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他送我一条能看见弹幕的项链。弹幕说:他今晚私会白月光。
弹幕说:他嫌我的画丑。弹幕说:他解脱了,他终于可以娶她。我信了,签字离婚,
远走他乡。直到我在机票背面,发现他用血写的两个字:活着。原来,所有弹幕都是反的。
他快死了,而能救他的人,只有我。1 项链诅咒,弹幕说他爱青梅结婚三周年那晚,
我特意准备了薄景琛最爱的红酒烩牛肉。他却只递来一条项链。青金石的,老旧,
像从古董店淘来的。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逆光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说:戴上它,别摘。
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本想调侃两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像在看什么易碎品,又像在告别。心脏莫名一紧。我去放东西。我拿着项链往卧室走,
关门前瞥见项链青金石表面反光里,隐约折射出他手机屏幕上『苏清言』三个字的模糊字影。
门关上了。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光把青金石映得幽蓝。我对着镜子戴上项链,
扣子卡得有点紧,石头贴上皮肤的瞬间——眼前突然飘过一行字。前方高能!
他今晚23:00私会白月光!青烟凝成的字幕,漂浮在空气里,泛着冷光。
我吓得手一抖,项链差点掉地上。揉眼睛,字没散。扇自己脸,疼,但字还在。
我心脏猛地一沉,但随即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23点私会?薄景琛这个工作狂,
这个时间通常刚结束跨国会议,眼底的疲惫连粉底都盖不住。私会?
他怕是连苏清言的朋友圈都没空点开。我摘下项链想仔细看,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戴上它,
我才能护你。下方竟浮现出契约生效:90天的隐形计数。护我?
结婚纪念日礼物是个预言家?专程来预告我的婚姻是个笑话?这玩意儿要真是预言,
那我倒立洗头。除非……它说的全是反话?我冷笑一声,重新戴上。既然是第六感,
那就验证一下它准不准。我翻出手机备忘录,
敲下第一条记录:弹幕预言1:23:00去见苏清言玄关的钟指向22:47。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薄景琛已经换好外套,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
他看见我脖子上的项链,眼神暗了暗,伸手替我将项链摆正。他指尖冰凉,还在微微发颤。
戴好了就别摘。嗯。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你要出去?有点事。
他别开视线,声音比平时更冷淡,别等我。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了。我站在原地,
脑子乱成一团。眼前的青烟字幕还没散,又飘来新的一行:他会给她送999朵玫瑰。
命运改写次数:3/3我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后座,连个文件袋都没有,
哪来的999朵玫瑰?这预言连眼前的事实都能错判,那私会的背后,
会不会也藏着我看不到的真相?苏清言。他青梅竹马,网上一堆CP粉嗑他俩。白月光,
茶味,口罩遮面的神秘感——我这个原配的标签永远比不过她的『初恋滤镜』。我捏紧手机。
理智告诉我这是幻觉,可三年前的教训还在:再也不信直觉,只信证据。22:55。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夏夜的海城闷热得像蒸笼。我开车跟在他的黑色宾利后面,
一路跟到市中心医院。医院?约会选这儿?我远远停车,看着他进了住院部。
弹幕又飘过来:ICU外,她在等他。我胸口堵得慌。锁车时手在抖,
好不容易才按对指纹。进住院部时碰到个护士推着轮椅经过,她口罩上别着工牌:血液科。
电梯显示他上了八楼——ICU所在楼层。我爬楼梯,气喘吁吁到八楼时,
隔着安全通道的门缝往外看。走廊尽头,薄景琛背对着我站在ICU门外。他没进去,
只是站着,肩膀绷得笔直,一只手撑着墙壁勉强维持平衡。他站在那儿,
走廊顶光落在他脸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忽然侧头咳嗽,
用纯白手帕掩住嘴,我瞥见一抹刺眼的红。弹幕骗我?我正要松口气,
新的字幕刷出来:他心里只有苏清言。你只是个替身。让让让,
原配给白月光让路。一行接一行,像泼冷水。我咬住嘴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薄景琛在ICU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护士站的人都换了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看见他手腕上那条破旧的编绳,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显眼。那绳子好欲。
我在心里吐槽自己,欲你大爷,那是我小时候用橡皮筋编的,他居然戴了十几年还没扔。
正想着,ICU的门开了一条缝,有个戴口罩的女人探出头。她只露出眼睛,
但我认得——苏清言。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
我只看见薄景琛把保温盒递过去,转身往电梯走。我赶紧躲回楼梯间,
听着电梯下行的提示音,腿软得迈不开步。等确认他走了,我才从楼梯间出来。
ICU门口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指示牌:血库→。血库?我没多想,转身下楼。
回到车上时,项链烫得像烙铁,
和我左手腕上那道呈现心电图纹路的青金色胎记一样烫——这胎记自小就有,
听说和某种稀有血型有关,具体我也没查过。我摸着项链,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有些礼物是枷锁,有些枷锁是保护。但保护什么呢?
