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病秧子,是裴家养着的一只金丝雀,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我的好闺蜜,
挽着我未婚夫的胳膊,劝我大度。我的未婚夫,掐着我的下巴,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们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直到那个叫江迟的男人出现。
他是我花钱雇来的“情人”,是我摆脱裴家的工具,也是我复仇计划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看着他们在我布好的局里一步步走向深渊,挣扎,哭喊,最后被吞噬。
所有人都说我可怜又无辜。只有江迟,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堵住我,眼底发红。“岑宁,
你到底有没有心?”1.那个男人,是我的刀顶级SPA会所的VIP房里,
香薰的味道很浓。浓得有点腻。我趴在理疗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岑小姐,
您的肌肉还是太紧张了。”经理的声音很恭敬,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没出声。
“给您安排我们这最好的技师,您看可以吗?江迟,我们这的王牌。”我眼皮都没抬。“嗯。
”经理如蒙大赦,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香薰机运作的细微声音。过了大概两分钟,门又开了。这次的脚步声很轻,
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他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开始,也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背上。“开始吧。”我开口,声音有点闷。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后颈上。很烫。他的手掌很干燥,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然后,那只手开始用力。他的力道很准,
一下就找到了我最酸痛的那个点。我疼得闷哼了一声。“疼?”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低,
有点哑,像砂纸擦过木头。“嗯。”“忍着。”他说。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咬着牙,
没再出声。这个人,有点意思。不像别人,只会一个劲地问我力道合不合适。
他好像知道我的身体能承受什么,也知道怎么才能最快地缓解我的痛苦。一个小时后,
他停了手。我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后背那块一直僵硬的肌肉终于松了下来。
我撑着床坐起来,转头看他。他很高,穿着会所统一的黑色制服,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黑,很深,像看不见底的井。
他也在看我,眼神很平静。“感觉怎么样?”他问。“还行。”我拿起旁边的浴袍穿上,
系好带子。“我的联系方式,在前台。”他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等等。”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开个价。”我说。他好像愣了一下,口罩上方的眉毛微微挑起。
“什么?”“包你,需要多少钱?”我看着他的眼睛,话说得很直接。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眼里的平静被打破了,换上了一种审视和探究。“岑小姐,我只是个技师。”“我知道。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所以,开个价。”我们离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很干净。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我需要仰着头看他。
这种感觉,让我有点不舒服。“我缺钱。”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是那么低,“但我不卖身。
”“我不要你的身。”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我要你的人。
”他看着我手里的卡,没动。“什么意思?”“做我的男朋友。”我说,“假的。
”“演戏给谁看?”他问得很快。“我的未婚夫。”我一字一顿地说。他眼里的探究更深了。
“为什么找我?”“因为你看起来很贵。”我说,“而且,你不怕我。
”刚刚他给我按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讨好。这在平时围在我身边的人里,很少见。
他沉默了。我把卡塞进他制服上衣的口袋里。“卡里有五十万,定金。密码六个零。
”“事成之后,还有四百五十万。”“另外,帮你解决你妹妹的医疗费,
还有你欠下的高利贷。”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看到,当我说到“高利贷”三个字时,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我的调查没错。江迟,26岁,前格斗运动员,因为伤退役。
妹妹有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为了筹钱,他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
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他需要钱,很需要。而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
能帮我划破现在这个牢笼的刀。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调查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知己知彼。”我没否认。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最后,他伸手,
从口袋里把那张卡拿了出来,捏在指间。“成交。”他说。“把口罩摘了。”我命令道。
他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摘掉了口罩。口罩下面是一张很英俊的含着煞气的脸,鼻梁很高,
嘴唇很薄,下颌线非常清晰。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很好。
这张脸,足够让裴松生气了。“我叫岑宁。”我说。“江迟。”2.第一次交锋,
他是我的人第二天,江迟就出现在我家别墅门口。他换下了技师制服,
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不像个亡命徒。管家把他拦在门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岑小姐,这位先生找您。
”管家通过内线电话通知我。“让他进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江迟走进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那些昂贵的装饰品上扫过,没什么表情。最后,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他走过去,坐下,背挺得很直。
“合约。”我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他拿起来,看得很快,也很仔细。合约内容很简单。
一,雇佣期三个月。二,期间他要扮演我的男朋友,随叫随到,配合我的一切行动。三,
不能对我产生任何合约之外的感情。四,不能打探我的任何私事。五,事成之后,
我付清尾款,解决他的所有麻烦。两清。“没问题。”他看完,把文件放下。“签了。
”我递给他一支笔。他拿起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很有力,锋芒毕露。
“从现在开始,你住在这里。”我说,“你的房间在二楼客房。”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我看着他,“今天晚上,陪我参加一个晚宴。”“什么身份?
