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江茜被粉末呛得剧烈咳嗽，脸上满是惊怒。
她没想到我敢反抗。
“你敢泼我？沈清，你居然敢！”
她指着我，对身边的保镖下令。
“给我抓住她！把她的嘴撕烂！”
两个保镖立刻扑上来，粗暴地扭住我的双臂，将我死死压在墙上。
“放开清姐！”
陈琳拼命挣扎，却被另一个保镖一拳打在腹部，疼得弯下了腰，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茜整理着自己狼狈的仪容。
她擦了擦脸上的污秽，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她的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太太？”
她伸手，狠狠拍了拍我的脸，声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我告诉你，沈清，没有屿泽的爱，你什么都不是！”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她凑近我，审视着我的眼睛，“哦不，狗都比你干净。至少屿泽还愿意摸摸狗，而你呢？他连碰你一下都觉得恶心。”
“你不过是我脚底下的一只蚂蚁，我想怎么碾死你，就怎么碾死你！”
她似乎觉得言语的羞辱还不够，从爱马仕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一张照片。
我的呼吸一窒。
那是我女儿三岁生日时，我给她拍的。
照片里，她抱着邻居家的小猫，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那是我最珍视的遗物。
“还认得吗？”江茜将照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猜你快忘了吧？毕竟三年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怎么会记得女儿的笑脸。”
我咬紧牙关，恨意从眼底迸发。
“你看，你女儿不是很爱猫吗？”
江茜完全无视我的愤怒，用看似温和的语气，讲述着我不知道的往事。
“可她对猫毛过敏，每次碰完都会起疹子。屿泽心疼得不得了，怕她生病，才一直没让她养。”
“你知道她有多失望吗？”她故意停顿，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在凌迟我的心。
“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和猫永远在一起了。”
“屿泽说，这才是对她最好的补偿，是圆了她的梦。他说，你这个当妈的给不了的，他来给。”
“闭嘴！”
我终于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怒吼。
“你们这对畜生！不配提她！”
“畜生？”
江茜非但没生气，反而冷笑一声。
她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金色的，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的打火机。
“不爱听？那就不听了。”
“嘶——”
一簇橘黄色的火焰，在她指尖跳跃。
她当着我的面，将那簇火焰慢慢凑近照片的一角，却又不真的点燃。
她欣赏着我瞳孔中倒映的火光，和我脸上极致的恐惧。
“你看，多暖和的光，”她轻声说，“你女儿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冷吧？我帮她取取暖。”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发出绝望的嘶吼。
“不！不要！”
在她听到我哀求的下一秒，火焰便彻底吞噬了女儿的笑脸。照片的边缘迅速蜷曲、焦黑，最后化为一缕黑烟。
我心中最后一点温存的念想，被彻底烧毁。
江.……茜将燃烧的灰烬，轻轻吹到我的脸上。
那些温热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粉末，像硫酸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
她凑到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你看，一切都会消失的。”
“包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