发生过。陈子衡和苏雅雅站在客厅中央,她依偎在他怀里,

正在用纸巾替他擦拭着西装上的红酒渍,窃窃私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紧张。他们看到我时,眼神都有些躲闪,

但并未阻止我。我像个透明人,穿过他们中间,径直走向玄关。在开门的那一刻,

我听见苏雅雅带着哭腔对陈子衡说:“子衡,你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吗?

我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回头。那所谓的爱,不过是披着一层华丽外衣的贪婪与自私。

砰——门被我重重地关上,将屋内所有虚伪与背叛都隔绝在身后。雨下得很大,

密密麻麻地砸在我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夜风呼啸,像无数张张开的巨口,

要把我吞噬。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外套,在这样的雨夜里显得异常单薄。

行李箱的滚轮在湿滑的地面上拖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远方的路。一时间,

我竟不知该去哪里。这座城市如此庞大,却仿佛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是我妈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起来。“晚晴啊,你弟弟要结婚了,

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中心买套婚房,首付还差八十万,你看……”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题,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苦笑。这就是我的家人。

在我最狼狈、最心痛的时刻,他们关心的永远不是我的安危,我的情绪,

而是我能给他们带来多少钱。平时,除了要钱,他们从不主动联系我。“妈,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可能……”我试图用委婉的语气推脱。“你怎么会手头紧呢?

”母亲带着惯有的尖锐打断我,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老公不是大公司老板吗?

八十万对你们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你弟弟可是咱们家唯一的香火,

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帮谁帮?难道你要看着你弟弟娶不上媳妇,让林家绝后吗?”我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妈,我和陈子衡……离婚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沙沙的雨声被听筒放大,显得格外刺耳。然后,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刺破我的耳膜:“什么?!离婚?!林晚晴!

你搞什么飞机?!那你分到多少钱?!我可告诉你,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负心汉!

至少要分他一半家产!我们林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白白便宜别人的!

”“我……净身出户。”我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在咀嚼着自己的血肉。

“什么?!”母亲的尖叫声彻底爆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林晚晴你是不是疯了?!

你怎么能净身出户呢?!那你弟弟的婚房怎么办?!你这是想气死我吗?!我告诉你,

你必须回去找他重新谈条件!不把钱要回来,就别认我这个妈!”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像在嘲笑着我的狼狈。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寒意刺骨,但我感觉不到冷,因为我的心更冷。这就是我的家人。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他们只关心我能拿出多少钱,却从未问过我一句“你还好吗?”。在他们眼中,

我永远只是一个“提款机”,一个为弟弟铺路的工具。我拖着行李箱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脸颊,似乎想洗去所有的耻辱。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双腿灌铅,

才终于找到一家亮着灯的酒店。前台小姐诧异地看着我这幅狼狈的模样,但我没心情解释,

只想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洗完热水澡,我裹着浴巾,坐在酒店洁白的床单上。

身体的寒意被驱散,但内心的冰冷却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拿起手机,开始清点自己的财产。

银行卡余额只有十二万三千五百块——这是我平时放在个人账户的零花钱。其他的钱,

要么在公司运营中,要么在和陈子衡的联名账户里。而那个联名账户,

想必现在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登录公司内部系统,

却发现我的账号已经被禁用。尝试登录公司银行账户,同样显示权限不足。

陈子衡的动作真快,干净利落,不留一丝情面。他急于撇清与我的一切关系,

仿佛我就是某种病毒,会污染了他光鲜亮丽的帝国。我靠在床头,看着漆黑的屏幕,

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三十二岁,离婚,失业,几乎身无分文。人生还能更糟糕吗?

突然,记忆深处的一个念头闪过。两年前,我曾经以个人名义投资过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

当时是看中了创始人的才华和潜力,投了五十万。后来公司事务繁忙,那个项目启动后,

我就无暇顾及,逐渐将其遗忘。我在通讯录里,翻到了那个创始人的电话——沈皓,

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设计师。他当初在业内小有名气,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

无法将自己的创意付诸实践。我欣赏他的才华,更欣赏他身上那种对设计纯粹的热爱,

于是决定资助他。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干净而略带磁性的男声:“喂,您好?

”“沈皓吗?我是林晚晴。”我的声音由于长时间的压抑,显得有些沙哑。“林总!

”沈皓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而惊喜,“天呐,林总!好久没联系了,您有什么指示?

是需要我们工作室做什么项目吗?”“我想问问工作室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托您的福,林总,工作室发展得还不错!

