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婚宴上,老公带来一个女人。
    他让那个女人坐在我的位置上,还当场宣布金婚宴变女人寿宴。
    众人不解,他却含情道,“此乃我此生挚爱。”
    面对我冷声质问,他毫不内疚,“你鸠占鹊巢50年,如今该退回自己的位置了。”
    为了留住客人,他还当场承诺宴会后一人发200的喜钱。
    沉思一会儿,我扭头坐到角落,默默吃席。
    他还不知,身边那个女人消失了几十年。
    跟别的男人生了10个儿子!
    1    金婚宴马上开始,老公却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急匆匆的出去了。
    回来时,手里拉着一个女人,端庄素雅,岁月也盖不住面上的恬静温柔,饶是快70的年纪了,此刻脸上竟也浮现出两朵红晕,    我突然就慌了神,因为这女人正是老公消失了几十年的白月光周瑾心。
    但碍于宾客众多,我顾不得数落老公的举止,带着惊喜的笑容忙迎了上去。
    “老公...这是...瑾心?”
    家里柜子有老照片,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我挽上他的手臂试图提醒他不要在宾客面前失态。
    可老公蒋书景并未放开周瑾心,反而一言不发将我推开,拉着周瑾心走到金婚宴的礼台中间。
    意识到他可能要做出格的事,我慌忙跟上拦住他。
    “书景,这么多宾客看着呢,咱等宴会结束好好跟瑾心聊聊好吗?”
    蒋书景拂开我冷哼道,“哼,你个农妇,能做我的主?
今天没你事了,坐一边吃席吧!”
    周瑾心拍拍他的心口温柔劝解,“景哥,姐姐年纪大了,你轻些,别推她那么狠。”
    说完,俩人趁我愣神快步上了台。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相携走在一起的背影,什么叫没我事了?
    很快他便给了我答案。
    蒋书景拿起了话筒,早就等着吃瓜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亲朋好友,今日本是我的金婚宴,但,这都不重要了。”
    他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周瑾心,执起对方的手放在脸旁摩挲。
    “因为我此生挚爱瑾心回来了。”
    “恰逢她69岁生辰,今日这宴便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寿宴。”
    说完,他在周瑾心额头上深情一吻,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毛笔。
    唰唰唰几笔。
    金婚宴三个字被漆黑的寿宴二字代替。
    台下看戏的人交头接耳,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等着看我笑话。
    我可没空管别人的眼神,心里只有怒火滔天,俩人表演拉屎都拉到我头上了,再忍我就是活该!
    “蒋书景,你失心疯了?
这可是我们的金婚宴!”
    他面上没有一丝内疚,“你鸠占鹊巢50年,如今该退回自己的位置了。”
    尼玛,蒋书景是不是年纪大了,忘了我的脾气了。
    撸起双手袖子,将带裤子的裙边卡在腰上后,我大步上前。
    啪啪啪!
    连续三个巴掌狠狠甩在蒋书景脸上。
    我揉了发酸的手腕道,    “臭老头,金婚宴当众出轨,你特么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2    “我什么位置?
我的位置就是你祖宗!”
    我气上心头,叉着腰连续开炮。
    他却护着周瑾心的耳朵骂我,“污言秽语,泼妇做派,瑾心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她温柔贤淑,是你永远不可企及的天上月。”
    狠绝的话让我心惊,仿佛有盆冰水兜头浇在我身上,冰寒彻骨。
    身子晃了晃,闺蜜晓月从身后扶住我。
    她不屑的看向台上俩人。
    “蒋书景,好日子过多了,你是不是忘了这些年没饿死,都是麦麦在你身后为你扛起一个家,这几十年,你要不是有麦麦,能安心追求理想吗?”
    蒋书景愣住,被骤然提起的回忆似乎让他有些动容。
    周瑾心看在眼里,突然身子一软,轻声啜泣。
    “景哥,你别为了我伤了夫妻感情,分离几十年,我们那点感情不值当,今日你能让我站在这里,我就很感激了,对不起,我要回医院去了....”    这话一说,蒋书景瞬间回神抓住了重点。
    “医院?
