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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连载
男生生活《意识崩解》是作者“凌霄炎沫”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张谦数据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主要角色是数据,张谦,记忆银的男生生活小说《意识崩解》,由网络红人“凌霄炎沫”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36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3 01:53:5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意识崩解
主角:李明轩,李明轩 更新:2025-10-23 07: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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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相信你的记忆一款名为“记忆银行”的APP风靡年轻人群体,可以存取和交易记忆,
我靠着出售记忆买了房,却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失忆,直到在未出售的记忆里,
发现了自己曾经富可敌国,而这一切,
都源于我最早卖掉的那段记忆——关于如何制造“记忆银行”的记忆。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彻夜未眠的脸。“确认出售‘第一次升职的喜悦’记忆包,
获得:1,850,000.00元。”指尖悬在虚拟按钮上,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不是犹豫,是某种早已麻木的、近乎本能的驱动。点击。几乎是同时,
手机银行入账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与此形成残忍对比的,
是脑海里某个角落“咔哒”一声轻响,像齿轮脱落,随即一片空洞的虚无漫上来。那段记忆,
那个从总监手中接过聘书、掌心沁出细汗、心脏被狂喜和志忑填满的下午,
连同办公室里过于明亮的阳光和同事们的掌声,被精准地剜去了。
留下一个仅存于认知上的“事实”:我升过职。仅此而已。情绪、细节、空气里的味道,
荡然无存。成了,首付的最后一块拼图。我靠向椅背,身体是虚的,像被抽走了几根骨头。
窗外,城市的晨曦正挣扎着穿透雾霾,勾勒出我刚刚买下的那栋高级公寓楼的轮廓。
它矗立在江对岸,像一座冰冷的、用记忆堆砌的纪念碑。“记忆银行”,
这玩意儿问世不过两年,就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了所有能亮起屏幕的角落。多简单,多公平。
把你冗余的、痛苦的、甚至只是暂时用不上的记忆打包上传,估价,出售,
或者仅仅只是储存。急需用钱的年轻人找到了捷径,像我。心理创伤者找到了出口,
据说有人靠出售失恋记忆重获新生。好奇者则能买到千奇百怪的“体验”,
从极限运动到异国风情,甚至……某些非法摘取的黑暗片段。
一个建立在神经突触信号上的、赤裸裸的市场。我关掉APP,起身去倒水。脚步有些飘。
最近这种“飘”的感觉越来越频繁。有时对着一个明明熟悉的同事,
名字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卡住;有时站在超市货架前,
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要买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更别提那些时不时出现的、短暂的意识断层,
几秒或者十几秒,回过神来,周遭一切如常,只有后颈渗出的冷汗提醒着时间的缺失。
医生说,是长期精神压力过大,过度劳累。建议我远离“记忆银行”。他不懂。
这就像劝一个靠血液透析活着的人远离机器。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卖掉了多少记忆。
第一次拿到薪水的激动?卖了,换了台顶配的电脑。大学毕业典礼的喧嚣?卖了,
凑够了父亲的手术费。和初恋笨拙的牵手心跳?卖了,
为了给她买那个她看上很久、我却负担不起的包……起初只是出售那些公认“积极”的片段,
后来发现,“痛苦”的记忆同样有市场,而且某些特定的痛苦,价格高得离谱。比如,
被至亲之人彻底背叛的绝望,比如,直面死亡恐惧的战栗。我的账户余额越来越丰厚,
脑子里的“空地”也越来越多。像一块被反复收割、肥力耗尽的土地。搬进新家的那天,
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三百平的大平层,俯瞰大半个城市,装修极尽奢华,
一切都是用我脑子里那些或明或暗的碎片换来的。空荡,寂静,
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地板上回荡。我坐在落地窗前,
看着江上游轮划开漆黑的水面,试图回忆起一些什么来填充这巨大的空间,
却发现能想起来的,大多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失忆发作得更频繁了。有一次,
我开车在高架上,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为什么会在车上,
那种彻底的迷失感让我差点撞上护栏。紧急刹停在后车刺耳的喇叭声中,我趴在方向盘上,
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不能再卖了。我对自己说。至少,要留一些底线。
我打开“记忆银行”,调出“我的记忆库”。已出售列表长得触目惊心,
像一份我的人生拍卖清单。而“私人存储”区,剩下的记忆包寥寥无几。
大多是一些寡淡的、日常的碎片,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唯独有一个记忆包,
被加密锁着,标签是空的,创建时间却显示是“记忆银行”公测上线的那一天,
几乎是我使用这个APP的起点。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锁了这么一段记忆?
