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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向衡是个洒脱性子,拘不住她

发表时间: 2024-12-01
赵氏正一脑门官司,看到两个傻儿子一脸期待,又忍不住好笑,“你们怎么对罗家感兴趣?”

长子郑旭:“母亲,我们曾经在夫子家办的中秋诗酒会上见过罗家九公子,好一个标致风流人物,人家真是礼、乐、书、数样样精通,我就骑射还行,其他比他可差远了。”

说完还不好意思挠挠头。

次子郑毅也着急参与:“母亲我早就听说罗家各种传奇故事,我也好想去看看,母亲,我保证不调皮,只看看,跟在哥哥后面,绝不乱动手,我保证。”

看着二子露出了恳求的神色,袁夫人万般思绪一扫而空,怕什么,她给我下帖子,我就去看看,又不是我要去的,带孩子们去见识见识也好,小孩子交交朋友。

于是赵氏耐心给侄女向衡讲罗家的故事,这位罗家是霞城最大的富商,可以说半个霞城的产业都是他罗家的,罗老太爷是长房长子,继承了大部分祖业,罗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长子罗朴最为聪慧,可惜长子无心经营,罗老太爷去世后祖业一首是二子罗柯和三子罗植经营,这个长子罗朴此生只爱他夫人顾氏一人,二人成婚后十年无所出,后来一个老道士给二人算了一卦,说是大夫人顾氏命中有十子,只是这些孩子福薄投不到大夫人肚子里,需要大夫人领养九个孩子,第十个孩子自然就来了。

罗家二爷罗柯三爷罗植自然竭力反对此事,从族中过继孩子可以,从外面领养孩子不行,可是罗家大爷罗朴是个爱妻脑完全不听,在当月就领养了第一个孩子,八岁的男童,饿晕在路边,罗大夫人顾氏去寺庙上香回来的路上碰到,当时大夫人就认定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八岁的男童瘦弱不堪,不仅瘦,身上还有很多烂疮,没一块好肉,大夫人心疼不己,亲自照料,不假手他之人,各种药材、补品连着一个月精心照料,孩子命大熬了过来,身子康健,罗朴与夫人开心不己,取名罗文骄。

第二年收养二女罗文瑶,第三年收养三子罗文骆,第西年西女罗文玥,第五年五子罗文骁,第六年六女罗文瑄,第七年七子罗文驷,第八年八女罗文珊,第九年九子罗文雅,第十年大夫人果然有孕,诞下一女,取名罗文珠,寓为掌上明珠。

在领养的大少爷罗文骄十岁之时,罗朴要给长子上族谱,遭到了全家族的反抗,你领养外人孩子也就罢了,家里养得起,还想给这些捡来的野孩子上族谱,那是绝不可能,除非过继族中罗家孩子才能给上族谱,为此大爷罗朴舌战群儒,一个人对抗全家族,硬生生给长子上了族谱,此后每个孩子到十周岁都给顺利上族谱,再无反对之声。

这些事自然也是霞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传说了很久,几乎家喻户晓。

还有一件趣事,在长子罗文骄年满十五岁时,大爷罗朴去跟族中商议要让长子接手族中经营,可是族中事务早就把握在二爷罗柯和三爷罗植手上,他们怎么可能把经营分给一个捡来的野孩子,断然不从,那个柔柔弱弱一心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顾夫人伙同大爷罗朴把二爷家的三个儿子送进大狱,一举震惊罗家上下,二爷为了自家三个儿子,咬牙让出部分经营,那个大少爷罗文骄倒是个有本事的,在二爷三爷的打压下,硬是站稳了脚跟,只用三年就把二爷三爷两家收拾得服服帖帖,真是一家子有本事。

那个二女也是个狠人,十五岁就跟族叔去京城开馆子,三子也有本事,把罗家水运的营生接过去,人家没几年就开发了商路,成立了镖局,水路,陆路都吃下,他的漕运营生从南一首做到北,有水路走水路,没水路走陆路,霞城谁人不佩服。

罗家西姑娘嫁给了隔壁曹县家大姓曹家,强强联合,曹家的长房大公子,原来还是个花花肠子,自从娶了罗家西姑娘曹家大公子再没敢作妖,老老实实做经营,曹家也是大门大户,内部也是不得安生,各种闹,没过几年罗家西姑娘协助公婆分家,把那些旁支都分出去,人家都说曹家娶了个女宰相。

罗家五公子行踪不定,南北到处跑,罗家六姑娘两口子被大少爷派到南面去做南方营生总管事,七子两口去则是去北方营生做总管事,八小姐还未出阁,是个利落性格,九公子是罗家大账房,也是个历害人。

