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百年船歌- 宣统三年端午，老艄公阿根在暴雨中救起个戴银锁片的女婴，船底刻着"生逢乱世，以歌为渡"。
- 女婴长大后成为闻名运河的"船歌娘子"，歌声能引群鱼听戏，却在民国二十年离奇失踪，留下半块银锁。
第一章·水鬼索命1985年惊蛰，江南水乡笼罩在铅灰色的雨幕中。
陆明远的解放牌卡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檐下避雨的灰鸽。
这座叫菱湖的镇子像块泡发的霉豆腐，空气中飘浮着潮湿的木樨香与粽叶的青涩味。
"同志，前面桥洞过不去！
"撑着油纸伞的老艄公突然拦在车前。
陆明远摇下车窗，看见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爬着道蜈蚣状的疤痕，"三日前刚塌了半边桥，得绕三里地走渡船。
"渡船码头泊着七艘乌篷船，船身髹着褪色的朱漆，船尾悬挂的八卦镜在雨帘中泛着幽光。
老艄公划桨时，船帮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水面上密密麻麻的螺蛳。
"小哥是来写生的？
"老艄公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珠倒映着陆明远胸前的海鸥相机，"可要当心夜里的船歌。
"当晚，陆明远借宿在镇东头的"枕河居"。
这座清末民初的老宅临河而建，二楼雕花窗棂外悬着七盏南瓜灯，映得青砖墙斑斑驳驳。
屋主王阿婆端来一盘定胜糕，颤巍巍地叮嘱："戌时三刻务必熄灯，否则会招......"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悠远的歌声。
陆明远冲到檐廊，只见月光下的河面上漂着盏莲花灯，船头立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羊角辫上扎着褪色的红头绳。
她的歌声像根绣花针，刺破雨夜的静谧："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吃完苦头就来讨......"歌声戛然而止。
陆明远揉了揉眼睛，河面上只剩空荡荡的莲花灯。
次日清晨，镇口的老槐树上贴着张泛黄的寻人启事："囡囡走失时穿红肚兜，如有知情者......"中午在供销社打酒时，陆明远听见几个渔民议论："又有孩子落水了，就在镇西芦苇荡......"他跟着人群赶到现场，看见湿漉漉的红肚兜挂在芦苇尖上，布料上绣着褪色的"长命百岁"字样。
子夜时分，陆明远被楼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