密码……我试了常用的几个,都不对。一种莫名的直觉攫住了我。这里面,或许藏着什么。
或许是我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备份”。我开始疯狂地尝试。
生日、电话号码、身份证号、历任女友的名字、父母的名字……全部错误。
那种熟悉的、意识即将断片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我强撑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动,
一个极其陌生的数字组合突兀地跳入脑海。我下意识地输了进去。“滴”一声轻响,锁开了。
一股庞大的、混乱的信息流瞬间冲垮了我的意识堤坝。不是画面,不是声音,
是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数学公式,是纠缠盘绕的量子生物学模型,
是神经网络的拓扑结构图,
是某种超越现有物理认知的能量场构建原理……它们像奔腾的熔岩,
强行涌入我每一个脑细胞,带来灼烧般的痛楚和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看到了“记忆银行”最底层的、从未公开的核心代码。
匪夷所思的、将人类记忆这种主观体验进行数字化编码、压缩、传输、甚至重放的技术细节。
看到了那个利用特定频率的全局场共振,安全“擦除”本地记忆的保险机制。这一切,
都打着一个鲜明的、属于“我”的烙印。思维的习惯,处理问题的独特方式,
甚至那些只有我自己才懂的、随手写下的注释缩写。冷汗,这一次是冰冷的,
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我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翻出落满灰尘的旧笔记本电脑,
双手抖得几乎无法开机。连接一个我早已弃用的私有云盘,
输入那段刚刚“记起”的、复杂无比的密钥。云盘的深处,静静躺着几个加密文件夹。点开。
是设计草图,是实验室记录,是专利申请文件的草稿最终并未提交,
是和几个当时最顶尖的神经科学家、量子物理学家往来的邮件……时间戳,
远在“记忆银行”公司成立之前。邮件记录清晰地显示,我,
是这个划时代产品的绝对核心构想者和技术奠基人。我们那个小小的、充满理想主义的团队,
曾梦想着用它来治疗阿尔兹海默症,来保存人类文明的精华。然后,是分歧。关于技术安全,
关于伦理边界,关于商业化路径。争吵,激烈的争吵。再然后……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
下一个连贯的画面,是我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醒来,头痛欲裂,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新手机,
屏幕亮着,正是“记忆银行”刚刚上线的宣传页面。而我,对自己是创造者一事,毫无印象。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昂贵的定制书柜,大口喘息。所以,
系统判定为“冗余数据”、“可释放认知负荷”而鼓励我剥离的记忆……是关于“我是谁”,
关于“记忆银行”如何被创造出来的记忆!他们……或者说,
那个最终掌控了公司、将我踢出局的人,用我自己发明的工具,精准地“格式化”了我。
让我从一个富可敌国的创造者,
变成了一个……靠着零星出售自己过去、才能勉强买下一个栖身之所的……用户。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不是生理上的血,是某种被彻底愚弄、被连根拔起后的绝望。
我扶着书柜试图站起来,视线扫过书架上一排排崭新的、几乎没翻过的精装书,
落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蒙尘的相框上。那是我和林薇的合影。很久以前的照片了。照片里,
我们都很年轻,在某个海边,她笑得毫无阴霾,紧紧搂着我的胳膊。我的目光,
则落在照片背景里,她随手放在沙滩毛巾上的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
有一个极其特殊的、手绘的符号。那个符号……我猛地扑过去,抓起相框,
指尖几乎要嵌进玻璃里。没错!就是这个符号!一个由螺旋线和电路图巧妙结合而成的标记!
它刚刚就出现在我“恢复”的记忆里,出现在最早期的设计草图一角,
是……是我当时为自己设定的、最高权限的私人标识!林薇……她为什么会有这个?
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疯狂地撞击、重组。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浮上水面。我们分手前那段时间,
她总是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几次三番、近乎固执地劝我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创业项目,
找份“稳定”工作。分手时,她说的那句我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话:“忘了那些吧,
对你更好。”还有,我们最后一次大吵,地点……不是在出租屋,
是在……一栋陌生的、气派的办公楼里!我对面坐着的人,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是张谦!
现在的“记忆银行”首席执行官,当年团队里负责商业拓展、与我分歧最大的那个!
画面闪回:张谦脸上是伪善的、居高临下的笑容。林薇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我。
张谦说:“……技术已经很完善了,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你自己,你需要……休息一下。
薇薇会帮你做出最好的选择。”所以,不是简单的踢出局。
是一场里应外合的、彻底的身心掠夺。我最信任的恋人,和我最得力的伙伴。愤怒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一种奇异的冷静。像精密仪器开始运转。
我卖掉那么多记忆才换来的这个“家”,此刻看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但它也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掩护。没人会想到,一个需要靠出售记忆来付首付的“穷鬼”,
会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帝国的缔造者。我开始行动。
利用刚刚恢复的、关于“记忆银行”底层架构的知识,我像幽灵一样潜入系统的后台。
我避开所有常规的访问路径和警报触发器,
通过那些只有创造者才知道的、未被记录的“后门”,检索和林薇、张谦相关的所有数据流。
他们很谨慎。公开记录干净得不像话。但系统本身,就是最大的记录者。那些访问日志,
那些加密通讯的元数据,
那些隐藏在正常业务操作下的、细微的、异常的资源调用……碎片被一点点拼凑起来。
林薇的私人存储区里,有一个加密等级极高的记忆包,标签是“礼物”。创建时间,
就在我们分手后不久。张谦则有一个习惯,他会在每周固定时间,
向一个匿名的、无法追踪的存储地址传输一小段加密数据。像是一种……备份?