瑾心,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他着急了拉着周瑾心想要检查,眼里的担忧是我这辈子从没见过的。
    也是,他向来认为我一个农妇身强体壮,没想过我吃五谷杂粮也会生病,不过是不爱便眼瞎而已。
    周瑾心捂着心脏摇摇头,“医生说我这辈子思念成疾,心脏有些不好。”
    蒋书景一脸内疚,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都怪我,没早点去找你。”
    我抱着双手嘲讽,“哟,哪个医生这么牛x,怕不是你年纪大了有冠心病吧?
真会胡扯。”
    “闭嘴!
黎麦,你消停些吧,我不过是想用这个宴会弥补一下我和瑾心失去五十年的感情,你怎么就容不下呢。”
    我被他气的一噎,铁打的身子晃了晃。
    他却浑然未觉,眼里心里只有那老年白月光。
    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我的亲戚和蒋书景的好友,见此情况,我的亲戚提步就走,其他人也觉得他做的欠妥,摇着头要离开。
    蒋书景见状,当场豪言,“为了庆祝挚爱重逢,宴会后礼金全数退回,另外一人加200的喜钱。”
    说完,蒋书景和周瑾心相携走下来,一桌一桌敬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的二婚宴呢。
    这时,闺蜜将手机递给我,我看见上面的信息后震惊到捂住了嘴。
    沉思一会儿后,我扭头坐到角落,默默吃席。
    蒋书景不知,他身边那个女人消失了几十年。
    跟别的男人们生了10个儿子,甚至还未离婚!
    3    蒋书景拉着周瑾心走到我这桌。
    “麦麦,谢谢你给我们的重逢让步,这杯酒敬你。”
    他一饮而尽,周瑾心轻轻抿了一口。
    我不干了,“瑾心妹子,为了伟大的爱情,你不一口闷了,说不过去吧!”
    她端着酒杯露出为难的神色,蒋书景抢过酒杯就喝了。
    “瑾心身体不好,我代劳了,你别欺负她。”
    我翻了个白眼,从桌上拿起刚刚用纸巾折好的大白花,戴在头上,又把手中的白酒洒在地上。
    “蒋书景,我们离婚吧!
这酒,这花,就当祭奠我死去的50年青春了。”
    周瑾心脸色一白,“景...景哥,算命的说我经不得晦气之物恐吓,麦姐这样是想要我的命啊!”
    她转头伏在蒋书景脸上大哭。
    果然,蒋书景怒了,他猛地摔了酒杯指着我。
    “黎麦,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是粗俗的农妇做派,今日是你说要离婚的,可别后悔。”
    我冷笑,“悔?
我只后悔没早点看穿你!”
    说完,我拉着闺蜜就要离开。
    这时,门口却冲进来两个慌张的身影。
    是我那远嫁的女儿和外孙女,她们终于赶到了。
    委屈了半天的我眼眶湿湿了,想着有人撑腰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儿跑过来猛灌了一瓶水后皱起了眉。
    “妈,你都一把年纪了,提什么离婚,事情闹大了我在婆家怎么过啊?”
    “还有我的沁沁,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这样闹会影响彩礼的。”
    我不敢置信,这是从女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瑶瑶,不是我...是你爸他当众出轨...”    话没说完,女儿打断我。
    “妈,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强势,爸爸怎么会把瑾心阿姨放在心里几十年,你没读过多少书,他们这种爱情你理解不了。”
    蒋瑶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周瑾心。
    “瑾心阿姨好,初次见面,这是我送给你和爸爸的重逢礼物。”
    外孙女更是甜甜一笑。
    “瑾心外婆好,我叫沁沁,也算是您的外孙女呢。”
    这一刻,我恍惚了,那个我经营了几十年的家,造了几十年的梦,因为周瑾心的归来,碎成了渣。
    努力半生,到头来,老公不爱,女儿不亲,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是我的错吗?
