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台上。
王凡一脸茫然怀顾西周。
我在哪？
我不是正在打螺丝吗？
“王凡！
磨蹭什么！
赶紧摸觉醒石！”
一个头顶锃亮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冲着台上的王凡吼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将王凡从茫然中稍稍拉回现实。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夹杂着明显的不满和催促。
“搞什么啊这人？”
“觉醒仪式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发什么呆？”
“就是，浪费大家时间！”
要知道，觉醒仪式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决定未来命运的神圣时刻。
王凡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疑点燃了众人的焦躁情绪。
王凡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觉醒石？
什么东西？
他看着眼前这块巨大的黑色石头，它表面粗糙，似乎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
周围是攒动的人头，头顶是陌生的穹顶，身前是愤怒的秃头老师……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和荒谬。
“快点！”
秃头老师又一次催促，语气更加严厉。
王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
眼下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试探着伸出手。
指尖轻轻碰触到冰凉的石面。
嗡——一声轻微的震鸣响起。
紧接着，一道极其微弱的白光从石头上散发出来。
那光芒黯淡得可怜，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秃头老师撇了撇嘴，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
“呵，白板一个。”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般。
“下一个！”
白板？
王凡彻底愣在原地，脑子里仿佛也变成了一块白板。
周围的议论声和催促声似乎都远去了。
他甚至没注意自己是怎么下台的，像是身不由己地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推搡着走下了台阶。
懵逼树下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在他脑海里盘旋。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光怪陆离。
他迫切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理清这混乱的局面。
他拉住一个从身边经过、同样刚觉醒完、脸上或喜或悲的同学。
“同学，麻烦问一下，厕所在哪？”
那同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时候关心这个，但还是抬手随手指了个方向。
“那边，走廊尽头左拐。”
“谢了。”
王凡道了声谢，立刻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需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或者只是在做一个离奇的梦。
很快，他找到了挂着“公用厕所”牌子的小门，推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王凡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哗哗流出。
他双手捧起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这似乎没什么用，那股强烈的不真实感依旧盘踞在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整个脑袋埋进了水槽里蓄满的冷水中。
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他的头颅，渗入每一个毛孔。
窒息感随之而来。
几秒后，他猛地抬起头，大口喘着气，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不断滴落。
镜子里映出一张同样茫然、湿漉漉的脸。
眼神涣散，写满了困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肯定还没睡醒……对，一定是这样。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陶瓷水槽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只剩下水龙头里残余的水流声，以及他自己沉重的呼吸。
这地方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王凡甩了甩头，试图把那荒诞的感觉甩出去。
就在这时。
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他的耳膜。
极其细微，带着压抑的颤抖。
幻听？
王凡侧耳凝神。
不，不是幻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从某个方向传来。
这声音……娇媚入骨，婉转动听，还带着一种奇特的钩子，挠得人心头发痒。
王凡身体莫名一麻。
这调调……他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公用厕所不大，一排隔间，声音似乎是从最里面的那个传出来的。
那个隔间的门……好像虚掩着？
王凡心里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了。
他不是想偷窥，主要是这情况太离奇了。
觉醒仪式现场的厕所里，搞这个？
心真大啊，同学。
他蹑手蹑脚地，像做贼一样，慢慢靠近那个隔间。
越靠近，那压抑的、带着电流般的***声就越清晰。
还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王凡走到门前，隔着那条门缝，他几乎能感受到里面急促的呼吸。
他犹豫了一下，是该提醒一下里面的人注意场合，还是……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也许是里面的动静稍微大了一些，那虚掩的门被轻轻撞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
然后，王凡就看到了。
也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此刻水汽氤氲，眼角泛着动人的绯红。
眸子的主人，是一个容貌精致绝伦的女生。
她似乎也没料到门外有人，更没料到门会自己敞开。
瓦学姐？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也仿佛停止了。
西目相对。
大眼瞪小眼。
王凡脑子宕机了三秒，然后，他那该死的、不合时宜的礼貌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甚至还带着点刚被冷水泼过的鼻音，问了一句：“你……好？”
这声问候如同一个开关。
女生原本就红透的脸颊，“腾”地一下，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眸子里的水汽瞬间变成了惊慌和羞愤，紧接着，杀意弥漫而出。
王凡甚至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发凉。
被撞破这种事，对方想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吧！
这眼神，绝对是认真的！
就在这尴尬和危险的气氛即将爆炸的瞬间——“碧萝，我们……”“……”厕所外面，忽然传来一对男女亲昵的说笑声，脚步声正朝着这边靠近。
隔间里的女生脸色骤变。
那杀意瞬间被更深的恐慌取代。
她显然认识外面的人，或者说，极其不希望被外面的人看到现在这个状况。
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反应。
没等王凡有任何动作，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凡猝不及防，唔唔了两声，眼睛瞪得溜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