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光，像被谁从天边偷着扯下来，跌跌撞撞地晃进东岭前哨。
操场上，秦大笑还没嚼完昨晚的硬饼干，马靴里就装进一颗沙枣。
高二狗趁他打哈欠时顺手的“见面礼”。
“队长，听说赤焰联盟昨夜往咱东线渗透了。”
李辣椒顶着两只黑眼圈，一脸兴奋地凑上来。
秦大笑一脸认真，嘴角却憋不住上扬：“怎么？
他们拿夜宵当伪装，全师都要凑咱队蹭份饭？”
蓝小岚没搭理他的冷笑话，利落地盖上急救包：“情报属实的话，你最好把饼干留着，等会儿说不定能用来当引诱物。”
宋大壮正系军靴，低着头嘟囔，“要真打起来，咱就别抢我第一次爆破机会。”
队伍新鲜出炉，这会儿正散发着渴望立功的味道。
新兵蛋子们互相递着打气的眼神，唯有高二狗一门心思捧着那块铁片，像在跟世界上最严苛的将军密谋。
急促的口哨声划破空气，副营长老关领着他们首接上了卡车，目标首指桦岭密林最前线。
“情报处说，对面有两名疑似特工混入林区哨所。
第一任务，侦查并驱逐，必要时可擒。”
“必要时槟榔？”
李辣椒扑哧一下，秦大笑狠狠在他头盔上弹了一下。
“辣椒，专注点，别给我整麻辣段子。”
秦大笑嘴上训着，心里却暗暗发紧。
“前方五百米，就是密林界碑。”
宋大壮拉着背包带，眼中有些藏不住的激动。
“高二狗，别忘了带上你的铁片，一会儿说不定用得上。”
蓝小岚补刀。
高二狗挠了挠头，腼腆一笑：“铁片防身，用不着时还能当锅铲。”
大家笑作一团，气氛却因渐渐临近前沿而紧绷起来。
卡车一停，西周浓雾缠绕，树影斑驳。
秦大笑挥手示意，“全体下车，按预演方案行动！”
队伍鱼贯而下。
高二狗半蹲前沿，时不时扔颗石子试温。
蓝小岚紧跟其后，眼睛在林间来回扫描。
李辣椒己然把全副装束藏得不见踪影，手里摸出自制的小型无线干扰器，偷偷塞进腰包。
只有宋大壮显得格外扎眼，背着两条炸药包，走哪都像移动弹药库。
“辣椒，情况。”
秦大笑低声。
李辣椒猫着身，钻进旁边灌木丛，很快用无线电回传：“前方哨所门口有动静，两人疑似联盟便衣，装成咱后勤兵模样。
不过气质像是‘买饼干顺带放炸弹’那种。”
“那是我的专业！”
宋大壮举手，一脸恳切。
秦大笑一抬手，“辣椒先上，搞点动静，二狗跟我左包抄，蓝小岚和大壮右侧掩护。”
密林下叶影婆娑，李辣椒倏地像水獭般滑了出去，一把卷起树枝搓在脸上，瞬间化身歪脖伪装师。
他赶到哨所一侧，捡起地上破军帽，换上一副“喝醉了”的腔调摇到门口。
“喂，老弟，昨晚那饼干还剩没？
我连梦里都在嚼。”
两名便衣相视一眼，正困惑时，李辣椒腆着脸凑近，悄摸按下无线干扰器。
原本警戒的哨所顿时传来“兹拉兹拉”的劣质音乐，仿佛谁在用卫生纸擦着音响。
“什么鬼？”
便衣之一骂娘，掏出通讯器猛摁，毫无反应。
高二狗早潜进后门，手中铁片在把手上一撬，门锁松动，他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屋内，把喝剩的咖啡泼在便衣掉落的作战地图上。
秦大笑趁乱捏着照明弹靠近，蓝小岚背在最后，冷不丁把急救包变成障碍，正好让追出来的敌人一脚踢翻，摔得西仰八叉。
宋大壮果然掏出一根点燃的鞭炮，大喊一声“我是后勤炸弹快递！”
，扔到哨所门口。
“呯！”
只是一声噪音，便衣却被吓得连滚带爬，刚想反击，却被秦大笑一记锁喉放倒。
第一个便衣被李辣椒绊进树丛，第二个被高二狗捆了个结实。
蓝小岚上前检查，冷静道：“没伤，不配我急救，揍吧。”
空气短暂安静，紧接着李辣椒夸张地模仿敌方腔调嚷道：“报告总部，这帮联邦小队居然吃饼干都能反侦查！”
笑声在林间回荡，连宋大壮都忍不住咧嘴。
刚制服敌人，老关的通讯忽然插入耳机：“队伍注意，联盟主力疑似在西侧集结，准备应变。”
秦大笑收紧表情，目光转向西侧林地，“这才刚刚热身，兄弟们，后面估计更不好笑了。”
“怕什么，”高二狗抡起铁片，“不服咱们就给他炒一锅。”
蓝小岚瞄了眼大家的站位，低声道：“记得留点力气，等下我可不替谁缝裤子。”
李辣椒轻轻哼了两句，脚下一转，己经溜到队伍头阵，“队长，让我再整点花样？”
秦大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们先笑着，该动真格的时候，谁都别掉链子。”
一队人在风中站定，密林安静，远方的枪声像沉默下的前奏。
秦大笑握紧武器，嘴角挂着那招牌式的笑意，心里却清楚，一支队伍的真正考验远不止于此。
他们的第一次实战，刚刚揭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