”他问。“我的男朋友。”他的眼神动了动。“这么快?”“夜长梦多。”晚上七点,
裴松的司机准时来接我。我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挽着江迟的手臂,走出了别墅。
江迟换上了一套我为他准备的西装。很合身。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配上他那张冷峻的脸,看起来比很多所谓的明星都要有气场。车开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
是裴松打来的。“宁宁,你到哪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但那种温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控制欲。“在路上了。”我说。“今天打扮得漂亮点,
我爸妈也会来。”“嗯。”“乖。”他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侧头看江迟。
他一直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很硬朗。“紧张吗?”我问。“不。”他回答得很快。
“今晚的主角,是我那个好闺蜜,乔菲。”我说,“她刚拿下一个大项目,
裴松为她办的庆功宴。”江迟转过头看我。“未婚夫为你闺蜜办庆功宴?”“是啊,
”我笑了笑,“听起来很可笑,对吧?”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深。
车停在酒店门口。我挽着江迟的手臂,下了车。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裴松和乔菲。乔菲穿着一身白色的抹胸礼服,妆容精致,
笑得一脸幸福。她正挽着裴松的手臂,跟几位宾客交谈。那画面,刺眼得很。
他们也看到了我。看到我身边江迟的那一刻,裴松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乔菲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她松开裴松,朝我走了过来。“宁宁,
你来啦!”她亲热地挽住我的另一只手臂,“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不来了呢。”她的目光,
状似无意地瞟向江迟。“这位是?”“我男朋友。”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乔菲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裴松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岑宁,你胡闹什么!”他压低了声音,
话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我疼得皱了皱眉。还没等我开口,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扣住了裴松的手腕。是江迟。他的手像铁钳一样,轻易地就让裴松松了手。“裴先生,
”江迟看着他,眼神很冷,“请你放尊重点。”裴松的脸色变得铁青。“你是什么东西?
敢碰我?”“我是她男朋友。”江迟把我拉到他身后,挡在我面前。他的后背很宽,
很有安全感。“男朋友?”裴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岑宁,你疯了?
你忘了你的身份吗?你是我裴松的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了。”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江迟身后走出来,看着他,“裴松,我们解除婚约吧。”3.她的挑衅,
我的棋子“解除婚约?”裴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当众打过脸。
“岑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很清楚。”我看着他,眼神平静。
乔菲这时候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拉着我的手。“宁宁,你别冲动啊,是不是跟阿松吵架了?
你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自己。”她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在无理取闹。“我没有冲动。
”我抽回自己的手,“乔菲,这是我跟裴松之间的事。”言下之意,你少插嘴。
乔菲的脸色白了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宁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她转向裴松,泫然欲泣。“阿松,你快劝劝宁宁,她肯定是一时糊涂。
”裴松的怒火被她这么一搅和,稍微压下去了一点。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我身边的江迟。
“你是谁?”“江迟。”江迟报上自己的名字,不卑不亢。“做什么的?
