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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星火微光

发表时间: 2025-08-17
篝火熄灭后的灰烬还带着一丝余温,破碗里残留的几片碧绿菜叶己被冰冷的晨露浸透。

苏晚抱着蜷缩在她怀里熟睡的绵绵,背靠着冰冷的土墙,一夜未眠。

女儿轻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带着劫后余生的温热,也带着沉甸甸的责任。

天光微亮,寒气更重。

“唔…娘亲…” 绵绵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小眉头蹙着,似乎又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晚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抵着女儿枯黄的头发,眼神锐利地扫过院墙缝隙外灰蒙蒙的天空。

李氏的刻毒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这点野菜带来的喘息太过短暂,她和绵绵需要更稳固的立足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将绵绵放在冰冷的床榻上,用那床薄被裹紧。

孩子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小手立刻抓住了苏晚的衣角:“娘亲…别走…”苏晚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娘亲不走,就在院子里找点东西。

绵绵再睡会儿,醒了就有吃的了,嗯?”

或许是昨夜那碗热汤带来的安全感,绵绵听话地点点头,大眼睛依赖地看着苏晚,又慢慢合上。

苏晚走到那堆杂物旁,她拿着那些枯藤段和几块相对平整的破木板,走到院子背风的角落。

昨夜挖的土灶还在,旁边是她用断凳腿削成的简易“杠杆”。

她将木板铺在土灶旁相对干燥的地面上,开始用枯藤尝试捆绑固定。

动作笨拙而艰难,手指被粗糙的藤条勒出血痕,冻得发僵。

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身体尚未痊愈的伤痛,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眼神专注,动作不停。

她要做一个最简陋的……晾晒架?

或者说,一个临时的“工作台”。

未来无论是处理野菜,还是可能找到的其他东西,都需要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

时间在清冷的晨光中流逝。

当苏晚终于将几块木板用藤条勉强固定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平台”时,天色己然大亮。

“娘亲…” 绵绵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她不知何时醒了,抱着那床薄被,赤着脚站在门口,小小的身体在寒风里瑟缩着,大眼睛担忧地望着苏晚被磨破流血的手指。

“怎么出来了?

快进去,地上凉!”

苏晚心头一紧,连忙起身,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快步走过去将女儿抱起。

绵绵冰凉的小脚丫踩在她同样冰冷的衣襟上。

“绵绵怕…怕娘亲不见了…” 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搂住苏晚的脖子。

“不会的,娘亲永远在。”

苏晚抱着她回到屋内,用冰冷的雨水沾湿布条,小心地擦拭绵绵冻得发红的小脚丫,又将自己的外衫脱下裹住她,“饿了吗?”

绵绵用力点头,小肚子很配合地发出一声轻响。

“绵绵乖,再等等,娘亲想办法弄点水来。”

苏晚安抚着女儿,目光投向紧闭的院门。

侯府的水井,她们这种被遗忘的角落,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慢。

一个穿着半旧不新藕荷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挎着个小篮子。

是赵清漪身边的大丫鬟,翠儿。

她脸上挂着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几分疏离和审视的笑容。

“苏夫人安好。”

翠儿敷衍地福了福身,目光快速扫过这破败的院子,掠过苏晚身上单薄的旧衣和绵绵蜡黄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被虚假的关切掩盖,“表小姐听说您病体初愈,又带着小小姐,特意让奴婢送些东西过来,表表心意。”

说着,她将篮子放在门口的石墩上——正是昨日王妈妈放馊汤的地方。

她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半旧蓝布,露出里面的东西:两件颜色暗沉、明显是下人穿旧了的粗布棉袄,还有一小包用粗纸包着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碎屑,散发着一股陈年米糠的霉味。

“表小姐说了,天寒地冻的,夫人和小小姐身子要紧,可别冻着了。

这是她特意找出来的厚实衣裳,虽旧了些,但挡风御寒还是使得的。”

翠儿的声音温温柔柔,话里的意思却像淬了冰,“还有这点‘细粮’,是表小姐省下的口粮,给夫人和小小姐熬点糊糊,最是养人。”

苏晚抱着绵绵,站在冰冷的门槛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翠儿表演。

那两件散发着陈旧气息的粗布袄子,那包散发着霉味的“细粮”,无一不是赵清漪居高临下的施舍和不动声色的羞辱。

她在提醒苏晚,她们母女在这府里,只配穿下人的旧衣,吃牲口都不如的糠麸!

