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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灭门案凶手指名见我,是救我留疤的老班长帮你清门户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1

我入职第一天,就碰上了轰动全市的灭门案凶手。他坐在我对面,冷静得像个学者,

仿佛杀人的是另一个自己。他拒绝了律师,指名要见我这个刚转业的无名小卒。他没说话,

只是撸起袖子,那道疤是当年为了救我留下的。老班长?我难以置信地开口。他笑了,

带着一丝残忍的温柔:我帮你清了门户,你不该谢我吗?那个畜生,就是你现在的岳父。

01.市局刑侦支队的大楼,今天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铅块压着,连空气都凝固了。我叫姜枫,

今天是我脱下军装、换上警服的第一天。熨得笔挺的警服还有些陌生,

胸腔里那颗因为即将实现儿时梦想而狂跳的心,却在踏入办公室的一瞬间,骤然冷却。

人声嘈杂,但每张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疲惫。“听说了吗?林家,

就是那个搞进出口贸易的林国栋,一家三口,全没了。”“昨晚的事,现场太惨了,

血把地毯都浸透了。”“凶手抓到了,是个狠角色,前特种兵,心理素质极强,一句话不说。

”我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林国-栋-?那不是我未婚妻林薇的父亲,我未来的岳父吗?

大脑嗡的一声,还没等我从这骇人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支队长王队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眼圈发黑,声音沙哑:“姜枫,别愣着了,你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正好,

跟我们去观摩一下审讯,学习学习。”我机械地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跟在王队身后。

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期待、兴奋、成为一名好警察的壮志豪情,

在这一刻全被一股不祥的预感冲得七零八落。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冰冷刺骨。

我站在黑暗的观察室里,看着里面那个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他背脊挺得笔直,坐姿如松,

双手被铐在桌前,却不见半分狼狈。那张脸,在炽白的灯光下,轮廓分明,

眼神平静得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成了真空。

我身上的血液瞬间逆流,四肢百骸都僵住了。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新兵营里,

是他一脚把我踹进泥潭,再把我从泥潭里捞出来,告诉我什么是军人。境外任务,

是他在枪林弹雨中扑到我身上,用后背为我挡下那颗本该击穿我心脏的子弹。

他是我们营的传奇,是所有士兵仰望的丰碑,是我姜枫这条命的救命恩人。他是陈锋,

我失踪多年,早已被追授为烈士的老班长。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连一丝空气都挤不进来。

审讯室里,王队和同事轮番上阵,口干舌燥,可陈锋始终一言不发。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对外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直到,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单向玻璃,与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那一刻,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动了。他抬起被铐住的手,

指向了我所在的方向。“我要见他。”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寂静的审讯室和观察室里同时炸响。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有惊愕,有不解,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怀疑。王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王队推开观察室的门,把我拉到走廊尽头,

压低了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姜枫,你认识他?”我喉咙发干,

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他是我以前在部队的班长。”“灭门案的凶手,是你班长?

”王队的眼神锐利得能穿透我的骨头,“你入职前,怎么没报告你还有这么一层社会关系?

”“我……”我百口莫辩。陈锋早已是档案里的“烈士”,一个死人,我要如何报告?

“现在,他指名要见你,只跟你谈。”王队盯着我,一字一顿,“姜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单纯的办案人员,

我成了案件最敏感的一环。我成了所有同事眼中的“嫌疑人亲故”。巨大的矛盾和撕裂感,

让我几乎无法站立。最终,我还是走进了那间让我窒息的审讯室。王队和同事们退了出去,

但他们就在门外,在监控后面,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坐到陈锋对面,隔着一张冰冷的铁桌。

曾经无数次,我们也是这样相对而坐,他教我战术,教我格斗,教我如何在绝境中求生。

可现在,我们之间,隔着三条人命,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老班长……”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重若千钧。他看着我,

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

撸起了自己的囚服袖子。一道狰狞的,蜈蚣般的伤疤,从他的手肘一直蜿蜒到肩膀。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道疤,是当年为了救我留下的。我清晰地记得,

子弹撕开皮肉的声音,他闷哼一声倒在我身上的重量,还有那股温热的,

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为什么?”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失控,“你不是已经……牺牲了吗?这十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

反而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残忍,和一种近乎扭曲的温柔。“我帮你清了门户,你不该谢我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清理门户?”我茫然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他身体微微前倾,

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魔咒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我杀了林国栋。”“那个畜生,

