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我是顾默心里那道白月光的替身。为了偿还前夫留下的千万债务,
我嫁给了这个传闻中因车祸残疾、精神失常的豪门继承人。我每天温柔地照顾他,给他喂饭,
推他晒太阳,所有人都夸我贤惠善良,是落难的天使。可他们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神,
像在看一件估价待售的稀世珍宝。爱?不,我只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而他,
是我摆脱地狱的唯一筹码。他对我病态的依赖,正是我为他精心打造的囚笼。后来,
他的白月光“死而复生”了。在所有人都等着我净身出户,为真爱让路的订婚宴上。
一向沉默寡言的顾默,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我面前,
撕毁了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约,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沙哑:他们都错了,
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是我装了十年残废,才唯一等到的光。1深夜,
我坐在出租屋发霉的沙发上,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上面是银行催债的短信,
金额八百七十六万。这是我那好前夫张浩公司破产后,轻飘飘一句“连带责任”,
就扣在我头上的巨债。屋外传来熟悉的手机***,是我妈打来的第三通电话。接通后,
她尖利的声音刺破听筒:“然然,你弟弟买房还差二十万,你不是嫁进顾家了吗?
怎么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我看着墙壁上渗出的水渍,轻声应了句“好”,随即挂断。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我眼里的温顺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刀锋般的冷。次日,
王律师的办公室里,我签下了那份为期两年的婚姻协议。王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公事公办地提醒我:“顾二少爷三年前车祸后,就再也没见过外人,性情大变。温小姐,
你要清楚,你只是一个……替身。”我低头,吹开滚烫的茶水,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替身也好,工具也罢,只要顾家的支票能兑现就行。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薇薇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腕上那只翡翠镯子,
和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原型”,已故的顾家大小姐戴过的一模一样。她故作天真地打量我,
轻笑一声:“姐姐生前最爱默哥哥了,你长得可真像她。”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迎上她试探的视线:“像,是好事。至少,你们不会嫌我陌生。”婚后第一晚,
我踏入顾宅的主卧。房间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顾默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我没出声打扰他,
只是将行李箱轻轻放在角落。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床头没有一张照片,
放着一本翻到卷边的《城市轨道交通图》;空调温度恒定在22℃;床头柜上只有三样东西,
水杯,药盒,还有一支用到只剩指节长的铅笔。我脱了鞋,无声地爬上床的另一侧。躺下前,
手肘“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哗啦一声,水精准地洒向顾默那一侧的床单。
轮椅上的身影猛地一颤,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动。“对不起,”我立刻翻身下床,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歉意,“我马上擦干净。”我蹲下身,用毛巾一点点吸干水渍,
动作放得很慢,嘴里像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我会很安静的,
像空气一样。”我没有提换床单,更没有表现出一丝委屈。凌晨两点,我悄无声息地起身,
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他的呼吸节奏、夜里无意识的翻身次数,以及助眠药物的精准服用时间。
三天后,王律师收到我发去的一份名为《顾默生活规律报告》的邮件,
附言是:“请转告顾老夫人,我不是来和谁争宠的,我是来‘稳定’顾家二房的。
”王律师震惊地翻阅着报告,我用七十二小时,
精准总结出顾默对声音、光线、物理触碰的敏感阈值,甚至根据他的用药周期,
预测了他下一周可能出现的情绪低谷期。而彼时,林薇薇正挽着长辈的手臂,
娇嗔地告我的状:“那个温然,她根本就不懂默哥哥!”她不知道,第一次见面,
我就从她腕上那只镯子内侧崭新的磨损方向判断出,所谓的“姐姐最爱默哥哥”,
不过是她演给自己看的一出悲情戏码。更重要的是,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顾家找来慰藉亡魂的白月光替身。可我交给顾家的报告第一行,
清清楚楚地写着:患者核心依恋对象缺失,但对“秩序感”有极强的病态依赖——突破口,
是我。报告交上去的第二天清晨,我推开了顾默的房门。他背对着我,一如既往。但我知道,
从今天起,这个家的秩序,将由我重新建立。2掌控的第一步,从早餐开始。
顾默有他雷打不动的秩序。先喝半杯三十七度的温水,再吃两口陈姨特制的燕麦粥,
然后必须停顿三分钟,像一个精密校准的仪器,不多一秒,不少一秒。可今天,
陈姨自作主张换了新品牌的燕麦。顾默盯着那碗粥,看了整整十分钟。
整个餐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最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推,
将餐盘推开,驱动轮椅,沉默地退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全宅的人心都跟着一颤。
顾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温然!
