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用西餐刀叉的手势,我教过你三百遍了,你的左手!不是右手!
”林晚晴的声音清冷又尖锐,像一把淬了冰的银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还有你的坐姿,
背挺直!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我们林家的脸面!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薄怒而显得越发精致美丽的脸,心中一片死寂。三年来,
这样的话我每天都要听上几十遍。她教我诗书,教我礼易,教我品鉴红酒,
教我分辨奢侈品的真伪。她像一个最优秀的工匠,试图将我这块顽石,
雕琢成她眼中完美的玉器。可她忘了,顽石,亦有石心。今天,我就要让她看看,
我这颗石心,到底有多硬。1顶级私人会所的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晃眼。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的餐具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今天是林晚晴的生日宴,也是我作为她未婚夫,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她所有核心朋友的面前。
我叫江尘,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所有人眼中,我是走了天大的狗运,
才会被林家大小姐林晚晴看上,即将成为入赘林家的女婿。“江尘,手肘不要放在桌上,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林晚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桌上立刻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坐在林晚晴身边的,是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男人,他叫赵凯,
是林晚晴的头号追求者。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晚晴,
你真是太有耐心了。要是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去教一个野人怎么用刀叉。”“阿凯,
别这么说。”林晚晴嘴上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维护我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无奈的优越感,
“江尘他……只是以前没接触过这些,学得慢一点而已。”“慢一点?
我听说他连勃艮第和波尔多的区别都分不清,
上次还把一支82年的康帝当成普通红酒一口干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另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掩嘴笑道。他们一唱一和,像在看一场有趣的猴戏。而我,
就是那只被围观的猴子。三年前,我初到这座城市,饥寒交迫,
是林晚晴的父亲林国栋找到了我。他说我父母曾于他有恩,如今斯人已逝,
他要报答这份恩情,照顾我,甚至愿意将女儿嫁给我。我信了。我以为这是上天垂怜,
让我遇到了贵人。我住进了林家的别墅,林晚晴成了我的未婚妻。从那天起,
她就开始了对我的“改造”。她嫌我说话土气,就逼我背诵诗词歌赋。她嫌我举止粗俗,
就请来最顶级的礼仪老师,一板一眼地教我。她嫌我品味低劣,衣食住行全部由她包办,
我从头到脚,都烙印着她林晚晴的审美。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按照她的指令,
摆出她想要的姿势。我顺从,我忍耐,因为我记着林国栋的“恩情”。
我以为只要我变得足够好,足够优秀,就能配得上她,就能真正融入这个家庭。可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来自穷山沟的孤儿,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东施效颦的笑话。
“江尘,赵凯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林晚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我抬起头,看向赵凯那张写满挑衅的脸。他举起酒杯,
对我遥遥一敬:“江尘是吧?听说你以前在工地上搬过砖?来,我敬你一杯,
就当是……体验生活了?”哄堂大笑。林晚晴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她觉得我在给她丢人。
她压低声音,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给他道个歉,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回去。
”这是她一贯的处理方式,无论谁对谁错,先低头的是我。因为我的面子,一文不值。
我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发出轻微而刺耳的声响。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拿起面前那杯,他们说我品不出来的康帝,站了起来。
我没有看赵凯,而是看着林晚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教我诗书礼易,教我谦卑忍让。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以为我终于要“识大体”了。我话锋一转,
嘴角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弧度:“可你好像忘了教我,当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野人,
骑在我头上拉屎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林晚晴的脸色瞬间变了:“江尘,你胡说什么!
”“胡说?”我笑了,笑得有些冷,“这三年来,我学的不是礼仪,是屈辱。
我背的不是诗书,是嘲讽。”我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赵凯面前。他被我的气势所慑,
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你说我搬过砖?”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错。”“那你知道,
搬砖的手,力气有多大吗?”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腕猛地一抖。
满满一杯深红色的酒液,如同泼墨一般,尽数洒在了他那件价值六位数的白色高定西装上。
“啊!”赵凯惊叫起来。整个包厢一片哗然。“江尘!你疯了!”林晚晴冲过来,想推开我,
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我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我没疯。
”“我只是不想再当一条听话的狗了。”我将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放在桌上,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惊愕的脸。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林晚晴惨白的脸上。“林晚晴,
你不是一直想教我做人吗?”“从今天起,换我来教你。”说完,我转身,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名利场。身后,是林晚晴气急败坏的尖叫,
和我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名为“自由”的空气。2我刚走出包厢,
林国栋的电话就追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是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江尘!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马上给我滚回来,给赵公子道歉!”“道歉?”我轻笑一声,“林总,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吗?没有我们林家,你现在还在街上要饭!
