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生来心智不全，是个美人傻子。为了两家婚约，爹娘让我代她嫁给镇国将军冲喜。
传闻将军在战场上伤了根本，再不能人道。可大婚当晚，那个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
却将我死死压在身下，眼眸清明。他说：我知道你是谁，继续装。后来，
将军府传来消息，说姐姐在娘家意外有孕。我如坠冰窟，因为我知道，自我代嫁那日起，
姐姐便被喂下了终生不孕的汤药。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1.我叫林晚意。我的姐姐，
叫林初月。她生来心智不全。却有，倾国倾城的貌。京城里的人都说，林家那个大女儿，
是个美人傻子。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而我，不过是，姐姐身边的，一道影子。一道，
用来衬托她，绝美容颜的，寡淡影子。及笄那天，镇国将军府，送来了婚书。指名要娶的，
是林家嫡女，林初月。可那时，镇國将军霍北辰，已在边关重伤。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太医断言，他活不过这个冬天。更传闻，他伤及根本，此生，再不能人道。这门婚事，
名为联姻。实为，冲喜。爹娘，舍不得他们那，娇贵的傻女儿。于是，他们找到了我。
母亲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晚意，你姐姐她什么都不懂，嫁过去，只有死路一条。
你替你姐姐嫁过去，就当，是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父亲站在一旁，面色沉凝。
此事过后，林家，会是你永远的倚仗。你弟弟的前程，我们也会，一并安排妥当。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晓之以情，一个动之以利。他们，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关切的脸。心里，一片冰冷。我没有选择。于是，我点头。好。
我看着他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随之，彻底熄灭。出嫁那日，
十里红妆。我盖着红盖头，扮作姐姐，坐上了去往将军府的花轿。耳边，是百姓的议论。
真是可惜了，那样的美人，竟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还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
这林家，真是会算计。我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喜帕。指甲，深陷掌心。拜堂时。
与我行礼的，是一只，大红的公鸡。它代替了，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etc.的男人。
宾客们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悯。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学着姐姐平日里，
痴傻的模样。时而，拽拽盖头。时而，咧嘴傻笑。我将一个，不知婚嫁为何物的傻子，演得，
淋漓尽致。夜深。我被送入婚房。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喜床上，
静静躺着一个男人。那便是我的丈夫，霍北辰。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
几乎听不见。看上去，的确，命不久矣。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传闻中，
战无不胜的将军。如今，却只能，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我心里，竟生出一丝，
同病相怜的悲戚。就在这时。那只，本该，昏迷不醒的手，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像是铁钳。我惊呼出声。下一秒。天旋地转。我被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红色的盖头，滑落在地。我对上了，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那双眼，幽深，冰冷，
带着审视。哪里有，半分昏迷之态。你不是林初月。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
不容置疑的，肯定。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强作镇定，继续扮演姐姐。我挣扎着，
拍打着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咿呀声。眼神，故作，茫然和恐惧。他看着我，嘴角，
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别装了。林初月的身上，有甜膩的桂花香。而你身上，
只有，清苦的药味。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
带来，一阵，战栗。告诉我，你是谁。他们，让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刀，抵在我的喉咙。我看着他，清明得，有些骇人的眼睛。我知道，我装不下去了。
我叫林晚意。我姐姐，她……她害怕。所以，爹娘让我，替她嫁过来。
他眼中的寒冰，没有丝毫融化。冲喜？我沉默地点头。他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
却透着，无尽的凉薄和讥诮。好一个林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松开了我，
坐起身。动作间，不见丝毫，伤重之态。我看着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有昏迷。
他一直在，装睡。你……他打断我的话。从今天起，你就是林初月。那个，
