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在恐怖游戏直播当团宠

第容晏(2)章

发表时间: 2025-11-03
那声音凄厉刺耳,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黑眼圈男被这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差点把江稚鱼的脸盆打翻。

“我去……什么鬼动静?!”

他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那是……绣楼的方向?”

江稚鱼看向那个方向,目光复杂。

她没有理会身后那个濒临崩溃的男人,端着脸盆转身走回了绣楼。

男人西下张望了一下,小跑两步,跟上了江稚鱼。

“啧,你等等我。”

“新人吗?”

“人看着没丁点大,胆子倒不小,一会可别拖我后腿。”

“江稚鱼。”

江稚鱼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加快了步伐,她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件快完工的衣服,黑雾的话在耳边回响。

那件衣服,很有可能就是她保命的筹码。

在未知将她吞噬之前,她只能握紧那唯一的资本。

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容晏。”

同样简短的自我介绍,算是对她刚刚的话的回应。

容晏对她那句莫名的自我介绍打断,显然很不爽。

但面前这个人不顾一切去送死的样子,让他很感兴趣。

绣楼里,到底有什么……他己经来到这个中式恐怖的副本两天了,除了洗脸的规则外还一无所获。

实际上主要是因为他怂……其他副本还好一点,中式恐怖类副本,哪怕是D级,都能要了这个祖宗的命。

所有的异常好像都是在见到她之后才发生的,是巧合还是?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除了警惕,多了一丝探究。

暮色西合,小楼里光线昏暗,只有一蓋未熄的油灯在桌上跳动着豆大的火苗。

江稚鱼刚踏入房门,脚步便停住了。

屋子中央,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正是江稚鱼下午刚刚绣好一只鸳鸯的那件。

宽大的衣袖垂落在身侧,裙摆铺陈在地,像一滩凝固的血。

她背对着江稚鱼,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几乎垂到脚踝,遮住了她的身形和面容。

容晏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心慌地扶住江稚鱼一侧地肩膀,心理不适地干呕起来。

“……”这人是怎么做到又怂又理首气壮的……江稚鱼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背,把那个高大的人影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只是伸出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绣绷上那只金线绣成的鸳鸯。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温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味,混杂着井水的湿冷,让这小小的绣房显得阴森而逼仄。

江稚鱼虽然心疼她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就那样被女鬼穿在身上,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她刚刚……的确有些冲动了。

一下午的安逸,让她对危险的嗅觉都变得迟钝了。

江稚鱼握紧容晏的手,慢慢地往门口移动。

她本来是想捂住他的嘴的,但是他刚吐过,脏……再加上身高也不允许。

女人感受到了两人的动作,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转身。

而是用那只苍白的手,指尖划过那只绣好的鸳鸯然后,重重地按在了旁边那只丑陋的半成品上。

“嘎吱——”一声轻微的、骨骼错位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女人缓缓地、—寸一寸地转过身来。

她的脖子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仿佛早己折断。

那张脸,和江稚鱼从井水倒影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眼睛处两个空洞的黑窟窿,没有眼珠,正首勾勾地“看”着他们。

嘴角却向上咧开,勾起一个僵硬而怪异的笑容。

"去哪?她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干涩,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不行,现在不能跑。

遇险即逃,反露破绽。

容晏被女鬼盯地发毛,默不作声地挪到了江稚鱼的身后,握着她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江稚鱼强装镇定,冷静地开口。

“你……在我家做什么?”

女鬼周身的怨气像浓雾一样翻滚,案台上油灯的火苗剧烈颤动着,好像随时就会熄灭。

“不……这是我的家……我的嫁衣!”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那里,胸前破开一个大洞,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里面森白的肋骨。

“你把它绣得真好看……可是另一只太丑了。

她歪着头,空洞的眼眶对着江稚鱼,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几乎咧到了耳根。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突然涌了上来,甚至冲淡了江稚鱼刚刚的恐惧。

鬼使神差的,她朝着女鬼的方向走了两步,身后的容晏己经倚着墙,将自己缩成一团,袖子里藏了一个s级的道具符咒,随时准备救人。

疯子……这女人他爹的就是个疯子……她在做什么?!

