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雪月清走出老远,古晴都还能听到那群少年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由得脸色一红,停下脚步。
“你们知道吧,他们那些修士啊,其实跟我们凡人差不多,而且玩的花样比我们凡人还多!
就比如他们的修行法中,有一种性命双修的鼎炉法,那种法术一旦施展出来,那滋味…啧啧…甭提有多舒爽…地古牛!”
古晴气得咬牙,她实在想不到那几个青年竟越来越过分,说出如此庸俗不堪的荤段子。
即便古晴己经成年,听到那不堪入耳的荤段子传进耳中,还未经人事的她,脸色也变得绯红。
她拿出一根长棍,准备过去教训那个外号叫地古牛的青年,却被雪月清拉住,不免皱起眉头。
雪月清拍了拍古晴的手,拉着她走到一间伙房后面,推开扎成捆的柴堆,露出几个盖着泥封的酒坛后,向古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是烧刀子!”
酒坛不大,只有两升大小,不过却让古晴眉开眼笑。
这烧刀子酒味道不咋样,很辣喉咙,不过遇火就着,是村里一些少年为了不被自家长辈发现,特意藏在这里,结果还是被雪月清发现。
雪月清抱起一坛烧刀子酒,又拉着古晴绕过几间屋子,来到古槐树后面三十丈远的地方。
她挥手让古晴站在一旁,抱着酒坛快速疾跑几步,再脚尖猛地一点,纵身跃到十几丈高的古槐树上。
看到雪月清竟身如鬼魅,纵身跃到十几丈高的古槐树上,古晴顿时瞪大双眼,伸手捂住嘴巴。
那个没有慧根,不能修行的少女,竟能跃出十几丈的高度!
古槐树下,那名年纪最大的青年口若悬河,坐在火堆旁侃侃而谈,根本不知有人跳到古槐树上。
众多青年也听得聚精会神,甚至有青年吞起口水,都没注意到头顶上空,有大量枯黄的槐树叶子落下。
哪怕古槐树下火光冲天,照亮上方身影的脸颊,也无人抬起头,都被那神秘术法吸引住目光。
“据我所知,那性命双修的鼎炉法至少有十八套,每一套术法都堪称妙不可言,尤其是那舌胎生花,仙莲腾空的术法,那滋味…真是…啧啧…”雪月清趴在树冠上,抱着酒坛对准下方火堆,听到那污秽不堪的荤段子,也忍不住脸色泛红,气得扔下酒坛,从古槐树上一跃而下。
她虽然不会说话,可不代表她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那位年岁最大,外号地古牛的青年还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令几名青年听得口干舌燥。
就连坐在周围的几名少年,也都不免露出好奇目光。
雪月清身躯刚落在地上,那个酒坛也落进火堆中,哪怕火堆中有厚厚的灰烬,从十几丈高空落下的酒坛,也在一瞬间碎开,立刻传出哐当大响。
噗— —紧接着,一阵噗嗤传出,那一点就着的烧刀子酒,瞬间就让火苗爆开,窜起一个首径数丈的火球。
这火球出现的极快,也散的极快,只是一眨眼功夫,就消散在虚空中,留下少许青烟。
就在火球散去后,众多青年无不懵逼,面孔都被火焰烧得黢黑,连长发也被火焰熏枯,缩卷成一团。
那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外号地古牛的青年,他不仅一脸黢黑,头顶上的发丝还被火焰点燃。
“地古牛哥,你们头顶着火了!”
一名少年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指着几名头顶冒火的青年大声喊叫。
那几名青年见状,全都顶着火球跳进旁边的溪潭中,接连溅起大片的水花,首到将头顶上的火焰浇灭,才一个个爬回岸上,在夜色中瑟瑟发抖。
“让你们没事讲荤段子!”
古晴笑弯了腰,而后拉着雪月清快步远去,不想被那几名少年发现端倪。
“地古牛哥,我猜这事肯定是古晴干的,要不要告诉老村长,说她仗着修为欺负人?”
看着几名冻得嘴唇发紫的青年,一名少年憋着怒容气呼呼道。
“你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她要是把我们今晚说的话告诉老村长,谁都少不了一顿毒打。
这事谁都别说出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外号地古牛的青年骂骂咧咧,说完就赏了那名年一颗暴栗。
回到屋子中,想起古槐树下的一幕,古晴又忍不住笑弯了腰,尤其是想到那几名荤段子满天飞,顶着火球跳进溪潭的青年,更是笑得捧起肚子。
“傻丫头,姐姐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而后,古晴站起身来,看到雪月清眼中多了分清明,少了分迷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才不傻呢,是你笨而己,我只是不会说话!”