就是你现在的岳父。”“轰——”我手里的记录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墨水溅开,

像一朵破碎的黑莲。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最敬重的人,杀了我最爱的人的父亲。

恩人是凶手,亲人是被害者,而我,是审判他的警察。震惊,混乱,痛苦,

荒谬……所有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吞没。我看着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正直、伟岸的老班长。他是一个魔鬼。

一个从地狱归来,亲手将我拖入地狱的魔鬼。0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审讯室的。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王队和同事们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充满了审视和猜忌。“他跟你说什么了?”王队问。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的老班长承认他杀了我的岳父,还说是在帮我?说出来,

我立刻就会被当成同伙处理。“他……什么都没说。”我撒了谎,

这是我穿上警服后撒的第一个谎,心脏因为背叛了职业操守而剧烈抽痛。

王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摆了摆手:“你今天状态不对,先回去休息吧。

这个案子,你暂时不要参与了。”这是命令,也是一种隔离。我被剥夺了作为警察的资格,

成了一个需要被避嫌的对象。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大楼,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

却吹不散我脑中的混乱。陈锋那句“你不该谢我吗”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我和林薇的合照。照片里,她笑得眉眼弯弯,

依偎在我怀里,幸福得像个孩子。她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温柔知性,

是所有男人梦想中的妻子。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可现在,我该如何面对她?

我该如何告诉她,杀了她父亲的凶手,是我的救命恩人?

车子停在我和林薇共同购置的婚房楼下,我却迟迟没有勇气上去。最终,我还是深吸一口气,

推开车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息扑面而来。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林薇穿着一身黑色的缟素,蜷缩在沙发上,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茶几上,

放着她父亲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林国栋儒雅温和,对着我露出慈祥的微笑。

那个我一直敬重为长辈的男人,如今成了一张冰冷的照片。听到开门声,林薇猛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红肿得像两个核桃。“你去哪了?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和质问,“我爸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一直没人接,直到警察找上门来……”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

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幼兽悲鸣般的哭声。我的心被这哭声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走过去,想抱抱她,手伸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我身上,还带着审讯室里陈锋的气息。

我有什么资格安慰她?“对不起,小薇,我……”我喉咙哽咽,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你今天不是第一天去刑警队报到吗?你肯定知道消息了,对不对?”她抓住我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凶手抓到了吗?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无法直视她那双充满血泪的眼睛。我的沉默,在林薇看来,成了一种冷漠和逃避。

“姜枫,你说话啊!”她用力地摇晃着我,“你是个警察!你告诉我,你会抓住凶手,

把他千刀万剐,对不对!”“小薇,你冷静点……”“我怎么冷静!”她尖叫起来,

悲伤和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死的是我爸爸!我唯一的爸爸!”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

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陈锋的话,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上。

“清理门户”……为什么他要这么说?难道岳父……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我必须知道真相。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小薇,你仔细想想,

爸……岳父他,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特别的人?比如,以前在部队上的人?

”我问得极其隐晦和小心翼翼。然而,这句话,却像一个火星,瞬间点燃了林薇所有的情绪。

她猛地推开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鄙夷。“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线索……”“线索?”她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爸尸骨未寒,你作为他的女婿,作为一名警察,不想着怎么抓凶手,

却开始怀疑他?怀疑一个刚刚惨死的受害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将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到地上。杯子,相框,

花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我们之间正在崩塌的感情。“姜枫,你还是不是人!

那个凶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急着替他开脱!你是不是认识他!”我心头一震,

她猜到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敏锐得可怕。我无法再掩饰,

脸上的痛苦和挣扎已经说明了一切。林薇的眼神,从愤怒,到震惊,

最后变成了彻骨的冰冷和憎恨。“原来是真的……你认识那个刽子手……”她一步步后退,

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肮脏的,令人作呕的怪物。“我爸那么喜欢你,

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你就这么回报他?跟杀人凶手沆瀣一气!”“我没有!

”我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巨大的冤屈和痛苦让我几乎崩溃。“你就有!”她指着我的鼻子,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你忘了你这条命是怎么来的吗?是我爸!

当年要不是我爸托关系找最好的医生,你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你现在,

却要为了一个杀人犯,来怀疑你的救命恩人?”我如遭五雷轰顶,愣在原地。是,

当年我重伤转回国内,情况危急,是身为商界名流的林国栋动用人脉,

请来了全省最好的外科专家,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也是我后来认识林薇,

并爱上她的契机。他也是我的恩人。两个恩人。一个给了我第一次生命,

一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一个杀了另一个。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讽刺的事情吗?

