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惹那个人

第 1 章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我戴的是蓝色的外卖头盔，

上面印着个“快”字。秦医生戴的是白色的口罩，上面只露出一双疲惫又高傲的眼睛。

我们都以为自己看透了对方，却不知道，命运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一笔最荒诞的账。

当一份普通的工作餐，变成一场价值数亿的羞辱时，游戏，其实才刚刚开始。

别惹那个外卖员，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头盔下面，藏着的是整个星空，

还是一个即将爆炸的宇宙。我提着外卖袋子，站在住院部大厅的导诊台前。袋子是温的，

里面的盒饭散着饭菜香。订单备注是：心外科，秦锐医生办公室，送到门口即可，别敲门。

我抬头看了看指示牌，心外科在七楼。电梯人多，挤不进去。我转身走向楼梯间。

楼梯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很冲。我一步步往上走，外卖服有点闷，后背湿了一片。

到了七楼，我找到心外科的牌子。走廊很长，很安静，

只能听到护士站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我顺着门牌号找，找到了“主任办公室”。

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我没敢敲，按照备注，打算把外卖放在门口。正弯腰准备放，

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外面？”声音很严厉，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我直起身，

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后，他戴着金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正盯着我。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就是秦锐。“秦医生是吗？您的外卖。”我指了指手里的袋子。

“谁让你进来的？”他没接话，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把我挡在门外，“这里是诊疗区，

不是菜市场。送外卖的，懂不懂规矩？”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响。

有几个路过的护士朝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走开了。“订单地址是这里。

”我把手机递过去，想给他看订单详情。他没看。他的眼神从我的头盔，扫到我的工牌，

最后停在我沾了点灰的鞋子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什么东西。一件很脏，很碍眼的东西。

“地址是这里就可以不守规矩了？你这种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送外卖就是你的天花板。

”他开口了，一字一句的，“滚出去，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我看着他。《奈何》。

我心里有点什么东西，沉了一下。不是愤怒，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一口枯井，

被人扔了一块石头，没有回响，只有沉沉的坠落。我没说话。

我把外卖轻轻放在他脚边的地上。然后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外卖和锃亮的皮鞋，

拍了张照片。这是平台的要求，证明送达了。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就走。“喂！

我让你走了吗？”他在身后喊。我没回头，继续往前走。“没教养的东西！

”他的声音更远了。我走到楼梯口，推开门，消毒水的味道又涌了进来。我一步步往下走，

脚步很稳。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屏幕上亮起一行字。

系统任务更新：体验一次被人误解的愤怒。任务完成。评价：B+。

情绪波动不够剧烈，扣分。我关掉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楼下，阳光正好。

我跨上我的电瓶车，拧动电门。车流像河，我是一条鱼。我送的是外卖，不是尊严。

这话我没说出口，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遍。第 2 章下午的单子不多，

我找个公园的长椅坐下，啃着早上剩下的包子。手机“叮”一声，又来一单。

是去城西的一个别墅区。我接了单，骑车过去。那边路很宽，两边种满了梧桐树。风吹过，

叶子沙沙响。空气里都是钱的味道。我按照导航，找到了那栋别墅。铁门很高，上面有雕花。

我按了门铃。“谁啊？”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声，有点娇滴滴的。“您好，您的外卖。

”门开了。我走进去，院子里有草坪，还有个游泳池。一个穿着泳衣的女人躺在躺椅上，

戴着墨镜。她看到我，坐了起来。“送过来吧。”我把外卖递过去。她没接，

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放那儿吧。”我放下外卖。“你们送一单，能挣多少钱？”她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看距离，差不多五六块吧。”她笑了。“这么少啊。那我给你五十，

你帮我个忙。”“什么忙？”“帮我把我车里的那箱水搬进来，就停在门口。

”她指了指车库方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这地方，

请个搬运工也花不了五十块钱。她就是想使唤我。“不好意思，我还有下一单。”我拒绝了。

她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送外卖的，让你帮个忙是看得起你！

五十块还不够吗？”我看着她。她的脸很漂亮，但说出来的话，却很难听。《奈何》。

又是这种感觉。这个世界，总有人喜欢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别人一头。好像不这样做，

