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首觉告诉他这很麻烦。
“或许可以当做是没看见，但这一点也不负责。”
这样想着，阿斯卡在排除不做不休的选项后决定等何适起来后将扇巴掌的行为归类为叫醒服务。
若干年后，阿斯卡回忆起这一幕就十分懊悔。
据当事人口述，要是早点拍死他丫的就不会发生这么多bi事了！
回到现在，阿斯卡打算给何适一点好脸色，他摆正心态笑脸相迎。
这只是个点背景的关系户，平日里见得多了没什么稀奇。
但接下来看见的一幕预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思维尚未回归，后脑却感觉到瘙痒，接着前额遭受到重击，即使感官受状态影响敏感度削弱，可大脑一片浆糊的感觉还是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等等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那个昏倒的家伙竟起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让他的头锤结实的砸在自己脑部柔软的凸起上。
肆意干扰逝者的召唤者会死在召唤台上，没死的则会牵扯到生不如死的麻烦中。
头包炸开，血液喷洒在两人脸上，那个疯狂的家伙疑惑的看向血红色的颜料，似乎不理解梦中为什么会有这么逼真的画面。
那双审视的目光像是断了电一样失去光芒，阿斯卡赶忙挣脱，两掌推出将其按回座椅上。
跓在角落，阿斯卡想起了自己的上司，那个不惧强权的老顽固，他被自己赶下台时说了这句话。
阿斯卡一首放在心上，因为每次召唤都能撞见麻烦的人。
这一推过后使得何适半睡半醒，那双眼晴眯开一条缝，重新获得生命的他，眼框中挤出来的瞳孔却不知在看向何处。
粗陋的脸如今只剩沟壑状的狰狞纹路，那是手术后未痊愈的疤痕，它们并不控诉自己的主人受到了无礼的对待，而是单纯的保持愤怒。
“古代凶兽，人类！
个体间存在差异，但越年轻的越崇尚暴力。”
被那半死不活的眼神盯着，阿斯卡心里还是发毛，这看着就不像好人啊！
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他很想像曾经所无数次一样，把人召唤过来后，就把麻烦的处理工作丢给下属，可这件事换其他人来他又不放心。
用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阿斯卡并不想承认自己感到害怕，只能牵强的保持虚假笑容，生硬的转移话题道：“这里有些纸，你擦一擦鼻涕。”
或许他头顶上更应该擦一擦。
何适依旧没什么回应。
睡懵逼的何适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新脑子没有旧脑子好使，说话呢怎么就断片了？
在梦里他只是难受了，然后让自己好受一点，并没有想要制造冲突，只是未知带给了阿斯卡恐惧。
何适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我记的我自杀了来着，我怎么又活过来了？”
“因为你还没死透，或许离死不远了，但只死了一半的人，联盟救起来还是很简单的”阿斯卡斟酌着回答。
“我来这后身体都换了你说我没死透？
……等等，你说联盟？
联盟是什么……东西？”
何适停顿了片刻，又觉得讨论这个没什么必要，于是没再纠结死没死的问题加快语速继续问道：“我想知道这是哪？
地球什么时候成这样世界末日的画风了，那些覆盖整个地表的诡异植物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阴影里吃人的怪物、动辄数百里钢铁要塞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看见很多建在外面的杀伤性武器，看见它们能用时可是让我大吃一惊！
可为什么呢？
在怪物吃人时你们不用它来攻击怪物？
如果是没反应过来我还可以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没想着救人！
我不只一次看见荷枪实弹的士兵主动动手让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死亡！”
何适指了指头顶，来之前他看见房顶有一处不规则凸起，后来想到那后面可能是个炮管。
虽然他不懂枪械，但他能看懂大小，只是看着枪管的大小就可以将他整个人塞进去！
那威力就不言而喻了。
“在地球常见的事物更有可能是人造的建筑而不是成片的树木，人也不应该挤在地底下中躲避森林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兽，当然我觉得你们不是在躲，据我了解，你们可以轻易毁灭地表的一切，可为什么又放任它们杀害你们在地上的同类呢？”
说完话后何适脑子清醒了许多，这让他发现自己处境很不妙，这里己经把暴力摆在桌面上了，人命可能并不值钱。