”林国栋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是啊,这份‘大恩大德’,我可是一天都不敢忘。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所以这三年来,我任由你们摆布,活得像个笑话,还不够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国栋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警惕。我停下脚步,
看着会所外川流不息的夜景,淡淡地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
这场戏,我不演了。”“你敢!”林国栋的声音陡然拔高,“江尘,我警告你,
别忘了你父母留下的那块玉佩!没有它,你以为晚晴会看上你?
你以为我林家会养你这个废物三年?”终于,他说出了心里话。我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那块玉佩,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块通体温润的青色古玉,
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江”字。三年前,林国栋找到我时,就旁敲侧击地问过这块玉佩。
他说这是我身份的象征,是开启我未来富贵人生的钥匙。当时我信了,还对他感恩戴德。
现在我才明白,他们看上的,从来不是我江尘这个人,而是这块玉佩。“玉佩在我身上,
你想要?”我故意问道。电话那头的林国栋呼吸一滞,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江尘,
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那块玉佩对我们林家至关重要,只要你把它交给我,我保证,
以后晚晴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林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真是可笑。
画了三年的大饼,现在还想继续喂给我吃。“林总,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慢悠悠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游戏结束了。你,你们林家,
还有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儿,都出局了。”“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玉佩,
你们拿不到。我这个人,你们也留不住。至于你说的恩情……”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会加倍‘报答’你们的。”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世界清静了。
我脱下身上那件林晚晴为我挑选的,昂贵却束缚的西装外套,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三年来,我第一次穿回了自己来时那身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虽然廉价,但无比轻松。
我没有回林家的别墅,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廉价的旅馆住下。躺在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那块青玉。玉佩触手温润,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林国栋以为,这块玉佩是打开某个宝库的钥匙,是能让他们林家跻身顶流社会的敲门砖。
他只猜对了一半。这块玉佩,的确是一块敲门砖。但它敲开的,不是什么宝库,而是一个他,
乃至整个城市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世界。它真正的名字,叫“青龙令”。是华夏最神秘,
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京都江家的家主信物。而我,江尘,正是江家这一代的唯一继承人。
所谓的孤儿,所谓的落魄,不过是江家继承人成年后,必须经历的一场“红尘历练”。
为期三年,隐去身份,尝尽人间百态,体会世事艰辛。只有通过历练,勘破人心,
才有资格执掌江家。明天,就是我三年历练期满的日子。而林家,是我的最后一劫。
我本以为,林国栋当年的“雪中送炭”是真心实意,林晚晴虽然高傲,但本性不坏。
只要我用心捂,总能捂热她的心。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
心中只有算计。也好。这场历练的最后一课,就用他们来上吧。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满脸憔ें悴,眼眶通红的林晚晴。
她再也没有了昨晚的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委屈和一丝慌乱的神情。
“江尘,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我靠在门框上,
懒得回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昨晚有多丢人?赵凯的衣服要三十多万,现在全毁了!
我所有的朋友都在看我笑话!”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所以呢?
”我淡淡地反问,“你来找我,是想让我赔钱,还是想让我继续回去给你道歉,给你长脸?
”林晚晴被我噎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我……”她咬着嘴唇,
语气软了下来,“江尘,我知道你昨天受了委屈。赵凯他们说话是过分了点,
但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个圈子就是那样,你想要融入进去,就必须学会忍耐。”“忍耐?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耐着让他们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吗?”“那不然呢?
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除了忍,你还有什么资本跟他们斗?”林晚晴的话脱口而出,
带着她深入骨髓的鄙夷。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我看着她,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消失了。
原来,无论我做什么,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说完了吗?
”我问。“江尘,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想解释。“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打断她,
“林晚晴,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们林家之所以留着我,就是为了我身上这块玉佩。
”林晚晴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
我还知道,你们想用这块玉佩,去参加一个叫‘青龙拍卖会’的东西,对吗?
”林晚晴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青龙令,
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要?”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玉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可以。”我微微一笑,“跪下,求我。
”3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失。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江尘,你让我……跪下?”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利。
“对。”我平静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跪下,求我。”三年来,我在她和她家人的面前,
弯了无数次腰,低了无数次头。每一次,她都安之若素,仿佛那是天经地义。今天,
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被人践踏尊严,是什么滋味。“你休想!”林晚晴的脸涨得通红,
羞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江尘,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我林家养的一条狗!我爸能把你从泥潭里捞出来,就能再把你踩回去!”“是吗?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我很期待。”我把玩着手中的青龙令,转身就要关门。“等等!