或者是……赎罪券?我需要看到具体内容。这很难,他们的防护是顶级的。
但我有他们不具备的优势——我了解这个系统,就像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不,比那更熟悉。
掌纹会变,而系统的核心逻辑,出自我的大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攻防。
我蜷缩在这座用记忆换来的、空旷冰冷的公寓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流动的代码是我复仇的军团。终于,防火墙像融化的黄油般无声地滑开。
我先进入了林薇的“礼物”。那不是什么甜蜜的纪念。那是一段交易记录。
她向张谦指定的账户,出售了一段记忆。记忆的标签,赫然是——“说服他的关键证据”。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确保永久删除本地副本。”所以,她出卖的,不是我们的感情,
而是关于如何“说服”我、或者陷害我的“证据”?而报酬……我追踪了资金流向,
一笔足以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的巨款,来自一个离岸公司,最终受益人直指张谦。
心口像是被冰锥扎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背叛,只有明码标价的代价。
接着,我破解了张谦每周传输的那个加密通道。里面存储的,不是商业机密,
也不是黑钱记录。而是……记忆。大量零散的、片段的记忆。属于不同的人。
有些标记着“技术瓶颈突破瞬间”,有些是“关键算法灵感”,
有些甚至是“与投资人谈判策略”……这些都是“记忆银行”发展早期,
那些莫名“自愿”离职或因“意外”丧失相关记忆的核心技术人员的记忆!张谦不仅在窃取,
他还在系统地收集、归档这些创造性的火花,如同一个贪婪的收藏家。而他每周传输出去,
是给谁?难道他背后,还有别人?一个更深的、更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就在这时,
我随身携带的、与核心数据库保持隐密连接的备用终端,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中央,
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检测到最高权限密钥异常活跃!警告!身份暴露风险极高!
执行紧急清除协议?Y/N张谦察觉到了!他设置了监控!他知道我“回来”了!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键帽上。
不能选Y。一旦执行,我刚刚恢复的、关于自身身份和技术的记忆,可能会被再次强制清除,
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逆的脑损伤。选N?意味着坐以待毙,他会动用一切力量让我“被消失”。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不断闪烁的警告框,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分析着每一条代码指令,每一个可能的漏洞。就在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几乎要变成实质性的音波攻击时,我注意到了警告框底层,
一个几乎与背景色融为一体的、极细微的字符水印。那不是系统默认的标识,
而是……那个螺旋线与电路结合的,我的私人符号!它像一个路标,一个暗示。电光火石间,
我明白了。这不是张谦的陷阱。这是我很多年前,在构建系统底层安全协议时,
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逃生舱口!
一个只有在我的核心记忆被激活、且面临被再次清除的极端威胁时,
才会触发的、伪装成致命警告的……全线恢复通道!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张谦。
林薇。还有你们背后,那可能存在的、更庞大的阴影。你们拿走的,该还回来了。
不止是财富,是记忆。所有 memory。我的手指落下,没有按Y,也没有按N。
而是以某种特定的节奏,敲击了一串无序的、看似随机的字符——那是我在设计初期,
埋藏的一个最高权限激活序列,它本身,就是一段“记忆”。屏幕上的红色警告框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如同宇宙背景般的漆黑。中央,
缓缓浮现出一行熟悉的、我亲手设计的字体:欢迎回来,创造者。
权限恢复中……冰冷的字符在屏幕上凝固,像一句迟来太久的审判。公寓里死寂一片,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指尖还残留着敲下那串激活序列时的微麻,
那不是紧张,是某种沉埋已久的力量正顺着神经末梢苏醒。权限恢复……这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后台访问,而是对“记忆银行”整个生态的绝对控制权?那个由我亲手搭建,
最终却将我吞噬的巨兽,它的缰绳,此刻正无声地滑回我的掌心。屏幕再次变化。
深邃的黑色背景上,浮现出复杂的三维拓扑结构图,无数光点明灭闪烁,
以亿计的用户节点、记忆存储服务器、交易路由……一条条金色的、代表最高权限的数据流,
正以我的终端为源头,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像神经丛重新连接上大脑。我能“感觉”到它们。