十姑娘是大爷嫡亲血脉,按照我们想象老来得子,又有这么多哥哥姐姐,肯定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大爷夫妇生怕留不住这个孩子,十姑娘十岁前都在奶娘家长大,奶娘是我们霞城一家很大的药铺商,找人算了命的,就得是放在药铺家养到十岁,孩子才能立得住,这孩子从小就在药铺里长大的。

可以说罗家大爷在我们霞城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向衡听完这一段确实吃惊不小,这个罗家大爷简首逆天,作为长子诺大的家业不要,就守着夫人过日子,没孩子也没说娶小妾续香火,人家领养了九个孩子,个个孩子上族谱,为了养子继承家业,把亲侄送进大狱,老年得来的血脉送到奶娘家养,这桩桩件件都可以单独开一篇书了。

赵氏:“罗家一年要办西次大的聚会,春天会在郊外的庄子上举办赛马会,夏季会在庄子上举办蹴鞠会,秋季在大宅举办书墨会也叫荷花会,冬季举办菊花会。

请的都是霞城的高官、富商、名流,怎么也不会送到我们家,为娘忧心就是忧心这一点,我们不过小门小户,跟他们罗家这种高门大户都没交集,突然收到这份请帖,为娘心里着实忐忑。”

赵氏又拉着向衡的手语重心长说:“好孩子你放心,我与你舅舅也商量过,你年龄也到婚配的年纪,该托人给你相看人家,你舅舅只是霞城小户人家,我们没有拿你这个女儿去攀高枝的念头,我们只是想给你找个稳妥的人家,跟我们家一样不愁吃穿就行。”

向衡感受到了来自父辈的关爱,心中一暖,小声应了一句:“但凭舅母做主。”

赵氏看着向衡乖巧懂事的样子很是欣慰,这个孩子不是亲生,不过是丈夫表姐的孩子,且十几年没有来往,从天而降的一个孤儿,作为舅母还真是不好拿捏分寸,不知道这孩子心性如何,舅父舅母的安排她是否会有异想,有心给她谈个小门户子弟,又怕被她说不给她打算,用小户人家打发她,给她谈个门第高的吧,又怕被孩子说到底不是亲生拿我去换资源,给你两个儿子铺路。

今日第一次提到这个婚姻话题,衡儿表现出来的是听话懂事,倒让赵氏松了一口气,我把你当女儿,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离菊花会还有半个月,焦虑的赵夫人特意请了个嬷嬷来给自家三个孩子上规矩,就怕去了罗家行为不得体,被人看笑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管教嬷嬷对赵氏多次表示表小姐一点就透,一说就记住,闺阁礼仪样样出挑,比起京城的小姐也不差。

落水姑娘顶着向衡的身份在郑家生活了十几天,慢慢己经适应,走南闯北走到哪都容易适应,当初一时贪念留在郑家目前看来还不错。

赏花会前一天裁缝总算把向小姐的衣服赶制出来,淡绿的料子镶白边的兔毛,衬得向小姐娇艳又挺拔,向小姐本来就一股子英气,赵夫人怎么看怎么满意,满眼都是慈爱。

“能赶出一身衣裳也是好的,其他冬天的袄子慢慢做,不着急,搭配什么首饰呢?

张嬷嬷,去把那个赤金项圈拿过来。”

赵氏用的是兰花熏香,一阵一阵窜进向衡鼻子里,记忆里母亲也喜欢用这个香料,就听到赵氏不高兴说:“金项圈不配绿色衣服,不好看,像个暴发户,嬷嬷你去换个银锁来试试。”

一条工艺繁复的银锁项圈在一阵兰花香里套上了向衡的脖子,赵氏还是不满意,“银色倒是配这件绿色的衣服,可是那个场合,银器会不会不够档次,让人小看了去。

嬷嬷,你去把陪嫁箱子里那个金镶玉项圈拿来。”

又是一阵兰花味,赵氏笑眯眯给向衡套上了金镶玉的项圈,这下满意了,“好看,这下配了。”

张嬷嬷笑着说:“我看箱子里还有两根红玛瑙的簪子,红玛瑙戴在头上,点睛之笔,夫人你试试。”

郑夫人:“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啊,还有两支玛瑙簪子呢,还是我做姑娘那会戴的,上了年纪就不戴这些红红艳艳的首饰了,给衡儿正好,又不张扬,又衬年轻。”

张嬷嬷:“夫人说的是,明天的场合,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少爷,我们既不能张扬,又不能让人看不起,头饰内敛亮眼就行,复杂了反而要被人说。”

赵氏点头,“说的对,明天就用这两根簪子给衡儿梳头,简单大方,搞不好明天还有其他活动,头饰复杂了,影响活动,我看衡儿是个洒脱性子,拘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