痴傻的，将军夫人。我愣住了。为什么？他转过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
因为我需要一个，足够蠢的棋子，待在我身边。而你，需要将军府，作为你的庇護。
我们，各取所需。我明白了。他在利用我。利用我的新身份，作为他的掩护。
你就不怕，我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他嗤笑一声。你眼里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林家，待你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不会帮他们。是啊。他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他将我的退路，都堵得，严严实实。那我要做什么？继续装傻。他的声音，冷酷，
没有一丝温度。演得越像越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破绽。尤其是，宫里来的那些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杀意。我看着他，鬼斧神工般的侧脸。心里，忽然生出一个，
疯狂的念头。或许，这对我来说，不是绝路。而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活路。好。
我答应了他。一言为定。2.自那夜起。我便成了，将军府里，名副其实的傻夫人。
我收起了，所有的聪慧和锋芒。学着姐姐的样子。追逐蝴蝶，玩弄泥巴。在花园里，
和一只狗，抢骨头。下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怜悯。他们背地里，叫我傻子。
当着我的面，也从不，加以掩饰。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霍北辰的目光，始终，
落在我的身上。他像一个，最严苛的，看客。审视着我，每一场，笨拙的表演。夜里。
他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不再是，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而是，一个，
周身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男人。他会指出我，白天表演的，不足之处。今天，
王公公来的时候，你的眼神，闪躲得太刻意。傻子，是不会害怕的。他们只会，
好奇。他又说。李侧妃，赏你点心的时候，你不该，直接接过来。你应该，打翻它。
然后，坐在地上，哭闹。我默默记下。第二天，再演给他们看。我开始，享受这种，
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三皇子，来了。他是当今圣上，最宠愛的儿子。也是，
霍北辰，最主要的，政敌。他带来了，宫里最好的，补品和太医。名义上，是来探望，
霍北辰的病情。我躲在屏风后，偷偷看着他。他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好皮囊。脸上，
总是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可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毒蛇一般的，阴冷。
他坐在霍北辰的床边，说着，关切的话。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一定要，好好将养。
本王已经奏请父皇，为你，寻遍天下名医。霍北辰，依旧，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按照，霍北辰，事先的吩咐。突然，从屏风后，冲了出去。我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
一边跑，一边笑。玩，玩……我撞到了，三皇子的身上。他那身，华贵的，云锦袍子，
瞬间，沾上了我手上的泥污。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身后的太监，立刻，厉声呵斥。
大胆！你这个疯女人！三皇子，却摆了摆手。他扶住我，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
无妨。将军夫人，只是，心性单纯。他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想要，
为我擦拭嘴角的口水。我记得，霍北辰的话。傻子，不会接受，陌生人的触碰。我猛地，
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几乎，能尝到，血的腥甜。
三皇子，痛得，闷哼一声。脸上，温柔的面具，几乎，就要碎裂。他身后的太监，吓得，
魂飞魄散。快来人！护驾！我却，仿佛，受到了惊吓。松开嘴，嚎啕大哭起来。坏人！
打！打坏人！我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又哭又闹。将一个，被吓坏的傻子，演繹得，
入木三分。三皇子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带血的牙印。他看着我，眼底，
风暴汇聚。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他拂袖，起身。将军夫人，受惊了。本王，
改日，再来探望。他走了。带着，一肚子，说不出的，窝囊气。那天晚上。霍北辰，
破天荒地，给我带了一碟，桂花糕。今天，演得不错。他看着我，嘴角，有一丝，
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不像，白日里，对敌人的，冷笑和嘲讽。而是，
真正的，带着暖意的笑。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接过桂花糕，小声说：谢谢。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你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他开始，教我一些，
别的东西。不再是，如何扮演一个傻子。而是，如何，成为他的，眼睛和耳朵。他教我，