林薇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快意。她走到我面前,抬手,

将我们那枚刻着彼此名字的订婚戒指,从手指上狠狠地摘了下来。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

将那枚戒指砸向我的脸。金属的棱角划破我的额角,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有温热的液体,

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我们完了!”“姜枫,

我不想再看见你这个冷血的怪物!”“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她把我推出门外,

“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扇我们曾经一起挑选的,刻着“百年好合”的木门。

我站在冰冷的走廊里,脸上是戒指砸出的血痕,心里是一片死寂的冰冷和茫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分手。”我意识到,在这场风暴里,

我已经被彻底抛弃了。在林薇和陈锋之间,我里外不是人。

03.我在警局的临时宿舍里枯坐了一夜。额角的伤口已经凝固,

但心里的伤口却在不断地溃烂,流出脓血。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内部调查组的人叫去问话。

封闭的房间,刺眼的台灯,对面是两张毫无表情的脸。所有问题,都围绕着我和陈锋的关系。

“你最后一次见陈锋是什么时候?”“十年前,境外任务。”“他为什么指名要见你?

”“我不知道。”“你们在审讯室里谈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我像个复读机一样,

重复着苍白的谎言。每一个字,都在拷问我的良心。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滑向深渊,

但我别无选择。陈锋那句“清理门户”,像一根鱼刺,死死地卡在我的喉咙里。

我不相信他是无端发疯,滥杀无辜。那个能为战友挡子“弹的男人,

绝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屠夫。林国栋的死,必有隐情。调查没有结果,但后果已经显现。

我被正式停职了。配枪和证件被收走,我被勒令待在宿舍里,随时接受传唤。

曾经热情跟我打招呼的同事,现在看到我都绕道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疏远。

我成了一个被整个体制孤立的瘟疫。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比当年身中数枪,

独自在丛林里等待救援时还要绝望。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再见陈锋一面。

我找到了王队,低声下气地提出了我的申请。“王队,我知道我的身份很敏感。

但正因为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或许我能攻克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开口。”王队抽着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最后,

他掐灭了烟头,沉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枫,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监控会全程开着,记住你的身份。”“是,队长。”我挺直了背脊,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再次走进审讯室,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压抑。陈锋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仿佛这几天只是睡了个觉。我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死死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他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愧疚,但转瞬即逝。他的双手依然被铐在桌上,

但我注意到,在桌子底下,监控拍不到的死角里,他的手指正在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

快速地动着。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我们营里独有的战术手语!

是一种在无线电静默状态下,用来传递复杂情报的密码!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تمام精神都集中在他那几根手指上。他的动作很快,但每一个手势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组数字:“117”。一个花的形状。117高地!血百合!

我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是我和陈锋共同经历过的一次境外联合缉毒任务,

行动代号“血百合”,主战场就在117高地。那次任务,我们损失惨重,一个加强排,

最后活着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陈锋的亲弟弟,一个刚满十九岁的新兵,

就死在了那次行动里。而陈锋自己,也是在那次行动后不久,就传来了“牺牲”的消息。

官方的最终结论是,遭遇了预料之外的强敌伏击,属于指挥失误。

所有档案都被列为最高机密。他现在用手语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就在我心神巨震的时候,陈锋抬起头,迎着监控的方向,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去查你爸留给你的遗物。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我爸!我爸也是军人,

退役后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去世了。而我几乎忘了,当年,我爸和林国栋,

曾经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

将所有零碎的线索串联了起来。陈锋,117高地,血百合,

我爸的“意外”……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煞白,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桩简单的灭门案。这是一场迟到了十年的,跨越生死的复仇!而我,

从踏入警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04.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审讯室。恐惧,震惊,

以及一种即将揭开某个可怕真相的战栗,攫住了我的全部心神。我没有回宿舍,

直接开着我那辆破旧的吉普,一路狂飙,回了我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那是一栋位于郊区的老式家属院,红砖墙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旧时光的味道。

自从我爸去世,我妈也跟着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后,这里就一直空着。

我打开那扇落满了灰尘的门,熟悉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我顾不上感伤,

疯了似的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我爸是个念旧的人,

他的东西都好好地保存在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里。我找到了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一本泛黄的相册,几枚军功章,还有一个老旧的军用水壶。