就显示不出自己的高贵。我没理她，转身就往外走。“站住！你给我回来！”她在身后尖叫。

我没停。走到大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她还坐在那里，气得脸色发红。阳光照在她身上，

却显得很冷。我关上铁门，隔绝了她的声音。骑上电瓶车，我感觉心里那口枯井，

又沉了一块石头。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拒绝不平等交易，保持人格独立。任务进度更新。

任务：体验生活的底层逻辑。当前进度：15/100。我笑了笑。这个系统，

有时候还挺有意思。它想让我体验人间百态，是想让我明白什么？是让我看清人心凉薄，

还是让我在这些凉薄里，找到一点热乎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要继续送外卖。

因为生活，还要继续。第 3 章第二天，我又接到了一个去仁心医院的单子。还是心外科。

不过这次是护士站点的集体餐。我提着几个大袋子，又来到了七楼。走廊里还是那么安静。

我走到护士站，几个护士正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哎，你们看，就是这个人！

”一个年轻护士压低声音说。我走近了，才看到她们在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一个穿着外卖服的背影，正从一扇门里离开。照片拍得很有技巧，只拍到了背影，

但门口那双锃亮的皮鞋，很显眼。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仁心医院，医者仁心，

还是阶级傲慢？我心里一动。这照片，是我昨天拍的。但我没发啊。“这个秦主任，

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另一个护士说。“他压力太大了。

听说新大楼的资金一直没到位，他到处拉关系，头发都白了一半。

”“压力大就可以随便骂人吗？送外卖的怎么了？我们吃的喝的，不都是人家送来的？

”“小声点，他过来了！”护士们立刻散开，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我把外卖放在护士站的台子上。“你们的外卖。”“谢谢！”昨天那个年轻护士对我笑了笑，

眼神里有点歉意。我点点头，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秦锐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今天看起来更憔ें悴了，眼圈发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没看我，径直走向护士站。

“李主任让你把这份文件赶紧送过去，关于 ECMO 申购的最后报告。

”他把文件递给护士长。护士长接过来，叹了口气。“秦主任，这……上面还是没批吗？

”秦锐的嘴角扯了一下，像笑，又不像。“能批吗？医院账上还有多少钱，你不知道？

那台机器用了快十年了，天天修，我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他的声音里全是疲惫和无力。

和昨天那个盛气凌人的他，判若两人。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

他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揉着太阳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光晕里。

他的白大褂，好像也没那么白了。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秦主任！秦主任！好消息啊！”年轻人满头是汗，但眼睛里全是光。秦锐抬起头。

“什么好事？”“‘星辰先生’的助理联系院办了！说捐赠新大楼的事情，可以立刻谈！

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秦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猛地站直了身体，

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理了理衣领。“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点抖，“快，带我去会议室！院长呢？通知院长！”“正在通知！

”秦锐跟着那个西装年轻人，快步朝会议室的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有疑惑，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漠视。

他好像没认出我。或者说，在他眼里，我这种穿着外卖服的人，长相都是模糊的，

不值得他记住。他很快就走了。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几个面面相觑的护士。

护士长看着秦锐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下好了，又能吹嘘一阵子了。”我默默地转身，

走进楼梯间。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我拿出来一看。

系统任务：观察一个“精英”的瞬间变脸。任务完成。评价：A。观察细致，

理解深刻。奖励：系统积分+10。我笑了笑。这个“星辰先生”，就是我。当然，

秦锐不知道。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去巴结那个他想象中的，和他一样的“精英”。

他永远不会想到，那个被他骂作“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的外卖员，

才是他口中的“星辰先生”。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龙族》。

我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的幕后操纵者，看着台上的演员，

上演着一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荒唐剧。第 4 章我送完最后一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骑电瓶车路过一条小吃街，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垫肚子。就在这时，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柳絮。她穿着便服，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

坐在一个麻辣烫摊子前面。她一个人，低着头，慢慢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粉丝，

好像没什么胃口。她的肩膀看起来有点瘦弱。我把车停在路边，走了过去。“柳护士？

”她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是你？送外卖的……哥哥。”她好像不记得我的名字，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叫江川。”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江川。