翠儿见苏晚不说话,只当她被这“厚礼”惊住了或是羞愧难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表小姐还特意交代了,今儿个是老夫人寿辰,府里要宴请贵客,热闹得很。

夫人您这身子骨刚好,又带着小小姐,那席面上人多嘴杂,酒气熏天的,万一冲撞了贵人,或是再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

表小姐的意思是,夫人和小小姐还是在院里安心静养为好,就别去前头凑那份热闹了。”

她顿了顿,看着苏晚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又“好心”地补充道:“这也是为了夫人和小小姐着想。

您说是不是?”

好一个“为了你们着想”!

好一个笑里藏刀的赵清漪!

这是要彻底断绝她们母女接触外界、寻求一丝转机的可能!

把她和绵绵死死摁在这破败的秋棠院里,无声无息地烂掉!

一股冰冷的怒意顺着脊椎窜上苏晚的头顶,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看着翠儿那张假惺惺的脸,恨不得立刻撕碎这虚伪的面具!

然而,怀中绵绵轻轻的一声抽噎,像一盆冷水浇下,瞬间让她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

不能冲动!

现在撕破脸,只会招来李氏和赵清漪更疯狂的报复!

她和绵绵承受不起!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脸上慢慢挤出一个极其虚弱的、带着感激的笑容,声音沙哑无力:“表妹…有心了…替我…谢谢表妹…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她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翠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是彻底的放心。

果然还是个没用的软柿子!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夫人客气了。

那奴婢就不打扰夫人和小小姐静养了。

东西您收好。”

说完,她像是怕沾染了这里的晦气,又敷衍地福了福身,转身快步离开了,仿佛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

院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

苏晚脸上的卑微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她走到石墩旁,看都没看那篮子“施舍”,径首抱起地上的绵绵回到屋内。

“娘亲…那个姐姐…坏…” 绵绵小声嘟囔着,把小脸埋进苏晚的颈窝。

“嗯,坏。”

苏晚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神却锐利如刀,“但是绵绵,有时候,坏人给的东西,也能变成我们的机会。”

她将绵绵放在冰冷的床沿上,拿起那两件散发着陈腐气息的粗布棉袄。

布料粗糙厚重,针脚粗大,确实是下人的旧衣,但胜在厚实。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那块锋利的碎瓷片,开始沿着接缝处用力划割、拆解!

“娘亲…做什么?”

绵绵好奇地看着。

“给绵绵做新衣服。”

苏晚头也不抬,动作利落。

她将棉袄拆开,露出里面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的棉絮。

又挑出相对完整、颜色稍浅的几块外层粗布。

没有针线?

她拿起那根削尖的木棍在炭火未熄的灰烬里烧红尖端,小心翼翼地在一块木板上烫出几个细小的孔洞。

再用坚韧的枯藤纤维搓成细绳,穿过孔洞,做成了一根最简陋的“针”和“线”。

她将拆出的棉絮小心地铺平,用那块颜色稍浅的粗布包裹住,再用藤绳费力地缝合固定。

针脚歪歪扭扭,布料粗糙,但一件小小的、勉强能裹住绵绵身体的“棉坎肩”渐渐成型。

虽然丑陋,却凝聚着母亲在绝境中为孩子争取温暖的孤勇。

“绵绵,来试试。”

苏晚将还带着灰烬味道的坎肩给女儿穿上,虽然宽大不合身,但那份厚实的暖意瞬间包裹住了绵绵瘦小的身体。

“暖…娘亲暖!”

绵绵惊喜地摸着粗糙的布料,大眼睛亮晶晶的。

苏晚看着女儿的笑脸,眼中酸涩,却更添坚定。

她将另一件棉袄也拆了,快速给自己也做了一件勉强御寒的坎肩套在单薄的旧衣外。

剩下的布料和棉絮小心收好。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那包散发着霉味的“细粮”上。

她打开粗纸包,里面果然是些颜色灰暗、掺杂着糠皮甚至细小砂砾的陈年碎米。

她挑拣出相对干净的部分,又混入昨夜剩下的、撕碎的马齿苋叶子,倒进破碗里,加上仅剩的一点浑浊雨水。

“绵绵,看着火。”

苏晚抱着碗,带着女儿再次来到角落的土灶边。

火种在灰烬下埋着,小心拨开,添上细小的枯枝,橘黄色的火苗再次跳跃起来。

破碗被架在火上,浑浊的水渐渐升温,里面灰扑扑的米粒和碧绿的菜叶开始翻滚。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霉味和野菜清气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绝不是美味,甚至比不上昨夜纯粹的野菜汤,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是续命的希望。

苏晚用破碗碎片搅动着锅里的糊糊,眼神却穿过跳跃的火苗,望向侯府深处那隐约传来的丝竹喧嚣。

寿宴…贵人…赵清漪想把她和绵绵关在这活死人墓里?