”他的语气充满了兴奋,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我们去年开始转型做商业空间设计,

接了几个大单子,已经开始盈利了。我正要向您汇报呢,按照目前的趋势,

今年应该就能回本,而且预计会有不错的盈利!我们团队现在都扩充到十几个人了,

还准备搬一个更大的办公室呢!”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冰冷的雨夜里,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无疑是一束微弱的火苗,给了我一丝温暖和希望。“那就好。对了,

我最近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可能会换联系方式。有新号码后我会通知你。

”我没打算立刻告诉他离婚的事,毕竟这太过私人,而且我也不想被同情。“好的林总。

那个……您没事吧?”沈皓敏锐地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一丝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诚:“我离婚了。”电话那头立刻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

沈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真诚的关心和一丝坚决:“林总,如果您需要帮忙,

尽管开口。当年要不是您赏识我,给了我投资,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我们工作室能有今天,

都是您的恩情,我沈皓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句话像一股暖流,

终于冲破了我内心厚厚的冰层。我发现,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总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这份真挚的信任和支持,比任何金钱都来得珍贵。挂了电话,我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

雨势渐歇,夜幕下的城市,万家灯火闪烁。曾经,我也拥有其中的一盏,

那盏灯只为陈子衡而亮,如今却只剩我独自在黑暗中看这城市的璀璨。但那又如何呢?

路灯不是同样明亮吗?即使无人陪伴,也要自己发光。黑暗不会永远笼罩,黎明终将来临。

林晚晴,你必须站起来。第三章 蛰伏与密谋离婚后的第三天,我退掉了酒店,

租下了一套在城市中心边缘的小公寓。虽然只有六十多平米,远不及昔日别墅的宽敞奢华,

但采光很好,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最重要的是,它完全属于我,没有人能将我赶走。

我用手抚摸着乳白色的墙壁,嗅着新刷的漆味,心头竟然升起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里是我的起点,也是我的避风港。安顿下来后,我没有沉溺于悲伤,

反而以一种近乎偏执的姿态,开始着手规划下一步。陈子衡以为他拿走了我的一切,

我的财产,我的地位,甚至我的尊严。但他忘了,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我积累的人脉、经验和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才是真正的财富。这些,是他永远也拿不走的。

我约见了律师张泽。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业内知名的离婚律师,

以其严谨的逻辑和铁腕手段著称。我们约在一家隐蔽的茶室,我递给他那份离婚协议,

以及我手上仅有的、当时与陈子衡合作的一部分商业文件和银行流水。

张泽浏览协议的速度很快,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眼神犀利。看完后,他微微皱眉,

将协议推回到我面前,叹了口气:“晚晴,情况很不乐观。

你签的这份协议几乎放弃了一切权利,等同于净身出户。而且陈子衡的公司架构很复杂,

大部分股权都在海外注册的控股公司名下,很难证明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为你争取权益的难度极大。”“我知道。”我平静地点点头,语气中没有一丝后悔,

反而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然。“我签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张泽推了推眼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那为什么还要签?你不是向来主张寸土不让吗?

”我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因为我要让他以为他赢了。

只有胜利者才会放松警惕,露出破绽。”我端起面前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茶味在舌尖蔓延,却丝毫影响不了我此刻清晰的思路。张泽的神色从疑惑转为深思,

他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他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妥协退让的人,

更不是一个会打无准备之仗的人。“你需要我做什么?”他终于开口,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首先,帮我调查陈子衡和苏雅雅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怀疑他们在婚前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甚至可以说,

这场婚姻就是他们合谋设下的一场骗局。”我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是说……”张泽的眉毛挑了起来,显然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如果能够证明他们是恶意串通、欺诈婚姻,那份离婚协议就有可能被判定无效。

”我补充道。这将是推翻现有局面的第一步。张泽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明白了。这会是一个复杂且漫长的调查,但如果能坐实,

对他们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另外,”我继续说,“帮我留意陈子衡公司的动向。

我了解他,他野心太大,又急功近利,喜欢走捷径。他一定会犯错,而且不会是小错。

”“好,我会安排人手,全面搜集陈子衡公司内外的各种信息。不过,晚晴,

你真的准备只靠这点线索,就与一个上市公司的CEO对簿公堂吗?这风险太大了。

”张泽担忧地看着我。“张泽,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不是吗?”我笑了笑,

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冰冷的锋利,“现在,我一无所有,还有什么不能赌的?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直接去了那家我投资的设计工作室。两年没来,工作室已经焕然一新。

从前那个只有几台电脑的狭小空间,如今已是拥有二十多名员工的专业设计公司。

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各种设计图纸和模型摆放得井井有条,

年轻的设计师们充满活力地穿梭其间。沈皓热情地接待了我,他比两年前更加成熟稳重,

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对设计的热爱。他带我参观了工作室的各个部门,

详细介绍了公司的发展情况。“林总,您看,我们的样板间展示区,

获得了今年的全国设计大奖。”沈皓指着一块奖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有这个,

是我们独立研发的VR设计系统,客户可以通过VR眼镜提前沉浸式体验设计效果,

反响非常好!”看着他侃侃而谈,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沈皓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林总,正好我们接了一个大项目,

是给星河集团的新商业综合体做室内设计。如果您有时间,能不能指导一下我们的方案?

