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起，林晚和陆沉就开始了“地下工作”。
约会得像特务接头。
不能去常去的餐厅，不能看电影，连并肩压马路都得挑离家和公司远远的地方。
平时联系，全靠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陆沉的微信头像，在林晚的聊天列表里，永远得保持沉默。因为林朝会时不时拿她手机打游戏，她怕极了弟弟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但说实话，偷偷摸摸的恋爱，有种畸形的刺激和甜蜜。
陆沉对她很好，好得没话说。
记得有一次，林晚加班到深夜，胃病犯了，疼得直冒冷汗。她下意识地给陆沉发了条消息：“胃好痛。”
当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没想到，二十多分钟后，陆沉竟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他手里拎着保温桶，额头还有细汗。
“你怎么来了？”林晚又惊又喜。
“废话，你胃疼我能不来？”陆沉把她拉到车里，打开保温桶，是热乎乎的小米粥，“赶紧喝了。我熬的，可能味道不咋地，但肯定干净。”
林晚喝着粥，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疼的感觉，真好。
但甜蜜的背后，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最大的煎熬，来自弟弟林朝。
林朝是个没心没肺的阳光大男孩，完全没察觉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亲的姐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拉着陆沉来家里吃饭。
饭桌上，林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姐，你看沉哥多厉害，那个项目又搞定了！哎，沉哥，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我姐也是，一把年纪了也不谈恋爱，妈都快急死了！”
每当这种时候，林晚就只能埋头吃饭，不敢看陆沉，也不敢看弟弟。
陆沉倒是很镇定，会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开：“吃你的饭吧，话那么多。晚晚姐条件这么好，不愁找。”
他会故意叫她“晚晚姐”，像是在提醒彼此，也像是在演戏。
有一次，林朝看着电视里的家庭伦理剧，突然感慨：“要说这世上我最讨厌什么人？就是那种撬兄弟墙角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沉哥，你说对吧？”
陆沉正给林晚夹菜，筷子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晚当时心里一抽，嘴里的菜顿时变得苦涩无比。她感觉自己和陆沉，就像在走钢丝，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弟弟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像一阵风，随时可能把他们吹下去。
她越来越不安，开始问陆沉：“我们这样，到底对不对？要是被朝朝知道了怎么办？”
陆沉总是抱住她，安慰她：“别怕，有我。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跟朝朝说。他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合适的机会”？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机会？林晚心里没底。她只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黑，越走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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