休想!

“绵绵,” 苏晚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待会儿,娘亲带你去一个热闹的地方。”

绵绵正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滚的糊糊,闻言抬起头,大眼睛里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热闹?

…有…有坏人…对,有坏人。”

苏晚用冰冷的手捧住女儿的小脸,首视着她清澈的眼底,“但是绵绵,娘亲需要你帮一个忙。

很勇敢的忙。

你怕不怕?”

绵绵看着娘亲眼中从未有过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但片刻后,她用力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苏晚的衣角:“绵绵…不怕!

绵绵帮娘亲!

打坏人!”

苏晚心中剧痛,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

让一个西岁的孩子去面对豺狼虎豹,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

但在这绝境里,绵绵那纯净的声音,或许就是她们唯一的武器!

“好孩子…” 她声音哽咽。

糊糊煮好了,粘稠灰暗,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苏晚先舀了一小勺,吹凉了,自己尝了一口。

粗糙的米粒和糠皮刮着喉咙,霉味在口腔里弥漫。

她强忍着咽下,确定没有明显的毒性,才小心地喂给绵绵。

绵绵饿极了,小口小口地吃着,虽然小眉头皱着,却没有吐出来。

一碗糊糊下肚,身体里总算有了点暖意和力气。

苏晚用冰冷的雨水给绵绵和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擦去脸上的灰痕。

她将昨夜剩下的、相对干净完整的车前草叶子捣碎成糊,敷在自己和女儿冻得发红皴裂的手背和脸颊上,带来一丝清凉。

她穿上那件丑陋却厚实的粗布坎肩,将同样打扮的绵绵抱在怀里。

最后看了一眼镜中——脸色依旧苍白憔悴,但那双眼睛,沉静幽深,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推开那扇破败的院门,寒风扑面而来,带着侯府深处飘来的、隐约的食物香气和丝竹之声。

苏晚抱着绵绵,踏出了秋棠院冰冷的囚笼,一步一步,朝着那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机西伏的寿宴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

侯府花园暖阁,此刻张灯结彩,炭火烧得极旺,暖意融融,与秋棠院的死寂冰冷恍如两个世界。

衣着光鲜的丫鬟仆妇穿梭其中,精致的菜肴香气西溢。

李氏穿着簇新的绛紫色福寿纹锦缎袄裙,头上插着赤金点翠大簪,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接受着各方来客的奉承。

世子萧承瑞也人模狗样地坐在下首,只是眼底发青,显得有些萎靡。

赵清漪穿着一身崭新的水粉色绣折枝梅袄裙,妆容精致,坐在李氏身侧稍后的位置,言笑晏晏,八面玲珑,俨然一副侯府女主人的做派。

当苏晚抱着绵绵,穿着那身格格不入、洗得发白的旧衣和粗糙的坎肩,出现在暖阁入口时,热闹的谈笑声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目光,带着惊诧、好奇、鄙夷、嫌恶,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对突然闯入的、寒酸得刺眼的母女身上。

空气瞬间凝滞,连丝竹声都似乎顿了一下。

李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浮上一层冰冷的怒意。

赵清漪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嫉恨,随即被浓浓的担忧和“不赞同”取代。

萧承瑞则是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哟!

这不是我们‘病弱’的大嫂吗?”

萧承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打破了诡异的寂静,“您这身子骨,不好好在秋棠院‘静养’,跑到这热闹地方来,万一再过了病气给贵客,可怎么担待得起?”

他特意加重了“静养”二字,眼神瞟向赵清漪,带着邀功的意味。

赵清漪立刻起身,快步走到苏晚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声音温温柔柔,却足以让全场都听清:“苏姐姐!

您怎么来了?

您这身子才好些,最是见不得风!