”沈皓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星河集团?那不就是陈子衡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吗?

陈子衡当初为了争夺这个项目,与星河集团的CEO李泽明明争暗斗了许久,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心中一动,感觉机会来了。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回礼。“没问题。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不过以后别叫我林总了,我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叫我晚晴姐吧。”沈皓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很体贴地没有多问,

只是微笑着说:“好的,晚晴姐!”在接下来的两周里,

我全身心投入到星河项目的设计方案中。

我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积累的经验和对市场前瞻的眼光都倾注其中。

我提出了几个极具创意的点子,比如将传统文化元素融入现代商业空间,

打造沉浸式消费体验;比如引入最新的智能化管理系统,提升商业运营效率。

这些建议不仅在设计理念上耳目一新,更在商业可行性上有着精准的评估。

星河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在听完我的汇报后,赞不绝口,

对我这个“外援”的专业能力表现出极高的敬意。通过这个项目,

我结识了星河集团的CEO李泽明。他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得体,气质儒雅,

眼神深邃而充满智慧。他精明干练,眼光独到,言谈举止间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度和自信。

在一次项目会议后,他特意留下来和我交谈。他没有多余的客套,

直接切入正题:“林小姐的才华令人印象深刻。您对商业空间的理解,

以及对市场趋势的把握,都远超我所见过的许多设计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星河发展?

我们正好缺一个设计总监,这个位置非您莫属。”我婉拒了他的邀请,

但表示很乐意以顾问的形式继续合作。我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我想要的是一个全新的舞台,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帝国。事实上,我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那天晚上,我约沈皓在一家街边烧烤店吃饭,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疲惫。

烤肉的香气和啤酒的泡沫,在夏夜里显得格外随性。“沈皓,”我看着他,语气坚定而有力,

“我想成立一家新的设计公司,不只是做室内设计,

而是涵盖建筑设计、景观设计、室内设计全产业链。我们要提供一体化的解决方案,

成为行业的佼佼者。”沈皓眼睛一亮,显然被我的构想所吸引:“这个想法太棒了!

一体化设计服务是未来的趋势。但是……启动资金和资源……”他的语气有些担忧。

“资金我来想办法。”我语气笃定,“资源……我们可以先从星河的项目做起,

慢慢积累口碑。关键是,我们要做别人做不到的——提供从设计到施工的全方位一站式服务。

”“但是施工资质很难拿到,而且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更别提组建一支经验丰富的施工管理团队了。”沈皓冷静地分析着其中的困难。

“我知道一家小型建筑公司正在寻求收购。”我的指尖在泛着油光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每一个敲击都像是一个下定的决心,“老板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为人正直,公司资质齐全,

只是经营不善,愿意以优惠价格转让。至于资金……”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准备卖掉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

”那是我最后的财产了,也是我与过去,与我的童年和母亲唯一的精神链接。那套老房子里,

有我童年的欢声笑语,有母亲亲手栽种的丁香树,有父爱如山的温暖。卖掉它,

就意味着彻底斩断与过往的联系。但我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必须赌这一把。

沈皓震惊地看着我,手中的啤酒杯僵在半空中,他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晚晴姐,

您确定吗?这风险太大了!那可是您母亲留给您的唯一念想……”“人生不就是一场堵伯吗?

”我拿起一只玻璃杯,斟满了冰镇的啤酒,递给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看我有没有胆量下注了。”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亮。

那声音,像是战鼓擂动,宣告着新一轮征战的开始。我不知道前方会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

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要么沉沦,要么一鸣惊人。

第四章 人生如戏新公司“晴空设计”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筹备后,

终于在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里正式成立。我没有大张旗鼓地剪彩庆祝,

只邀请了三个人的小团队和张泽律师共进了一顿简单的午餐。沈皓是我的合伙人兼设计总监,

另外两位是他从原工作室带过来的核心员工,都是顶尖的设计师。

张泽律师则将作为我们的法律顾问,为公司保驾护航。“为我们的小而精干团队干杯!