我早就说过,你嫁过来就是冲喜的,连个病人都管不好,顾家要你有什么用!
”我没理会她的咆哮,只是走到餐桌边,看着那碗几乎没动的燕麦。当晚,
我没有去跟顾老太太解释一句。夜深人静时,我只在顾默紧闭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儿,
轻声说:“明天,我会让你吃得下去。”第二天清晨,我亲手端着早餐走进他房间。碗里的,
依然是陈姨买的那个新品牌燕麦。在他疑惑的注视下,我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
自己先吃了一大口。然后,我拉过一张椅子,在他轮椅旁坐下,声音压得很低,
像在分享一个秘密:“我试过了,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尝尝?
”我没有强迫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五分钟后,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拒绝时,他终于伸出了手,接过了我手里的碗。那一刻,
我知道我赌对了。饭后,我走到窗边,悄悄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道缝。不多不少,
正好1.5厘米。这是我反复测算过的角度,既能让微弱的晨光透进来,***褪黑素的分解,
又不会因为光线太强而引起他的不适。七天后,陈姨冲进我房间,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太!
少爷……少爷他自己拉开窗帘了!拉开了足足三厘米!
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自己碰过那扇窗了!”我的胜利,显然刺痛了顾老太太。
她设下一场鸿门宴,名义上是欢迎我,实则处处都是羞辱。席间,
她先是让长孙当众背诵《顾氏家训》,句句不离“妇德妇言”,眼神却一直瞟着我。接着,
她又让林薇薇弹琴助兴,点名要她弹奏顾默那位白月光生前最爱的一首曲子。
琴声响起的瞬间,顾默的呼吸骤然急促,放在膝上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所有人都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等着看我失控,等着看我被这无声的耳光打得溃不成军。
我却站起身,走到钢琴边,在林薇薇错愕的目光中,微笑着,轻轻按下了琴键盖。
“啪”的一声轻响,刺耳的琴声戛然而止。“默哥今天刚吃过药,
不适合接受太大的情绪***。”我笑意盈盈,语气却不容置喙。顾老太太脸色铁青,
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没恼,
只是转向一直候在旁边的王律师,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听清:“王律师,
我们签的协议里,是不是白纸黑字写明了,我有权决定顾默的一切医疗监护方案?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恭敬地点头:“是的,温小姐。”我满意地笑了,
目光扫过顾家众人震惊的脸,最后定格在顾老太太身上,一字一句地宣布:“那好。我宣布,
从今晚开始,顾默的晚间护理由我全权负责,不劳烦各位了。”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
径直走到顾默身边,牵起他冰冷而微颤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轻轻捏了捏。“我们回家。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我牵着他,一步步离开。我的背脊,挺得笔直。回到房间,
我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小灯。我没说话,只是从手机里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B市地铁一号线的报站声,从起始站到终点站,循环往复。
这是我从顾默书架上一本旧的城市交通图册里发现的秘密,只有那一页,被他翻得起了毛边。
十分钟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痉挛的手指也慢慢松开。我关掉录音,俯身在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以后,有我在,我说了算。”那一夜,
顾默第一次在他那本只画交通路线图的记录本上,写下了一行字。“她说,我说了算。
”而楼下,
是顾老太太气急败坏摔碎茶杯的声音:“这个女人……比她那个不中用的爹还难控制!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摇曳的灯影,心中一片平静。我成功地在这个家里,
撕开了一道属于我的口子。只是我隐隐觉得,那份让我拥有如此权力的协议背后,
似乎还藏着什么。那个只闻其名,从未真正露面的顾家掌权人,把我这颗棋子放在顾默身边,
真的只是为了“冲喜”这么简单吗?3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里面只有我和顾默的结婚证复印件,上面用猩红的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八百万,封口费,
否则曝光你骗婚。”我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却毫无波澜。果然,不出十分钟,门铃响了。
来人是张浩,我的前夫。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油腻腻的,却还强撑着一丝体面,
眼神里满是贪婪和嫉妒,说道:“温然,你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也该还我当初‘投资’你的情分了吧?”他口中所谓的“投资”,
指的是他挪用公款欠下巨额债务后,让我签字成了共同债务人。我没有动怒,甚至还笑了笑,
邀请他进屋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轻声问道:“你知道顾家为什么选我吗?”张浩冷笑一声,环顾着这栋奢华的别墅,
