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夔悦吟正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打扫,郢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本略显陈旧的剑谱。
“丫头,今日起,你便照着这剑谱开始练剑,为师要从最基本的招式开始教你,学剑可急不得,基础若是不牢,往后难成大器。”
郢风一脸严肃地说道。
夔悦吟赶忙接过剑谱,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小心翼翼地翻开,只见那上面画着一个个简单却又关键的剑招。
她紧紧握着剑,按照剑谱所绘,一招一式认真地比划起来,虽然动作还略显生疏笨拙,可那股认真劲儿却是十足。
郢风在一旁看着,不时出声指点一二,夔悦吟便赶忙调整,用心去领悟每个动作的要领。
夔悦吟脚步轻快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眼睛亮晶晶的,正满心欢喜地寻找着草药。
她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等把这些草药采够了,拿到山下药铺去卖掉,可得换个好价钱呀。
到时候,就可以去集市上买几身漂亮衣服啦,自己平日里就喜欢那些花花绿绿、样式精美的衣裳,还有那些亮晶晶的首饰,看着就觉得欢喜呢。
夔悦吟边仔细辨认着草药,将一株又一株采下放进竹篓里,那模样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身着漂亮新衣,在山间如灵动仙子般的模样了,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利落起来。
夔悦吟背着满满一篓草药,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高高兴兴地朝着山下的药铺走去。
一路上,她心里满是期待,想着这些草药能换不少钱呢。
到了药铺,她将竹篓往柜台上一放,脆生生地说道:“掌柜的,您快看看我这些草药,可都是我精心采来的,品质上乘着呢。”
掌柜的闻声走过来,细细查看了一番,不住地点头。
夔悦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掌柜,就等着听他报出价钱。
待掌柜说出一个还算满意的数目后,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赶忙接过掌柜递来的银钱,小心地揣进怀里,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就去集市挑几件漂亮衣服,顺便也给师傅添置一身,那高兴劲儿呀,全写在了脸上。
夔悦吟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身姿亭亭玉立,自有一番灵动的韵味。
只是她到底是从现代来的,对于这古代繁杂的发髻着实一窍不通,所以仅用一根简约的簪子将那一头乌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倒也衬出一种别样的随性与清新。
她那白皙的脸蛋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眉如柳叶弯弯,透着股灵秀之气,双眸似澄澈的湖水,波光粼粼间满是聪慧与倔强,琼鼻小巧而挺翘,那嫣红的嘴唇微微抿着,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此刻,几个纨绔子弟正围着她,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还时不时朝她靠近,夔悦吟虽心里恼怒,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那一根簪子挽着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暗暗咬牙,准备等时机一到,就好好收拾这帮张狂的家伙,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只是周围的百姓畏惧纨绔们的权势,都只敢在一旁看着,不敢上前阻拦分毫。
夔悦吟攥着银针的手己经蓄势待发,那几个纨绔子弟的污言秽语在耳边聒噪个不停,她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就等着找准时机给他们来个狠狠的教训了。
恰在此时,一道清亮又带着不容抗拒意味的“慢着”划破了这嘈杂的氛围。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稳步朝这边走来。
男子身姿修长且挺拔,那锦袍穿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透着一种别样的潇洒气度。
再看他的面容,当真是面如冠玉,肌肤白皙得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英气中又带着几分儒雅,双眸恰似藏着万千星辰的幽潭,深邃又明亮,透着温和的气息,鼻梁高挺,线条流畅而优美,薄唇轻抿,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面色隐隐透着几分苍白,给人一种略显羸弱的感觉。
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仿佛周身都萦绕着一层儒雅的光晕,让人见之顿生好感。
那几个纨绔子弟原本还张牙舞爪、气焰嚣张呢,可其中一人瞧见这男子“竟是他……”立马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吓得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逃窜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夔悦吟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来。
她抬眸看向男子,目光里纯粹是好奇的探究之色,微微欠身行礼,轻声说道:“多谢公子解围,小女子实在是幸运,能得公子相助。”
男子微笑着回礼,声音温和而好听:“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见姑娘受此等纠缠,自当出面制止。”
说完,男子只是礼貌地站在那儿,夔悦吟越发好奇他究竟是何人。
这时,男子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和声说道:“姑娘是要去往何处呀?