辨认，各个府邸的徽记。教我，记住，朝堂上，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他将一张，
京城的势力分布图，摊在我面前。用朱砂笔，圈出了，三皇子的党羽。这些人，你要，
格外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動，都要，向我汇报。我成了，霍北辰，最隐秘的，
一枚棋子。我用我的痴傻，作为最好的掩护。自由地，出入，各种，他們不设防的场合。
我听见，三皇子的门客，商议着，如何，弹劾兵部尚书。我看见，户部侍郎，偷偷收下了，
江南盐商的，巨额贿赂。我将这些，一一记下。在深夜，告诉霍北辰。他根据我的情报，
不动声色地，布局。一个又一个，三皇子的人，因为各种意外，***。三皇子的势力，
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削弱。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而我和霍北辰之间，也多了一种，
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是，这偌大的京城里，唯二的，同谋。那天，
我在花园里，为了演得逼真，赤脚踩在石子路上。一块尖銳的石頭，划破了我的脚底。血，
渗了出来。我却，渾然不覺般，继续，笑着追蝴蝶。直到，所有下人，都散去。我才敢，
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晚上。霍北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握住我的脚踝。用棉签，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
涂抹在我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又麻，又痒。疼吗？他问。我摇摇头。
这点疼，比起，我在林家，所受的那些，微不足道。他抬起头，看着我。烛光下，他的眼神，
深邃如海。林晚意。他第一次，这样，完整地，叫我的名字。委屈你了。我的眼眶，
一瞬间，就红了。我别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脆弱。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他沉默了片刻。是。是交易。他放下药瓶，站起身，恢复了，平日里，冷硬的模样。
明天，皇后娘娘，会派人来。小心应对。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房间里，
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和，一丝，金疮药的，味道。我摸着，
微微发烫的脸颊。第一次，对这场交易，产生了，不该有的，迷惘。
3awesome.我开始，学习，如何，辨别纸张的年份。如何，调制，不同比例的浆糊。
如何，用一把小小的刻刀，将破损的画卷，修补得，天衣无缝。这是一个，极其枯燥，
又需要，极大耐心的工作。但我，却，乐在其中。每当我，将一幅，残破的古画，修复如初。
那种，让历史重获新生的成就感，是任何奢侈品，都无法比拟的。而江寻，就在我身边。
他画他的画。我裱我的画。我们之间，很少说话。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们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纸张的味道。岁月，安稳，而又静好。这便是我，曾经，最渴望的，
人间烟火。一年后。江寻的个人画展，《风骨》，在国家美术馆，举行。轰动了，整个世界。
画展，展出了他，从年少至今，所有的作品。有他少年时，意气风发的山水。有那段，
被媒体称为，黑暗时期的，艳丽仕女图。它们，被重新命名为，《囚》。
每一幅画的旁边，都标注着，作画日期。和，一句，简短的，当时的心境。她说，
她要折断我的傲骨。我看见，她眼里的火，和我的，一模一样。她说，她要我画她，
最让人恶心的一面。可我，只画出了，她的孤独。还有，那幅，
震惊世人的《采莲图》。它被命名为，《初见》。旁边，只写了四个字。一眼，万年。
画展的最后，是一幅，新作。也是，整个展览的，压轴之作。画的名字，叫，《归途》。
画上，没有，惊心动魄的场景。也没有，绝美的人物。只有，一间，洒满阳光的画室。
一个男人的背影，和一个女人的侧影。男人，在画画。女人，在裱画。恬淡，温暖，
岁月静好。画的角落，有一行小字。吾心安处，是吾鄉。畫展結束後。我和江尋，
站在那幅《歸途》前。他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髮頂。秦筝，
我買下了你的餘生。我笑著，轉過身，回抱住他。成交。3.皇后，是三皇子的生母。
她派来的，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一个，在宫里浸淫多年，眼光毒辣的，老人。
张嬷嬷带着赏赐，来到将军府。名为探望，实为试探。我依旧，是那副，痴傻的模样。
我抱着一个布偶，坐在门槛上，玩得不亦乐乎。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张嬷嬷走到我面前，
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夫人，老奴给您请安了。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她将一个，
精致的食盒，递到我面前。这是皇后娘娘，特意赏给您的，莲子羹。您尝尝。
莲子羹。我记得，霍北辰说过。皇后，最擅长，在食物里，做手脚。我咧嘴一笑，伸手，
打翻了那碗莲子羹。滚烫的羹汤，洒了张嬷嬷一身。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我却拍着手，
咯咯直笑。好玩，好玩！张嬷嬷身后的宫女，脸色大变，就要发作。却被她，一个眼神，
制止了。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挤出笑容。夫人不喜欢，没关系。娘娘还赏了您，一套，
南海进贡的，珍珠头面。她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套流光溢彩的珠釵。美得，
让人移不开眼。我看着那套头面，眼神，亮了一下。然后，我伸出手。不是去拿。而是，
抓起一把泥土，扔进了锦盒里。洁白的珍珠，瞬间，蒙上了污秽。脏，脏！