    看着眼前父女俩围着周瑾心谈笑讨论着对方项链包包的模样。
    我悟了。
    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命贱,宠着他们他们嫌,高高在上的他们舔。
    我唯一的错就是给他们惯的。
    既然如此,这女儿也可以不要了。
    反正远嫁这些年来,她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有没有她无所谓。
    我默默转身离开,却在酒店门口听到了一场令人震惊的谈话。
    “爸,你说奶奶这次还能成功吗?”
    “放心吧儿子,那姓蒋的可是你奶奶的白月光,奶奶向他要点钱轻而易举。”
    我假装路人,从那父子俩旁边经过。
    猛然发现对方一个瘸了腿,一个瞎了眼。
    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这几十年,周瑾心究竟经历了什么?
    4    我回了那个九十多平方的家。
    很小,却是我努力半辈子才拥有的,对于我一个农村妇女来说,买房的艰辛蒋书景根本不知道。
    我与蒋书景相亲在一起的,但结婚后我才发现他有个放在心里的白月光。
    我提出要离婚,他却保证这辈子只跟我好好过日子。
    他也做到了,婚后几十年他除了会画画,其他什么都不愿意动手。
    他说那是梦想,让我支持他的梦想,我便摆摊开店,赚的钱都用来给他买颜料,画笔等。
    女儿出生后,我又独自养孩子,幸好小店的生意好,我早出晚归,也终于在女儿上高中那年买了套小房子。
    搬进去时,蒋书景满眼都是嫌小,可我却很满意,我在城里终于有家了。
    前些年,蒋书景惊喜的告诉我好消息,他画的画开始卖出高价,    “黎麦,现在我的画老值钱了,以后啊,什么柴米油盐的我可半点不想帮忙了。”
    我正在整理小店需要的食材,闻言只是笑笑。
    他不知道,与他一般年纪的男人此时都功成名就了。
    包括我农村的那些亲戚,也都是存了巨款,安享晚年了。
    而蒋书景这些年卖出去的画,大多都是我朋友亲戚买的,最贵的那幅,是我一个老顾客买的。
    老先生要去国外定居,临走时想带点东西留个纪念。
    我灵机一动,回家便让蒋书景把我的老店画下来,当时他还嘲讽我。
    “妇人之见,算了,我随便画一幅算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后来,我偷偷把画发给了老先生,老先生惊喜万分,出了高价。
    为了维护蒋书景的自尊心,我拜托老先生别把我说出去。
    可笑蒋书景还以为是自己画的好呢。
    可我维护他蒋书景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他欺软怕硬,这些年来我因为保护这个家得了个黎夜叉的称号。
    不过幸好,还不算晚,我身体健康,往后几十年的日子我定要为自己而活。
    精彩人生,由离开渣男开始。
    半夜的时候,蒋书景回来了,他浑身酒气,在客厅来回走动。
    我被他吵醒,怒问,“你在找什么?”
    他有些不自在。
    “瑾心急需用钱,我借点给她。”
    我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蒋书景,你不觉得她刚回来就问你要钱,这事很奇怪吗?”
    谁知他面色一沉,反到说我心机。
    “黎麦,别像个守财奴似的好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爱钱?”
    我只觉寒心,要不是我爱钱,他如今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可他接着咆哮,“哼,原本我今晚还想哄哄你,当那句离婚是气话的,现在就如你所愿吧!”
    我想起白日里酒店门口那两个男子的对话。
    很明显这周瑾心来者不善,为了不影响到我,我恨不得连夜去民政局排队。
    想到这里,我转身回房,拿出结婚证,房产证等等开始分割财产。
    蒋书景面对我的不留情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房产归我,车子和剩下的银行存款给他,当然我的小店依旧是我的。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蒋书景面有不舍。
    “黎麦,要不再考虑一下...”    我甩开他拉住我的手,将他甩了个趔趄。
    “景哥!”
一声惊呼后,周瑾心扶住快到摔到的蒋书景。
    “黎麦姐,这就是你不对了。”
她一来就开始教训我。
    “哦?
我哪里不对?”
    “景哥不过就是给我办了个寿宴,你就要死要活,还分了大部分财产,你让景哥怎么活?”
    一个大男人,还要我养活,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戳戳她的小肩膀。
    “妹妹,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养他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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