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黑衣人刀挑父亲胸膛，姐姐把医毒秘典塞进我怀里时，血正从她身上浸进我衣领。
滚出枯井时鞋底血泡早磨穿，我攥碎瓷片划花右脸，要进那吃人的皇宫，
得先做 “丑婢流萤”。陆承煜的龙纹令牌焐着暖，可淑妃的穿心毒，
我要亲手熬；宋家满门的命，总得用她的血来偿。第一章 血色中秋宣和三年中秋，
清冷的月光洒在宋府朱红大门上。院内飘着桂花与药草混合的香气，
那是宋芷临走前熬的安神汤余味，宋云捧着刚晒干的紫苏叶，正往药房走，
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像密集的鼓点砸在人心上。“小姐，不好了！
”家丁阿福连滚带爬冲进院，满脸是血，“有、有黑衣人……”话没说完，
一支羽箭穿透他的胸膛。宋云浑身僵住，药房里传来姐姐宋芷的惊呼。她拔腿就跑，
刚冲进内院，就见十几个蒙面人举着刀，血顺着刀刃滴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母亲倒在廊下，发髻散了，手中还攥着给她做的中秋香囊；父亲被按在台阶上，
胸口插着一把弯刀，眼睛圆睁着，似乎还在怒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阿云！躲起来！
”宋芷穿着宫中的医官服，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与一个黑衣人缠斗。她是宫中首席医女，
前日还因治好太后的心悸症，被皇帝赏赐了一支赤金步摇，此刻那步摇却掉在地上，
被马蹄踩得变了形。宋云的腿像灌了铅，眼睁睁看着黑衣人一刀划在宋芷的胳膊上，
血瞬间渗出来。宋芷却像感觉不到痛，突然扑向黑衣人，将剪刀刺进他的腰腹，
趁对方吃痛的间隙，踉跄着冲到宋云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
塞进她手里：“这是祖传的医毒秘典，你一定要藏好……”“姐姐，我不走！
”宋云死死抓住宋芷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听话！”宋芷的声音发颤，
“他们是淑妃的人，为了灭口…… 你活着，才能为宋家报仇！”她猛地推了宋云一把，
指向后院的枯井，“快跳下去！”宋云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时，
正看见一个黑衣人举刀向宋芷砍去。她尖叫着扑回去，却被宋芷用最后的力气推下了枯井。
井壁的砖石刮得她皮肤生疼，下坠的瞬间，她看到宋芷被黑衣人按在地上，头发被扯住，
脸上满是血污，却还在朝着井口的方向喊：“活下去……”枯井很深，
宋云落在井底的烂泥里，摔得几乎晕厥。上面传来刀剑碰撞声、惨叫声，
还有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仔细搜，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她死死捂住嘴，
把油布包抱在怀里，蜷缩在井底的阴影里。烂泥的臭味、血腥气，还有姐姐最后的声音，
在她脑海里交织，像一把把刀，剜着她的心。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声音渐渐消失。
宋云趴在井底，浑身是伤，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敢慢慢爬起来，
借着井口透进来的微光，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
封面上写着 “宋氏医毒秘典”。她把秘典藏在怀里，抠着井壁的砖石，一点点往上爬。
井壁上长满了青苔，滑得厉害，她好几次摔下去，胳膊和腿都磨破了，却咬着牙继续爬。
终于，在天快亮时，她爬出了枯井，一眼就看到院内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被烧毁的房屋，
冒着袅袅黑烟。宋云跪在地上，朝着父母和姐姐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出了血。“爹，
娘，姐姐，我宋云在此立誓，定要让淑妃血债血偿，为宋家满门报仇！”她的声音嘶哑，
带着血泪，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第二章 偶遇承煜宋云不敢久留，换上一身粗布衣服，
把秘典藏在腰带里，朝着城外逃去。她自幼在宋府长大，从未吃过苦，此刻脚底磨出了血泡，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小路走，饿了就摘野果，渴了就喝溪水，
晚上躲在山洞里。这日，她走到一个破庙里，正想找些干草铺着休息，忽听庙外传来脚步声。
她赶紧躲到佛像后面，屏住呼吸。进来的是两个男子，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面容俊朗，
眼神锐利，腰间挂着一块龙纹令牌；另一个穿着短打，像是随从。“大人，这一带都查过了，
还是没找到淑妃外戚私藏兵器的证据。”随从低声说道。
被称作 “大人” 的男子皱了皱眉，声音低沉：“淑妃势力庞大，若不能找到确凿证据，
贸然上奏，只会打草惊蛇。”他走到佛像前，目光扫过四周，
突然停在佛像后面露出的一角粗布衣服上。宋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藏在怀里的秘典。
那男子缓缓走过来，蹲下身，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伤痕上，声音温和：“你是谁？
为何躲在这里？”宋云看着他眼中没有恶意，又想起姐姐说的淑妃势力，犹豫了片刻，
低声说道：“我是宋府的人，宋府被灭门，我侥幸逃脱。”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沉了下来：“宋府灭门案，朝廷定为通敌叛国，你可知此事？”“那是诬陷！
”宋云激动地站起来，“是淑妃！是淑妃诬陷宋家，派人血洗宋府！我姐姐是宫中首席医女，
因医术精湛获皇帝赞誉，遭淑妃记恨，淑妃才下此毒手！”男子沉默了片刻，
说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陆承煜。淑妃背后有外戚势力支撑，此事牵扯甚广，
我虽察觉另有隐情，却难以深究。”他从腰间取下半块龙纹令牌，递给宋云，“若遇绝境，
持此信物往锦衣卫北镇抚司，我会设法帮你。”宋云接过令牌，令牌是暖玉做的，触手温润。
