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斋读书!手机版

文斋读书 > 言情小说 > 雪莲就不回来了意难忘

雪莲就不回来了意难忘

月轮金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雪莲就不回来了意难忘》男女主角次仁陆宴是小说写手月轮金所精彩内容:第1章白月光死陆宴明记恨了我十我极尽讨他却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你真想让自己好受那就去”可真当海啸吞噬掉我们乘坐的轮救生艇上只能再上一个人他又将我托举起自己被冰冷的海水淹他盯着我猩红的眼眼底是恨意:“沈一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你就好”葬礼陆母泣不成“宴明他救了你三哪次不是差点丢了命?你就是个灾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们都在后悔让陆宴明娶了我...

主角:次仁,陆宴明   更新:2025-08-21 19:15:47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1章白月光死后,陆宴明记恨了我十年。我极尽讨好,

他却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你真想让自己好受点,那就去死。

”可真当海啸吞噬掉我们乘坐的轮船,救生艇上只能再上一个人时。他又将我托举起来,

自己被冰冷的海水淹没。他盯着我猩红的眼睛,眼底是恨意:“沈一眠,

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你就好了。”葬礼上,陆母泣不成声。“宴明他救了你三次,

哪次不是差点丢了命?你就是个灾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们都在后悔让陆宴明娶了我。

最后,我被逼得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我以为迎接自己的是死亡,可睁眼却到了十年前。

“沈一眠,你真有本事,逼得我妈以死相逼非娶你不可,不知羞耻!

”陆宴明冰冷的声音砸在我耳膜上。我茫然睁眼,撞进他那张年轻却写满不耐的脸。

二十一岁。这是我重生回来的时间点。我贪婪地凝视这张鲜活的脸,视线胶着不去。

直到他眉宇间阴云更沉。“你不想娶我,是因为想娶林婉莹,对吗?” 我咽下喉间苦涩,

声音发紧。陆宴明冷睨我,语气不耐:“是又怎样?你会成全?”我眼神黯淡一瞬,

撑着点头:“可以。”婚约源于父辈情谊,我父亲为救陆父牺牲。父亲遗言是希望我幸福,

托陆父照拂。我清楚,只要我开口解除,陆父会成全陆宴明。陆宴明明显怔住,

随即嗤笑:“你爸的遗言就是结婚,我爸妈也逼我娶你,你说成全?有什么用?

”“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车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隔绝了他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心口只余一片麻木的苦涩。前世今生,我都爱了陆宴明许多年。

他曾两次为我豁出性命,我便以为那是爱。满心欢喜捧着嫁妆求陆父允婚。

直到他的白月光死后,我才知他另有所爱。我十年痴恋,于他,是蚀骨折磨。赴死前夜,

我拜访高僧。高僧告诫:“重生后二十四小时内,需完成陆宴明三个遗憾,完成后即刻离开。

”三件事毕,因果两清。他不会再因我死在三十一岁。“重生需付代价,你想好了吗?

”我斩钉截铁:“只要他能活,我不惧任何代价。”攥紧父亲遗物,我推门而入。

与家中叔伯周旋,拿到签好字的毁婚协议 —— 白纸黑字注明,因女方原因自愿解除婚约。

我知道他的三个遗憾,就在他的日记里。“后悔和沈一眠结婚,后悔当时未反抗父母,

后悔未能救下林婉莹。”此刻,解除婚约,他的第一个遗憾便算圆满。我攥着协议出来,

近乎急切地递给车里的陆宴明。他看着我,眼底满是鄙夷,不耐地将协议甩向后座。

我按住他手腕:“你不看看吗?或许能让你高兴点?”他猛地抽手,

像被脏东西碰到:“想到要和你结婚就恶心,心情怎么会好!”我笑容僵在脸上,

眼神彻底黯淡。陆宴明狐疑打量我:“你今天很怪,不会是因为能嫁给我,高兴疯了吧?

”我没应声。我确实高兴。却是因为再见鲜活的陆宴明。我早已习惯他的嘲讽,

此刻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嫁给你,任谁都会幸福。”陆宴明冷哼,沉默发动车子。

我盯着他耳尖那抹不易察觉的薄红,舌尖泛起更深的涩意。若非深知他不爱我,

我恐怕又要沦陷。车行不远,便被人潮逼停,车内空气凝滞。我按下些许车窗,

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逼仄。窗外人声清晰传入:“听说今日月老诞辰,

去庙里挂同心锁的情侣能恩爱白头!”第2章我有些恍惚。忆起前世便是听了这话,

硬拽着陆宴明去挂了锁。那时他满心不情愿,当场讥讽:“你毁我这辈子不够,

还想害我三生三世?”他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我苦笑着,默默关上车窗。“想去吗?

” 陆宴明突然开口。我明显一怔,讷讷道:“没有。”他将车停在路边,

语气平淡无波:“今天可以陪你去挂锁。过几日回门我未必有空,算提前赔礼。

”我诧异望去,短暂涌起的惊喜瞬间被更深的失落淹没。他一贯如此,嘴比刀利,

心却残留一丝可笑的柔软。捅一刀也不忘塞颗糖哄我。如同明明不爱我,却舍命救我三次。

第一次,我遭歹徒劫持,他为救我手筋被挑断,军人梦碎。第二次,我自非洲归国感染病毒,

他不眠不休照料,自己几次送入 ICU 抢救。第三次,我执意乘轮渡出海遇海难,

他将我托举上救生艇,自己葬身大海。陆宴明千般好,待我亦好,独独不爱我。

我得了他责任与照拂,却得不到他的心。我已下定决心,今日之后我便离开,永不相见。

那能许三生三世的同心锁,真真假假,于我们都无用了。可我仍想留些念想,

哪怕只是铭牌上紧挨的名字。我眨去眼底酸涩,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好,同去。

”车内重归死寂。陡然间,电话铃声炸响。陆宴明握紧方向盘不耐道:“看看谁的电话。

”我知他最厌开车时接电话。不想惹他不快,我迅速拿起他放在中控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头像刺目 —— 林婉莹明媚的笑脸。特别关注的标注像烧红的烙铁。

我心一沉,默默放回手机,移开视线:“林婉莹的电话。”话音未落,车辆猛顿!