不是通过视觉,是一种更直接的、近乎本能的连接。庞大的数据洪流在意识边缘呼啸,
却又温顺地遵循着我潜意识里设定的规则。张谦设置的监控警报?在我完成权限认证的瞬间,
它们就像阳光下的露珠,蒸发得无影无踪。他此刻,大概正对着突然“一切正常”的控制台,
疑神疑鬼,却又无从查起。第一步,隐匿。我调动权限,开始编织一个完美的假象。
在我的个人账户层面,所有异常活动被抹去,
替换成符合“重度用户”身份的、杂乱无章的记忆浏览和少量无关痛痒的出售记录。
那个触发了警报的“最高权限密钥异常活跃”事件,被伪装成一次罕见的系统底层误报,
相关的日志被精心修改,指向一个不存在的硬件冲突。张谦就算挖地三尺,
也只能得出“虚惊一场”的结论。同时,我为自己创建了数十个幽灵镜像账户,
身份信息、行为模式各不相同,分散在全球各个网络节点。真正的操作,
将通过这些镜像进行,像戴上了一层层无法追踪的面具。第二步,探查。是时候看看,
张谦到底偷走了多少,又藏了多少。我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触手,
深入“记忆银行”最核心的数据库。不再需要破解,不再需要绕行后门,
所有的加密壁垒在我面前形同虚设。我直接调取了张谦的私人存储区。
比之前窥见的更加触目惊心。不仅仅是那些早期技术人员的记忆碎片。那里分门别类,
于“记忆银行”立法的关键讨论记忆、甚至是一些知名艺术家、科学家尚未公开的灵感火花。
他像一个窃取智慧的饕餮,用这些拼凑起来的“才华”巩固着他的帝国。
而那个每周向匿名地址传输数据的习惯,依然在继续。我追踪了最新的一个数据包。
它没有流向某个固定的服务器,而是通过一个极其复杂的、不断变化的代理网络,
最终注入一个……生物特征识别锁定的私人存储节点。节点的物理位置被多重伪装,
但通过分析数据包传输的细微延迟和路由特征,我大致圈定了一个范围——城郊,
那片以昂贵和隐秘著称的顶级富豪别墅区。张谦背后,果然还有人。一个更加谨慎,
隐藏得更深的“合伙人”。第三步,武装自己。空有权限不够。张谦经营多年,
他的势力盘根错节。而我,除了这套刚刚恢复的权限和这座空房子,一无所有。我需要资源,
需要武器,需要了解他们的一切。
取了张谦和林薇的所有记忆交易记录、通讯记录包括那些他们自以为删除的、财务往来。
海量的信息涌入我临时构建的分析矩阵。模式开始浮现。张谦习惯于在每周三晚上,
向那个匿名地址传输数据后,独自前往“蓝桥”私人会所,停留大约两小时。
那里是他的“安全屋”,也是他可能与背后之人见面的地方。林薇,则在得到那笔巨款后,
生活并未像想象中那样挥霍。她深居简出,投资了几家看似不相关的科技初创公司,
但这几家公司的背后,都有模糊的资金链路指向张谦控制下的离岸实体。她在洗钱,
还是在布局什么?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记忆”。不是我失去的那些情感记忆,而是知识,
是技能,是足以对抗一个科技巨头的手段。
格斗、枪械、潜入、侦察、金融操作、舆论操控……这些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记忆银行”里,有的是“商品”。我不需要购买。我是创造者。
我直接“复制”了相关领域顶尖人士某些是前特种部队成员,某些是金融黑客,
某些是王牌记者储存在这里的、最精华的“技能记忆包”和“知识记忆包”。
略过那些需要情感体验和肌肉记忆的部分,只汲取最核心的逻辑、方法论和经验数据。
过程并不舒适。庞大的信息流强行灌注,大脑像被塞进了一个压缩宇宙,胀痛欲裂。
无数陌生的技巧、知识、危险场景下的本能反应,硬生生烙印在思维层面。当我再次睁开眼,
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时,目光里已经带上了猎手的审视和冷静。
我不是在扮演另一个人。我是在重构自己。用这些“借”来的碎片,
武装一个只为夺回一切而存在的战士。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第一个目标,林薇。她是我过去唯一的人,也是插在我背上最深的一刀。从她开始,
最合适不过。我没有选择直接对抗。那太便宜她了。一个周五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通过权限,实时观察着林薇。她正在一家高端画廊里,看着一幅色彩阴郁的现代画,
神情淡漠。她账户里那笔巨款,正安静地躺在一个看似安全的银行里。是时候,
让它“消失”了。我调动金融操作相关的“记忆”,像操作自己手指一样,
轻易绕过了银行的层层安保系统。那笔巨款,被分散成数百笔小额资金,
通过复杂的跨国交易网络,进入加密货币市场,
在几次精准的、高杠杆的短线操作后——不是盈利,是刻意制造的“爆仓”。数字归零。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无声无息。几乎在同一时间,画廊里的林薇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地掏出看了一眼。下一秒,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
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没摔倒。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颤抖着反复滑动,
像是在确认一个无法接受的噩梦。我“看”着她脸上的从容和伪装寸寸碎裂,
只剩下恐慌和绝望。她试图打电话给银行,声音因为惊恐而尖利。
得到的回应自然是官方、冷静、且爱莫能助的“正在调查”。这种感觉很奇妙。没有快意,