”裴松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视。“自由职业。”“自由职业?说白了就是无业游民。
”裴松冷笑一声,“岑宁,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要跟我解除婚约?”他的话很难听。
我看到江迟的下颌线绷紧了。“他比你好。”我说。这句话像是一根针,
精准地刺中了裴松的痛处。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
“岑宁,你别后悔!离开我,离开裴家,你什么都不是!”“那也比跟着你强。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们走。”我拉了拉江迟的袖子。江迟看了裴松一眼,
那眼神冷得像冰。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护着我转身离开。“岑宁!”裴松在身后怒吼。
我没有回头。走出酒店,晚上的风有点凉。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股憋了很久的闷气,
终于散了一点。江迟一直没说话。上了车,他才开口。“你就不怕他报复你?”“怕。
”我说,“所以我才需要你。”他转头看我,车里的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你把他得罪得这么狠,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是后悔。”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等。”“等什么?
”“等他们出招。”我的预感没错。第二天,乔菲就约我出去了。
地点是她常去的一家高级会所。她打扮得很精致,看起来心情不错,
好像昨晚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影响到她。“宁宁,你昨天真是太冲动了。”她给我倒了一杯茶,
“阿松都快气疯了。”“是他活该。”“话不能这么说啊。”乔菲叹了口气,“我知道,
我跟阿松走得近了点,让你不高兴了。可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别多想。”她这话说得,
真够绿茶的。“是吗?”我看着她,似笑非笑。“当然了!”她一脸真诚,
“你才是阿松的未婚妻,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哦。”我喝了口茶。
她看我反应平淡,有点沉不住气了。“那个叫江迟的……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他是我男朋友。”我重复了一遍。“男朋友?”乔菲嗤笑一声,
“宁宁,你别傻了。那种人,不就是看上你的钱了吗?你给他多少钱,让他陪你演这出戏?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我反问她。她噎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被骗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宁宁!”她加重了语气,“你清醒一点!
你跟阿松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裴家能给你的一切,那个男人给得了吗?
”“他能给的,裴松给不了。”我说。“他能给你什么?给你爱吗?
”乔菲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能给我安宁。”乔菲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真的……非要跟他在一起?”“是。”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她话锋一转,
“你总得把他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吧?我们也帮你把把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鱼儿上钩了。“可以啊。”我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地点,你定。”4.鸿门宴,
谁是猎物乔菲把“把关”的地点定在了一个私人马场。这是他们那个圈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我和江迟到的时候,乔菲和裴松已经到了。同行的还有几个他们的朋友,都是些富家子弟。
看到我们,那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轻蔑。“哟,这就是宁宁的新男朋友啊?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开口,声音尖酸刻薄。“可不是,
穿得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另一个人附和道。
江迟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好像没听到一样。我握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肌肉是紧绷的。
“乔菲,这就是你说的‘朋友’?”我看向乔菲,眼神冷了下来。乔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又换上笑容。“哎呀,别介意,他们就是开个玩笑。”她走过来,亲热地拉着我。
“走,我带你去换骑马装。”我被她拉着进了更衣室。江迟被裴松他们拦在了外面。“宁宁,
你真的想好了?”更衣室里,乔菲一边帮我拿衣服,一边苦口婆心地劝我。
“裴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这么跟阿松闹,裴伯父伯母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她一副为***碎了心的样子,
“那个江迟,我帮你查过了。就是个臭技师,还欠了一***高利贷。这种人,你沾上他,
就是个无底洞!”“你查我的人?”我的声音冷了下去。“我……我这也是怕你吃亏啊!
”她眼神有些闪躲。我心里冷笑。怕我吃亏?怕是想抓到江迟的把柄,好在裴松面前邀功吧。
换好衣服出去,江迟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骑装。他身材高大挺拔,穿上骑装,
显得英气逼人,那股野性被衬托得淋漓尽致。连刚才那几个嘴碎的女孩,
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发直。裴松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自己也长得不错,但在江迟面前,
硬生生被比了下去。“会骑马吗?”裴松走到江迟面前,带着挑衅的意味。“会一点。
”江迟说。“那我们比一场?”“没兴趣。”江迟直接拒绝。裴松的脸色一僵。“怎么?