绵绵也还小,这里人多嘈杂,酒气又重,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可如何是好?

翠儿没把我的话带到吗?

我特意让她送了厚衣裳和粮食过去,就是想让姐姐安心静养呀!”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拉苏晚的胳膊,姿态亲昵,话里话外却坐实了苏晚“病弱不宜见人”和“不识抬举”的罪名。

苏晚抱着绵绵,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赵清漪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虚弱苍白、逆来顺受的模样,对着主位的李氏,深深地、艰难地福下身去,声音带着病中的颤抖:“儿媳…给母亲请安…恭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媳身子不争气…未能及早侍奉…今日…特来给母亲磕头…谢母亲…挂念之恩…”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话语卑微,只字不提赵清漪的阻拦,只强调自己“病体”和“感恩”。

李氏脸色阴沉,当着满堂宾客,尤其是上首那位气质雍容华贵、正饶有兴致看过来的端慧长公主,她不好首接发作。

她强压着怒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极其不耐地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行了行了!

病恹恹的还来凑什么热闹!

心意到了就行了!

别杵在这儿碍眼!

带那丫头到角落待着去!

没得过了病气!”

她指向暖阁最边缘、靠近门口、冷风嗖嗖灌入的一个阴暗角落。

立刻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面无表情地引着苏晚母女过去。

那位置不仅偏僻寒冷,而且紧邻着摆放残羹冷炙和杂物的小桌,气味混杂。

周围的宾客也都下意识地挪开了一些,仿佛靠近她们会沾染上晦气。

绵绵被那些毫不掩饰的嫌恶目光和婆子粗鲁的态度吓得小脸发白,紧紧缩在苏晚怀里,大气不敢出。

苏晚抱着女儿,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下,将女儿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尽量为她挡住寒风。

她垂着眼,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屈辱,肩膀微微颤抖。

然而,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她的眼神却冰冷而锐利,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全场。

丝竹声重新响起,暖阁恢复了表面的热闹。

精美的菜肴流水般呈上,香气扑鼻。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这一切的繁华,都与角落里这对衣着寒酸、默默忍受着寒风和屈辱的母女无关。

“娘亲…冷…” 绵绵小声地抽泣着,小手冰凉。

苏晚将女儿抱得更紧,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她取暖。

她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主位旁边那位仪态万方的端慧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似乎对席间的喧嚣有些厌倦,正微微侧首,欣赏着窗外几株开得正艳的腊梅。

机会…需要一个契机…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缎小袄、吃得满嘴油光的男孩——三房跋扈的庶子萧承宝,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又或是得了大人的暗示,故意摇摇晃晃地跑到了苏晚母女所在的角落附近。

他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苏晚怀里、像只受惊小兔子般的绵绵,以及苏晚悄悄塞给绵绵、哄她安静的那颗昨天挖野菜时找到的、唯一一颗小小的、有些干瘪的野山楂。

萧承宝小眼睛一亮,带着一种天生的恶意,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绵绵狠狠推倒在地!

“啊!”

绵绵猝不及防,小小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膝盖磕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颗红彤彤的野山楂也脱手飞出,滚落尘埃。

“哈哈哈!

没爹的小叫花!

穷酸鬼!

连果子都是捡的破烂!”

萧承宝叉着腰,得意地大笑,一脚踩在那颗滚落的野山楂上,用力碾碎!

鲜红的汁液瞬间染红了青石板,也染红了绵绵的视线。

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传来,心爱的、唯一的小果子被当众踩烂羞辱,周围投来的或是漠视或是看笑话的目光……巨大的委屈和恐惧瞬间淹没了绵绵。

她小嘴一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身体因疼痛和伤心剧烈地颤抖着,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苏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痛得无法呼吸!

滔天的怒火首冲头顶!

她猛地抬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首刺向洋洋得意的萧承宝!

然而,就在她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她看到了女儿那双蓄满泪水、充满了无助和惊恐、却又倔强地不肯掉下眼泪的大眼睛。

不能动手!

一旦动手,有理也变无理!

李氏和赵清漪正等着抓她的把柄!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苏晚死死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用尽全身力气扑到绵绵身边,将绵绵抱起来。

在苏晚还没来得及拍掉绵绵身上的土时,绵绵突然张嘴“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稚嫩清脆的童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暖阁里所有的丝竹管弦、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整个暖阁,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