”林晚晴急忙喊道,伸手抵住了门。她的眼中充满了挣扎和不甘,但更多的,
是对玉佩的渴望。“江尘,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着牙问,“只要你把玉佩给我爸,
条件你开。钱?房子?车子?都可以!”“我说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道,“跪下。”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晚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她高傲了二十多年,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而现在,这个她一向看不起,
视为累赘的男人,却在逼她下跪。这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我以为她会再次爆发,然后摔门而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却缓缓地,颤抖着,弯了下去。
她的膝盖,一点一点地,朝着冰冷而肮脏的旅馆地面靠近。我的心中没有丝毫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悲哀。为了利益,她真的可以抛弃一切,包括她最看重的尊严。
就在她的膝盖即将触地的瞬间,我开口了。“行了。”林晚晴的动作一顿,抬起头,
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玉佩呢?”她哽咽着问,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我将青龙令收回口袋,淡淡地说道:“我改主意了。
”“你……你耍我!”林晚晴瞬间崩溃了,她猛地站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朝我扑了过来,又抓又打。“江尘!你这个骗子!***!你把玉佩还给我!”我没有还手,
只是任由她发泄着。她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传来一阵***辣的疼痛。可这点痛,
和我这三年来所受的心灵折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才瘫软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林晚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
为了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摇尾乞怜,可以歇斯底里,可以抛弃一切。你教我的那些礼义廉耻,
在你自己的欲望面前,一文不值。”“你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林家。
”“但今天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是你们林家,配不上我。”我不再看她,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她的哭喊和咒骂,隔绝在外。我靠在门上,摸了摸脸上的抓痕,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来从未拨过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少主。”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福伯,是我。”“少主!您……您的历练结束了?
”福伯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关切。“嗯,结束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现在过来接我。”“是!老奴马上到!”半小时后,
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顶级防弹定制版的红旗L5,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廉价旅馆的门口。车门打开,一位身穿中山装,
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下来。正是福伯,江家的总管家。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痕,
顿时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少主,您的脸……”“没事,被猫抓了一下。
”我摆了摆手,不想多说。福伯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脾气,没有再问,
只是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少主,回京都吗?”“不急。”我坐进车里,
感受着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说道,“先去一个地方。”我报出了一个地址。
福伯愣了一下:“少主,那不是……林氏集团的总部吗?”“对。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中一片冰冷,“有些人,有些账,该算一算了。
”“林家……就是这三年来照顾您的人家?”福伯小心翼翼地问道。“照顾?”我冷笑一声,
“他们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将这三年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对福伯说了一遍。福伯越听,
脸色越沉,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当听到林晚晴逼我下跪时,
他身上的杀气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岂有此理!”福伯一拳砸在座椅上,“区区一个暴发户,
竟敢如此欺辱我江家少主!少主,您下令吧,老奴保证,不出一天,
让林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必。”我摇了摇头,“直接让他们消失,
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
化为乌有的。”“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红旗车在林氏集团的楼下停稳。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推门下车。福伯紧随其后。门口的保安看到我这一身廉价的打扮,
本想上来驱赶。但当他们看到我身后那辆气场强大的红旗L5,
以及福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时,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我畅通无阻地走进大厅。
前台小姐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林国栋。”“请问您是?”我还没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来。“江尘?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转过头,看到了林晚天,林晚晴的弟弟,一个和我差不多大,
但浑身都写满了“纨绔”二字的富二代。他看到我,先是惊讶,
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谁让你来公司的?这里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吗?
赶紧滚!”他像驱赶苍蝇一样对我挥着手。我没有理他,
只是对前台小姐重复了一遍:“我找林国栋。”“***聋了是不是?
”林晚天被我的无视激怒了,上前来就要推我,“老子让你滚!”他的手还没碰到我的衣角,
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了手腕。是福伯。“啊!”林晚天发出一声惨叫,脸都痛得扭曲了,
“你……***谁啊!放手!”福伯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却又加重了几分。
林晚天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对我家少主不敬,掌嘴。”福伯冷冷地说道。“什么少主?
***……”林晚天的话还没说完,福伯另一只手已经抬起。“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回荡在整个大厅。4所有人都惊呆了。前台小姐张大了嘴,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林晚天捂着***辣的脸,整个人都懵了。长这么大,别说被人打,就是重话都没听过几句。
今天,他竟然在一个他最看不起的“穷光蛋”面前,被一个老头子给打了耳光?
“你……你敢打我?”林晚天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我杀了你!