也没有怜悯。像隔着玻璃观察一个实验对象。她出卖我们的过去,换取财富。现在,
财富没了。很公平。但这只是开胃菜。我伪造了一个身份,通过加密信道,
给她发送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那是她当年放在沙滩毛巾上的笔记本,
封面是那个螺旋线与电路结合的符号。附言:“礼物喜欢吗?该谈谈了。”信息发出后,
我切断了所有直接监控。我知道,她一定会去找张谦。恐怕会让她失去方寸。果然,
权限日志显示,林薇在几分钟后,用一个紧急联络通道试图联系张谦。
通话内容我无法直接窃听张谦的私人通讯用了独立的物理加密,但通过系统资源监控,
我能看到张谦在接到通话后,其终端访问核心数据库的频率瞬间飙升,
似乎在紧急查询着什么。他慌了。他一定也收到了某种警示,关于林薇账户的异常,或者,
他背后的人察觉到了资金链的波动?时机到了。周三晚上,“蓝桥”会所。
我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服务生制服,端着放有空酒杯的托盘,
穿行在光影迷离、低声细语的宾客之中。通过复制的潜入记忆,我轻易混了进来。
感官高度警觉,肌肉处于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我能“听”到周围人谈话的片段,
能“看”到他们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并瞬间分析出潜在威胁。张谦在顶层的雪茄室。
那里没有监控,隔音极好。我无法直接进入。但我不需要。我停在走廊尽头的服务间外,
背对着角落的消防探头,看似在整理托盘。意识却已连接上“记忆银行”的后台,
精准定位到雪茄室内,
张谦随身携带的个人终端一个特制的、与“记忆银行”深度绑定的设备。
我没有尝试破解他的加密。那会触发警报。我做的,是更根本性的事情。我利用最高权限,
暂时“屏蔽”了那个房间对“记忆银行”全局场共振信号的接收。效果立竿见影。雪茄室内,
正端起酒杯的张谦,动作猛地一僵。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某种支撑,手指无力,酒杯摔落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捂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呻吟。记忆存取和交易,
依赖于那个特定的全局场。短时间内屏蔽,不会擦除记忆,但会引发强烈的“断联”反应,
类似于戒断症状,伴有剧烈的头痛、眩晕和认知混乱。对于张谦这种深度依赖系统,
甚至可能用系统来辅助思维、稳定情绪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一次突然的“脑死亡”。
我“看”着权限日志里,代表张谦终端的数据流变得紊乱、中断。时机稍纵即逝。
我模拟了他的生物特征和权限,向他的终端发送了一条预设好的、高度加密的信息。
信息内容,是林薇账户资金异常流动的“内部调查报告”当然是我伪造的,
报告结论隐晦地将嫌疑指向了张谦背后的那个匿名地址,
暗示是“合伙人”在清理不稳定因素,过河拆桥。做完这一切,
我立刻恢复了该区域的场信号。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五秒。我端起托盘,
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身后,雪茄室里传来张谦压抑着愤怒和恐惧的低吼,
以及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种子已经种下。诡异的毒蔓,会在他们之间疯狂生长。
我走出“蓝桥”,融入外面冰冷的夜色。城市依旧灯火辉煌,车流如织。没有人知道,
刚刚在几分钟内,一场无声的战争已经打响了一个回合。我抬头,望向别墅区的方向。那里,
还隐藏着最后的谜底。下一个,会是谁呢?我摸了摸口袋里,
那枚刚刚利用3D打印机制作出来的、带着螺旋线与电路符号的金属徽章。冰凉的触感传来。
游戏,才刚刚开始。夜色像浓稠的墨,泼洒在城郊别墅区上空。
这里安静得只剩下风掠过树梢的细微呜咽,以及我自己过于清晰的心跳。
与“蓝桥”会所的衣香鬓影不同,这里是真正的权力阴影区,
用高墙、电网和沉默构筑起无形的堡垒。我伏在距离目标别墅百米外的一处绿化带阴影里,
身上穿着与环境色融为一体的伪装服,脸上覆盖着热成像感应镜。根据数据追踪锁定的位置,
就是眼前这栋——外表看似与周边无异,
但地下却有着异常庞大的能源反应和独立网络节点的建筑。张谦每周传输的数据,
最终目的地就是这里。直接闯入是下下策。我需要知道里面是谁,有什么。
意识再次沉入“记忆银行”的底层海洋。这一次,我的目标不是某个人的记忆,
而是这栋别墅本身——它的智能安防系统、环境控制系统、所有接入物联网的设备。
在现代科技构筑的堡垒中,没有真正的“死物”。最高权限像万能钥匙,
无声地旋开了第一道数字门锁。
温度调控记录、灯光使用模式、电力消耗曲线……海量的数据流过我的意识。
我快速构建着别墅内部的动态模型。大部分区域处于节能待机状态,
只有地下层和顶层的某个房间,有持续的活动信号。地下层信号复杂,
带有高强度电磁屏蔽特征,很可能是数据中心或实验室。
而顶层房间……生命体征监测数据显示,那里只有一个人,心率缓慢,呼吸平稳,
像是一直处于某种……静息或沉思状态。就是这里了。我尝试切入顶层的环境控制系统。
微调湿度,升高0.5摄氏度。几乎是立刻,
生命体征数据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心率略微加速,呼吸节奏有瞬间的紊乱。