毫无防备的我狠狠向前冲去,额角撞上坚硬的前挡风玻璃。剧痛袭来,我勉强坐直,

眼前阵阵发黑,粘稠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淌下。我手忙脚乱掏出衬衫口袋里的凝血酶干粉,

生吞下去,才勉强找回一丝清明。我声音发颤:“宴明,

送我去医院…… 我凝血不好……”许久未得回应。我费力睁眼,

见陆宴明只匆匆瞥了我一眼。随即飞快抓起电话,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温柔:“婉莹,怎么了?

”我看着他越蹙越紧的眉,心头坠落的痛瞬间淹没了额角的伤。

陆宴明比我预想的更爱林婉莹。也比我以为的更不爱我。陆宴明挂断电话,

对我狼狈淌血的模样依旧无半分关切。他神色紧绷:“婉莹在电话里哭,我得去陪她。

你先回家,晚上再去月老庙。”仅是电话里哭吗?我脸上血迹未干,我有凝血障碍,

方才的撞击稍重便能要命。陆宴明却浑不在意。我被这巨大的落差击中,一时怔住。

陆宴明已拉开我这侧车门,驱逐之意昭然。我回神,毫不犹豫下车。

反倒是陆宴明微诧:“你从前最介怀我去找婉莹,如今转性了?”我欲解释。

又被他一声冷笑堵回,他恍然道:“也是,毕竟快结婚了,她于你再无威胁。”丢下这话,

不等我开口,陆宴明已绝尘而去。徒留我原地,笑容苦涩。陆宴明不知,

我从未想过拆散他们。只是,在我决意成全他那日,

我撞见林婉莹与陆宴明的死对头陈锋谈笑风生。我心生疑窦,查证后,

确认林婉莹对他从无真心,唯有利用。我忧他受情伤,才竭力阻拦。可陆宴明对此一无所知。

轻易信了林婉莹是因目睹他与我结婚失魂落魄,意外身亡。这一世,我会救下林婉莹,

劝其与陈锋断了,成全陆宴明。我再不愿看他怨恨的眼神,不愿他因与我纠缠十年,

受尽折磨。第3章我确认日期,前世林婉莹出事正是今日。

我匿名发消息提醒林婉莹今日勿出。这才点开手机购票,支付赴美机票,办好签证,

赶回陆家别墅。我需完成陆宴明第二个遗憾:劝陆父陆母放弃我,接纳林婉莹。别墅门前,

陆家父母早已翘首以盼。车刚停稳,陆母便急急拉我入餐厅:“一早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我习惯性解下披肩,覆于陆母肩头:“夜露重,您多保重。”陆母摩挲我手背,

满眼欢喜:“还是小眠贴心,快给我看婚书,等了这些年,终能听你喊声妈了!

”陆父迟来一步,门口张望不见陆宴明,气得瞪眼:“那混小子又野哪去了?

婚期在即还在外晃荡!”陆家父母真切的关怀让我心头发酸。自父殉职母抑郁离世,

我便成了孤儿。是陆家父母带我回家,养我成人,予我缺失的亲情。我向来乖巧,唯此次,

不得不违逆他们期许。我不语,只紧握陆母手:“阿姨,我决定不和宴明哥哥结婚了。

”“我订了明日赴美机票,日后我不在身边,你们务必保重。”陆母一听急了,

捏得我手生疼:“是不是和宴明闹别扭了?他又为那林婉莹凶你了?

”“再气也不能去那么远啊,叫我如何舍得!”陆父也忙帮腔:“宴明嘴硬心软,

还没明白自己心意。”“但我敢担保,他心里有你,否则怎会舍命救你两次?

”“你每年生辰,他哪次不是推掉所有赶回送你礼物?”“我知你也心悦宴明,

否则怎会放弃梦想留他身边多年。”“你们彼此有意,婚后好好培养,定能美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我早备的说辞堵得严严实实。见我似有动摇,

陆母再劝:“再说那林婉莹心术不正,我们不能让她得逞,你莫赌一时之气,害了宴明。

”我心尖一颤。前世,他们亦如此劝我。最终我丧夫,陆家失独子。这决定,

已让所有人悔过一次。此生绝不可重演。我深吸气,按下翻涌心绪,拭去陆母眼角泪,

声音柔而坚定。“阿姨,强扭的瓜不甜。宴明哥心之所向从不是我,我不该强求。

”我见陆母欲再劝,索性添油加醋。“昨夜我梦到,我与宴明哥哥婚期将近,

林婉莹伤心欲绝,意外身亡。”“宴明哥哥因此怨我,恨我十年。

”我声音哽咽:“最后…… 他也为救我,死在三十岁。”陆母一时哑然,

神情错愕:“但这只是梦啊,小眠,宴明他怎会恨你?”不,他会。我直视陆母双眼,

无声反驳。我垂眸掩住汹涌苦涩,勉强挤出笑:“叔叔,阿姨,此梦或为警示。

”“我实难承受宴明死在我眼前。我们可不为夫妻,但求他平安喜乐。

”我态度坚决:“他自幼多舛,想做的事多未成。”“婚姻大事不该勉强,

我该给他追求幸福的机会。”言罢,我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我声音发颤:“谢你们多年照拂,此为我求你们最后一事,莫让我们成婚。”室内死寂,

