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心？沈家的余孽！"迟睿将那张泛黄的照片摔在我脸上，
那是我十六岁时在自家工厂前的合影。"你在我身边潜伏三年，就为了今天？
"我弯腰捡起照片，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抬头对他露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笑容。"迟总，
你终于认出我了。那你也该知道，'S'从来就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的报应。
"第一章：金丝雀与猎食者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温顺，
和我脑海里正在滚动的K线图割裂得像两个人。我叫沈墨心，是迟睿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也是他养在笼子里三年、用来怀念另一个女人的金丝雀。眉笔最后勾勒一下，很好，
又是和苏晚晴七分像的一天。这张脸，是我在这座金丝笼里的通行证。门锁“咔哒”一响，
迟睿晨跑回来了。我立刻端起那杯温度刚好入口的温水，
挂上练习了千百遍的、恰到好处的柔顺笑容，迎上去。“睿哥，水温刚好。”他接过，
仰头喝完，喉结滚动。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的目光掠过我，像看一件摆设，
没有任何停留。“嗯。”心里那点微小的刺痛，早就习惯了。我接过空杯，低眉顺眼。
没人知道，这个刚刚为他递水的女人，脑子里想的，是怎么用“S”这个代号，
一口口咬碎他视若生命的商业帝国。半小时后，
我坐在迟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着记录本，
我是行政部派来负责会议记录的文员，小沈。迟睿坐在长桌主位，西装革履，掌控全局。
他正在谈论他对“晨曦生物”的增资扩股计划。“……沈家当年决策层昏聩，
守着金饭碗要饭，让‘晨曦’这颗明珠蒙尘多年。如今在我们迟氏手上，
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他语气里的轻蔑，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我耳膜。
我握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爸，你听到了吗？他在你的尸骨上，
开着他的庆功宴。我死死低着头，生怕眼底翻涌的恨意会泄露分毫。不能慌，
“S”账户里的资金还在积累，远不到收网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搅，我借口去洗手间，
躲进了隔间。锁上门，快速掏出那部加密手机。屏幕亮起，几条最新的交易记录跳出。
大部分正常，但有一条，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有一小笔来源隐秘的资金，
也在不动声色地吸纳“晨曦”的散股。动作很轻，很小心，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除了我，
还有谁在打“晨曦”的主意？心，沉了下去。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推门回到会议室，
一股浓烈甜腻的香水味先扑了过来。是苏晚晴。她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
像只开屏的孔雀，径直走到迟睿身边，纤手自然地搭上他的椅背。“睿哥，还没结束呀？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她声音娇嗲。“快了。”迟睿的声音难得透出一点温和。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然后，
她笑着朝我这边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小沈，在忙呀？”她声音甜美，
手腕却“不经意”地一扬，半杯没喝完的咖啡，精准地泼在了我的会议记录和键盘上。
褐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弄脏了纸张，滴落在我的裙摆上。“哎呀！”她捂住嘴，
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无辜”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小沈，你看我，太不小心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里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纸巾，
默默地、用力地擦拭着键盘和桌面上的狼藉。头垂得很低，
声音努力挤出几分慌乱和怯懦：“没……没关系的，苏小姐。我，我重新整理一份就好。
”迟睿终于往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晚晴，别闹。这点小事，
让她自己处理。”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轻轻吐出几个字：“赝品，就要有赝品的自觉。”我擦着键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心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在冷笑：‘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苏晚晴。’终于熬到下班，
