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谁爱去谁去!”
徐晴梗着脖子冲父亲徐思富喊。
“那个沈彻脸上全是疤,跟鬼似的,听说还把前两个保姆锁进地下室,我哮喘犯了怎么办?”
母亲赵昭赶紧冲过去拍女儿后背,又瞪向站在角落的徐娅妮:“晴晴有哮喘,哪经得住折腾?
娅妮,你替你姐去是应该的。
我们养你十九年,这点回报都不该给?”
徐娅妮攥紧衣角,小心翼翼地偷瞄父亲的反应:“妈,我听说,沈家明面上要的是‘保姆’,其实是……不管是什么?
你都必须去!”
徐思富突然拍桌,“沈彻再不好,也是沈家三少!
他肯帮我们还三百万,你去伺候他怎么了?”
徐晴立刻哭起来,往赵昭怀里缩:“爸,我真的怕!
沈彻在沈家就是透明人,脾气还阴得很,我去了肯定被他折磨!”
赵昭跟着帮腔:“是啊老徐,晴晴可是我们的心头肉,不能让她去遭罪。
娅妮不一样,她从小就懂事,去沈家也能应付。”
徐娅妮眼里蓄满泪水:“爸,我马上要开学了……你以为你能选?
我养你十九年,供你吃穿,你替家里挡个灾都不肯?
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徐家养了个白眼狼!”
赵昭背对老公,语气温和,眼神却像刀子剜徐娅妮:“娅妮,你懂事,到了沈家少说话,别惹沈彻生气。
我们养你这么大,你总不能看着家里破产吧?”
徐娅妮扑通跪下:“爸,求你再想想办法!
我去打三份工,我借钱,别让我去沈家……求求你!
我也是您女儿啊!”
徐思富别过脸:“沈彻的人下午来接你,你收拾东西!”
赵昭把旧行李箱踢到她脚边,拉链没拉好,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掉出来:“记住,沈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晴探出头,嘴角勾着笑:“妹妹,你要是怕,就说你也有哮喘,说不定沈彻能放你回来呢?”
徐娅妮攥紧拳头,徐晴哪是关心她,是盼着她出丑,盼着她被沈彻赶回来。
“爸……”她还想求,徐思富己经拿起手机:“娅妮愿意去,下午三点接人。”
电话挂了,徐思富盯着她,一脸冷漠:“收拾好自己,别让沈家人看笑话。”
徐娅妮没再说话,慢慢捡起地上的衣服。
徐晴在沙发上啃苹果,赵昭刷着手机给女儿添置新衣服,徐思富则去书房打电话谈生意,没人看她一眼。
下午两点五十,黑色宾利停在门口。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走过来,自称是管家:“娅妮小姐,该走了。”
徐娅妮拎起行李箱,跟着管家出门。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徐晴的笑声:“终于走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她那副穷酸样!”
车子围着盘山公路开了多久,徐娅妮就哭了多久。
最后,车子停在山顶的一栋豪华欧式别墅门口。
“跟我来,去见三少爷,做检查。”
一来就见那个“魔鬼”?!
整座山都是沈家的。
原以为,只要不跟沈家那个魔鬼打照面,就能相安无事。
没想到,一来就要去终极副本打boss。
徐娅妮心里发慌,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管家。
别墅里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她连抬头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满脑子都在猜,这所谓的“检查”,到底是要查什么。
走到一扇雕花木门前,管家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徐娅妮的手心己经全是汗,可还是咬牙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咔嗒”一声关上,把外面的光彻底挡在了门外。
房间里很暗,只有床头灯亮着一点微弱的光,将她的阴影拉得很长。
就在徐娅妮慌得西处张望时,一道沙哑的烟嗓突然在黑暗中响起:“脱外套,躺床上。”
徐娅妮吓得浑身一哆嗦,顺着声音来源,眯眼看过去。
一个高大身影陷在扶手椅里,周身幽暗,唯有指间转动的打火机,发出“咔嚓”脆响。
这就是沈彻?
那个被传成魔鬼的男人?
徐娅妮双腿抖得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本以为只是问几句话、查个身份,可现在……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检查”。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男人声音里裹着黑暗的凉意,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喘息,听得徐娅妮后背发麻。
她不敢磨蹭,乖乖平躺到床上。
昨晚她查了一夜沈彻的资料,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他手段狠戾,得罪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还有人说他性情阴鸷,从不与人亲近。
现在她单独待在他的卧室里,那些可怕的传闻一个个在脑子里闪过,让她忍不住缩紧肩膀。
脚步声慢慢靠近,床的一侧微微下沉,徐娅妮吓得立刻闭紧双眼。
下一秒,一只粗糙冰冷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肩窝,力道不重,却瞬间钳住她的呼吸。
那只手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按在那里。
她能感受到有股视线正在注视她。
那目光太具侵略性,仿佛要穿透她的衣服,将她的一切都看穿,吓得她不敢睁开眼睛。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男人突然开口,声音离得极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怕?”
徐娅妮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半是冷,一半是真的怕。
她咬着下唇,闷闷应一声:“怕……”男人没再说话,收回手。
徐娅妮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却听到男人的低笑:“知道在沈家,要守什么规矩吗?”
徐娅妮慢慢点头。
“哦?
说说。”
“守你的规矩,听你的话,拿到钱,还清家里的债。”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假装讨好,只有最首白的实话。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房间里的沉默又持续了几秒。
接着,徐娅妮感觉到一件外套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残留的体温。
她愣住了——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他那样审视,那种被掌控的窒息感还萦绕在心头,她的脸就烧得发烫,又羞耻又惊慌。
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
“我喜欢你的坦诚。”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随后,床沿一轻,重量彻底消失。
“安分待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徐娅妮猛地睁开眼——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门还虚掩着,刚才的压迫感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不是幻觉。
她愣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石头落地,可新的恐惧又冒上来——和这样一个阴鸷难测的男人朝夕相处,往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
徐娅妮慌忙整理好外衣,推开门就看见管家站在外面,态度恭敬:“夫人,这边请。”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