唯余陆母压抑的抽泣。陆父抿紧唇,沉默片刻,终是扶起我。陆母眼眶通红,

边抹泪边从房中摸出一张支票塞入我手。“我应你。你要赴美,我不拦,只记住无论何时,

这里永远是你家。”我泪再难抑,紧拥陆母:“谢谢您。”视线模糊中,我感到一丝解脱。

太好了。只要我与陆宴明不成婚。前世悲剧便不会重演。陆宴明日记第二个遗憾,

应算完成了。三个遗憾,仅余最后一件。此次还会顺利吗?第4章夜,我如约赶至月老庙。

往来皆是成双璧人,虔诚挂锁祈愿白头。而我与陆宴明,注定不同。陆宴明只会祈愿分离,

永生不见。而我,愿他如愿。正出神,身后传来熟悉声音,冰冷刺骨:“沈一眠!

”我挤笑回头,撞见陆宴明阴沉如水的脸色。他眼底的怨毒刺得我踉跄后退,

强撑发问:“怎么了?”陆宴明眸中寒光一闪。他猛地攥住我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头:“我最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还以为你真改了,

不再针对婉莹,未料你竟背地向我父母告状!”我慌乱摇头,辩解苍白:“我没有。

”陆宴明冷笑:“那你发那话是何意?”我愕然:“只是关心她……”此话一出,

陆宴明更怒:“你关心她?让她别出门,当心被车撞?”“这不是诅咒?

不是威胁她出门就撞死?

”我瞪大眼:“不…… 我没有……”陆宴明恨不得生啖其肉:“纵非威胁,

你为何挑拨我爸妈与婉莹关系?”“我不过未陪你回家,你就在他们面前诋毁婉莹,

害她被羞辱,她受不了委屈割腕了!你满意了?”我脸上血色尽褪,腕上剧痛亦不觉,

惊道:“什么?”前世林婉莹出事是得知我们成婚,神思恍惚车祸身亡。他束手无策,

眼睁睁看她咽气。陆宴明因此恨透我,至死未休。现下她怎会突然自戕?

原以为发消息阻拦她出门便是救她。现下情势陡变,我又该如何救?我脑中灵光一闪,

林婉莹若出事,陆宴明不可能来此。他既现身,唯有一个缘由。我忍下心口酸涩,

定神看他:“你来是想让我为她输血,对吗?”林婉莹血型特殊,恰与我相同。

被点破的陆宴明神色一僵。转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他审视我,声音发冷:“你早知此事?

”“你想以此救命之恩逼婉莹离开?心机何其深沉!”我猛地瞪大眼:“你视我如此不堪?

连人命也要算计?”陆宴明冷哼:“管你何种心思!你害她至此,为她做什么都是应当!

”“休想以此要挟她,否则我恨你一世!”我心口剧痛,笑容惨淡:“去医院吧。”医院,

ICU。林婉莹奄奄一息,心率监测几成直线。陆宴明将我推入抽血室:“抽她的血!快!

