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点根烟,现在想想那晚,后颈汗毛还立着呢。
)操蛋的加班。
又是凌晨一点。
写字楼空得跟鬼屋似的,就我这层灯还亮着。
程序跑不完,老板邮件催命一样响。
脑袋嗡嗡的,像塞了团浸了水的破棉花。
(啧,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想起来那阵头疼,就是预告啊。
)突然,眼花了?
桌子角落里,有个东西...反光?
灰扑扑的,半埋在废打印纸里。
谁掉的?
保洁阿姨?
看着像个...玉佩?
不对,更厚实点,像个迷你令牌。
(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鬼使神差啊,真的。
困迷糊了,顺手就捞起来了。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不像塑料。
灰底下好像有点绿?
凑到眼前想看清楚点儿...嗡——!!!
(猛地吸了口气,烟差点掉了。
)操!
脑子!
炸了!
不是比喻!
***像有人拿烧红的烙铁捅进我天灵盖,还在里面搅!
眼前全是雪片!
白的!
亮的!
刺得眼珠子要爆开!
耳鸣!
尖锐的蜂鸣声要把耳膜撕碎!
(捂着头,声音有点抖。
)“呃啊——!”
我听见自己叫出声了,像个被踩了脖子的鸡。
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撞翻了键盘水杯。
咣当!
哗啦!
水洒了一键盘,屏幕滋啦闪烁,彻底黑了。
妈的!
代码!
没保存!
完了完了...明天怎么交代...(痛苦地蜷缩了一下,试图回忆那瞬间的剧痛。
)但当时哪顾得上代码!
疼!
只有疼!
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顺着脊椎往上钻,扎进脑子深处!
然后...不是针...是...碎片?
好多画面!
乱!
快!
看不清!
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群穿着清朝衣服的男人,脸都扭曲着,在争吵?
下跪?
眼神里全是恨?
一个老头...穿着龙袍?
躺在床上,瘦得脱形了,眼神浑浊,死死抓着被子,嘴里念叨啥?
“...勿...勿效朕...手足相残...勿...效...”那声音...苍老,疲惫,绝望...首接在我脑子里响!
(猛地甩头,想把那声音赶出去。
)“滚出去!
什么鬼东西!”
我对着空气吼,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衬衫后背。
幻觉?
加班加出精神病了?
还是昨天那过期外卖有问题?
(低头,死死盯着右手手心。
)那玩意儿...那块灰扑扑的玉珏...还在我手里攥着!
刚才那冰凉的触感...现在...变了!
它在发烫!
像块刚从火里扒出来的炭!
烫得我手心剧痛!
“嘶——!”
本能地想甩掉它!
邪门!
太邪门了!
(用力挥舞着手臂,想把那烫手山芋甩出去。
)甩不掉!
***活见鬼了!
它像黏在我手上了!
或者说...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五指死死扣着它!
越烫,我攥得越紧!
那股钻脑子的痛又来了!
比刚才更凶!
带着那老皇帝绝望的低语,一遍遍在颅内循环播放:“手足相残...手足相残...”还有更多破碎的画面闪过——金銮殿上的咆哮,深宫里的毒酒,马蹄翻飞下的血色...窒息!
像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大口喘着气,扶着桌子才站稳。
)不行...得叫人...保安!
喉咙发紧,想喊,却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眼前发黑,办公室惨白的灯光开始扭曲、旋转...要晕了...真要晕了...(视线模糊中,好像看到门口有人影?
)谁?!
是清洁工张大爷?
他推着清洁车,停在玻璃门外。
他没进来。
就站在那儿。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但...他的眼睛...好像在死死地盯着我?
盯着我攥着玉珏的手?
那眼神...不对劲!
不是平时的和善老头样...冰冷,锐利,像...像在审视?
或者说...确认?
(心猛地一沉。
)确认什么?
确认我...中招了?
他跟这鬼东西有关?!
(恐惧瞬间压过了剧痛。
)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字!
离这儿远远的!
离这老头远远的!
离这邪门玉佩远远的!
(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撞开椅子,踉跄着冲向消防通道。
)手里那玩意儿还在烧!
脑子里老皇帝的声音还在念!
背后...我感觉那道冰冷的视线,一首黏在我背上...(跌跌撞撞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冲进楼梯间。
)黑暗。
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幽幽亮着。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我瘫坐在楼梯上,背靠着冰冷的墙,浑身像散了架。
衣服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震得耳朵疼。
(颤抖着,一点点松开紧握的右手。
)那玉珏...它安静地躺在我汗湿、发红的手心。
不亮了。
也不烫了。
恢复了之前灰扑扑、不起眼的样子。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痛苦和老皇帝的声音,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被掏空的虚脱感,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凑近,借着微弱的绿光,想看清它。
)咦?
好像...不一样了?
表面那层顽固的灰垢...好像裂开了几道细缝?
从裂缝里...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温润的绿光?
像沉睡的虫子突然睁开了眼。
(鬼使神差地,用指甲在那最大的裂缝上,轻轻刮了一下。
)唰啦...一小片灰扑扑的东西掉了下来。
露出了底下...不是玉...是某种更暗沉的...金属?
金属上...刻着字?!
非常非常小,笔画扭曲,透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和邪气。
(眯着眼,几乎把脸贴到手心上,才能勉强辨认。
)两个...两个扭曲的篆字?
古文?
我他妈哪认得这玩意儿啊!
但那形状...那感觉... 像鬼画符,又像某种残酷的宣告。
(心脏再次被无形的恐惧攥紧。
)第一个字...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刀?
第二个字...像被绳索死死缠绕?
等等...等等!
这玩意儿...好像在动?!
(死死瞪着那两个字。
)不是眼花!
那暗沉的金属底色下,两个扭曲的篆字,正极其缓慢地...像血一样...渗出了极其微弱、却让人浑身发冷的...猩红色的光?
红光一闪...一闪...如同垂死生物最后的脉搏。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清朝老皇帝?
门外的老头?
还有这...这刻在邪门金属上、会流血的诅咒文字?!
(手剧烈地抖起来,玉珏差点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那微弱如烛火的红光,骤然稳定下来!
不再是闪烁,而是持续地、幽幽地亮着。
像一双...在黑暗中睁开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死死的,盯着我。
(一股信息,冰冷、首接、毫无征兆地...撞进了我的意识深处。
)不是声音。
不是画面。
就是一段***裸的“认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性:”契约绑定:子时三刻前,寻得‘九龙匣’。
逾时未果,汝魂为薪,焚烬帝王执念之引。
“(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子时...三刻?
九龙匣?
魂...为薪?
焚尽?!
这他妈...是死亡倒计时?!
(消防通道冰冷的空气,此刻吸进肺里,像吞了一口冰渣子。
)完了。
我好像...摊上大事了。
摊上...要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