她看着陆承煜，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大人。”陆承煜看着她单薄的身影，
还有眼中的复仇火焰，叹了口气：“淑妃心狠手辣，你一个女子，复仇之路凶险万分，
务必保重。”说完，他便带着随从离开了破庙。宋云握着令牌，看着陆承煜离去的背影，
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撼动淑妃，
陆承煜或许是她复仇路上的重要助力。但她更清楚，最终的仇，还得靠自己亲手报。
她把令牌和秘典一起藏好，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她要入宫，靠近淑妃，
让淑妃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第三章 自毁容貌京城繁华，车水马龙，
与宋云身上的粗布衣服格格不入。她站在宫门外，看着高耸的宫墙，心中满是坚定。要入宫，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身份问题。她想起秘典里记载的易容术，但要想接近淑妃，
仅仅易容还不够，淑妃心思缜密，若发现她容貌清秀，难免会起疑心。思虑再三，
宋云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里，从怀中掏出一块碎瓷片。瓷片边缘锋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清秀的脸，眉眼间与姐姐有几分相似。她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猛地用瓷片划向自己的右脸。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在地上。
她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右脸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用早就准备好的草药敷在脸上，止住血，然后按照秘典里的易容术，
用草药和炭灰调制出药膏，涂在疤痕上，让疤痕看起来更加丑陋、狰狞。处理好脸后，
她化名 “流萤”，混在入宫的宫女队伍里。入宫前的检查很严格，
当管事嬷嬷看到她右脸的疤痕时，皱了皱眉，满脸嫌弃：“长得这么丑，
只能去做最低等的洒扫宫女。”流萤低着头，心中没有丝毫在意，只要能入宫，
哪怕是做最苦最累的活，她也心甘情愿。她被分到了浣衣局，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
洗衣、扫地、擦窗户，还要忍受其他宫女的欺负。有一次，一个宫女故意把脏水泼在她身上，
骂道：“丑八怪，离我远点，别污了我的眼！”流萤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擦掉身上的水，
继续干活。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隐忍，等待机会。夜晚，当其他宫女都睡熟后，
她就拿出秘典，在油灯下仔细研读。秘典里不仅有医毒之术，
还有很多宫廷秘闻和人心揣测之法，这让她对宫廷斗争有了更多的了解。机会终于来了。
淑妃近来总是失眠，宫中太医开了很多药方，都不见效。
流萤想起姐姐当年为淑妃调配的安神香，那香气清雅，能让人快速入睡，而且配方独特，
只有宋家人才知道。她找到浣衣局的管事嬷嬷，说自己会制一种安神香，
或许能治好淑妃的失眠。管事嬷嬷本不想理会她，但架不住流萤的恳求，
又想着若是真能治好淑妃的失眠，自己也能得些好处，便答应帮她试一试。
流萤按照秘典里的配方，用桂花、薰衣草、合欢花等药材，精心制作了安神香。
当管事嬷嬷把安神香送到淑妃宫中时，淑妃正因为失眠而烦躁不已。她闻了闻安神香的味道，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味道，和当年宋芷为她调配的安神香一模一样。“这香是谁做的？
”淑妃问道。管事嬷嬷连忙回答：“是浣衣局的一个宫女，名叫流萤。”淑妃沉吟了片刻，
说道：“把她带来见我。”第四章 入宫侍疾流萤跟着太监来到淑妃宫中，低着头，
不敢抬头看淑妃。她能感觉到淑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和疑惑。“抬起头来。
”淑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流萤缓缓抬起头，右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淑妃看到她的脸，眼中的疑惑消散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安神香是你做的？
你怎么会做这种香？”流萤早就想好了说辞，低声说道：“回娘娘，
奴婢小时候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奴婢跟着爹娘学过一些制香的手艺。这种安神香，
是奴婢偶然间配出来的，想着或许能帮到娘娘，便斗胆让管事嬷嬷送来。”淑妃点了点头，
又问道：“你在浣衣局做了多久了？”“回娘娘，奴婢入宫三个月了。”淑妃看着她，
见她举止沉稳，虽然容貌丑陋，但眼神清澈，不像是有坏心的人，
便说道：“你既然会制安神香，就留在我宫里吧，专门负责为我制香、侍疾。
”流萤心中一喜，连忙跪下磕头：“谢娘娘恩典！奴婢定当尽心伺候娘娘！”就这样，
流萤离开了浣衣局，来到了淑妃宫中，成为了淑妃身边的一名宫女。她知道，
这只是她复仇之路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淑妃一步步走向毁灭。
淑妃因为失眠，常常需要流萤在身边伺候。流萤每日为淑妃侍疾时，
都会悄悄观察淑妃的身体状况。她发现淑妃有头痛的毛病，经常需要涂药膏缓解。于是，
她想起了秘典里记载的 “穿心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发作时如万针穿心，痛苦不堪，
但需要日积月累才会显形，不易被人察觉。流萤开始在淑妃的药膏里悄悄掺入 “穿心毒”。
她每次只加一点点，确保毒不会立刻发作，同时又能在淑妃体内慢慢积累。
为了不引起淑妃的怀疑，她还故意在药膏里加入了一些缓解头痛的药材，
让淑妃觉得药膏的效果越来越好，对她也越来越信任。除了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