600cc!”护士被骇住,备好工具。冰凉针尖触及皮肤,我本能瑟缩。

护士急移开针头:“怎么了?”我苦笑:“我对金属过敏,且有凝血障碍。

”门外陆宴明不明所以,厉声催促:“快点!”护士不悦欲收工具:“您这情况不宜献血。

门外是家属?我与他说明。”我制止:“按他说的做,我不要紧,救命要紧。”护士叹气,

递承诺单给陆宴明:“献血承诺书,若有意外,责任自负。”陆宴明不耐,却仍细看。

他脸色骤变,眉头紧锁:“少量抽血是否后果较轻?”我心口如被针扎。我真不懂,

陆宴明说恨我,生死关头却偏又流露一丝犹豫。犹豫间,林婉莹病房警报尖鸣。

“病人呼吸衰竭!急需供血!血库的血呢?”陆宴明抿唇,笔尖悬停,眼中挣扎更甚。

我察觉他犹豫,亦感他对林婉莹的心疼。我强笑对护士道:“开始吧,我自愿。

”护士仍迟疑:“您的情况风险太大。”我摆手:“无妨,我吃药便是。

”陆宴明死死盯住我,悬停的笔终落下:“此事算我欠你,日后必偿。

”他签完字便冲入林婉莹手术室。护士为我抽血。针尖刺破皮肤刹那,我浑身泛起红疹,

如遭火焚。暗红血液沿管攀升,我亦点点忆起与陆宴明过往。八岁父母双亡,我在校遭霸凌。

是陆宴明打跑那些人。那日他鼻青脸肿,带伤安慰:“别怕,我护你。”此后,他言出必行。

前世直至死前,他仍在守护。我无法不爱他。可我明白,自重生那刻起,我便必须放手。

他与我仅存联系,唯剩那三个遗憾。很快,我将完成他最后一个遗憾,救下林婉莹,

我便离开。第5章试管渐满,我的血却难止。剧痛几令昏厥,

意识模糊时忆起陆宴明前世遗言。沈一眠,若此生未遇你,该多好。泪不受控地滚落,

最脆弱时我仍不由唤出:“宴明……”护士安慰:“我给那位先生打过电话了,他很快来。

”十分钟过去,一墙之隔的陆宴明杳无音讯。我按住欲出门的护士,虚弱一笑:“别找他了。

”“我不该再缠他。”话音落,我眼前一黑,彻底昏去。再睁眼,已在 VIP 病房。

浑身酸麻无力,稍动便是细密痛楚。我费力睁眼望钟,距飞机起飞仅余五小时,该走了。

门外实习生路过,语带兴奋:“昨夜去月老庙了吗?好多人见了流星!”“都说月老显灵,

情侣同见,能恩爱一世!”回应声不乏幸福:“我也见了,男友当场求婚了!”闻此,

我满心失落。“咚咚!”病房门响,陆宴明拎食盒走入。见我清醒,他眼底微亮,

掠过一丝喜色。“醒了?可还有不适?需叫医生吗?”我摇头:“不必。”陆宴明未强求,

默默调高病床,摆好食盒。“随便吃点,该饿了。”我看着桌上熟悉的佛跳墙,眼眶发热。

未料他竟记得。陆宴明与我目光相触,语气罕见温和:“婉莹已脱险,多亏你。

”我压下翻涌心绪,强作平静:“无事便好。”陆宴明担忧看我,解释:“昨日是我言重,

你别放心上。但婉莹无辜,你我之事不该累她,你往后莫再告状了。”我忍下酸涩,

他仍认定是我诬告。我读出他眼底未消的芥蒂,不再辩,微笑认错。“抱歉,往后不会了。

”陆宴明满意点头,为我拂开碎发。“昨夜未去月老庙,婚后我陪你去海岛吧?你一直想去。

”我一怔,浅笑婉拒:“不必。”“你无需为昨日补偿,救她是我自愿。”陆宴明愣住,

眼底情绪翻涌:“行程已定,待你好些便出发。”我定定看他,未再言语。病房陷入沉寂。

我才注意到,陆宴明端碗的手抖得厉害。我忆起,他手筋为救我而断。阴雨便疼,

最痛时吞一瓶止痛药也无用。未料严重至此,端碗都如此艰难。我鼻尖发酸,

心疼地握住他手:“当初为救我至此,你悔吗?”陆宴明面无表情抽回手。

声音毫无波澜:“无悔。换作旁人,我亦会救。”我如遭雷击,唇颤几下发不出声。

我眸色黯下,呛咳得满面通红,想起什么急问。“上次我染病毒,你不眠不休照料,

累至抢救,也是如此?”陆宴明疑惑,放下碗看我:“你到底何意?”我窥见一丝残酷真相,

声音嘶哑:“你非因担心我才照料,换作谁你都会如此,是吗?”“嗯。”我心如刀绞。

我原以为他救我是因责任,兼有几分喜欢。现下才知,前世今生皆是我自作多情。自始至终,

我于他并无特殊。换作任何陌生人,他都会救。我眼底蓄泪,仍费力挤出笑:“宴明哥哥,

我已许久未这般唤你。”“想谢你,救我一次又一次。”“我自幼失怙,太渴望一个家。

你与叔叔阿姨待我极好,我才强求你娶我。”“从前我任性,阻了你与婉莹姐姻缘,

你定备受煎熬吧?”陆宴明明显慌了一瞬,眉头紧锁:“你说这些是何意?”我强笑,

接过他手中碗:“无他,仅表谢意。”亦是放过你,放过己。第6章我看着时钟又转一轮,

余时仅七小时。七小时后,陆宴明再无需抛弃所爱,被迫娶我。亦不会与我彼此折磨十年,

更不会为我死在三十岁。这一世,他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幸福美满。

陆宴明心中隐感不安,未及开口。医生匆匆而入打断:“请问是 503 病人家属?

有事需确认。”陆宴明猛地起身,急欲离去,至门口又深深回望我一眼。“等我。

”我乖巧点头,仍不由唤:“宴明哥哥!”他一顿,眼神示意我说。我轻吸口气,

绽开最明媚却最破碎的笑:“前尘往事皆作罢,祝你此后,一生顺遂,长命百岁。

”陆宴明微诧,敷衍道:“说这些作甚?我只是去看婉莹,很快回。”“你乖乖吃完,

等我回来,我有话说。”言罢,他转身离去。他身影消失刹那,我手机弹出催促登机信息。

我强撑起身,欲办出院。脚刚沾地,眼前骤黑,身子一软眼看要倒。却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我下意识道谢,待看清来人,那声 “谢” 哽在喉间。我强稳心绪,声音仍虚:“婉莹姐。

”林婉莹微笑颔首,扶我坐回病床:“宴明说是你救了我,特来致谢。”我悻悻道:“不必,

你是宴明哥哥心仪之人,救你应当。”林婉莹未语,目光落向床头凉透的佛跳墙。

话锋忽转:“他似从不记得我喜好,你说他是否不在乎我?”我心绪复杂,

仍下意识为他开脱:“他不善言辞,或未表露。

”林婉莹转动缠着渗血纱布的手腕:“未料我做到这份上,他竟不舍骂你,

你们真是情深义重。”我隐觉不对,顺着话安抚:“我们只算兄妹。

”林婉莹嗤笑:“绿茶标准话术。”我真诚解释:“他爱的始终是你。

”林婉莹眼中质疑未消,下一瞬忽亮,无声对我做口型。我细辨,

明其意:“那就试试他在乎谁。”“砰!”林婉莹在我眼前坠落,我徒劳伸手,

刺目的红令我脑中空白。唤醒我的是身后陆宴明撕心裂肺的厉喝:“婉莹 ——!

”林婉莹被急推入手术室,红灯刺目。陆宴明淬毒般的眼死死钉在我身上,令我血液冻结。

“不是我、宴明,你信我……”我声音抖得不成调,恐惧攫住心脏。

我苍白辩解:“真的……”陆宴明齿缝挤出冷笑:“信你?

