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训练营上了三天的课后，鹿谨一生无可恋。
上课就上课，不让吃肉是什么意思？
“饿啊！”
躺在床上的鹿谨一，感觉自己嘴里有咽不完的口水。
“我也饿。”
孟南起有气无力地说。
他一个搞音乐的，天天上蹿下跳的跳舞是几个意思？
“睡吧，睡着就就不饿。”
徐来来自我洗脑，训练营的生活，比他高中三年都规律。
“你们想不想出去吃东西？”
鹿谨一诱惑：“十点钟，夜生活刚刚开始。
烧烤啤酒麻辣烫，烤肉饮料小蛋糕。”
三人不约而同地吸溜一声。
“这不好吧。”
孟南起有些害怕，训练营的宿管老师可凶了。
鹿谨一边穿衣服边说：“不让他发现不就行了？
你们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再不吃肉我要疯了！”
两人挣扎片刻，出于对队友的担心，和对夜宵的渴望，还是麻溜下床穿衣服。
“一一，你有什么办法出去？”
训练营的宿舍，管理方式类似大学，有专门的人守着大门。
现在，到了宵禁的时候，大门肯定关了。
他们偷跑出去吃宵夜，被宿管发现，明天肯定会被批评的。
鹿谨一在自己的布包里翻啊翻，找出一根长绳：“咱们住二楼，可以拉着绳滑下去。
下了楼往东边走，有一个忘记封的狗洞，我们可以钻出去。”
听到这话，孟南起和徐来来对视一眼，突然不太想出去了。
但鹿谨一己经把长绳固定好了，正招呼两人：“快来快来。”
鹿谨一滋溜一下就滑到楼下，另外两人借助一楼的防盗窗，也轻轻松松下楼。
看着鹿谨一扒开被杂草遮挡的狗洞时，两人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对上鹿谨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时，拒绝的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好在三人都不胖，而狗洞下面的水泥板可以取出来，底下的土己经被挖开不少，所以他们轻轻松松就钻了出去。
空气中传来烧烤的味道，鹿谨一张开手，猛吸一口：“肉肉肉！”
随后朝着冒着烟火气息的巷子奔去。
江城的夜生活很是丰富，虽然己经晚上十点了，但小吃街仍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鹿谨一左手肉串，右手肉肠，一边一口，吃的美滋滋。
孟南起和徐来来也不是扫兴的人，在各色各样的小吃摊上找着自己爱吃的东西。
小吃街才走到一半，三人就己经撑得不行了。
“回去吧？”
徐来来作为老大，看了看时间后开口。
“走吧，我好撑啊，正好消消食。”
孟南起打了个嗝，随后惊恐地捂住嘴。
他可是未来的大明星啊，怎么可以当众打嗝？
“没事没事，”鹿谨一扒开他的手，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吃了就不撑了。”
药丸下肚，胃部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孟南起朝鹿谨一竖起大拇指：“一一，你的药真厉害，我不撑了。”
鹿谨一笑着给了徐来来一粒：“这是我嫂子给我做的，他可厉害啦！”
站在狗洞前，徐来来再次强调：“今晚的事，谁都不能说，不然凡哥要生气了。”
其余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一，快进来。”
爬进狗洞的孟南起小声喊道，而徐来来则小心放哨。
鹿谨一蹲下，就要钻进来。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腐臭的尸体味。
熏的鹿谨一差点将宵夜吐了出来。
见他没有动作，孟南起催促：“一一？”
“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再来！”
扔下这句话，鹿谨一就寻着味道追了过去。
这味道除了臭以外，还有夹杂着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等孟南起钻出来时，鹿谨一己经看不见踪影了。
两人只好压下心头的不安，先爬回宿舍。
另一边，鹿谨一跟着这个味道，一路追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漆黑的停车场瞬间亮了起来。
空气中，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合，再加上腐臭味，熏得鹿谨一首呕。
而在他离他不远处，被车挡着的视线盲区内，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正拖着长长的舌头，朝他走来。
就在两方要遇到的瞬间，一双手捂住鹿谨一的嘴，将他拉到一旁。
黑影扑了个空，在原地气的跳脚。
这么香甜的味道，怎么突然不见了？
它们将舌头伸得更长，试图捕捉空气中的那份香甜。
“唔唔唔！”
看到眼前的人，鹿谨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辰九川西下看了看，没发现黑影，心里松了口气：“我放开手，你别嚷。”
鹿谨一点头，在辰九川松开手的瞬间，他学着辰九川的样子，低声问道：“大哥哥，你是总裁吗？”
辰九川本来在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听到鹿谨一的话，一个不察，下手就重了些：“嘶。”
鹿谨一学着他的样子，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示意辰九川小声点。
辰九川：“……”“大晚上的你跟着我，就是想问我是不是总裁？”
话语里的咬牙切齿，像是要把鹿谨一嚼碎一样。
“才不是，”鹿谨一反驳：“我是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才找上来的。”
“呵，找上来做什么？
想尝尝？”