酸意几乎要溢出来:“这谁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你长得像顾默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嘛!”我点点头,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说道:“没错,他们让我假扮她。
可你知道为了扮得更像,我做了什么吗?”我没等他回答,直接打开手边的平板,
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是我和顾家王律师的对话:“顾先生因为车祸,
对突如其来的尖锐噪音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我建议将主宅的安保系统全面升级,
特别是声音监控部分。”张浩的脸色微微一变。
着继续说道:“我让顾家的安保部把最近三个月所有试图靠近主宅的陌生车辆都排查了一遍。
你上周开车来踩点时,你车里和你朋友的通话,都被清楚地录下来了。”我顿了顿,
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而且,
帮你的公司做账的赵会计昨天联系我,他告诉我,你挪用第一笔公款的时间,
比我签字为你担保早了整整四个月——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那笔债务与我无关。
”张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有报警,
而是约他第二天去民政局门口。我对着电话那头绝望的他,
语气温柔得像个傻子:“我们复婚吧,只要复了婚,你的债就能重新分摊了。
”张浩在电话那头狂喜地答应了,以为我这个蠢女人终究还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第二天,
在民政局门口,他喜气洋洋地出现,却发现周围多了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财经记者。
他愣住的瞬间,我当众打开一份公证书,声音清脆响亮:“根据《婚姻法》第四十一条,
离婚时,一方为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但张浩先生这笔债务,
属于其在婚前恶意转移的个人债务,不成立。我已经向法院申请,撤销了我的连带担保责任。
”我转向那些被我提前通知的记者,高高举起一个U盘:“各位,
我前夫张浩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诈骗,这里是全部证据。”在闪光灯的闪烁中,
张浩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当场控制,他那张扭曲的脸,成了我告别过去最好的仪式。当晚,
我回到顾宅,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我推开书房的门,却发现顾默还没休息,
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等着我。他面前的桌上摊着一张纸,是我白天用过的一份合同草稿,
而他正用一支铅笔,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描摹着我留在上面的签名。
我的字迹被他描得有些笨拙,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专注。我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映着我的身影,声音干涩却异常清晰:“你……不怕他?
”我笑了,俯身靠近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挑衅:“怕?我连你都能‘驯服’,
还怕一个烂人?”话音刚落,顾默那只总是无力垂着的手,忽然抬了起来,
准确无误地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腕。那温度,灼得我心尖一颤。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我。
我彻底愣住了。只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在我的心上:“你……不是她。
”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面容相似的赝品,
一个用来慰藉他的替身。可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从他记住我笔迹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已经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了。4那夜之后,我和顾默之间似乎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默契。
我依旧清晨六点记录他的呼吸频率,七点准时端来他惯吃的旧品牌燕麦,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在我整理床铺时,顾默会偷偷看我。
那眼神不再是空洞地穿过我,而是聚焦在我的手上,专注得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
第三天,我在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的秘密。一叠被精心收纳的纸,
全是我随手写下的便签、合同草稿、还有药单。每一张纸上我的字迹,
都被他用铅笔一笔一划地细细描摹过,连粗糙的边缘,都用尺子划出了整齐的边框。
我屏住呼吸,翻到最底下那张,上面是他歪歪扭扭却用力极深的一行字:“她不是姐姐。
姐姐不会数我心跳。”指尖微颤,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驯养一个封闭的灵魂,却没料到,这个被所有人定义为“废人”的男人,
早已用他独有的方式,把我的一举一动,刻进了他死寂的生命秩序里。我轻轻合上抽屉,
转身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场婚姻的主导权,或许从未易主,但我第一次,
开始贪恋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林薇薇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趁我外出,