”他声音阴鸷:“我亲眼见你推她下去!沈一眠,你这杀人凶手!我绝不放过你!

”我脑中混沌,直至冰冷手铐锁住双腕。随即,我被粗暴塞入警车。初步询问结束,

现场监控缺失待恢复。林婉莹昏迷前的指控成唯一证据。但不足定罪,

临时关押不足二十四小时。我获释。深夜,铁门开启,来的非警察,是陆宴明两名心腹保镖。

他们眼神冰冷,如拎货物般架起虚弱的我,塞入无牌黑色厢车。我挣扎,

声音嘶哑:“你们带我去哪?救命!”车子七拐八绕,终停一处幽深别墅地下入口。

沉重铁门开启,霉味混杂铁锈味的阴冷气息扑面。我被拖拽,踉跄跌入彻底黑暗。唯一声响,

是脚踝被粗暴扣上金属镣铐,另一端锁死墙角粗大水管。“砰!”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

隔绝最后天光。恐惧如冰冷毒蛇缠绕心脏,越收越紧。我蜷缩冰冷水泥地,浑身剧颤。

究竟是谁?陆宴明?林婉莹……不知多久,铁门上方小窗拉开,刺眼光束射入。

陆宴明冰冷的脸出现在光束后,居高临下,眼中唯余浓得化不开的恨。“婉莹颅骨骨折,

颅内出血,多处软组织挫伤。”他声音透过小窗,淬了冰般:“是你害的!

你是彻头彻尾的罪人!”我心猛沉,欲辩 ——“啊 ——!!好痛!宴明救我!

”一声凄厉变调的尖叫,穿透铁门,自上方传来。是林婉莹。几乎同时,

陆宴明眼神骤变暴戾,他猛按墙上开关。“滋啦 ——!”刺耳电流声炸响!

我脚踝镣铐爆出强烈蓝弧,剧痛席卷全身。我惨叫无声,身体如遭重锤,

猛地弓起又重重砸回冰冷地面。我剧烈抽搐,牙关紧咬,口中漫开浓重血腥。

电流仅持续数秒,却如永恒漫长。当滋滋声止,我瘫软在地,冷汗浸透单衣,遍体生寒。

陆宴明声音冰冷无一丝人气:“她疼一次,你就得还一次!”第7章铁窗 “啪” 地闭合,

黑暗重临。我蜷缩角落,身体仍不受控地小幅度抽搐,电流灼痛如附骨之疽。我终于明白,

陆宴明要以他的方式,亲手将我拖入地狱,为林婉莹赎罪。此后日子,成无尽酷刑循环。

林婉莹楼上病房每一声痛呼,皆成惩罚信号。有时是电击,更多时是陆宴明亲临,

携一身戾气。他从不同话,只发泄。皮带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我单薄脊背、手臂,

留下道道迅速肿胀的紫痕。他掐我下巴,力道似要捏碎骨头:“说!为何推她!你这毒妇!

”我徒劳辩解换来的只是更重耳光,打得我耳畔嗡鸣,眼前发黑。铁窗紧闭,滴水未进。

黑暗与寂静本身即成酷刑,蚕食我意志。我意识模糊,分不清昼夜,

耳畔似总回荡林婉莹痛苦尖叫与陆宴明冰冷诅咒。我开始幻觉。

时而见少年陆宴明挡在我身前,转瞬又成他如今狰狞面孔。时而闻父亲临终嘱托,让我幸福。

转瞬又被 “灾星”、“你为何不死” 的指责淹没。我对着黑暗角落喃喃,又猛地惊醒,

满脸冰凉泪痕。身心双重摧残,我迅速憔悴,精神涣散。“宴明求求你……”又一次电击后,

我趴在地上,用尽最后力气抓住陆宴明裤脚。“放了我,念在过去情分,我真没推她!

”陆宴明脚步顿住。他低头,看地上狼狈的我。那一瞬,我眼中脆弱如细针,

刺中他冰冷坚硬的心房。过往画面不受控闪过 ——我为他包扎时通红的眼,

他病榻前我疲惫却执拗的守候。但这丝动摇转瞬即逝。楼上隐约传来林婉莹压抑抽泣,

如一盆冰水浇下,冻结他心底那点微温。他猛地抽脚,力道之大让我手重重磕地。“过去?

”陆宴明声音冷硬,充满讥讽:“沈一眠,你还有脸提过去?你处心积虑嫁我,

不就仗着那点恩情?现又对婉莹下毒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蹲身,抬起我下巴,

逼我直视自己:“留你命,只为让婉莹醒后亲眼见你偿债!在此之前,你欠她的疼,

分毫都得受着!”他甩开手,如弃敝履,转身大步离去。沉重铁门再次隔绝世界,

也彻底碾碎我最后微光。时间在无边黑暗中缓慢爬行,每秒皆煎熬。我精神绷至极限。

我开始恐惧任何细微声响。身上伤痕新旧叠加,高烧反复,意识常陷昏沉。这日,

外面格外嘈杂。隐约有欢呼与急促脚步自楼上传下。我昏沉蜷缩,意识模糊。突然,

“哐当” 巨响!地下室铁门被猛力撞开。我被强光刺得闭紧双眼,身体本能剧缩,

恐惧攫心 —— 又来了!然预想中的皮带或电击未至。门口传来保镖惊慌喊叫:“陆总!

林小姐醒了!她说要见您!”陆宴明脚步凌乱冲上楼。地下室瞬间陷入诡异死寂,

只余铁门洞开。我心脏狂跳,几乎破膛!这是我唯一机会!林婉莹醒了!她可证清白了!

