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您醒醒!”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苏清鸢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入目是熟悉的雕花床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身上盖着柔软的云锦被,琵琶骨处没有疼痛,浑身也没有束缚——这不是镇国公府的柴房,这是她的“汀兰院”!
“小姐,您可算醒了!
您都昏睡一天了,夫人都快急哭了!”
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丫鬟扑到床边,脸上满是担忧。
苏清鸢看着眼前的人,瞳孔骤缩。
晚翠,她的贴身丫鬟,前世为了保护她,被苏云瑶的人活活打死,尸骨无存。
而现在,晚翠还活着,脸上没有伤疤,眼神清澈,显然还很年轻。
她猛地坐起身,抓过晚翠的手:“现在是什么时候?
几几年?
几月几日?”
晚翠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回答:“小姐,现在是永安二十西年,三月初十啊!
您昨天在花园里扑蝴蝶,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怎么连日子都忘了?”
永安二十西年,三月初十。
苏清鸢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记得这一天,十五岁的她,还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长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苏云瑶,那个被换走的假嫡女,还在千里之外的乡野小镇,要再过三个月,才会被父亲派人接回府。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五岁,一切悲剧还未发生的时候!
晚翠还在,母亲还没有对她冷淡,父亲还没有偏心,萧烬严……他们还没有定下婚约!
巨大的狂喜和后怕涌上心头,苏清鸢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的债,今生一定要讨回来!
苏云瑶,萧烬严,所有背叛她、伤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清鸢醒了吗?”
是母亲,柳氏。
苏清鸢的身体僵了一下。
前世,母亲是第一个对她冷淡的人。
苏云瑶回来后,母亲总说“云瑶在外面受了苦,我们要多疼疼她”,渐渐地,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甚至在她被诬陷时,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
可现在,母亲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和前世判若两人。
柳氏走进来,看到苏清鸢坐起身,连忙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我的儿,你可算醒了!
头疼不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清鸢看着母亲眼中的真切担忧,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知道,现在的母亲,是真心疼爱她的。
只是后来,被苏云瑶的伪装和“亏欠感”蒙蔽了双眼。
“母亲,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苏清鸢强忍着眼泪,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柳氏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夫说你只是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等会儿让晚翠给你端来。”
就在这时,父亲苏振邦也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看到苏清鸢醒了,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醒了就好。
以后在花园里玩,要小心点,别再这么冒失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谢谢父亲。”
父亲虽然严厉,但前世在她被诬陷时,也曾犹豫过,只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苏云瑶。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父亲看清苏云瑶的真面目,挽回这份亲情。
柳氏和苏振邦又叮嘱了苏清鸢几句,才离开汀兰院。
房间里只剩下苏清鸢和晚翠。
晚翠端来燕窝,递给苏清鸢:“小姐,您快趁热喝了吧,补补身子。”
苏清鸢接过燕窝,却没有喝。
她看着晚翠,眼神变得坚定:“晚翠,从今天起,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晚翠一愣:“小姐,您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我要你去查一个人。”
苏清鸢压低声音,“三个月后,父亲会派人去江南的一个小镇,接回一个叫苏云瑶的女孩,说她是当年被抱错的镇国公府嫡女。
你去查清楚她在小镇的生活,她的性格,她认识的人,还有……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单纯善良。”
晚翠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查得清清楚楚!”
苏清鸢知道,苏云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前世,苏云瑶刚回府时,表现得乖巧懂事,对她和家人都很亲近,可暗地里,却不断地挑拨她和父母的关系,散布她的谣言,让她渐渐变成了府里的“异类”。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苏云瑶得逞!
她喝了一口燕窝,心中默念:“苏云瑶,萧烬严,等着我。
这一世,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该换一换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苏清鸢知道,她的重生之路,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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