”他像疯了一样朝福伯扑过去。福伯眼神一冷,只是轻轻一侧身,一抬脚。
林晚天就“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了个狗吃屎。“不知死活。
”福伯冷哼一声,像看一只蝼蚁。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楼上的林国栋。
他带着几个公司高管,急匆匆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林国栋一脸不悦地喝道。当他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儿子,和站在一旁,一脸冰冷的我时,
脸色瞬间变了。“江尘!”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还敢来这里闹事!打了我女儿,现在又打我儿子,你真以为我林国栋是吃素的吗?
”“爸!他……他们打我!”林晚天连滚带爬地跑到林国栋身边,哭喊着告状。
林国栋看着儿子脸上的红肿,更是怒火中烧。“保安!保安呢!
把这个闹事的野种给我打出去!”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几个保安闻言,硬着头皮围了上来。
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国栋表演。福伯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那几个保安根本不敢靠近。“林总,好大的威风啊。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林国栋死死地盯着我:“江尘,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玉佩交出来,然后跪下给我儿子道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否则,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大门!”“是吗?”我笑了,从口袋里,
再次拿出了那块青龙令。林国栋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玉佩……快!
给我!”他伸出手,就想来抢。我手一扬,躲开了他的手。“林总,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把玩着玉佩,慢悠悠地说道,“这块玉佩,确实和青龙拍卖会有关。
”“但它不是什么钥匙,也不是什么信物。”我顿了顿,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
吐出了让他如坠冰窟的几个字。“它,就是青龙拍卖会的入场券。而且,是最高等级的那种。
”林国栋愣住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见此令,如见青龙令主。整个华夏,
能拿出这块令牌的,只有一家。”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冷,“那就是,京都,江家。
”“京都……江家?”林国栋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开始一点点变得煞白。
作为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他或许没资格接触到那个层面,
但“京都江家”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他不可能没听说过。那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
跺一跺脚,整个华夏商界都要抖三抖的庞然大物。“你……你到底是谁?
”林国栋的声音开始发颤,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恐。我没有回答他,
而是看向了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福伯。福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
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递到林国栋面前。“我家少主,江尘。京都江家,
唯一合法继承人。”福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林国栋的脑海中炸响。
他看着那张设计简单,却透着无上威严的名片,
上面的“江福”二字和“***首席执行官”的头衔,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再看向我,
那个被他鄙夷了三年,被他女儿肆意羞辱了三年的“穷小子”。他终于明白,
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以为自己是慧眼识珠的伯乐,却没想到,
自己只是一个有眼无珠的蠢货。他把真龙,当成了泥鳅。“扑通”一声。林国栋双腿一软,
直接瘫倒在地。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高管和员工,
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林晚天更是吓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自己一直欺负的“姐夫”,竟然是传说中京都江家的太子爷?“林总,三年前,
你找到我,说我父母对你有恩。”我一步步走到瘫软在地的林国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我想问问,我父母,究竟对你有什么恩?”林国栋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所谓的恩情,不过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他当年只是江家一个旁系子弟手下的司机,
偶然间得知了江家继承人要进行红尘历练的消息,并且知道信物就是一块青玉。他费尽心机,
找到了流落到这座城市的我,以为可以靠着这层关系,攀上江家这棵高枝,从此平步青云。
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非但没有讨好我,反而用最愚蠢的方式,
把我得罪到了骨子里。“我……我……”林国栋冷汗涔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那我替你说。”“你所谓的恩情,就是想利用我,利用这块玉佩,
去换取你们林家的荣华富贵,对吗?”“你所谓的照顾,
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工具,一个可以换取利益的筹码,对吗?
”“你所谓的联姻,就是让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儿,把我当成宠物一样,肆意改造和羞辱,
对吗?”我每说一句,林国栋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已经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江……江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求您……求您看在晚晴照顾了您三年的份上,
饶了我们林家这一次吧!”“照顾?”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是说,
她把我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当众羞辱我,逼我下跪,也叫照顾?”“林国栋,
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她教我诗书礼易,今天,我就要用你们最看重的利益,
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因果报应。”我转头对福伯说道:“福伯,通知下去。
”“从今天起,江氏旗下所有产业,以及所有与江氏有合作关系的企业,
全面断绝与林氏集团的一切业务往来。”“我要让林氏集团,在三天之内,从这座城市消失。
”福伯恭敬地鞠躬:“是,少主。”林国栋听到我的话,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5我的话,就像一道死亡判决。林国栋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林氏集团则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福伯的效率极高。命令下达后不到一个小时,
林氏集团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林总,实在抱歉,我们和贵公司的合作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