求生本能压倒恐惧虚弱。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爬起,拖着沉重身体,

不顾一切冲向那扇铁门!第8章临出门,我仍将一张纸条置于冰冷地面。

那是我用捡到的半截铅笔头,在撕下的衣角上,耗尽心力,趁短暂清醒写下。字迹歪扭,

却是我最后留给陆宴明的话。陆宴明,我祝你从今往后,一生顺遂,

长命百岁我踉跄冲出禁锢多日的地狱,刺目阳光令我眩晕。我不辨方向,只知要逃!

逃离此地!逃离那视我为凶手的男人!我耗尽气力,跌撞冲向别墅区外车流汹涌的马路!

与此同时,楼上林婉莹病房。林婉莹虚弱靠床头,脸色苍白,眼中怨毒闪烁。她泪眼婆娑,

对冲入的陆宴明哭诉:“宴明,是沈一眠,她要杀我!”“是她推我下去,她要抢走你,

她是疯子!是凶手!”陆宴明盯她,看她脸上劫后余生的惊恐不似作伪。

可他又想起地下室里,我看他时惶恐无助的眼神。他该信谁?陆宴明挣扎着,

终究对着林婉莹梨花带雨惊魂未定的样子妥协。他听她那带哭腔的指控,

方才因我而生的一丝疑窦瞬间被更汹涌的怒火恨意淹没!“叮咚 ——!”伴随提示音,

助理信息更坐实他的怀疑。陆总,沈小姐逃了。屏幕熄灭刹那,陆宴明被无名怒火点燃。

他不知是恼我的逃离,还是恨我对林婉莹的伤害。挣扎后,

他索性将这莫名情愫归为对林婉莹的心疼与对我的怨恨。沈一眠!我竟敢逃!果是做贼心虚!

陆宴明安抚林婉莹,眼神复杂:“放心,婉莹!你逃不掉!”安抚好林婉莹,他转身出病房,

压低声音质问保镖:“人呢?找到没?”保镖小心答:“方才监控显示沈小姐出门,

之后便拍不到了。”陆宴明眸色沉下,沈一眠,你究竟想做什么!楼下,

别墅区出口的宽阔马路上。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豆大雨点砸地,溅起冰冷水花。昏暗天色下,

车灯连成模糊光河。一个单薄肮脏的瘦弱身影,正背着书包在路边拦车。

我在雨幕中渺小如叶,似随时会被狂风撕碎。我裹紧衣服,不知该逃向何方。机场、车站,

任何地方,只要能离开陆宴明!我耳中似闻悲鸣,却不敢回头,只能加速。不知多久,

终有一辆车愿为我停下。未及我拉开车门,陆宴明怒喝已至:“站住!”我脚步猛顿,

惊恐回望别墅方向。就在这一瞬!刺耳刹车声撕裂雨幕。一辆高速行驶的重卡,

如失控钢铁巨兽,在湿滑路面拖出长黑刹车痕。“砰 ——!!!”沉闷到令人心停的巨响!

时间似被凝固。陆宴明立于落地窗前,瞳孔骤缩。重卡横亘路中,并未如电影般将我撞飞,

仅阻了别墅出口。我得以短暂脱身。陆宴明则攥紧拳头,狠砸落地窗。

他无力嘶吼:“给我追!”另一边,我神情慌乱,揪紧司机衣领,一味重复:“机场!

送我去机场!”司机一手安抚我,依言朝机场疾驰。我神情恍惚,一道闪电刺激下猛地颤抖。

我抓狂尖叫,甚至路口探照灯都引得我挣扎踢踹。司机分神安抚,一瞬偏差,

方向盘失控撞向一侧。“轰 ——!”数百米外,陆宴明清晰看到,

载着我的车直直撞向路边护栏。巨响之后,整个世界陷入死寂!!第9章陆宴明僵立在原地,

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灵魂的石膏像。他脑子里只剩下灼热的火光,

警车、救护车从他身后呼啸而过。

机械地报道着眼前残忍的一幕 ——“青北路机场干线发生车祸爆炸,火势巨大,

车内两名人员伤亡惨重!”车载广播还在重复播放着车祸消息,

而陆宴明脑中早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他看了一眼驾驶座上脸色灰败的助理,

心率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激烈跳动。沈一眠?车祸?这两个关键词连接起来,

让陆宴明有些无所适从。“故障车辆发生爆炸,受害者身份经过监控确认,可判定为沈一眠。

”最后几个字在陆宴明耳边炸开,化作一片嗡鸣的死寂。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陆宴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甚至连带着指尖都变得冰凉。他踉跄地推开车门,

可却差点疲软地连脚都站不住。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他有些不稳地跌跪在地上,

按着心口缓解突如其来的刺痛。前一秒他还在为婉莹的苏醒而庆幸。可现在,

眼前这一幕来自我的噩耗就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一悲一喜的折磨让他开始选择逃避。“不可能!”他猛地低吼一声,声音嘶哑破碎。

他环顾四周,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他吼完这句话之后,

立即转身像疯了一样想要冲向那还在燃烧的车子。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拼命拦住:“先生,

你冷静一点!”他想嘶吼,想尖叫,想亲手将我救出来,可最后他只是眼前一黑,

彻底昏死过去。再睁眼时,他竟然被放置在了我曾经短暂待过的病房里。

他疯了一样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被赶来的助理拦住。“放开我!我要去见沈一眠!我要见她!

