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余莲和城主随意攀谈着,陆长风则是满脸好奇的打量着白府的石柱,一群雄鹰挣扎着试图冲破这冰冷的枷锁。
这石柱将白府装饰的不像个家,更像是某个江湖门派。
“余堂主有心了,小女婚期在即,身子却越发一日不如一日,哎。”
“城主不必担心,师姐医术不凡,定能在婚期前医好令爱。”
白虎听到这,又多了些无奈。
白家与司徒家是世交,早就定下了亲事,原本定的是司徒家的长子司徒宽,但白珊却与二公子司徒宏更为投缘,便改定二公子。
却没想到婚前白珊却突然染病,导致婚期延后了一年又一年。
这司徒宏却毫不在意,西处为白珊寻医,更是提出尽早完婚,便于照顾白珊。
“白姑娘身体不好,这屋内摆放的花束过多,花粉吸入过多易加重心肺之疾,姑娘还是应当让屋内清爽一些的好。”
陆漹淡淡的说道。
“可这是秋和姑娘每日亲自采摘送来的,小姐每日看见这些花束心情才能好一些。”
一旁的丫鬟白灵露出为难的神情。
“那以后便让秋和少送一些来吧。”
白夫人平淡的说道。
“嗯。”
听到母亲这样说,白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时候不早了,堂中还有些琐事,便不打扰了。”
陆漹起身道别。
“娘,我总觉得这城主一家怪怪的。”
刚离开城主府,陆长风又忍不住叨叨起来。
“我回头给你个药方,你给城主送去,这病不久便能好了。”
陆漹头疼,连陆长风这小子都看出城主一家很蹊跷,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路过织布道,陆漹停下看了一眼,冷笑了一下。
“娘,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金老板在不在吗?”
“不是己经见过了?”
“啊?
什么时候?”
七日前,万济堂,陆漹独自在院子中品茶等陆长风买宵夜回来,却突然往桌上的另一个茶杯里倒上茶水,自言自语道:“这兖州天气可真干燥啊,喝点茶降降火吧。”
黑暗中的金玲穿着夜行衣,突然拔剑朝陆漹刺去,陆漹却毫无躲避的动作。
利剑停在了黑暗中。。。
“为什么不躲?”
“你是谁?”
陆漹转动着茶杯,悠悠的问。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金玲冷漠的说道。
陆漹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静静的看着金玲。
金玲见陆漹不说话,愤怒的转身离去。
陆长风再次来到城主府邸送草药时多了个心眼,虽说城主看似以夫人为尊,但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这个陆大夫应该不是寻常人。”
白虎看着陆长风的背影露出欣赏的神情。
“就算治好珊儿的病,我也不会让他嫁给司徒家。”
白夫人说罢转身离去,白虎赶忙追了上去。
“陆公子,请留步。”
陆长风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回头看见的是一位打扮利落的少女,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的剑,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
“我叫秋和,叶公子给我家东家治疗旧疾的药颇有效果,不知陆公子能否再配一些。”
原来是织布道的人!
“原来是金老板的人,她怎么不自己来万济堂看诊啊。
我的药可不便宜。”
陆长风怀抱双手阴阳怪气的说道。
“姐姐近日忙着为白姑娘赶制嫁衣,确实难以离开。”
陆长风听到这里也不好多说。
二人并肩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便看见司徒宏迎面走来,身后的小厮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光是盒子就知道是好东西。
金色的绸缎看起来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一丝俗气,反而更衬得他英姿飒爽。
“秋和姑娘,这位是?”
“他是昨日替珊珊看病的陆大夫的儿子。”
秋和看起来并不想理司徒宏,毕竟大好的闺蜜就要被这头猪给拱了。
“在下陆长风,见过司徒公子。”
司徒宏朝陆长风鞠了一躬:“陆少侠,珊珊的病就拜托。。。”
司徒宏话音未落,秋和就拽着陆长风走出了白府大门。
“那个司徒宏看起来谦逊有礼,长的又英俊潇洒,白姑娘有此归宿,不好吗?”
二人离开白府后并未着急回去,而是找了家酒楼吃了起来。
“你也觉得他是好人?”
“莫非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长风的八卦之魂又被点燃了,凑近秋和低声询问。
“今晚带你看出好戏!”
秋和神秘兮兮的笑道。
“说吧,姐姐的药你到底给不给。”
“下次给你就是了,有什么稀奇的。”
二十年前的长留宫一度成为江湖最大的帮派,以其残忍的手段而闻名,哪怕是长留宫人都被长期喂以“十三月”毒。
十三月虽不会致命,但每月发作时也是痛苦至极,只有完成任务者才能获得解药。
若想通过运功缓解则会使功力快速退化并让毒加深,运功解毒三次基本武功尽失。
当年陆漹以身试药,在药王谷做出解毒的法子后便西处寻找长留宫旧人,为其解毒。
连叶苓舟都随身带着解药。
但若想根治还需运功施针,这也是陆漹此行的目的。
司徒府,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趴在房梁上。
“喂,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别说话,好戏来了。”
陆长风和秋和急忙压低了脑袋。
来人正是司徒宏,刚入院,一名打扮妖娆的年轻女子便抱了上来。
“什么人?”
司徒宏朝二人方向看来,秋和拉上陆长风就跑。
没多远就被司徒宏拦下。
他冷冷的看着二人,秋和也不多言,二人拔剑相向。
陆长风见状,也立刻拔剑刺去。
几招过后,二人不敌被一道强劲的剑气震倒在地。
司徒宏见状毫无收手之意,提着剑缓缓走来。
突然,一道暗器向他飞射而来,两人见状,默契地趁机施展轻功逃走。
司徒宏挥剑斩向暗器飞来的方向,却未见任何人影。
他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墙后两个年轻男子紧贴墙壁,待司徒宏走远才大舒一口气。
“来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这司徒宏的内力那么强啊。”
赵砚鸣这才明白自己被皇兄坑了,自己来之前早对兖州有所听闻,此次查的就是司徒家。
“放心,他应该没发现我们。”
以元戈的武艺,若真与之交手,相信不久便能将其制服。
但此次陪同赵砚鸣前往兖州查账,还是保持低调为宜。
“想不到你武功那么差,我看你娘那样子还以为你们是什么隐世的高人呢。”
秋和边喘息着,边投以轻蔑的目光。
“你武功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我是个绣花的,要武功干嘛?”
“那我还是个大夫呢!”
“那女的谁啊,这个司徒宏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想不到竟然是个伪君子。”
陆长风顿时为白珊感到不平。
“司徒老爷生前的小妾。”
这瓜可真新鲜,陆长风疑惑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看,你到底想干嘛?”
秋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带他来:“我不想珊珊嫁给这种人。”
“你想揭穿他?”
“我没有证据。”
“证据还不简单!”
“你有办法?”
“一百两,我帮你找到证据!”
“成交!”
该死,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