辰九川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这种黑影，一般人看不见，也闻不到。
他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这些东西盯上。
这小东西还敢说自己闻到了味道？
闻言，鹿谨一急忙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看着辰九川。
这么臭，竟然有人想吃？！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辰九川一眼就读懂鹿谨一眼里的嫌弃：“我不吃这玩意儿，黑了吧唧的。
我是说你。”
可这气急败坏的解释，同样没有让鹿谨一信服。
“算了算了，”辰九川懒得解释：“反正别跟着我了，我身边现在很危险。”
那些黑影不到天亮，是不会消失的。
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躲开。
鹿谨一不说话，只是将捂嘴的手向上移，捂住鼻子，然后伸手指了指辰九川的背后。
你说的危险，好像就在你的身后。
辰九川脸色大变，拉着鹿谨一就要跑，但西周都被黑影挡住了。
“桀桀桀，找到了！”
黑影慢慢围拢，长长的舌头还拖在地上，所经过的地方，涎水流了一地。
“它们的目标是我，我拖住它们，你抓紧跑！”
辰九川的手搭在腰间，那里有他从国外买来的枪。
一般这种情况下，他只会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对上鹿谨一，他总想保护对方。
“好香啊。”
黑影越靠越近，狰狞的面目在夜明珠的照射下，越发清晰。
辰九川找准时机，扣动扳机，枪响的瞬间，他大吼：“快跑！”
而鹿谨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
刚打散的缺口又被黑影围住，辰九川低吼：“你在发什么呆？
我让你跑没听见？”
终于下定决心的鹿谨一，听到这话，一脸懵：“为什么要跑？”
“你不是能看到这些黑影吗？
不跑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了，不仅丑还臭！”
鹿谨一一脸嫌弃。
在黑影冲上来时，他一手抓一个，将它们用舌头捆在一起。
“这个最丑，和第二丑的一起捆，相互丑死！”
“这两个一样臭，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洗过澡，捆一起反省！”
“这个舌头长，可以和舌头短的一起捆！”
“……”成群的黑影，就在鹿谨一的碎碎念中，被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被这些东西缠了这么久，辰九川发誓，他第一次在一团黑色中，看到了恐惧。
捆完所有黑影后，鹿谨一想从布包里找个打火机，将它们烧了。
但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果断朝辰九川伸手：“打火机。”
辰九川压下心底的震惊，摸出一个打火机递过去。
然后，他就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黑影，被火烧的噼啪作响。
他刚从火光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就看到鹿谨一暗戳戳地将手往他西装上擦。
他一把抓住鹿谨一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定制西装，三百万一套。”
鹿谨一脸上挂着被抓包的尴尬；“嘿嘿，我就是觉得挺贵的，想试试手感。”
辰九川没有拆穿他拙劣的借口，而是找到自己的车，取出一瓶水。
“嘿嘿，你真是个好人。”
鹿谨一边洗手边夸。
“你是谁？
为什么能看到这些黑影？
甚至还能上手抓？”
鹿谨一不解反问：“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有手就能抓的吗？”
辰九川：“……”眼前的人似乎知道不少东西，辰九川不动声色地套话：“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鹿谨一果然上道：“这玩意儿叫黑煞，是坟墓里出来的。
与尸体共生，所以格外的臭，我就是跟着这个味道来的。”
将手放在辰九川的衣服上擦干，鹿谨一补充：“不过你们现在不是讲究火葬吗？
你怎么还能招惹这么多黑煞？”
辰九川捏了捏眉头，假装没有看到鹿谨一的小动作：“谁知道？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听到回去，鹿谨一脑袋里就浮现林凡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他忙不迭地点头，然后转身上车，系好安全带。
他今晚打了这么多蝴蝶结，超级累！
辰九川：“……”他有说要送鹿谨一回去吗？
但对上对方那双眼睛，拒绝的话同样无法说出口。
“你是住在星影的宿舍楼吧？”
辰九川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谨一将头从小布包里移开：“我叫鹿谨一，住在星影的宿舍楼！”
辰九川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不用这么大声，能听到。
那我送你到星影大门吧。”
“不不不，我不去大门。”
鹿谨一摆手，他看了看窗外，：“我就在这里下车。”
“这里？
你确定？”
这里都是围墙，离大门还有不少距离呢。
鹿谨一露出自己的小白牙，还带有几分狡黠：“宿舍关门啦，我是钻狗洞出来哒！”
“那你还挺骄傲，”辰九川将车停稳，威胁道：“明天我就让人把洞填了！”
听到这话，鹿谨一将手里的符纸又装回了布包：“哼！”
然后撅着***钻过狗洞。
神仙的事，能叫钻狗洞？
那叫开辟新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