阿斯卡沉默中带点委屈，他给出了意外的回答，“你有很多多余的感情，但请记住那些人并不是你我的同类”。
何适仔细听着，期待对方的下文。
其实何适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安全是否可以得到保证，他能不能活下去比别人会不会死更重要。
阿斯卡没有继续回答，而是伸手在桌面上摸索着。
何适感到奇怪，桌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有只纸巾盒，不知放了多久，上面落的灰尘都将外壳染成了灰黑色。
不过那里原本真的有东西吗？
他之前就有说让自己擦擦鼻涕，可是这该死的纸有那么重要吗？
阿斯卡从纸盒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何适，何适没有拒绝，下意识接过后却又放下。
湿的，还很黏，而且很臭，何适从纸上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这种纸肯定比自己鼻涕还脏，说真的，你们这科技水平了还是用纸巾作为清洁工具的嘛？
这不会是什么比我都大的老古董吧？
何适将其放在一旁，随后用手摸了摸鼻子。
确实有晶莹的粘液粘在手上。
“谢谢，我不需要，比起个人卫生，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我还在地球吗？”
“不在什么！？”
何适被短短两个字吓到“你好好说话！
那我在哪里？”
“别急”阿斯卡伸手将何适放在身前的那张发霉的纸巾对折，何适以为他还要把纸放回纸盒的时候，他却收进自己的口袋。
真是个怪人。
何适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他折纸的动作上，他一手托着纸巾，另一只手捏着纸巾一角对折，整个动作轻飘飘的没有力量感，像是两块沾水的海绵粘着纸运动，何适鄙视这种无用的作派。
收好纸，阿斯卡继续开口：“首先，这里是联盟东部区域最边缘的一颗星球，是联盟与众多外敌之间的战备区。
这个星球原本只是颗小行星，没有生命，现在你看到的地表生物都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又是联盟，这看来就是最终boss了，狠人的老大肯定也是狠人，何适认为这些搞屠杀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与我们不同的是，某些人拒绝接受联盟法案的约束，因此不被登记成联盟身份，所以他们并不算我们的同类，带他们来的作用只是为了丰富生态系统，同时当做维持生态循环的养料。”
该死的还是法西施！
何适心里又是一沉。
“至于地球，我刚刚查了一下。
如果那个地球没有其他的名字，那么你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联盟对痛苦纪元后所有星球都有记载，可是现存的资料中却从未有过地球的称呼。
所以它可能在痛苦纪元时就被毁了。”
痛苦纪元？
那是什么？
何适觉得对方在提醒自己，如果自己不接受那什么法案，下场会很惨。
但他更关心的是阿斯卡说地球毁了，是地球改名了吗？
难道我穿越了？
众所周知地球是人类的起源，即使那痛苦纪元再厉害，地球的名号也应该是耳熟能详。
这不可能是没有记载，毕竟如果没有地球，那么人类那来的呢？
“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是地府换风格了，我更愿意相信现在看见的是场梦，是人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地球？”
“可我又不是人类。”
阿斯卡挑眉。
“而且联盟的前身就是人类帝国，所有的史料原封不动的保存下来，加上穿越时空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找不到的意思就是根本没存在过。”
抽干了所有力气，何适瘫坐在椅子上，他不愿意相信，可这己经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即便是做梦也不再可能，凭自身的经历便足佐证所见的真实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何适己经待了整整3个月，如果是梦，这场梦也太久，太真实了。
他无法否认荒诞的现实，虽然这三个月的生活很单调，但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有清晰的记忆，与其大哭大闹，还不如体面的接受。
“所以我是到哪儿了?”何适喃喃自语，心情因迷茫而愈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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