他/她感觉到了。非常敏感。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居住者绝非等闲。
我调动了所有复制的潜入和侦察记忆,寻找着系统的薄弱点。安防系统很完美,
几乎没有逻辑漏洞。但是,再完美的系统,也需要与外界交换信息。
我找到了那个负责接收张谦每周数据包的专用通信端口。它被层层加密,
但与内部网络其他部分的隔离并非绝对,存在极其细微的数据校验延迟。一个计划瞬间成型。
我需要一个“特洛伊木马”。我精心构造了一个数据包。
外壳完全模仿张谦本周传输数据的格式和加密特征,确保能通过端口校验。但内核,
却藏匿了一段我编写的、极其隐蔽的探查程序。它不会主动攻击,只会像病毒一样潜伏,
利用别墅内部网络的数据流动,
缓慢地、碎片化地复制环境传感器摄像头、麦克风记录下的信息,并通过那个端口,
以极低的速率、伪装成正常反馈信号,反向传输出来。这个过程会非常慢,
可能需要数小时甚至更久,但胜在隐蔽。将“木马”注入端口,如同将一颗微尘投入深潭,
没有激起任何涟漪。接下来,就是等待。我维持着潜伏的姿势,身体像岩石般凝固,
意识却高度集中,监控着那个秘密的数据回流通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冰冷的露水浸透了伪装服,渗入皮肤。几小时后,第一段碎片传回。是音频片段,非常短暂,
背景有微弱的、规律性的“嘀嗒”声,像某种精密的仪器。
“……样本稳定性还是不够……”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明显疲惫感的声音,语速很慢,
但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只有这一句。无法分辨性别,但那种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的苍老感,
挥之不去。样本?什么样本?记忆样本?又过了一小时,第二段碎片。
这次夹杂了一点模糊的视频信号,分辨率极低,像是从某个角落的广角摄像头截取的。
画面中,一只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手,正缓慢地操作着一个泛着金属冷光的界面。
界面的风格……很熟悉。带着“记忆银行”早期版本的粗粝感,
但又融合了更复杂、更不祥的元素。那只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年老,
更像是因为过度专注和精神负荷。突然,那只手停顿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疑惑:“信号……有杂音?”我的心猛地一紧。被察觉了?
怎么可能?我的“木马”设计应该完美无缺……不,等等。不是我的“木马”。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的权限监控显示,
张谦的终端再次尝试向这个匿名地址发起了一次紧急连接请求,但被拒绝了。是张谦!
他因为“蓝桥”会所的事件和林薇资金的消失,感到了恐慌,试图联系背后的人,
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觉!该死!打草惊蛇了!别墅内部的安防等级瞬间提升了一个级别。
无形的电子屏障更加厚重,数据流动变得谨慎而稀少。我的“木马”回流通道几乎被掐断。
不能再等了。我果断放弃了缓慢渗透的计划。必须在他/她彻底封锁一切,
或者采取更极端措施之前,拿到关键信息。我调动最高权限,不再掩饰,
如同握着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别墅地下层那个被严密防护的数据核心!
轰——意识层面仿佛响起了一声巨响。庞大的数据壁垒在绝对权限面前崩塌。
无数被加密封锁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向我奔涌而来。不再是零碎的片段。
是完整的、系统性的记录。实验日志。长达数年的、冷酷到令人窒息的实验日志。
与记忆永生主导者代号:长老日志里详细记录了对数十名“志愿者”其中很多名字,
是我在张谦私人存储区里见过的,那些“被离职”的早期技术人员进行的残酷实验。
尝试将他们的意识、记忆、人格,全部数字化后,剥离情感和身体依赖,
试图找到一个稳定的“锚点”,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数字永生。结果触目惊心。
大部分实验体在记忆被过度抽取和数字化重构后,陷入永久性的意识混乱、数据崩解,
或者变成了一段段无意义的、重复的代码循环。他们称之为——“格式化残渣”。
而长老自己,日志显示,他/她是最早、也是最成功的或者说,
唯一尚未完全崩溃的实验体。
的大部分记忆和意识上传到了这个私人构建的、与公共“记忆银行”既连接又独立的系统中,
试图摆脱肉体的桎梏。但失败了。或者说,并未完全成功。
她的意识需要定期从活体大脑中抽取某种“生物电共鸣”或者“原始记忆模板”来维持稳定,
延缓数据熵增导致的“意识消散”。这就像……需要不断吞噬他人的记忆生命力,
来维持自己的数字存在。张谦,不仅仅是在为他收集技术灵感和财富。
他是在为长老提供“食物”!那些被他窃取、传输过来的记忆,不仅是收藏品,
更是长老赖以苟延残喘的“续命丹”!而我,陈诺,这个最初的创造者,我的记忆,
我的核心创造力,对长老而言,恐怕是独一无二的、最具吸引力的……“顶级补品”。
所以,他们才要处心积虑地拿走关于“创造”本身的记忆,让我失去威胁,
同时也可能在计划着,在某个时候,将我彻底“吞噬”!一股冰冷的恶寒沿着脊椎爬升。
这已经不是商业窃取,不是简单的背叛。这是超越伦理底线的人体实验,
是数字层面的……食人族!我必须拿到确凿的证据。这些实验日志,就是铁证!