保护我看***相,还是保护我继续自欺欺人?我发动车回家。一路上弹幕安静了,
直到我洗完澡躺上床,卧室门被推开。薄景琛站在门口,衬衫袖口挽起,
手腕上的旧绳子格外显眼。他看着我,眼神晦暗:项链还戴着?你不是说别摘吗。
我语气比预想中更冷。他喉结滚动,没说话,转身去了书房。关门前,
我听见他低低的一句——乔玉娇,恨我吧。越恨越好。那一夜,我盯着天花板到天亮。
弹幕没再出现,但我把今晚所有的预言都记在备忘录里。三条,
全应验了——他去见苏清言,在ICU外,她在等他。至于玫瑰,也许在保温盒里,
也许还没来得及送。天亮时我又看了一眼项链内侧的刻字:戴上它,我才能护你。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我死死盯着青金石,那幽蓝的光斑竟在我模糊的泪眼中,
扭曲成了医院心电图般的波纹。我忽然想起他苍白的脸和那句恨我吧,心头莫名一颤。
我冷笑。护我看清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这算哪门子保护?2 弹幕验证成功,
我开始冷战我戴着那条项链睡了一夜。早上醒来,青烟字幕还在飘。
这次写的是:他中午不回家吃饭。我盯着那行字,
手指摸上项链内侧的刻字——戴上它,我才能护你。护我?护我看清他有多渣?行,
那我就验证一下,这破弹幕到底准不准。我找出插画本,翻到空白页,
像做实验一样记录:Day 88,预言1:他中午不回家。旁边顺手画了条心跳曲线,
峰值在不回家三个字处飙升。然后我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摆了两副碗筷。
我主动给他发信息: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回来吗?
对话框顶端长时间显示正在输入…,最终却只等来冷冰冰的两个字:不了。
我筷子顿在半空。这时顾西辞来电:薄景琛今天在啃并购案,助理说午餐都送会议室了,
你别等他了。弹幕飘过来,像在嘲笑:看吧,他不回来。
我在本子上记下第二笔:应验。接下来三天,我验证了七条弹幕。每条都应验,
每次记录时心跳都像被攥紧又松开。第七条弹幕出现时,画面突然闪烁,
浮现一个虚拟按钮:改写此命运?三年前我也这么骗自己,说不定他真的在加班,
说不定我多虑了。结果呢?酒店开房记录甩我脸上的那天,我才知道直觉有多准,
证据有多残忍。下午三点,新的青烟字幕爬上来:他把你的画扔了。我心脏猛地一抽。
那是我上个月画的插画,薄景琛说很喜欢,我特意裱了框挂在他书房。
我冲进书房——墙上空了,画不见了。我疯了一样翻找,最后在废纸篓里找到了它。
画被揉得不成样子,我颤抖着手展开,却在画的背面,看到他写下的一行小字:X月X日,
吾妻玉娇作。目光扫过书桌,那个我大学时送的廉价陶瓷笔筒却还摆在老位置。
我手抖着退出聊天界面,打开通话记录。昨天下午两点,
他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二十分钟电话。我又在找证据了。就像三年前那样,
疯了一样找。我拿起手机,给顾西辞打电话。喂?大小姐,这才下午三点你就——
顾西辞。我打断他,声音很平,如果有个东西能预测未来,你信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乔玉娇,你发烧了?我是认真的。我咬着嘴唇,它说什么,
就真的会发生。那它说薄景琛出轨了吗?顾西辞语气懒散,你老公要是真出轨,
我直播吃法典。但你现在这疑神疑鬼的样子,很像当年的法制进行时。我挂了电话。
插画本上,我又记下一笔:Day 88,预言2:他把画扔了。应验。两页纸,
密密麻麻全是字。两次预言,两次应验。我是该信直觉,还是该信证据?上次我信了直觉,
结果被证据打脸。这次我有证据,弹幕不会骗我。晚上八点,薄景琛回来了。
他进门就看到我,眼神顿了顿:吃饭了吗?嗯。中午的事,抱歉。
他脱下西装外套,袖口露出那条旧手绳。我小时候用橡皮筋给他编的,他戴了十年。
说话间他低咳两声,用纯白手帕掩住嘴,迅速收起时我眼角瞥见一抹刺眼的红。都戴十年了,
还能说扔就扔我的画?我的画呢?我问,书房那幅。我举起那幅被揉皱,
却又被他题了字的画,既然觉得丑,扔都扔了,为什么又要在后面写『吾妻玉娇作』?
他手顿住,看着我手中的画,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半晌才用更冷的语气说:一时兴起。
现在觉得,很幼稚。哦。那我搬去客房睡。我笑了,薄总,契约婚姻嘛,你说的,