回到我那间位于老旧小区、真正属于我的出租屋。甩掉高跟鞋，我立刻反锁上门，
打开了那台加密笔记本电脑。登陆暗网，进入特定的联络站。一条未读消息跳了出来，
来自一个陌生的代号——“G”。“S”？有兴趣联手吗？阻止迟对晨曦的绝对控股。
下面附了一份文件摘要，里面清晰列出了迟睿这次增资计划中，
几处涉嫌违规操作的关键证据。这东西如果抛出去，足以在董事会上掀起轩然***。
心脏猛地一缩。是机会？还是迟睿给我设下的、请君入瓮的陷阱？这个“G”是谁？
他怎么找到我的？是敌是友？我反复检查着消息的加密路径和IP地址，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回复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我敲下一行字，
发送：如何证明你不是迟睿？几乎是在消息显示“已读”的瞬间，
对方的回复就弹了出来，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天后董事会，
我会让他的提案无法通过。窗外，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五彩斑斓的光透过玻璃，
映在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风暴，要来了。第二章：与虎谋皮迟睿把我叫进办公室时，
整层楼的气压都低得吓人。他坐在阴影里，手边放着那份该死的内部审计报告。
我进去时他甚至没抬头，直到门关紧，他才把报告往我面前一推，
声音像冰碴子：“有人把董事会消息漏出去了。”他终于抬起眼，那眼神像手术刀，
“公司里进了老鼠。”我心脏停跳了一拍，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稳住，沈墨心。
我逼自己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声音放轻，
带点颤：“迟总……我不太懂这些……”他盯着我，像要扒开我这层皮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过了好几秒，他才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我几乎是逃出来的。关上门，
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才感觉能喘上气。他开始清场了。虽然火还没烧到“S”身上，
但已经能闻到焦糊味。下班后，我绕了三趟地铁，换了两次方向，
最后钻进城南一条脏兮兮的小巷。推开那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咖啡馆木门，铃铛响了。包厢里，
顾淮之坐在那，慢条斯理地搅着咖啡。他抬头，金丝眼镜反着光，嘴角有笑，眼神却像X光。
“沈小姐，”他开口，声音温和，字句却像子弹，“或者，我该叫你‘S’？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住。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强迫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指甲掐进手心。“顾总认错人了吧？”他低笑，没接话，推过来一份文件。“联手，
吃了迟睿的‘瀚海能源’。”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有‘S’的渠道和操盘手艺，我有钱有人。够隐蔽，能成。”我低头翻看计划书，
纸页哗哗响。“瀚海”是迟睿的钱袋子，动它，等于直接捅他心窝子。诱惑太大，大得吓人。
“我凭什么信你？”我抬眼，直视他，“谁知道你是不是迟睿派来的？或者，
转头就把我卖个好价钱。”“卖了你，谁帮我对付他？”顾淮之往前倾了倾，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是互利。而且……”他停顿一下，目光沉静，“我答应过一位长辈，
要帮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我心脏猛地一缩。长辈？他指的是……从咖啡馆出来，
天黑了，雨丝飘下来，粘在脸上，又凉又腻。回到那间豪华牢笼，
还没进门就听见苏晚晴的声音。“这窗帘颜色丑死了！还有这地毯，
什么品位……”她看见我，像是才发现屋里还有我这号人。她走过来，
目光在我脖子上溜了一圈，从她那个***款手包里扯出一条丝巾，硬塞进我手里。“小沈啊，
拿着。”她语气甜得发腻，眼神却带着施舍，“年纪轻轻，脖子上空荡荡的，看着怪可怜的。
”那条丝巾像蛇一样缠在我手上。她在提醒我，赝品连戴首饰的资格都没有。
迟睿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翻杂志，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一刻，
口袋里那个藏着“S”密钥的U盘，硌得我肋骨生疼。屈辱像潮水，淹到喉咙口。深夜，
我站在出租屋窗前，看楼下雨水中破碎的灯光。脑子里两个声音在吵架。
一个说：顾淮之太危险，信他你会死无全尸。另一个说：靠你自己要等到猴年马月？
苏晚晴的嘴脸你没看见？迟睿已经起疑了！我猛地转身，抓起加密手机，按下那个号码。
“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铁，“合作。但有条件。”“第一，怎么干，
什么时候干，我说了算。”“第二，目标不只是‘瀚海’，
最后我要‘晨曦生物’完完整整回来。”“第三，关于我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事后必须全告诉我。”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传来顾淮之低低的笑声：“成交，合伙人。
