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主管那张油腻的脸，拿出了手机。
“道歉和赔偿都没有。”
“我现在报警。”
“报警？”
苏悠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报警？你吓唬谁呢？”
“你敢打一个试试？”
主管脸色瞬间变了。
“胡闹！”
他冲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机。
“这点小事报什么警！你想让公司丢脸吗！”
我手一缩，他抓了个空。
主管恼羞成怒。
“反了你了！把手机给我！”
我举着手机，屏幕亮着报警电话。
“你试试。”
苏悠悠见状，却“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报警？”
“好啊，你报啊！”
“我爹地跟警局局长是兄弟！”
“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
她得意地抱起手臂。
“我爹地一句话，局长都得给我提鞋！”
“你报警？你是想让他丢工作吗？笑死人了！”
主管见威胁无效，又看苏悠悠有恃无恐，胆子更大了。
他开始动手。
他冲到我的工位前。
他先是拿起我的廉价塑料笔筒。
“这是什么？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
他厌恶地扔在地上。
然后又拿起我的马克杯。
“这杯子，地摊货！五块钱一个？”
他再次摔碎。
“哗啦——”
最后，他一把将我桌上所有的文件和实习报告全部扫到地上。
塑料笔筒摔得粉碎，笔芯和回形针撒了一地。
我的实习报告也散落在地，沾上了灰尘。
“主管，你这是故意损毁公司财物？”
主管气得脸通红。
“什么公司财物！这些都是垃圾！”
他指着地上的狼藉，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林楚楚！看看你这些垃圾！”
“早就让你清理掉！”
“我们公司是高档写字楼！不是垃圾回收站！”
“你这种人，浑身带着穷酸味！”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有两百块吗？”
“公司怎么会招你这种人进来！拉低了我们的档次！”
“你待在办公室，就是污染空气！”
“跟你的四元柠檬水一样！”
苏悠悠在旁边夸张地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阿嚏！”她假装打了个喷嚏。
“熏死我了！我香奈儿的香水味都被盖住了！”
“我对穷酸过敏！真的！”
“主管，你赶紧让她滚！不然我真的要吐了！”
“我的胃就是被这种‘穷酸味’熏坏的！”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压抑的怒火。
我看着他油腻的领带，和他手上的金表。
又看了看地上被踩脏的实习报告。
我弯腰。
捡起地上那瓶还剩一半的柠檬水。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主管还在骂：“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去给悠悠买星巴克！”
苏悠悠也喊：“买什么星巴克！让她滚！”
我拧开瓶盖。
走到主管面前。
他还在骂：“你这个穷......”
“哗——”
黄色的柠檬水，尽数倒在他光亮的地中海上。
水珠顺着他稀疏的头发流下。
“给你高贵的头皮也净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