各取所需。那分房睡也合理,对吧?我拖着枕头和被子进客房,
关门前听到他在外面低低地叹气。那声叹息很轻,像怕我听见,又像怕我听不见。
我emo了。深夜十一点,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插画本摊在枕边,
第三页已经写了一半。隔壁主卧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持续了很久,还伴着水声。又在抽烟吗?
还是……感冒了?算了,关我什么事。我捂住耳朵,盯着天花板。
弹幕又飘过来:他解脱了。解脱。对,他巴不得我离远点,好去找苏清言。凌晨一点。
我起身去厨房倒水,经过主卧卫生间时,隐约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水声还在哗哗响着。他在里面做什么?清理什么痕迹吗?我停下脚步,看到门下缝隙里,
似乎有一线极淡的、不同于水渍的暗色。与我无关。我攥紧水杯,径直走向厨房。
3 签字离婚,他说随你冷战第三天,弹幕不再克制。青烟字幕像发了疯,
从早上八点刷到晚上七点,
密密麻麻飘在薄景琛的头顶——今晚他会向苏清言求婚戒指已经买好了,蒂芙尼蓝,
她最喜欢的颜色你不离婚,他们就不能在一起让让让,
原配给白月光让路手机震了一下。苏清言发来消息:姐姐,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他。
我盯着那句话,手指抠进客房的床单里。布料粗糙得像砂纸,磨得指尖发疼。
前夜弹幕飘过明日宜签离婚协议的老黄历式预言,此刻像针扎在心上。
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昨夜。我听见书房传来他压抑的剧烈咳嗽,终究不忍,
端了水过去。门未关严,
我听见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温柔的嗓音对着电话说:别怕,
很快……所有事都会解决。我推门而入的瞬间,他骤然挂断,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冰封。
三年前我也看过这种"证据"——前男友手机里和别的女人的聊天记录,密密麻麻,
我当时还骗自己"可能是同事"。后来那个女人挺着孕肚来砸门,我才知道小丑是我自己。
所以这次,我不给自己留余地。我从行李箱底翻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字栏是空的,
但我知道,只要拿出来,薄景琛一定会签——他巴不得我走,好去娶他的白月光。
书房门没关,他坐在黑胡桃木书桌后面,窗外的夕阳把他的侧脸切成两半,一半冷白,
一半阴影。青金石项链挂在脖子上,在夕阳里闪着诡异的蓝光。
弹幕还在刷:他在想怎么开口别让他为难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签字吧。
我把协议书拍在桌上,声音比我预想的稳。翻到签字页时,
我瞥见协议背面那行若隐若现的小字——解约条件:Rh阴性血+真心吻。我内心一震,
下意识摸向手腕内侧那个与稀有血型相关的浅色胎记,但随即被翻涌的怒意淹没,
只当是薄家故弄玄虚的古怪条款。那就这样吧,好聚好散。薄景琛抬头,瞳孔骤缩。
他盯着那张纸看了三秒,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然后垂下眼,拿起笔。
接过笔时指尖已是惨白,笔尖在纸上悬停了足足十秒,落下时却不是一个名字,
而是一个因剧烈颤抖而晕开的墨团。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像用尽毕生力气般,
划下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不问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吵醒什么。
还需要问吗?我指了指空气,那里弹幕正飘过他松了口气,你想要的,
不就是这个结果?随你。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被砂轮磨过。
我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笔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在签署自己的***判决书。喉结滚动了两下,像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他签字的时候,