我指着那些珍珠， childishly 喊道。张嬷嬷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她死死盯着我，像是在，辨认什么。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用我最纯粹，最无辜，
最痴傻的眼神。良久。她终于，移开了目光。既然夫人，不喜欢这些。那老奴，
就先告退了。她帶著人，狼狽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手心里，全是冷汗。夜里。霍北辰，照旧来了。今天，做得很好。他的夸赞，简单直接。
我心里，却涌上一股， strange 的甜。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提醒他。
我知道。他的眼神，冰冷。他越是焦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他看着我，忽然说。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归宁之日。归宁。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已经，很久，
没有想起林家了。我不想回去。我说的是实话。那个地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
更华丽的牢笼。你必须回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三皇子，在你身上，
找不到突破口。就一定会，从你的家人身上，下手。我需要你回去，看看他们，
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不想面对，那一张张，
虚伪的脸。怎么？他挑眉。怕了？我不是怕。我抬头，看着他。我只是，
厌恶。他看着我，眼神，微微 softened。去吧。早去早回。他的声音，
竟然，带上了一丝安抚。将军府，才是你的家。我的心，猛地一颤。将军府，
才是我的家。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心脏。归宁那天。我换上了，
华丽的衣衫。在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让自己看起来，
càng thêm痴傻可笑。将军府的马车，将我送回了林府。门口。爹娘，早已，
翘首以盼。他们看见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愧疚，有担忧。更多的，是一种，
如释重负的庆幸。月儿，我的月儿。母亲抱着我，眼泪，掉了下来。我任由她抱着，
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我看见了，人群后的姐姐，林初月。她被两个丫鬟，搀扶着。
安安静靜地，站在那里。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只是……她的臉色，似乎，
比我离家时，红润了不少。身上，也仿佛，丰腴了一些。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晚宴上。爹娘，对我，嘘寒问暖。不停地，往我碗里，夹着菜。问我在将军府，过得好不好。
霍北辰，待我，怎么样。我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拍着桌子。将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心疼。我却觉得，无比讽刺。他们现在，是在心疼，
我这个替身。还是在庆幸，他们真正的女儿，免于此难。宴后。母亲，屏退了左右。单独，
将我留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晚意……她终于，叫对了我的名字。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在将军府，一切，都还好吗？将军他……他没有，为难你吧？
我看着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他很好。我淡淡地说。他甚至，都不知道，
我是谁。母亲，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塞到我手里。这是安神散。你每晚，放在霍将军的茶里。他便能，睡得安稳些。
我看着那个瓷瓶，心里，一阵冷笑。安神散？怕不是，什么，能让他，一睡不醒的毒药吧。
我知道了。我收起瓷瓶，面无表情。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等等。
母亲叫住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晚意，有件事……娘，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的心里，
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事？4.你姐姐她……母亲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她最近，总是，呕吐不止，又，嗜睡贪食。
我请了大夫来看……她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大夫说……
说你姐姐她，有喜了。有喜了。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我看着母亲，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姐姐，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已经，两个月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姐姐她，自从你出嫁后，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怎么会……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姐姐，是不可能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