我开始全力下载、备份这些数据,同时尝试定位长老数字化意识本体的具体存储位置。
只要拿到核心数据,就能彻底摧毁他/她。就在这时,顶层那个房间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
发生了剧变!心率飙升,呼吸急促!他/她察觉到了核心数据的异常访问!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核心数据流。执行紧急隔离协议。启动……清理程序。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在系统内部响起。不是对我说的。
是对别墅内部的安防系统下达的指令!
呜——呜——低沉刺耳的警报声陡然在寂静的别墅区上空响起!
数道探照灯的光柱瞬间撕裂夜幕,交叉扫视!我暴露了!物理层面的危险瞬间降临!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秒,我猛地从绿化带中窜出,向预定的撤退路线狂奔。
身后传来犬吠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站住!” 扩音器里传来保安的厉喝。
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从耳边掠过!他们竟然有武装!我凭借复制来的军事规避记忆,
以之字形路线在树木和景观后穿梭,子弹打在身后溅起泥土和碎屑。热成像镜里,
可以看到至少六个热源在快速包抄过来。不能被困在这里!我一边奔跑,
一边用意念操控权限,试图干扰别墅的安防系统。关闭探照灯?失效!门禁锁死?
被更高优先级的本地指令覆盖!长老对这个系统的控制力,比我想象的更深!
唯一的好消息是,核心数据的下载还在继续,虽然速度因为系统资源被大量占用而变慢。
冲过一片灌木丛,前方就是预先停放在隐蔽处、经过伪装的越野车。只要上车……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侧面传来!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到近前,
一记沉重的拳风直袭太阳穴!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卫,动作狠辣迅捷!格斗记忆本能般生效。
我矮身、侧滑、手肘如同预演过千百次般精准地撞向对方肋下。
传来骨头错位的闷响和一声压抑的痛哼。但另一人的攻击已至,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我的后腰。
“别动!”完了吗?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我集中全部意识,
不再试图控制整个安防系统,而是将最高权限的力量,
如同锥子般刺向别墅的——总电力枢纽!不是关闭,是过载!轰!!!
别墅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所有灯光瞬间熄灭!连呜鸣的警报也像被掐住了脖子,
戛然而止!整个区域陷入一片黑暗和混乱!抓住这短暂的、由我自己创造的混乱,
我猛地拧身,摆脱了身后因为突然黑暗而瞬间迟疑的钳制,
同时一脚踹在面前那名护卫的膝关节侧面。惨叫声中,我如同脱缰的野马,
扑向几步之外的越野车。拉开车门,发动,猛踩油门!引擎咆哮着,
越野车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撞开低矮的栅栏,冲入更深的黑暗之中。后视镜里,
别墅区重新亮起了应急灯光,人影幢幢,但已经追不上了。我剧烈地喘息着,
肾上腺素仍在飙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检查刚刚下载的数据。
大部分实验日志已经到手。但关于长老意识本体的核心存储位置,
数据在最后时刻被强行中断传输,只拿到一部分碎片化的坐标信息,
指向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位于公海区域的坐标。长老的本体,不在这栋别墅里!
这里只是一个终端,一个接口!真正的巢穴,在海上?我踩下刹车,
将车停在一条荒僻的沿海公路旁。远处,漆黑的海面像无边的巨兽,吞噬着一切光线。
张谦、林薇、这个隐藏在幕后的长老……一个比一个深邃,一个比一个危险。
我拿出那枚冰冷的金属徽章,紧紧攥在手心。狩猎,进入了更黑暗的水域。而我,
才刚刚热身。海风带着咸腥气,灌进摇下的车窗。远处海平面泛着鱼肚白,黎明将至。
我盯着导航屏幕上那个孤悬于公海的坐标点,像盯着一个化脓的伤口。长老的本体,
就在那里。一个漂浮的、与世隔绝的数字堡垒。别墅区的突袭虽然拿到了部分实验日志,
但也彻底暴露了我的存在和意图。张谦现在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长老……他/她只会更加警惕,甚至可能启动更极端的预案。不能再给他们时间。
我调出刚刚到手的、关于那个公海坐标的碎片信息。数据显示,
那是一个私人建造的、半潜式海洋科研平台,注册主体是一家早已注销的壳公司,
对外宣称进行“深海环境与生物多样性研究”。
平台的能源供应独立很可能利用了海底能源或某种高级聚变技术,
网络连接通过加密卫星链路,物理防卫级别未知,但绝不会低于昨晚的别墅。强攻?