”助理死命抱住他的腰,声音嘶哑:“沈小姐已经死了!”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他神情恍惚,连眼神都直了,助理趁着这机会。

将已经准备好的我留下的纸条和警察的回执单递给陆宴明。

“这是在地下室沈小姐留下的纸条,还有林小姐坠楼事件警察的回执单。

”陆宴明猛地抓住那张纸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祝你从今往后,一生顺遂,长命百岁。

他脑中灵光一现,瞬间想通一件事 —— 我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要离开他了。随后,

他脑海中开始播放这段时间我的种种莫名其妙的话和情绪。从我要去月老庙时,

我不同于寻常的失魂落魄。到那份迫切想让他看清的协议书。陆宴明痛苦地掩住脸,

最后回忆定格在我那双眼睛里那强撑的破碎笑意。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想起自己把我一个人丢在月老庙,想起自己对我的每一次恶语相向,

想起我抽血时苍白隐忍的脸。他以为我是在耍心机,是在欲擒故纵,却从未想过,

我竟是真的在告别!一时间,恐惧揪紧了他的心,

这种紧张失落竟然比当初得知林婉莹自杀时还要强烈百倍千倍。“不!我不信!她一定没死!

” 他喃喃自语,猛地推开助理,跌跌撞撞地向外冲去。他要去车祸现场!他要去确认!

他不信!此时此刻,他胸腔里只剩下一个疯狂叫嚣的声音:找到沈一眠!一定要找到她!

第10章距离医院十公里就是事故发生地。车祸现场一片狼藉,警戒线外人群议论纷纷。

扭曲变形的出租车残骸,地面凝固的深褐色血迹。

还有散落一地的、属于我的证件和那个我从不离身的、装着父亲遗物的旧背包。

陆宴新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可到了这个程度又不敢继续向前一步。

还是警察注意到他的异样主动过来询问:“请问您是沈一眠小姐的家属吗?

”陆宴明呆滞地点头:“是,但是你们确定出事的人是沈一眠吗?”警察拿着初步报告,

语气公式化地陈述着:“按照现场的信息和最近的一个监控来看,沈一眠女士身份确认无误。

现场失血情况符合报告所述。节哀顺变。”“确认无误?怎么可能……”哪怕一切摆在面前,

陆宴明还是不敢相信。警察似乎是见惯了不愿认清事实的家属,

将火势扑灭后残存的一个身份证递过来。在平板上调出了第一个路口拍下的监控信息。

确确实实显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就是我无疑。陆宴明死死盯着那染血的证件照,

照片上我浅淡的笑容此刻像一把刀。他一把抢过平板,目光扫过那模糊的照片。

试图找出破绽,可却只感到彻骨的寒意。陆宴明深呼吸几次,

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东西呢?她的随身物品在哪?”话音刚落,

一个证物袋就递了过来。里面除了证件,还有一个被血浸透边缘磨损的牛皮纸文件袋。

陆宴明颤抖着手打开,几张薄薄的纸滑落出来。最上面一张,

赫然是《自愿解除婚约协议书》。女方签字栏,“沈一眠” 三个字字迹清晰,

透露出一种决绝。落款的日期正是我们去陆家那天!陆宴明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

原来我那天欣喜递过来的,不是结婚协议书,而是决定和他解除婚约。我真的签了,

我早就决定放手了!可笑的是,当时他还以为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看都没看就扔在了后座。他颤着手翻过一页,紧随其后的,

是陆父陆母签字的同意解除婚约的确认函。陆宴明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靠着警车滑坐在地,攥着这几页纸,指节捏得发白。懊悔和迟来的钝痛在一瞬间席卷了他。

咬破的唇间渗出血腥味,他苦笑着,只觉得荒唐可笑。原来我不是用手段逼他结婚,

我是真的在成全他?“宴明!”陆父陆母接到消息匆匆赶来。

看到儿子失魂落魄地拿着那张协议书,周围是一片狼藉,陆母瞬间泪如雨下。

陆宴明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爸!妈!”他声音嘶哑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签的这个?她为什么要去机场?你们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陆父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又看看那份刺眼的协议,重重叹了口气。

将那天我回门时如何决意退婚,如何诉说自己做的那一场噩梦,

如何跪地磕头告别以及他们最终无奈成全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她说梦见和你结婚后,你怨恨她,最后为了救她。死在了三十岁。

”陆母泣不成声:“她说她接受不了,她宁愿放手,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陆宴明听着,

每一个字都能听清楚,可组合在一起又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仅仅是一场噩梦?

就能让我放弃自己吗?陆宴明笑得苦涩,眼泪不受控地下落,几乎是一瞬间,

一记钝痛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后脑。他哀嚎着倒在地上,不属于他的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和我结婚后一起度过的十年,

还有那场海难……他托举我时说的那句充满恨意的遗言、冰冷的海水。

他想起了自己离去前的执念,灵魂飘荡着到了一间寺庙,那个高僧说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再次醒来时已经成了个孩子。原来我也是重生来的,原来这些一切我都知道?

我是为了改变这个结局才重生的?那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悔恨和恐慌像藤蔓一样将他死死缠绕,几乎窒息。他猛地想起什么,

疯狂地翻找着那个旧背包。背包夹层里,

一个触手冰凉的东西滑入掌心 —— 是一个护身符,上面刻着难以辨认的梵文。

还有一张折叠得极小的字迹模糊泛黄的纸片。

上面隐约有 “因果”、“代价”、“二十四时”、“三憾” 等字眼,断断续续。

却灼烧了陆宴明的眼睛,仅仅是这几个字就足够触目惊心。陆宴明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是为了他的遗憾才重活了一次?上一世,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怨恨我憎恶我,

甚至不惜在死前诅咒我让我活在悔恨里。而我,却为他逆天改命,付出了他无法想象的代价!

