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我去会所***时,却又一次遇见了他。
他还穿着白天那身西装,坐在最中间。
周围的几个老板七嘴八舌地讨好着他。
此刻的我们和五年前一样,一个众星捧月,一个低如尘埃。
只是我们的处境,已经完全颠倒了。
我回过神,将手上的酒放在桌上。
“几位老板,酒要现在打开吗?”
话落,一群女人走进包厢站成一排。
其中一个老板冲着江远归谄媚道:“江总,挑一个陪您喝几杯?”
江远归没有看那些女人,而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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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起头,指甲嵌入掌心,传来细密的疼痛。
“江总,我是服务生,不陪酒!”
江远归给助理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拿过一张A4纸放在我面前。
“宋小姐,这是车子的定损单,一共是三十八万八千六百块。”
我看向江远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抿了抿薄唇,眸色沉沉:“什么意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说,不管多少钱你都会赔?”
“赔不起就喝酒吧,一杯三万。”
心口像是被利刃贯穿,剧痛传来的同时又感到窒息。
江远归明明知道,我酒精过敏,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让我难受好久。
曾经不管什么场合都为我挡酒的人,现在却逼着我喝酒。
我想拒绝,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旁边的老板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我面前。
“小姑娘,喝吧!”
“你赚的不就是这份钱吗?跟谁喝不是喝?”
“更何况,江总这么大方,一杯三万不少了!”
我盯着眼前的酒杯看了片刻,眼眶一阵灼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江远归,你现在是在报复我吗?”
江远归扯了扯薄唇,讥诮一笑:“报复?”
“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
“三万不够?那就六万,还不行的话你开个价。”
如果是五年前,我一定会端起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再给羞辱我的人一个耳光,告诉他我宋念慈不差这点钱。
可现在,我没有那样的骨气了。
我早已经被磨平了所有棱角。
尊严对我来说,早已经是奢侈品了。
我垂下眼,忍着心底的痛,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一连三杯烈酒下肚,胃里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烧灼感,身上也很快起了一大片红疹。
“三杯,18万,江总应该满意了吧?”
刚说完,一阵反胃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我没敢去看江远归的神情,捂着嘴转身从包厢里跑了出去。
狠狠吐了一通后,我请假离开了会所。
胃里的烧灼感和过敏反应一起折磨着我,直到吃下过敏药后才好转。
回到租住的房子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了。
我刚掏钥匙打开门,腰间就搭上了一只灼热的手。
紧接着,高大的身影搂着我进了出租屋。
我感到心慌,下意识想要大喊,却被一直大手捂住了嘴。
一片黑暗中,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江远归?”
我猛地抬起手,推开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