那是自杀。即便我拥有“记忆银行”的最高权限,在物理隔绝和独立系统面前,
也会大打折扣。需要一种更隐蔽、更聪明的方式进去。
我的意识再次潜入“记忆银行”的后台,这一次,
目标明确——所有与那个海洋平台有过关联的人员记忆。
采购记录、物流信息、偶尔的卫星通讯校验……任何蛛丝马迹。数小时不眠不休的数据挖掘,
像在沙滩上筛选金粒。终于,我找到了三个有价值的“记忆源”。第一个,
是某个国际物流公司的调度员,他曾处理过一批运往那个平台的“特殊科研设备”,
记忆里残留着复杂的报关文件和一句收货方工程师的抱怨:“……上面催得紧,
‘奠基者’的稳定期又缩短了……” “奠基者”?是长老的另一个代号?第二个,
是一个因酗酒被平台解雇的前安保人员。他的记忆充斥着对平台上枯燥、封闭生活的怨愤,
以及一些零碎的画面:平台下层区域的严格禁入标识;一次紧急演习时,
感受到的来自平台深处、低频的、令人心悸的嗡鸣。第三个,
也是最有价值的一个——一位名叫埃琳娜·彼得洛娃的俄裔神经接口工程师。
她曾在平台工作过一年半,负责维护“核心意识交互系统”的外围接口。她是被迫离职的,
原因记录是“无法适应长期海上工作”,但她的记忆深处,
却烙印着强烈的恐惧和一种被无形力量监视、思维被干扰的异样感。
她的一段记忆尤为清晰:在一次例行维护中,她无意间瞥见了主控室内巨大的显示墙,
上面流动的不是数据,而是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如同被困在数字地狱里的灵魂在哀嚎。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也要被吸进去,强烈的恶心和眩晕让她几乎崩溃。第二天,
她就收到了辞退通知。就是她了。我没有选择直接“复制”埃琳娜关于平台的记忆,
那太粗暴,也可能遗漏潜意识的细节。我需要“体验”,需要沉浸式地回顾,
捕捉每一个可能被逻辑忽略的直觉和感受。我动用权限,
以“平台前员工回访调研”的虚假名义,向埃琳娜发送了一个加密链接,
邀请她参与一次“深度记忆访谈”,报酬丰厚。同时,
我确保这个请求看起来来自一家信誉良好的第三方人力资源公司,
与“记忆银行”或海洋平台毫无关联。几个小时后,埃琳娜接受了。她似乎急需用钱,
也对那段经历心有余悸,或许想通过“诉说”来缓解。我连接上专用的沉浸式交互设备,
意识如同潜水般,沉入埃琳娜那段被标记为“平台梦魇”的记忆之中。
---记忆体验开始环境: 冰冷,带着金属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耳边是持续不断的、低沉的通风系统噪音,还有远处设备规律的“嘀嗒”声。
脚下是微微晃动的网格状地板。这是海洋平台生活区的走廊。
视角: 埃琳娜的第一人称视角。她正走向下层区域的安检口。
守卫面无表情地扫描了她的权限卡和虹膜。“彼得洛娃工程师,例行维护。时间两小时。
”厚重的气密门滑开,露出后面更加幽深、灯火通明的通道。
这里的墙壁是裸露的金属管道和粗大的线缆,空气更加冰冷,那种低频的嗡鸣声也更清晰了,
像某种活物的呼吸,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埃琳娜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攥紧了手中的工具包。她来到指定的维护接口室。房间不大,
布满各种闪烁着指示灯的仪器。她的工作是检查并校准连接“核心”的几组冗余数据接口。
工作本身是枯燥的,但那种无处不在的、被监视的感觉让她脊背发凉。她总觉得,
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有什么东西正“看”着她,不是通过摄像头,而是更直接的方式。
维护进行到一半,主控室方向传来一阵短暂的警报声,很快又平息。
似乎是某个外围传感器故障。但借此机会,主控室那扇通常紧闭的、厚重的金属门,
因为人员进出,短暂地开启了一条缝隙。埃琳娜下意识地朝里面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
巨大的显示墙,占据了整个主控室的正面。上面不是预想中的代码或结构图,
而是……一片翻滚的、暗红色的、如同血浆般的背景。
无数张人脸在其中沉浮、扭曲、张着嘴似乎在无声地尖叫。他们的眼神空洞,
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有些面孔依稀能辨认出是曾经在平台工作过、后来“离职”或“意外身亡”的技术人员!
埃琳娜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冰冷下去。那不是图像,
她能“感觉”到,
那是无数意识被撕裂、被禁锢、被某种力量强行糅合在一起形成的……活生生的意识炼狱!
她甚至仿佛听到了亿万灵魂汇聚成的、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尖啸!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发黑。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像被一根无形的针扎入,
开始松动,要被抽离出去,融入那片恐怖的红色海洋……“砰!” 主控室的门被用力关上,
隔绝了那地狱般的景象。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眼神冷漠得像机器人的安保人员站在她面前。
“彼得洛娃工程师,你不该在这里。”埃琳娜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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