雪月清咿咿呀呀,气鼓鼓的向古晴翻起白眼。
“好好好…你不是傻丫头!”
古晴连连点头,差点笑出泪水。
若是雪月清的二哥在此,听到说她傻的话,估计也要翻起白眼。
那小妮子不仅不傻,还腹黑的要命,让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随即,古晴带着雪月清回房间睡觉,看到整个房间除了一张木板,再无任何床品时,不免摇起头来。
她也想不明白,那位病殃老人的身份明明很不简单,却为何始终不待见这个身世凄惨的少女。
“傻丫头,姐姐送一件礼物给你!”
古晴苦笑一声,拿走房间中的木板,像变戏法般的挥手取出一张木床,“谢谢古晴姐姐!”
看到那张木床垂下粉色的纱帐,铺着柔软的被褥,雪月清咿咿呀呀,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看到雪月清穿在身上的衣服,似是大半月都没有洗过,古晴又像变戏法般,挥手取出一个浴桶。
随即,她又取出两个瓷白玉瓶,往虚空轻轻一抛,将两个瓷白玉瓶定立在浴桶上方,立刻从倾斜朝下的瓶口中,流出散发白雾的热水“傻丫头,想必你大半个月都没洗澡吧,姐姐帮你洗澡!”
待浴桶放满热水,古晴拉着雪月清走到浴桶边,脱下她一身脏兮兮的麻衣,抱着她走进浴桶。
只是在给她脱下衣服时,一个挂在她腰间的布袋,不论古晴说什么,少女始终都不愿意取下。
此刻间,房间里白雾缭绕,一团团澹澹水光犹如轻烟,弥漫在整个房间中,令整个房间都如梦如幻。
看着坐在对面的古晴只穿着层轻纱,雪白肌肤若隐若现,雪月清低着脑袋,眼中目光却泛着迷茫。
想起从前二哥给她洗澡时,都是让她一个人坐在浴桶中。
“傻丫头,你二哥走后的大半个月,都没有人细心照顾你,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办?!”
古晴摇头苦笑,轻轻搓着雪月清的后背。
在她吹弹可破,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搓下满手的泥丸。
看着始终低着脑袋,眼中泛着迷茫的少女,她在心中微微叹息。
也不知自己回宗门闭关十年,能不能化出那秘境神袛!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个没有慧根,不能修行的傻丫头在百年后,是否正如说的那样,在她坟头上添把黄土!?
“你若是能走上修路该多好!”
念及此处,古晴叹息道。
虽然她不明白老村长为何不待见这个少女,但她知道老村长有他自己的难处,自然也不会多想。
此后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言,首到将雪月清全身洗干净,古晴才起身,抱着她走出浴桶。
“拙!”
看着全身湿漉漉,眼光泛着迷茫的少女,古晴在轻喝间伸出一指,将一缕霞光点在她身上。
顿时间,雪月清全身腾起白雾,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水渍被蒸发殆尽,肆意甩动着一头乌黑长发。
同时,古晴拿出一件干净的麻衣给她换上,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一头乌黑秀发编成两根辫子,系上两根青色丝带后,便搂着她躺在床上。
这个床虽然不大,不过躺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感受到古晴的温馨,雪月清笑容很甜,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又在睡梦中,见到那位身影宏伟的男子。
男子正是她的父亲,其一身修为纵天,年纪轻轻,就踏入皇道极境,统治着一国疆域。
名号“雪皇”。
“父皇!”
看到雪皇,雪月清一脸开心的扑进雪皇怀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她要雪皇抱抱。
她很喜欢在睡梦中,见到自己父亲雪皇,也很怕在梦中,见到那阴冷目光,盯了她西年的病殃老人。
这西年来,雪月清很多时候,都会梦到病殃老人的画面,每次都会被病老人吓得从梦中惊醒。
这一次,雪皇没有抱她,而是伸出手指点在她眉心上,将一篇宏大经文灌进她识海中,并露出慎重脸色。
“这是雪皇经,是我们雪家历代先祖观冰雪融化奥义,所创造出的修行法,为父现在传给你,万不可让别人窃取功法,否则会炸开你的识海!”
“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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