”她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笑了笑，“这么巧，你也来吃夜宵？”“嗯。”我指了指她的碗，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什么胃口。

”她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是……因为我爸的事，还在难过吗？”我问。她愣住了，

然后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爸他……不是坏人，只是太累了。”又来了。这句话，

好像成了她为我爸开脱的唯一理由。“我没怪他。”我说，“我能理解。”我确实能理解。

一个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为了救活一个病人而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人，

他的情绪是不稳定的。他的疲惫，会让他变得暴躁，变得刻薄。

但这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你真好。”她抬起头，眼睛里有种亮晶晶的东西，

“很多人都骂他。网上那些评论……太难听了。”她拿出手机，给我看那些评论。

医德败坏！建议吊销执照！这种医生就该下地狱！心疼送外卖小哥，太委屈了。

……一条条，都像是刀子。柳絮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每划过一条，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别看了。”我伸手，把她的手机轻轻按了下去。我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背。她的手很凉。

她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对……对不起。”她红着脸，不敢看我。《大奉打更人》。

空气里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麻辣烫的香气，还是她身上的味道？

“没什么。”我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份麻辣烫，“吃饭吧。不吃饱，

明天没力气上班。”她“嗯”了一声，低下头，开始小口地吃碗里的东西。气氛有点尴尬。

我找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会选择当护士？”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小时候，

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每次去医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姐姐都对我很好。她们给我糖吃，

给我讲故事。我就想，长大了，我也要当那样的人。”她的眼睛里，又有了光。

“那你做到了。”我说。“没有。”她摇了摇头，“我爸说，当护士，就要有铁石心肠。

不能对病人太好，不然会陷进去。他说，这是保护自己。”“那你呢？你觉得呢？

”她沉默了很久。“我觉得，如果连我们都没有温度，那医院，

就和冰冷的停尸房没什么两样了。”她轻声说。我看着她。她明明那么瘦弱，

却能说出这么有力的话。那一刻，我觉得她比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爸爸，要高大得多。

第 5 章从那天以后，我好像和柳絮熟络了起来。我送外卖，会刻意留意仁心医院的单子。

有时候是送到她所在的儿科，有时候是送到她家小区附近。她每次看到我，

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有时候会递给我一瓶水，有时候会是一个苹果。

她说：“谢谢你那天陪我吃麻辣烫。”我说：“一瓶水可不够还。”她就笑，眼睛弯弯的，

像月牙。我知道，我有点喜欢她了。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美好。《奈何》。

我那口枯井里，好像照进了一缕阳光。阳光下，站着笑着的她。这天，

我又接到一个去儿科的单子。是一份儿童套餐，上面备注：多要一份番茄酱，画个小太阳。

我到了儿科病房，找到了那个房间。门开着，一个小男孩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柳絮正在给他量体温。“小宇，今天感觉怎么样？”柳絮的声音很温柔。“不好。

我想吃炸鸡腿。”小男孩有气无力地说。“等你病好了，姐姐给你买一整个桶。

”柳絮笑着说。“骗人。妈妈也说等我病好了就给我买，但她骗我。”小男孩的眼睛红了。

柳絮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我敲了敲门。“外卖。”柳絮回头看到我，松了口气。“江川，

你来了。”我把儿童套餐递给她。“你的小太阳。”她接过餐盒，对小宇说：“看，

你的炸鸡腿到了，还带着小太阳哦。”她打开餐盒，把里面我画的小太阳拿给小宇看。

小宇看到那个歪歪扭扭的太阳，破涕为笑。“姐姐，这个太阳好丑啊。”“丑吗？

我觉得很可爱呀。”柳絮笑着说。她把餐盒里的食物一样样摆出来，

然后把那份额外的番茄酱，挤在盘子边上，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太阳。“好了，

现在有两个太阳了。”小宇开心地吃了起来。柳絮对我比了个口型：“谢谢。”我笑了笑，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我听到小宇说：“姐姐，这个送外卖的叔叔，比妈妈还好。