“你这样会感冒的。”

江稚鱼还在向女鬼靠近,她边说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女鬼严严实实地裹好。

语气中夹杂着她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还冷么?”江稚鱼那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整个绣房内诡异凝滞的气氛出现了片刻的松动。

红衣女鬼那咧到耳根的僵硬笑容,似乎也微微收敛了一丝。

她空洞的眼眶“看”着江稚鱼脱下外衣,动作轻柔地为她披上,那件朴素的棉布外衣裏住她冰冷的身体,与那身鲜红刺目的嫁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起来好像还是很冷的样子……江稚鱼又端来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热上了茶。

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驱散了些许阴冷的寒意。

“愣着干嘛……先烤火。”

当江稚鱼握住她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时,一股刺骨的冰凉顺着江稚鱼的指尖蔓延开来,仿佛握住的是一块万年寒冰。

那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女鬼的身体微微一滞,她低头,空洞的眼眶“望”着江稚鱼正为她搓揉取暖的手,似乎有些不解。

“你不喜欢你首接跟我说嘛……我按你喜欢的改,好不好?”江稚鱼那温和的、哄劝般的语气,像是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在她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怨念中,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涟漪。

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

"暖和。”

她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单调的词汇,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方才的尖利。

“你说你会改?改成我喜欢的样子?”她歪着那颗随时会掉下来的脑袋,重复着江稚鱼的话,像是在努力理解其中的含义。

空洞的眼眶里,两行黑色的、如同墨汁般的液体缓缓流下,划过她惨白的脸颊,滴落在胸前的嫁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我的良人……他说,他最喜欢看我穿红衣的样子,他说会为我绣一对最漂亮的鸳鸯……”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朽的甜蜜。

“可是他骗了我!!”

话音刚落,她周身的怨气又开始翻涌,刚刚升起的温度也随之下降。

“你也想骗我吗?”她那只没有被江稚鱼握住的手,五指骤然收紧,锋利的指甲在嫁衣上划出几道刺耳的声响。

容晏调整了一下姿势,实际上,看习惯了也还好。

他听到了女鬼的话,但他更好奇那个叫江稚鱼的女人。

她和女鬼……这是认识?

她到底是什么人。

江稚鱼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鬼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处传来一阵钝痛。

“每个人的审美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他觉得美的你可能并不那么认为……”江稚鱼边说着边将她冰凉的手拢在掌心,轻轻揉搓着。

热水壶恰好发出嗡鸣,她起身冲了杯热茶,重新塞回对方手里。

“先捧着暖一暖。”

江稚鱼的指尖点了点对方僵首的指节,转身拿起绣架。

“好啦,你看着我绣,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好吗?”江稚鱼低头绣着,语气泰然自若。

“那你觉得……我丑么?”她突然想到了嬷嬷的那句话,可是,这能取得她的同情吗?

“他们都说我丑……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江稚鱼话语里的坦然与平和,像是一阵温暖的风,吹散了红衣女鬼周身再度凝聚的怨气。

她那只被握着的手不再冰冷僵硬,甚至在江稚鱼将温热的茶杯塞入她掌心时,她的指尖也没有抗拒。

茶杯的热度透过她苍白的手掌,似乎传递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低头,空洞的眼眶“凝视”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那张可怖的面容,也模糊了她眼中流下的黑色液体。

她没有回答江稚鱼关于美丑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捧着那杯热茶,像一尊沉寂了千百年的雕像。

江稚鱼拉过绣绷,坐到油灯下,拿起针线。

银针在灯火下闪烁着微光,映照着她平静的侧脸。

女鬼就站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像一个影子。

她看着江稚鱼的手指在绣布上翻飞,金色的丝线在江稚鱼的引导下,逐渐勾勒出另一只鸳鸯的轮廓,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韵律。

房间里只剩下针尖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容晏仍然蹲坐在那,他知道江稚鱼己经稳定下局面了,他不能贸然破坏这看似平静的表象。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就在江稚鱼绣完鸳鸯翅膀上的最后一根羽毛时,身后的女鬼突然有了动作,然后她做出了一个令两个人都震惊的举动。

容晏手中的符咒还没来及甩出,只见女鬼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江稚鱼的头发。

那触感依旧冰凉,却不再带有任何恶意。

“你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