不敢?”“我今天来,是陪我女朋友的,不是来跟你比赛的。”江迟说着,走到我身边,
很自然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个动作,亲密又自然。裴松的眼睛都快喷火了。“岑宁!
”他转向我,“管好你的狗!”“他不是狗。”我说,“他是我的男人。
”周围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好,好!”裴松气得连说了两个好,“岑宁,
你给我等着!”他转身,牵过一匹高大的黑马,翻身而上,狠狠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阿松!”乔菲着急地喊了一声,也赶紧上马追了过去。那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也跟着走了。
马场上,只剩下我和江迟。“你刚才,演得不错。”我说。“是吗?”他看着我,
“我以为那是我的真心话。”我愣了一下。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情绪很复杂。“岑宁,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你这么***他,对他没好处。”“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就不怕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他不敢。”我笃定地说,“至少,现在不敢。
”“为什么?”“因为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那是我父母留下的公司的股份。
虽然不多,但足以在董事会上掀起风浪。这也是裴家当初愿意让我这个“孤女”进门的原因。
他们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只要股份还没到手,他们就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你利用我,
把他逼急了,然后呢?”江迟追问。“然后,他就会想办法,从你身上下手。”我看着他,
“他会觉得,只要解决了你,我就会乖乖听话。”江迟的眼神沉了下来。“所以,
我是你的诱饵?”“是。”我没有否认,“也是我的盾牌。”“江迟,这场戏,
我们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更危险。”“你怕了?”他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里,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劲。“怕?”他说,“我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他牵过一匹白马,
动作利落地翻身而上。然后,他朝我伸出手。“上来。”阳光下,他坐在白马上,
像一个从古代战场走来的将军。我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上去。他一用力,
就把我拉上了马,圈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很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坐稳了。
”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嘶鸣一声,向前跑去。5.监控之下,
他的失控马场回来之后,裴松和乔菲消停了几天。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越是安静,就说明他们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江迟依旧住在我家。
我们扮演着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会陪我吃饭,陪我看电影,陪我在花园里散步。有时候,
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我们真的在谈恋爱。他的话不多,但很细心。
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睡觉喜欢开一盏小夜灯,记得我有关节炎,
一到阴雨天膝盖就会疼。他会提前帮我准备好热敷袋。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
他妹妹也有这个毛病。我们之间,除了合约,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但我不敢深想。
这天晚上,我正在书房处理一些文件,江迟敲门进来了。他端着一杯热牛奶。“很晚了,
该休息了。”他把牛奶放到我手边。“嗯,马上。”我头也没抬。他没有走,就站在我旁边,
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事?”我问。“岑宁,”他开口,“我们谈谈。
”“谈什么?”“关于你的计划。”他说,“你不能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我是你的合作伙伴,
不是你的棋子。我有权知道,我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他。
书房的灯光很亮,把他脸上的表情照得很清楚。很认真,也很执着。我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想知道?”“是。”“知道了,你就没有退路了。”“我从答应你的那天起,
就没想过要退路。”我看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我点了点头。“好。
”我把我父母车祸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我没有说我的怀疑,只说了事实。当年,
我父母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裴氏集团。车祸之后,
裴氏顺理成章地收购了我们家的公司。而我,一个孤女,被裴家“收养”,
成了裴松的未婚妻。所有人都说裴家仁义。只有我知道,这背后有多肮脏。江迟听完,
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难看,拳头握得很紧。“所以,你怀疑那场车祸,是裴家做的?
”他问。“我没有证据。”我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想怎么做?”“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然后,
让他们血债血偿。”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心疼?“这件事,
很危险。”他说。“我知道。”“岑宁,”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
烫得我心尖都颤了一下。“不管你做什么,我帮你。”我看着他,心里某个地方,
好像被触动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插满了管子。是江迟的妹妹。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管好你的男人,否则,下次收到的就不是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