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裂必战矣!
北有匈奴,南有蛮越,东有倭寇,西有诸夷。
无人不想一统江山!
中原!
大乾王朝。
一句天子守国门!
于是乎,当今皇帝御驾亲征,北击匈奴。
额,死了!
死在这寒冬里,死在匈奴的劲弓之下……北方的寒风带着消息传回来后,朝堂一片震荡!
不嗤于湖面冰裂!
是因,太子未立!!!
各路大臣蠢蠢欲动,各路人马走动频繁!
皇帝的尸骨如何运回来,何时葬在皇崚,北方战况如何等等都无人关注!
众人都眼中盯着那龙位……如今有三位皇子可坐!
貉妃生的庶出长子,皇后生的嫡出次子,还有那北方振武侯的贵妃妹妹儿子!
原本还以为这帝位会争个你死我活!
群臣好待价而沽!
没想到其嫡长女武玥,颇有手腕,在幕后联合文武众臣,于朝堂之上,以父皇遗志,立长废次,无嫡庶之分!
众臣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京卫,默然点头!
是以年仅十一岁的长子——武隆,成为大乾王朝建国百年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群臣雄心渐息,没想到皇后竟然不堪一击!
想来也是!
其他二子,朝堂虽有扶持,但是其根基都在外,如今赶回来也茶凉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幼帝登基,群臣思虑如何好进,成为幼帝手中重臣!
谁知,武玥以迎父皇龙躯,幼弟尚小,代为操办葬礼事件“代弟监国。”
每日抱着幼弟,于龙椅上处理政务。
群臣一时愤懑!
这……这……滑天下之大稽!
武玥之心,狼子可知!
朝堂偏偏却无任何反对的声音!
君不见,皇后被囚于后宫,以待和先帝殉葬!
君不见,帝都之内,反对武隆登帝的,一夜暴死!
朝堂之外!
百姓才知帝王死了,幼帝登位。
他们不关心谁死谁活,躲在寒舍苟暖等开春。
骂的最多的反而是那些穷酸书生,一介女流之辈如今坐在他们头上……纷纷写书抨击,于街道上大肆宣扬!
伴随着拉‘战死’的先帝龙撵归来,一切声音方才小了一点!
龙撵走过繁华长街,百姓苟在阳光处目送龙撵,首至街道尽头,无悲无喜……街道深处一破落砖石瓦房。
屋内榻上卧着一书生。
***血淋淋的伤疤,无不揭示着他现在的下场!!!
他是呼吁声最高的那位!
如今,他却浑然不知……旁边站一小太监,冷眼旁观,仿佛在等他死了好报信!
书生本名叫李慎,字牧之,探花之才,忝为公主武玥的门客,两人情愫暗生……呸,这都是李慎给自己的名头!
他,原为当朝公主面首,也就是武玥的面首!
面首,男宠之首也!
不光男人喜女侍,女人也喜男宠,高门大姓,不养一些男女宠,反而落了脸面!
原本等李慎再取悦取悦武玥,攀个好地方去做父母官!
奈何当朝皇帝,整什么御驾亲征,死在边疆……都说是她大将军亲舅为了保证权利中心,扶持她作为监国,替太子掌管大乾王朝,只待太子成长后再还权!
至于消息真真假假,谁又可知?
只有一些被蒙蔽了双眼的人,被充当了枪头!
“牧之兄……”门外传来呼喊!
小太监打开院门迎了进来!
“嗯……还请公公方便则个!”
小院有点小,声音未落,进来的也是头戴纶巾的书生,看样子和李慎甚是熟悉。
一块碎银子塞到小太监手里,小太监默默候在院外,并无一起进去!
“徐阶兄!”
李慎悠悠转醒!
被吵醒的李慎经历了我是谁?
我在哪?
我……然后很快接收记忆片段,开始代入角色。
“牧之兄,小弟佩服佩服!”
来人乃是李慎的同窗好友——徐阶,慢慢跨进屋里。
徐阶刚刚人在院里故意叫那么大声,如有回答,他便进去!
如无回答,也好回话。
如今有回声,他立马进去道。
说着李慎就要起来……“嘶……”自己不是川府之人啊,***怎么……“唉唉唉,牧之兄,你还重伤未愈……”徐阶看到李慎要起来,赶忙把他按下去!