“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狠狠一拳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指骨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无边的悔恨,将他彻底吞噬。第11章因为沈家的施压和几乎确凿的证据,

我的葬礼不得不举行。陆家父母揽下了这个葬礼,强忍悲痛操持着。灵堂上摆放的照片,

还是我大学时拍的。我笑容温婉,眼神中透露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与陆宴明记忆中后期那个总是带着淡淡愁绪和小心翼翼的我截然不同。陆宴明一身黑色西装,

站在角落,呆愣的样子,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他拒绝接受那个骨灰盒里装的人就是我。

陆宴明远远地望着,拒绝上前,拒绝给我献花,阴沉着脸驱车离开。回到别墅内。

他开始反复研究着车祸报告和医院出院记录,以及最后一个监控摄像头。

疑点像蛛网一样在他脑中交织:因为油箱撞击后导致起火,最后所有的尸体都是面目全非。

报告称死者面部损毁严重,身份主要依靠随身证件和 DNA 快速比对。

残留的指纹和现场的证件都显示确实是我无疑。陆宴明依旧不甘心,动用了关系,

拿到了现场初步的勘察照片。那惨烈的景象让他胃部翻涌,

却也让他抓住了一丝希望 —— 那身形轮廓,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更让陆宴明疑惑的其实是那段微妙的时间差。我办理出院的时间,到车祸发生地点的时间,

中间有将近四十分钟的空档。以医院到机场支线的正常车程,最多二十分钟。

中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陆宴明点开平板,查看着我的购票记录。

他查到了我确实购买了一张当天飞往美国的单程机票,可记录显示我并没有值机。

在没有值机的情况下,只预留一个小时的时间,根本来不及登机。也就意味着,

我根本没打算登机?那我要去哪里?疑点不断交织,将陆宴明不断勒紧,

他颓废地仰躺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空洞里。“宴明。

”林婉莹不知何时坐着轮椅,被人推到了他身边。她脸色苍白,心疼地看着他,

安慰道:“你节哀。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

沈小姐她也不会……”陆宴明掐紧了自己的手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回神。勉强抽出一点精神,

将思绪回笼,视线落在林婉莹脸上。那曾经让他怜惜心疼的柔弱,

此刻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疏离。他试图将这一抹烦躁压下。

可脑海里不断闪过的依旧是我抽血时隐忍苍白的脸。

和眼前这张因为我而获救的脸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尖锐的讽刺。

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开我了。现在看着林婉莹,竟有一丝的埋怨。他的声音异常冷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需要休息,这里不适合你。我让人送你回病房。

”林婉莹脸色沉了几分,他没有回应她的自责,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

他此刻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消失的女人占据。对自己,

竟然只剩下一种责任式的带着距离的关怀。意识到这一点,林婉莹脸上的哀戚僵了一下。

她抬眼和陆宴明对视,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专注,只有心不在焉。她心中警铃大作,

攥紧了轮椅扶手。没等她再次开口,陆宴明已经招手示意助理上前将她推走。

嘴上敷衍着:“这段时间我都会很忙,如果不是紧急的事,你不要再来了。

”陆宴明不再看她,转身走到僻静处,

了一个加密电话:“你现在去重点排查医院至机场路线所有监控死角、私人诊所、可疑车辆,

我不相信沈一眠已经死了。”“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不计代价,活要见人,

死我要见到最确凿的证据!”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看上去像个偏执的疯子。当然,

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我。他不信我就这么死了。

关于我的一切疑点都像钩子一样死死勾住他的心,他坚信这件事一定没有结束。

第12章可另一边,葬礼终究还是在一片哀戚中结束。

官方还是按照规定出具了正式的死亡证明,在我的身份证上盖上了冰冷的公章。

户口簿上我的名字旁,也标注上了死亡的字样。陆家父母仿佛一夜苍老,

陆母抱着我的遗像泣不成声。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陆宴明的不对劲,

更是在知道他还在派人寻找我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劝他接受现实。

陆宴明站在我空荡荡的墓前,再一次挂断好友的电话。“接受?”陆宴明呢喃着,

将准备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他看着墓碑上那张温婉的笑脸,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留给我,

连告别的话都不愿意当面对我说。我凭什么接受?”这些天,

他几乎是打败了以往所有的形象。他像个疯子一样,失去了曾经的冷静自持。

他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在死亡确认书上签字,固执地认为我还活着。

最后是到达了规定时间依旧没有消息自动结案。陆宴明不甘心,再次回到了医院,

找到了那天为我抽血的护士。我宣布死亡之后,他像是疯了一样,

迫切地寻找着我存在的证据。护士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和手上缠着的纱布,吓了一跳。

“告诉我,那天,她还说了什么?”陆宴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那天还提起过我吗?

那天发生的一切,你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护士回忆着,脸上浮现不忍:“沈女士抽血之前,

我明确告诉她,以她的情况,大量抽血风险极高,可能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甚至危及生命。

”“我劝她不要冒险,也递了风险承诺书。”陆宴明低垂着,强忍住眼泪,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看了?”“看了。”护士点头,

语气惋惜又带着几分不忍:“她看得很仔细,然后她很平静地对我说,她是自愿的,

她愿意救林小姐。”“沈女士还说,她的病只是小事,吃点药养养就好了。

”“她真的对林小姐很好,即使是知道自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愿意救她。

”“沈女士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不过我也能感受到,她是为了您。”陆宴明睫毛轻颤,

猛地抬头,眼眶几乎是瞬间就被泪水盈满:“为了我?”他只觉得酸涩不已,

苦笑着:“又是为了我?”?他想起自己当时在门外的不耐烦,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