”我举起酒杯,杯中是寻常的白水,却盛满了无限的信念,“总有一天,

晴空会成为行业内的翘楚,我们的名字将响彻整个设计界。”大家热情地碰杯,虽然人少,

但整个团队都士气高昂,眼中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拼搏的决心。

就在我们谈论着公司未来的发展蓝图,气氛热烈之际,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区域是市中心。我本不想接,但直觉告诉我,

这通电话或许不寻常。“喂,是林晚晴女士吗?这里是市第一医院,

您母亲刚才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医院,需要立即手术,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而陌生的女声。我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

玻璃杯与桌面磕碰发出刺耳的声响。脑溢血?母亲?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席卷了我。尽管与家人关系疏远,但血缘亲情毕竟是无法割断的。

我立刻起身,神色凝重地向大家致歉,然后匆匆赶往医院。在出租车上,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母亲的形象在脑海中闪现,既有她严厉苛刻的一面,

也有她偶尔流露出的,那份笨拙却真挚的母爱。达到医院时,急诊室外的走廊里,

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独特气息,令人窒息。母亲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氧气罩罩在她脸上,

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额头渗着冷汗,

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情况看起来十分危急。父亲和弟弟林晓峰站在床边,一脸愁容,

焦急地望着我。“姐,你可算来了!”弟弟林晓峰迎上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但更多的是一种欲言又止的算计,“妈的手术需要二十万,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医生说手术不能再拖了……”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与我相似,却又如此陌生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母亲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母亲的病情,

而是向我哭穷要钱。仿佛我是一个移动的ATM机,随时可以为他们解决一切金钱上的麻烦。

“钱我可以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酸涩与愤怒,“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林晓峰的脸色在我话音刚落时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震惊,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给妈治病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不管不顾了吗?!”他提高嗓门,

语气中充满了指责和不甘。“那为你买婚房也是我应该做的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声音也冰冷得像医院走廊里的风,“晓峰,你三十岁了,是个成年人,

该学会靠自己了。父母养育子女是恩情,但子女并非父母的提款机。你妈需要钱治病,

我作为女儿,责无旁贷,但我不会再为你的无底洞买单。”父亲在一旁沉默不语,

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扮演着一个逆来顺受的角色,不敢违背儿子的意愿,

也不敢对我这个“铁石心肠”的女儿多说半句。他的沉默,比弟弟的指责更让我心寒。

我没有理会林晓峰的叫嚣,径直走到缴费窗口,刷卡交了手术费。

当缴费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我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我仅剩的启动资金中的一部分,

我的晴空才刚刚起步,每一分钱都至关重要。但母亲的手术,我别无选择。

然后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手术灯亮起,一向坚强的我,

此刻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助。人生的大起大落,似乎全在这一夜之间爆发。

几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疲惫但带着笑容宣布:“手术很成功,林女士已经脱离了危险,

但还需要在ICU观察一段时间,后续转入普通病房进行康复。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安排好母亲的住院事宜,

交代林晓峰和父亲轮流在医院照顾,我疲惫地走出医院。当夜风吹拂过脸颊,

我感到一阵清醒。我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沿着医院外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我片刻喘息的机会。

就在我准备打车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携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搂着大腹便便的苏雅雅,两人说笑着从医院大门走出来,显然是来做产检的。

陈子衡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而苏雅雅则一身名牌,小腹高高隆起,

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挑衅的笑容。我们四目相对,所有的嘈杂声瞬间远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陈子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苏雅雅则是一脸惊讶,紧接着,

那熟悉的得意和挑衅又爬上了她的脸。“晚晴?”陈子衡先开口,他的眼神从我的脸上,

扫过我朴素的穿着,再落到我略显疲惫的神色上,带着一丝轻蔑的打量,

“你看起来……变化很大。”我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冰冷的锋利:“是吗?

我觉得我比以前更好了。”苏雅雅故意挺了挺肚子,将她的“优势”最大限度地展现出来,

炫耀似的说:“我们来做产检,是个男孩哦。子衡可开心了,说要给他最好的一切,

以后我们就是三口之家了,再也没有人能破坏我们的幸福。”她说着,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彻底输了。“恭喜。”我的语气平静无波,

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幸福。”这四个字,我咬得很轻,

却带着一种绵里藏针的力道。陈子衡似乎对我的这份平静感到意外,

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听说你开了家小公司?何必这么辛苦呢,

如果生活有困难,我可以……”他竟然开始施舍同情,仿佛我是那个被他轻易打败的可怜虫。

“不必了。”我抬手打断他,眼神中一片清明,“我很好。倒是你,

听说衡宇集团最近股价不太稳定,新项目也传出不少负面消息?

”我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将话题引向他最敏感的痛处。陈子衡的脸色微变,

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是正常的市场波动而已,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