笔尖戳破了纸。墨水晕开,像一滩干涸的血。我看见他咬紧了后槽牙,
嘴唇边沁出一点血色——他咬破了嘴唇。轮到我签字,手开始抖。我用力握紧笔,
在签字栏写下乔玉娇三个字。最后一笔收尾的时候,眼泪掉下来,砸在纸上,把娇
字的偏旁晕开了一半。我没哭,只是眼睛进了整个人生。被骗过一次的人,
会用一生验证第二次。我转身去收拾行李。客房里没什么东西,几件换洗衣服,画板,
还有那本记录弹幕的笔记本。我把它们塞进行李箱,拉链拉上的瞬间,指尖莫名发颤。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拖着它走过客厅,经过玄关,
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听见他叫我的名字。乔玉娇。我没回头。对不起。两个字,
轻得像风,但我听见了。那一刻我差点扔下行李箱冲回去问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弹幕还是这声道歉?但我没有。我推开门,走进电梯,看着楼层数字从18跳到1,
像倒计时一样,数着我们婚姻的终结。出租车开出小区的时候,
手机突然弹出邻居监控APP的提醒——碎片飞溅的短视频片段里,客厅已成人间废墟。
弹幕又飘过来了:他解脱了终于不用装了嗑到了嗑到了,
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最后那条刷得特别欢快,配着我模糊的视线,像某种黑色幽默。
我闭上眼,告诉自己这就是真相。直到车开到三环路,我睁开眼,
看见空气里飘过一行新的字——倒计时:82天血红色的,像警告,像审判。八十二天?
什么倒计时?是他和苏清言好事将近的狂欢倒计时,还是……他给我的最后期限?
我猛地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向那栋渐行渐远的公寓楼。18层的灯灭了。后来,
顾西辞在电话里声音艰涩地告诉我,那晚薄景琛几乎把家拆了。我留下的痕迹,
连同那些我们共同挑选的物件,几乎无一幸免。据说,只有那份离婚协议书,
被他死死地护了下来,上面沾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痕迹。有些放手是决绝,有些决绝是求生。
可我不知道,他在求的,是让我活下去。4 机票血字,他写的是活着
南城的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厅,隔音差,能听见楼上夫妻吵架。我把自己关在这里五天。
不接电话,不看消息,靠外卖和画画续命。画废了十几张稿子,都是同一双眼睛——冷的,
像冬天的海,且逐渐失焦。像薄景琛签字时看我的眼神。我甩甩头,
把行李箱翻出来准备整理。拉链卡住了,我用力一扯,
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充电器、药、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张机票。海城飞南城,
Day 85那天的。我愣住。这是我逃离那晚买的票,当时慌得连行李都没收拾完,
抓起包就冲去了机场。我以为这票早扔了。机票被折过,边角皱巴巴的。
我随手翻过来——背面有字。血写的。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
像是咬破手指摁上去的:活着。我盯着那暗沉的血色,心脏猛地一缩。我脑子嗡一声。
这是……薄景琛的字。虽然丑得像鸡爪挠的,但我认得。我盯着那两个血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什么时候写的?我买票、登机、落地,
全程没看过这张票背面。那他是什么时候塞进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顾西辞。
我走到阳台接起来,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喂。你还活着?他语气欠揍,失联五天,
我还以为你殉情了。……说人话。行。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乔玉娇,
Day 85那晚,你知道薄景琛在哪吗?我愣住:他不是……去见苏清言?