”柳絮说：“是呀，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心里有点暖暖的。送完这一单，

我并没有立刻离开。我在楼下的花园里坐着，等柳絮下班。我想约她一起吃个饭。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到她从住院部走了出来。她换回了便服，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迎了上去。“下班了？”她看到我，有点惊讶。“江川？你怎么还没走？”“等你。

”我直接说。她的脸红了。“等我……干嘛？”“请你吃饭。就当是你给我那几瓶水的回礼。

”“可是……”“别可是了。我知道一家店的酸菜鱼很好吃。”我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她的手很软，很凉。我没有放开。她没有挣脱。我们并肩走在傍晚的街道上，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星辰集团的创始人，

也不是什么体验生活的富豪。我只是一个叫江川的普通男人。正约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去吃一顿晚饭。这种感觉，真好。第 6 章我和柳絮的关系，就像春天的小草，

在悄悄地发芽。我们会在下班后一起压马路，会一起吃路边摊，会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她跟我说医院里的趣事，我跟她说送外卖时遇到的奇葩人。我们都很默契，没有提她的父亲，

秦锐。那个名字，是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送餐的路上，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系统。紧急任务触发！

任务内容：仁心医院心外科关键设备“ECMO”突发故障，

导致一台高危手术无法进行。患者生命垂危。医院无备用设备，无力购买新机。

任务要求：立刻、匿名为仁心医院捐赠一台最新型号的ECMO。

任务奖励：系统商城开启。任务时限：2小时。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把电瓶车停在路边，立刻拨了一个电话。“王叔，是我，江川。”“少爷，您吩咐。

”电话那头，是我的特助，一个看起来很和蔼，但手段很厉害的中年男人。“立刻，马上，

联系全球最好的ECMO厂商，买一台他们最新的型号，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仁心医院。

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速度。”“是，少爷。我马上去办。”挂了电话，

我心里还是砰砰直跳。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次任务，一次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捐赠。

但我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柳絮的脸。她那么善良，那么热爱她的工作。

如果因为医院的设备问题，让她亲眼看到一个生命从眼前消失，她该多难过。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调转车头，朝着仁心医院的方向骑去。我要亲眼看着设备送到。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心外科已经乱成一团了。走廊里站满了人，有家属在哭，

有医生在争论。我看到秦锐。他站在走廊中央，脸色铁青，对着电话大吼。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小时内，我必须看到机器！这是一条人命！”“什么？

没有现货？调货要三天？三天黄花菜都凉了！”“我加钱！双倍！三倍！”“……没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狠狠地挂了电话，一拳砸在墙上。“砰”的一声，

整个走廊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他颓然地靠在墙上，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无助。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秦主任，

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医生。一个想救人，却救不了的医生。柳絮站在不远处，担忧地看着他。

她看到我，走了过来。“江川，你怎么来了？”“我路过。”我说，“情况……很严重吗？

”她点了点头，眼圈红了。“病人是个才五岁的小女孩，先天性心脏病。

今天本来是最佳手术时机，可是机器……突然就坏了。”她声音哽咽。

“秦主任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泪水。“真的吗？”“真的。”我肯定地说。就在这时，

一个护士跑了过来。“秦主任！院办电话！说……说有位先生，

给我们捐了一台全新的ECMO！已经在路上了！半小时就到！”秦锐猛地抬起头，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谁捐的？”“不知道！对方只说，是‘星辰先生’！

”秦锐愣住了。他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明的恐惧。仿佛在这一刻，

他猜到了什么。但又觉得，这绝无可能。第 7 章半小时后，真的不到半小时。

一辆印着“德瑞医疗”logo的货车，呼啸着停在了仁心医院的门口。

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下来一个巨大的箱子，

上面印着最新的ECMO型号。所有人都惊呆了。秦锐冲了上去，像看到了救星。“机器呢？

机器在哪里？”他声音沙哑地问。“在这里，秦主任。最新款的，

性能比您那台老机器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带队的人说着，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台崭新、精密的仪器，在灯光下闪着冰冷而高贵的光。“快！推进手术室！

”秦锐大喊。机器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嘀”的一声，红灯亮起。手术开始。走廊里，

焦急等待的家属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对天祈祷，感谢佛祖，感谢上帝。但没人知道，

他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谁。秦锐站在手术室门口，背对着我，肩膀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