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首升机降落在滇南基地时，螺旋桨卷起的沙尘在探照灯下像流动的金箔。
相宇扯开浸透血污的作战服，锁骨下方新生的皮肤泛着珍珠母光泽，弹孔状的疤痕组成双鱼太极图，在淋浴间的蒸汽里若隐若现。
庆功宴设在基地地下一层的防空洞，香槟泡沫漫过战术平板边缘。
相宇用匕首挑开冰镇香槟的金箔封口，刀刃突然在某个经纬度坐标处停滞——23°07N，113°15E，这是幽灵最后定位的桂花糕铺坐标。
"血刃的孤狼也有发呆的时候？
"队长雷鸣把勋章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醒了角落的声控灯。
相宇转动着酒杯，看着香槟里的气泡聚成双鱼形状，"金三角的新娘傀儡，用的是顾氏三年前的淘汰型号。
"雷鸣的笑容突然冻结。
他摸出加密烟盒，弹出的却是枚黑色U盘："后勤部在你装备柜发现的。
"盘体刻着梵文"卍"字符，却在相宇触碰时逆转为纳粹党徽——这正是幽灵在曼谷安全屋的标记。
地下二层的档案室飘着焦糊味，相宇用虹膜解锁三重门禁时，防火系统正在喷吐最后的干粉。
2219号保险柜半开着，他三年前写的任务报告只剩残页，焦黑的纸屑上还能辨认"顾氏生物样本"的字样。
"凌晨三点零七分。
"警卫机械地重复着口供，"热成像显示有个身高188公分的黑影..."相宇突然掐灭手电，战术靴碾过满地灰烬，在某个未完全碳化的文件角发现惊喜——那是顾氏集团1988年慈善项目的捐赠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监护人签名处却被人为灼毁。
U盘插入终端时，全息投影在硝烟中铺开。
模糊的监控画面里，机械新娘的眼部传感器突然转向镜头，虹膜纹理与王霏实验室的战国帛书产生量子纠缠。
相宇按住剧痛的左肩，看着视频右下角的时间码：正是自己雪域遇袭的同一秒。
"权限不足"的警告弹窗跳出时，通风管道突然坠落。
相宇侧滚避开钢制格栅，后颈却被注射器刺中。
麻醉剂推入的瞬间，他反手将U盘***伤口，生物电流激活了加密程序——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成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金陵城的顾氏大厦。
追兵脚步声逼近时，相宇撞碎消防柜取出破拆斧。
冷兵器劈砍的间隙，他看见走廊监控探头规律闪烁——这是幽灵惯用的摩尔斯电码："沈婆婆卖的不是桂花糕"。
基因强化过的代谢系统开始分解麻醉剂，相宇的瞳孔泛起虹膜异色。
他撞进电梯井的瞬间，左肩伤疤突然渗出荧蓝液体，在钢壁上蚀刻出双鱼图腾。
当追兵赶到时，只看见通风管里飘落的糯米纸，印着三十年前江南糕点铺的朱红印章。
三百公里外的生物实验室，王霏正在液氮冷柜前颤抖。
她刚刚复原的战国帛书显示，双鱼图腾指向的并非古墓，而是1988年的基因工程基地。
当显微镜对准自己血液样本时，她看见纳米级的机械双鱼在红细胞间游弋——与相宇伤疤里的荧光物质完全相同。
暴雨拍打着金陵城的钢化玻璃幕墙，相宇在货运列车的集装箱里睁开眼睛。
战术手表吸附在铁皮箱上，表盘双鱼正朝着东南方摆动。
他撕开压缩饼干包装纸，背面印着的防伪码经血水浸泡后，显影出顾氏集团当年收养协议的残章。
集装箱突然剧烈颠簸，相宇在翻滚中撞开箱门。
月光下，"江南糕点厂"的锈蚀招牌正在百米开外摇晃，而沈婆婆的桂花糕香气里，分明混着军用***的特有苦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