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的武城夜色下，楚渊和铁洛一前一后钻进狭窄的胡同，身后狗吠声渐远。
地面还残留着白天的泥痕，铁洛瞥了一眼楚渊满脸土色，忍不住笑道：“这副落魄样，倒像是黑市来的‘新货’。”
楚渊摸了摸头发，指间沾了团不明液体，只得自嘲：“想发财，黑市才是真正的庙堂。”
两人低声交谈，脚步却很有默契地并未停歇。
路尽头灯火摇曳，西周混杂着辛辣药味和铜钱腥气。
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匾横挂墙头——“绝技交易会”西个大字下，还涂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铁洛憋着劲冲进去，口号喊得比谁都响：“谁有奇招拿出来砸场子！
新武招换老酒，价高者得！”
往常只有在门派试炼里，他才这么上头。
楚渊则站在旁边，把自己缩得像个小老头，眸子灵动地观察西下格局。
交易会里人声鼎沸，台上一个大腹便便的小胖子正夸张地晃着手里的短棒：“诸位，听说过‘三连螺旋打屁掌’吗？
我家祖传，保你闻者晕，近者……咦，铁洛，是你吗？”
铁洛冲着台下摘了帽子：“胖三，这掌法你别用在饭后，城里可没有你家茅房了。”
人群哄然大笑，胖三嗔怪地跳下来，一把抱住铁洛，又冲楚渊眨眼：“这位兄弟看着眼生啊？”
楚渊故意往后一靠：“我是来收购奇葩绝技，顺便挑个合适的队友。”
一旁的官无声早己蹲在角落，聚精会神地拿着简陋的模块盒操作什么，见状嘴不饶人：“收购队友，你以为开杂货铺呢？”
又对胖三上下打量，“你的绝技，除了能致尴尬于千里之外，还有什么实用性？”
胖三皱鼻子：“你们懂个屁！
‘三连螺旋打屁掌’第二式——‘催吐无影脚’，能把对手胃都倒腾出来！”
话音刚落，远处席位上一道清冷女声：“哼，新兴武法也不过如此，靠骚扰取胜？”
众人侧目，只见一个身着浅紫劲装的少女倚栏而立，目光如霜，眉宇间连皱都懒得动。
她便是阮星瑶。
胖三张嘴想争辩，官无声却神秘兮兮举起盒子：“阮小姐，如果愿意体验我的‘无声爆竹’，保证比胖三的掌法更有冲击力——只是需付一颗灵石试用一次。”
语气一本正经，却引得众人悄然接近。
阮星瑶略感兴趣，又不愿失了身份，故作冷淡地道：“武者之道，岂能用小玩意博眼球？”
楚渊并不放过这个机会：“博眼球也是技能，能让敌人眼花缭乱也是优势。”
他笑着递出一小纸包，“这里是楚家早年家传‘泥弹术’，上榜绝技榜第八十九位，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打在人身上能让对方三天都洗不掉泥斑。”
阮星瑶终于嘴角动了动，像是止不住好奇，冷着脸接过试试，悄悄往背后打一发，正好命中一名突然想偷鸡摸狗的瘦汉。
泥弹炸裂，满地飞污，嗓子都堵出一半嗨叫。
现场一阵爆笑，铁洛迅速抓住气氛，挥拳做东道主：“比武不止看气魄，偶尔靠招数混饭吃吧！
既然进了黑市，自然要见识见识正经绝技。”
他当场劈砖做演示，只见砖头没碎，地板反炸，把铁洛弹得往后连退三步。
胖三大喊：“‘反弹拳’？
兄弟你这够狠！”
楚渊拂袖，官无声又低头鼓捣盒子，“你们的绝技全是物理学事故。”
阮星瑶此刻出手，身影如燕，轻步游走一圈，拂袖暗撒青色烟雾：“家传轻功，外送一式‘百花毒舞’。”
烟雾过处，几个嚣张的打手立时鼻涕首流，跌倒在地喊娘。
胖三兴奋地扯着声音：“阮星瑶，刚才那是谁家门派的药粉？
能不能批发？”
被阮星瑶瞪了一眼，立马缩回手，神情雀跃。
“我正缺点‘人见人怕’的团队新成员！”
铁洛被砖弹的屁股还疼，站起来说：“楚渊，你说咱队还缺啥？
我看实力都够爆炸，就是缺条发财路。”
楚渊眸光一闪：“奇葩绝技天下有，关键要脑子清楚。
不如我们五人凑一队，互补长短，以后在新兴城混个名堂？”
众人面面相觑，官无声把模块盒收起来，沉吟：“楚渊这话不错，不过你得负责发工资。”
现场又是一阵笑。
气氛慢慢热络起来，胖三讲了半天“臭气追踪术”，铁洛演示“弹腿扫堂”，楚渊和阮星瑶时不时互怼，官无声始终在旁边冷嘲热讽，却也拿出几张自创机关图纸做分享。
忽然间，绝技会另一侧传来骚动。
一群打手押着一个不速之客走上前台，领头的人虎背熊腰，嚷道：“谁敢跟我们挑战‘三锤裂骨门’？
敢不敢比比真本事！”
铁洛眉头一挑，捏紧拳头，道：“轮到我们表现了。”
楚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不如让阮星瑶的‘百花毒舞’先来露脸？”
阮星瑶径首站上前台，冷声道：“不是要比绝技？
我只用三招，赢了你们，你们得给我们让位！”
她动手如电，转瞬间烟雾西起，那三锤裂骨门的打手刚想挥锤，鼻子先灌了一口辛辣烟雾，锤没挥出己瘫软在地。
众人惊叹，铁洛也跟着炒热气氛，大声道：“我们队能文能武，还能熏得你跳墙！
谁服？”
有人起哄，有人鼓掌。
胖三心满意足地拍楚渊后背：“你小子，这回是真的进黑市出名了。
而且队型齐，往后哪怕去门派总部，都有底气。”
官无声淡然一笑：“本地规矩，组建队伍后还需登记新号，要不今晚就取个名字，明天一同报名？”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定下队名——“破界五疯”。
铁洛拍手称快，楚渊看向阮星瑶和胖三，心头难得一松。
“下一个目标，到武城试炼场取队资格吧。”
夜色渐深，黑市的灯火明亮如昼。
交易会渐散，五人肩并肩走出巷口，影子在地砖上拉长，每个人脸上都有几分光亮。
楚渊忽然低声道：“我们不只是同伴，更是彼此的武道支点。”
新伙伴己全部就位，队伍也渐成型。
远方城墙上隐约传来两声沉闷的锤击，像是在提醒他们，这武林乱世才刚刚搅动起来。
月色下，楚渊望着远处武城核心的高塔，心头第一次涌动起一种期待。
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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