弹幕当时刷屏他今晚陪她看星星。我气得把手机摔了。见个屁。顾西辞冷笑,
证据包发你了,自己看。看完别崩溃。我冲回书桌点开文件。不是单一视频,
而是一个压缩包——监控片段、医院病历照片、药店购买记录。我点开那段监控,画面模糊,
却清楚拍到他替我挡下那杯毒酒,踉跄着吐血的瞬间;病历上病危通知
字样刺眼;药店记录显示他深夜买急救药,给自己续命。我手抖得握不住鼠标,
抓起笔记本疯狂翻看。那些弹幕……全是反的?他爱苏清言-> 他爱我?
他觉得你的画很丑-> 他珍视我的画?他解脱了-> 他正在地狱里挣扎?
我猛地想起,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他签字时指尖微颤,咳嗽时总是背过身去,
苍白的脸色从不是作伪。原来,他每一句冰冷的『随你』,都是在说『别走』。
他只剩80天。你回不回?顾西辞问。我盯着机票上那干涸的血字,
脑子里全是薄景琛签字时的表情——冷漠,决绝,像在赶我走。他是在赌我恨他。
赌我恨到头也不回。可我怕。怕这又是一个骗局。怕我飞回去,
弹幕又告诉我他在陪苏清言庆祝你离开。怕我的心再被撕碎一次。我……
窗外有弹幕飘过,青烟字幕在夕阳里若隐若现——倒计时:80天。我盯着那个数字,
想起拼凑出的真相。如果所有弹幕都是反着说的……那他爱苏清言是不是等于他爱你
?那他想让你走是不是等于他想让你留?那他解脱了是不是等于他快死了?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房东阿姨端着碗在楼道里,看见我吓一跳:小乔你去哪?回家。
我头也不回。手里攥着那张机票,血字在掌心里烫得像他的体温。他在我眼里写谎言,
在命里***话。薄景琛,你给我等着。5 律师发小曝光,
他只剩75天顾西辞出现在我租住的出租屋门口时,我正对着机票背面的血字发呆。
收拾东西,跟我走。他语气不容拒绝。十分钟后,我被他拖到楼下的咖啡厅。
他点了两杯美式,把一份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看完这个,再决定当不当缩头乌龟。
我拆开纸袋。第一页是青金石项链的照片,照片旁,反向预言
四个字被特意用红笔重重圈出。下方标注:薄家祖传诅咒物,遇特定血型会产生磁性反应,
佩戴者可见持有者的反向预言。反向预言……我的声音发抖。顾西辞抿了口咖啡,
难得没有嘴贱:字面意思。你看到的所有弹幕,都是反着说的。
他抽出一张对比清单推到我面前:弹幕:『他爱苏清言』——真相:『他爱你』。
弹幕:『他今晚见她』——真相:『他今晚在抢救室吐血』。
弹幕:『他觉得你的画很丑』——真相:『他第二天就送去顶级工作室装裱』。
弹幕:『他解脱了』——真相:『他把你们的新房客厅砸成了废墟』。我脑子嗡地一声。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我颤抖着翻开记录本,
弹幕:他在看苏清言的照片反过来=他看的不是苏清言=是我们唯一的合照...每一条,
都在诉说着完全相反的真相。顾西辞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是医院的病危通知书:薄景琛中了青金石诅咒毒,已经发作三个月。倒计时90天,
现在只剩75天。毒发身亡,无药可解——他顿了顿,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