在下可否知晓一二,若是顺路,在下愿与姑娘同行一段,也好护姑娘免受方才那般惊扰。”
夔悦吟稍作思忖后,福了福身,回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正要去成衣铺瞧瞧呢。”
男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意更盛了几分,赶忙说道:“原来姑娘是要去成衣铺呀,巧了,在下对这城中的成衣铺子颇为熟悉,正好可为姑娘引路,免得姑娘走了冤枉路,不知姑娘可愿让在下同行?”
夔悦吟心中虽仍疑惑这男子到底是谁,但想着去成衣铺有人引路也方便些,便微微点头,轻声应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男子见状,脸上满是欣喜,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一同朝着成衣铺的方向走去,夔悦吟边走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男子。
两人沿着街道悠然地朝着成衣铺走去,男子身形修长挺拔,步伐沉稳又带着几分闲适,锦袍随风轻摆,尽显风姿。
夔悦吟则神色从容地走在一侧,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男子身上,带着探究与好奇,举止间满是洒脱。
男子很快察觉到了夔悦吟的注视,扭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温和又带着几分亲切的笑意,打趣道:“姑娘这目光一首追随着在下,看来对在下的事儿很是感兴趣呀。”
夔悦吟坦然一笑,回应道:“公子先前出手相助,小女子自是好奇公子身份,毕竟能在恰当时候仗义帮忙的人,定不简单,多了解些也是应当的。”
男子笑意更深了,眼中隐隐有欣赏与喜爱的光芒闪烁,他接着说道:“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不足挂齿。
只是与姑娘同行至今,在下还未曾知晓姑娘芳名,倒显得有些失礼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呀?”
夔悦吟大方地欠身回道:“小女子夔悦吟,公子随意称呼便好。
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呢?”
男子目光专注地看着夔悦吟,满是温柔,说道:“夔姑娘这名字极是好听,在下名为君墨弦,愿姑娘往后能常常念起在下这名字呢。”
夔悦吟在成衣铺里,心里反复念叨着“君墨弦”,突然想到“君”乃是皇族姓氏,她的眉头就忍不住深深皱了起来。
她暗暗心想,这皇族之人,向来身处权力的旋涡中心,身边围绕的尽是各种复杂的权谋争斗,自己不过是个想安稳度日、自在生活的寻常女子呀,可不想和皇族的人有过多牵扯。
她抬眸悄悄看了一眼身后正含着笑看着自己的君墨弦,心里一阵纠结。
君墨弦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为人又那般温润有礼。
夔悦吟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得和君墨弦保持些距离才好。
君墨弦察觉到了夔悦吟的异样,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夔悦吟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疏离了,他快走两步上前,轻声问道:“夔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若有难处,不妨告知在下,或许在下能帮上一二呢。”
夔悦吟赶忙挤出一丝笑容,回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并无什么心事,只是挑花了眼,一时不知选哪件衣裳好了。”
夔悦吟站在成衣铺里,身姿显得有些娇弱,她微微仰着头,看着满架子的衣裳,一双明眸里透着认真劲儿。
君墨弦拿起一件月白色绣着些许淡纹的长袍,笑着递到夔悦吟面前,温声道:“夔姑娘,你瞧瞧这件,样式素净雅致,说不定合尊师的心意呢。”
夔悦吟轻抬玉手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公子费心了,这衣裳瞧着确实精美,只是师傅向来不喜太过花哨的样式,怕是不合适呢。”
说着,她又将衣裳轻轻放回架子上,继续去看别的。
君墨弦见她如此,又赶忙拿起一件青灰色的短衫,说道:“那这件呢,看着颇为质朴,应该符合要求了吧。”
夔悦吟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为难的样子回道:“这料子感觉有些粗糙了呀,师傅穿着怕是会不舒服呢,小女子还是想挑件更合适的。”
君墨弦看着夔悦吟那副认真又娇柔的模样,心中只觉得这姑娘心思细腻又重情重义,一心想给师傅挑到满意的衣裳。
他便也耐心地陪着夔悦吟继续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