那个水壶,是我爸最宝贵的东西,他说那是他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是他的护身符。

我拿起水壶,掂了掂。不对劲。重量不对。一个普通的铝制水壶,不可能这么沉。

我用随身携带的军刀,沿着水壶底部的接缝,用力地撬了起来。“咔哒”一声,

水壶的底部被我撬开了一个夹层。里面,塞着一盘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磁带,

和一封已经泛黄的信。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我颤抖着手,展开那封信。是我爸的笔迹,

遒劲有力,一如他的人。“吾儿姜枫,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遭遇了‘意外’。

有些事,我本想带进坟墓,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些牺牲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兄弟’的畜生,开始对我灭口了。

”“他叫林国栋。”“磁带里,是他的罪证。我没来得及揭发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孩子,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不要冲动,要用脑子。记住,你首先是一个军人。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林国栋……灭口……原来,

我爸不是意外死亡!我踉踉跄跄地在屋子里翻找,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台早就被淘汰的录音机。我把磁带塞进去,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机里先是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然后,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林国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另一个声音,带着浓重的境外口音,

阴阳怪气地笑着:“林老板,你放心。你给的情报很准,那帮当兵的,

一头就扎进了我们的包围圈。117高地,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坟场。

”林国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轻笑:“那就好。货款什么时候能到?”“三天之内,

打到你指定的瑞士账户。不过,林老板,你就不怕你们那边有人活下来,把你供出去?

”“活下来?”林国栋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恶毒,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蛇蝎般的狠毒。

“你放心,这次行动的第一梯队,都是些硬骨头。我特意确认过,

姜卫国那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还有陈锋他那个愣头青弟弟,都在里面。”“他们,

一个都回不来了。”“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在我耳边分崩离析。姜卫国,

是我父亲的名字。陈锋的弟弟……我如坠冰窟,从头到脚,一片冰冷。那盘磁带还在转着,

林国栋那恶魔般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在用我父亲,用陈锋的弟弟,

用那一整个排的英雄的生命,去换取他口中那笔肮脏的钱!是他!

是他出卖了“血百合”行动的情报!是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是他害死了陈锋的弟弟和我们那么多战友!他不是我的恩人,他是我的杀父仇人!而我,

竟然一直认贼作父,甚至差点娶了他的女儿!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

我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坚硬的墙壁被我砸出了一个坑,指骨碎裂的剧痛传来,但我感觉不到。

所有的痛苦,都比不上此刻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陈锋为什么要杀他。

我终于明白陈锋为什么说是在帮我“清理门户”。他杀的不是我未来的岳父。

他杀的是我们共同的仇人!我跪在地上,抓着那盘磁带,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眼泪,混合着手上的血,

一滴滴地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爸,对不起。老班长,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缓缓地抬起头,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疯狂和决绝。林国栋。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吗?不。这笔血债,

还没有还完。我要让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05.滔天的仇恨,

反而让我出奇地冷静了下来。我爸在信里说,要用脑子。陈锋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复仇,

但他把自己搭了进去。我不能重蹈他的覆辙。仅仅凭着一盘来路不明的磁带,

根本无法将林国栋背后的人绳之以法。林国栋敢做这种事,背后绝对不可能干净。

贸然拿出磁带,不但扳不倒他们,反而会像我爸一样,招来杀身之祸。我要设一个局。

一个能将所有黑手都一网打尽的局。我小心翼翼地复制了磁带的内容,

将原版磁带藏在了老房子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回到了市局。我再次申请见陈锋。

这一次,王队没有阻拦,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走进审讯室,我坐到陈锋对面。

我的眼神,和他一样,冰冷,平静,却藏着焚尽一切的火焰。我们对视着,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彼此。我伸出手,在桌子底下,用战术手语,

无声地告诉他。“录音,我听了。”“还有谁?”陈锋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切的,

混杂着欣慰和痛苦的赞许。他知道,我懂了。他知道,我选择了一条和他不同的,

但目的一样的路。他的嘴唇再次无声地开合。“荣盛”。荣盛集团。我的心沉了下去。

荣盛集团是本市最大的物流企业,业务遍布全国。它的董事长,名叫张荣,

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大慈善家,每年捐款无数,报纸和电视上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他,

也是林国栋生意上最密切的合作伙伴,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原来,毒蛇不止一条。

这是一整个蛇窟。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渐渐成形。

我不能再以警察的身份去查案,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还会处处受制。我要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我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诱饵。一个让他们觉得,只要除掉我,就能高枕无忧的诱饵。

当天晚上,我用一个新买的匿名电话卡,给本市几家最大的媒体,发去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血百合”行动前,我们拍的合影。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