”挂了电话，我把部分“S”权限加密传了过去。做完这一切，我瘫在椅子上，手指冰凉。
我知道，我这是在与虎谋皮。三天后，“瀚海能源”股价崩了。
迟睿在办公室里砸东西的动静，整层楼都听得见。我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小心你身边最温顺的那位。我删掉短信，抬起头，
正好撞上迟睿从办公室门口投来的目光——冰冷，探究，带着杀意。新戏开锣了。
而我已经站在了钢丝上。第三章 刀尖上的跳舞“瀚海能源”那一仗之后，
我能感觉到迟睿看我的眼神变了。以前他眼里压根没我这个人，现在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
时不时扫过来，冷飕飕的。公司里气氛也变了，IT部门的人抱着设备挨个工位查，
美其名曰“系统安全升级”，其实谁都知道这是迟睿在掘地三尺找内鬼。我坐在工位上，
假装认真整理文件，心里盘算的却是“S”账户里还能调动多少资金。
得尽快稳住“晨曦”的股价，苏晚晴那个没脑子的……这念头还没转完，手机推送就响了。
本地财经头条，
加粗加黑的标题扎眼得很——“名媛苏晚晴疑因服用‘晨曦生物’保健品严重过敏，
公开呼吁加强行业监管！”配图是她戴着大墨镜、手腕缠着绷带的“病弱”造型，
评论区已经吵翻天了。操。我看着屏幕上“晨曦生物”瞬间跳水的股价曲线，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女人为了争宠，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都敢用。手机震动，
是顾淮之。“舆论发酵得比预想快，”他声音还算平稳，“需要我这边启动公关预案吗？
”“不用。”我盯着盘面，手指在加密平板上快速操作，调动资金接住恐慌性抛盘，
“让她继续演。爬得越高，摔下来才越惨。”现在我得争分夺秒，一边暗中收集证据，
一边用“S”的身份悄悄吸筹。这感觉，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得踩准了。
迟睿的“清扫”越来越严。那天下午，IT部的人突然涌进我们部门，说要“随机抽查电脑，
排查安全隐患”。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看着他们一台台电脑查过去。
轮到我的时候，那男的技术员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我手心有点湿，
藏在系统底层的加密程序，应该没问题吧？“你这台机器运行有点慢啊，”他皱着眉，
“后台程序不少。
”我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可能是我平时用的软件有点多……”他瞥了我一眼，
没再说什么，转向下一台。我暗暗松了口气，
听见隔壁工位的同事小声嘀咕：“听说审计部今天又开掉两个了，
迟总这次是下狠手了……”是啊，他动真格的了，而我就在他眼皮底下走钢丝。
晚上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我立刻打开电脑。苏晚晴泼来的脏水不能白受，
我得把局面扳回来。我通过匿名渠道联系了几家权威检测机构，
要求对“晨曦”的核心产品做全面公证。同时，
“S”的账户继续悄无声息地吸纳那些被吓破胆的散户抛出的股份。顾淮之那边也没闲着，
他动用媒体关系，没直接反驳苏晚晴，
而是放出了“疑有资本恶意做空优质老牌企业”的风声。舆论开始出现分化，
有人开始质疑这是不是一场有预谋的做空。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虽然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但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先是感觉公寓的门锁有点涩，像是被人用工具动过。接着，
发现书架上的几本书顺序有了微妙的改变。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来。
迟睿不光在公司里查，他还派人盯上我了。我决定将计就计。弄了个假账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虚构的网络堵伯欠债记录，故意塞在背包的夹层里。几天后，
我“偶然”发现账本不见了。又过了两天，我路过迟睿办公室门口，
隐约听见他对着电话冷笑：“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盯紧点，
看看她还跟谁接触……”他信了那个假账本。我暂时安全了。可这安全假得像一层纸。
那天下班后，我和顾淮之在另一个安全屋碰头，商量下一步收购“瀚海”剩余股份的计划。
我们在时机选择上产生了分歧。他觉得应该趁胜追击，快刀斩乱麻；我觉得要更稳妥，
等待最佳时机。“沈墨心，商战不是过家家！犹豫就会败北！”他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
“我要的是完整拿回‘晨曦’，不是接手一个烂摊子！”我也没让步。谈话不欢而散。
我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楼下，手机屏幕亮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
内容很短，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沈小姐，你父亲还好吗？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个号码经过层层伪装，但直觉告诉我，
追查下去，源头必然指向迟睿雇佣的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商业间谍。他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