直接带了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上门,美其名曰“评估顾默的精神状态”,
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医生刚踏进门,顾默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剧烈喘息,手指死死地抠着沙发垫,显然是极度的抗拒和恐惧。
陈姨慌忙去拦,却被林薇薇一把推开,声音尖利:“你一个下人懂什么?默哥哥这是病了,
需要专业干预!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我回来时,正好听见这句。
我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暴怒,反而倚在门边,微笑着说:“林小姐说得对,是该评估。
”在林薇薇错愕的目光中,我转身从玄关柜里拿出一份文件,
径直递到那位一脸尴尬的医生面前。文件的封皮上,
王律师公证的钢印清晰可见——《顾默医疗监护权授权书》。“医生,”我语气平缓,
却字字清晰,“从今天起,所有关于顾默的医疗决定,都必须经由我签字同意。
您若执意要介入,可以,请先签署这份《患者隐私承诺书》,并接受一项噪音敏感测试。
毕竟,您这双高档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刚刚我测了一下,峰值达到了每秒82分贝,
对顾默来说,严重超标了。”医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朝林薇薇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后,
几乎是落荒而逃。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温然,你这是***!”我走近她,
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不,我只是在保护我的丈夫。”当晚,
我像往常一样整理药盒,顾默忽然从身后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
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别让她……再进来。”我抬头,
撞进他一双罕见坚定的眼眸里。我点点头,郑重地承诺:“好,这个家,我说了算。”窗外,
陈姨默默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记录的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那上面,
是我一周的作息时间,本是她准备交给林薇薇的“证据”。可现在她明白了,
真正能让这位小祖宗平静下来的人,只有这个被全顾家都瞧不起的二少奶奶。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深夜,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上,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但那个区号,属于城东那座轻易不会有人打扰的顾家老宅。
5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管家恭敬却冰冷的声音:温小姐,
老太太请您立刻回老宅一趟,家族会议。当我踏入顾家老宅那间沉闷的红木会议厅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主位上的顾老太太,满头银发,眼神却锐利如鹰。
她甚至懒得看我一眼,拐杖重重一顿,宣布开场: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顾默。
医生说他病情恶化,随时可能……她顿了顿,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顾默名下的股份,不能再由一个外人代持。我提议,
启动监护人变更程序,由长子顾长风接管。满座附和,看向我的眼神里,
怜悯中夹杂着幸灾乐祸。顾长风,老太太的大儿子,那个觊觎顾默家产多年的男人,
此刻正志得意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老太太终于正眼瞧我,
声音冰冷刺骨:温然,你只是个协议妻子,顾家的决策,没你说话的份。我没说话,
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他们以为我准备灰溜溜滚蛋的时候,
我平静地转向身边的王律师:王律师,放录音吧。王律师按下播放键,
一道冷静的男声瞬间充满了整个会议室。是赵会计的声音,
清晰无比:……对张浩公司的账目审计发现,三年前,
顾氏集团曾通过一家离岸公司向其注资三千万。资金名义为‘战略合作’,但流水显示,
这笔钱很快被拆分洗白,是典型的洗钱通道。顾长风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缓缓站起身,
目光直视脸色开始发白的老太太,一字一句道:这笔三千万,
是从顾默母亲留给他的遗产基金里划走的。而那份划款文件上的签字人,是老太太您。
全场哗然!我没理会那些震惊的眼神,继续说:所以,
根本不是张浩卷走了我的钱导致公司崩盘。而是他挪用了顾家的脏钱,顾家为了自保,
雷霆出手追责,才让他的公司一夜倾覆。而我,一个恰好出现在他公司,
又恰好跟他有牵扯的‘拜金女’,就成了你们推出来顶罪的,最好的替罪羊。啪!
老太太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她脸色铁青地指着我,嘴唇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我这个被她视作棋子和蝼蚁的女人,
怎么会把五年前那笔见不得光的资本暗流,查得一清二楚。会议不欢而散。走廊上,
王律师追上我,压低了声音:温小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家是在利用你?我笑了笑,
夜风吹起我的长发:从他们找到我,让我模仿顾默的‘白月光’去接近他那天起,
我就在查,那个爱他爱到愿意去死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点开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