“你于城门之上痛……斥女帝,即使被责杖也不低头,实乃我徐阶敬佩之人!
现在还要见礼,牧之兄如此生分,可是轻视我?”
徐阶惺惺作态!
“我痛斥女帝?”
李慎发懵了,也不再起来,***上的伤……还城门上……我这么勇的???
“对啊,要我说,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徐阶小声说道:“在这时候,你牧之兄真是如煌煌大日,照亮了朝堂!”
这些都是他亲耳……听到的!
他可不敢站在城门上,当时他在城门下茶铺里的雅间里!
说不得这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你看,牧之兄被打的头脑都不清醒了!
“……”李慎知道自己怎么穿越过来了,兄弟,这你不死谁死?
这不妥妥的大女帝版本,这你都敢得罪???
“我当时有这么正义凛然?”
李慎套话道。
他脑海里片段没接收完呢!
“太正义了,也就是你敢说,我们都不敢,我徐阶真是小人,贪生怕死!
而你牧之兄,不愧是曾经女帝的男人……等等,什么女帝的男人!”
“嗐,你谦虚啥啊,兄敬佩你,当初你高中探花和公主伉俪情深,一段佳话,现在她成女帝,你怎么不也是贵妃……我懂了,你是要和她划清界限,此等女人……”徐阶自行脑补后,一副我懂的样子!
“咳咳,你是说,我曾经和公主恩爱,然后她现在当女帝了,我还在城门上痛斥她……”兄弟,你傻啊???
李慎痛骂前身!!!
“昂!”
“那我这***的伤……要不说她对你爱之深,就你那言论,她没砍了你!”
“言论???”
李慎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妖孽惑众,妖……祸国,大乾将……倾……你都忘了?
也是,如今尘埃落定,再说这个有什么用???”
徐阶一***坐在床榻上叹息道。
李慎:‧⁺◟( ᵒ̴̶̥́ ·̫ ᵒ̴̶̣̥̀ )前身是多不怕死???
徐阶长叹:“如今,你是我们文人执牛耳者,牧之兄之风骨……”李慎心里:“你别钦佩了,如今自己成这样,都没人来看望自己,还踏马……”前身为何这么做???
当代探花,公主面首,应该是不傻的!
为何……这个时候,李慎思虑了很多!
看样子,前身并非不是因为女帝心善没死,而是死了他穿过来了!
现在他名义上又没死……俗话说,唯女子和小人……危!
危咦!
他得想办法自救!
对,自救,还得从女帝下手!
“那个,徐阶兄……牧之兄何故又冷淡于我?
我走?”
“不是。
老弟……”李慎赶忙拉住徐阶,一声老弟才挽留住兄弟情!
“兄弟,你不知啊,我这实是苦肉计,我实际上是爱她的,你知道的,她一个女人,如此冒大不韪,代为监国,这影响你可知?
举国反目也不为过。”
李慎太知道古代迂腐是什么样子了,电视剧不都有拍嘛!
“史书到时候怎么写?
我这时候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我不死谁死?
等朝廷诸公对她群起而攻之时,她如海上扁舟,我怕,我怕她……”李慎嘎嘎往回圆,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得想办法让女帝留旧情啊,别再搞死自己了!
谁知道还有没有穿越机会了,他怕死啊!
“他这样说的???”
“大人,我所说一切并无二致!”
白马书院,屋内泥炉红炭,水沸而雪寒,两人围炉煮茶,徐阶对着对面夫子打扮的学舌道。
“李慎此人城头之上如此肺腑之言,本以为是大丈夫,没想到是小人,本欲培养他为执牛耳,现在……”三公齐眉!
于朝堂上不反对不拒绝,默认武玥所做一切!
有意思,有意思!
衮衮诸公,滔滔洪流!
“她,莫不是有什么谋算?
听说她贴身小太监可时时伺在李慎此子身旁,如此言论一出……各方什么反应呢?”
前踞而后恭!
这李慎之前可是代表仕子派……现在低头,岂不是打他们脸,涨女帝威风?
问题恐怕出在那个小太监身上!
女帝之心机、手腕果然无不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