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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客栈悬梁七张人皮,还差三张换骨成仙阿弃板娘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好看小说皮囊客栈悬梁七张人皮,还差三张换骨成仙阿弃板娘

时光磨盘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时光磨盘”的玄幻仙侠,《皮囊客栈悬梁七张人皮,还差三张换骨成仙》作品已完结,主人公:阿弃板娘,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主要角色是板娘,阿弃的玄幻仙侠小说《皮囊客栈:悬梁七张人皮,还差三张换骨成仙》,由网络红人“时光磨盘”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60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4 23:08:1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皮囊客栈:悬梁七张人皮,还差三张换骨成仙

主角:阿弃,板娘   更新:2025-10-25 01: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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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客栈里,每晚都有兽首人身的妖怪来投宿。它们用铜钱买人肉,用眼珠换美酒。

我躲在柜台下偷看,发现老板娘正在剥一张刚到手的人皮。“还差三张,就能凑够数下山了。

”她哼着歌,把血淋淋的人皮挂上房梁。那里已经挂着七张完整的人皮,在风中轻轻摇晃。

---月黑风高,最后一点残阳被远山吞尽的时候,山林彻底活了。

呜咽的风穿过嶙峋怪石的孔洞,带出像极了野兽垂死哀鸣的声响,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

不知多少双绿油油、红惨惨的眼睛亮起,窥视着山坳里那一点孤零零、昏黄黄的灯火。

“归途客栈”。四个字的招幌破旧不堪,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像是随时都会散架。

客栈土坯的墙壁厚实得近乎笨拙,窗棂窄小,糊着的桑皮纸昏黄厚重,透出的光吝啬而暧昧。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飞鸟都懒得打尖的鬼地方,它就这么突兀地杵着,

像一座沉默的、专门收集黑夜与秘密的坟墓。

“吱呀——”厚重的木门被一只毛茸茸、生着尖利指甲的爪子推开,

撞响了门楣上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

冷风裹着落叶和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骚腥与腐臭的气味灌了进来。柜台后面,

算盘珠子的噼啪声顿了一顿。阿弃缩在柜台下方的阴影里,把自己蜷得更紧,呼吸放得极轻,

几乎要嵌进身后冰冷的墙壁中去。他是三个月前被老板娘“捡”回来的,用她的话说,

是看他冻僵在雪地里,“心善,赏口饭吃”。可他宁愿当初就冻死在外面,

也好过在这人间魔窟里,数着指头,熬过这一个个漫长到足以把人逼疯的夜晚。

进来的是个熊首人身的“客人”。那颗硕大的熊头几乎要顶到低矮的门框,棕黑的毛发擀毡,

沾着暗红的血块和泥泞,一双豆大的眼睛凶光毕露,呼哧带喘间,露出满口黄黑交错的獠牙。

它身躯庞大,披着件不知从哪个倒霉行商身上扒拉来的绸缎褂子,早已被撑得裂开数道口子,

勉强遮住肥硕的肚腩。它摇摇晃晃走到一张空着的榆木桌旁,沉重的身躯砸在条凳上,

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板娘从后厨的帘子后转了出来,手里拎着个油腻的抹布,

脸上堆着一种近乎谄媚,却又带着冰冷审视的笑容。她约莫三十上下,荆钗布裙,

容貌只能算是周正,但一双眼睛亮得有些瘆人,看人的时候,

像是能把你的魂魄勾出去掂量掂量斤两。“哟,熊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甜,像化不开的猪油。熊妖不耐烦地低吼一声,

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它伸出那只布满刚毛和利爪的巨掌,“啪”一声拍在桌面上,

几枚边缘带着暗绿色铜锈、中间方孔却磨得光滑的制钱在油灯下跳了跳。“老规矩,

切二斤‘黄羊儿肉’,要肥瘦相间的!酒也要最烈的‘烧刀子’!”它说的“黄羊儿肉”,

阿弃知道是什么。前天下午,确实有个穿着黄色旧羊皮袄的猎户进来讨水喝,

然后就再也没出去。后院里那口总飘着怪味的大缸,又该满上一些了。“好嘞!您稍坐,

马上就来!”老板娘麻利地收起那几枚沾着腥膻唾沫的铜钱,

指尖不经意地在熊妖粗糙的皮毛上划过,转身掀帘进了后厨。阿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悄悄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

从柜台木板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缝望出去。客栈里稀稀拉拉坐着五六桌“客人”。靠窗的位置,

一只穿着儒生青衫、却顶着个尖嘴狐头的妖怪,正捏着个酒杯,

对着一盘看不出原貌的、黑乎乎的下酒菜摇头晃脑,像是在吟诗,只是发出的声音尖细刺耳,

不成调子。它腰间挂着一个绣囊,鼓鼓囊囊,偶尔晃动间,

碰撞发出轻微的、类似石子摩擦的声响。另一桌是两只狼妖,它们似乎刚刚经历过厮杀,

皮毛上带着凝结的血痂,正为了一块滴着暗红汁液的骨头低低咆哮,互相龇着牙,

喉间发出威胁的呜咽。还有一只山魈,面目狰狞,蓝脸红鼻,正用长长的指甲蘸着酒水,

在桌上画着歪歪扭扭、意义不明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这里是妖魔的驿站,亡魂的渡口。

而老板娘,就是那个掌舵的艄公。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一个硕大的粗陶盘出来了,

盘子里堆着切得薄薄的肉片,色泽暗红,纹理细腻,旁边配着一碟浓黑的酱汁。

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黑陶酒坛,泥封刚拍开,一股极其辛辣呛鼻的酒气就弥漫开来,

几乎要压过满屋的妖臭。熊妖抽动着鼻子,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肉片塞进血盆大口,

咀嚼得汁水四溅,又拍开酒坛,仰头痛饮,浑浊的酒液顺着下颌的毛发流淌,打湿了衣襟。

“痛快!还是你这里的肉对胃口,酒也够劲道!”熊妖瓮声瓮气地赞道,

那双凶暴的小眼睛里,竟也流露出几分满意。老板娘倚在柜台边,用抹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笑道:“熊爷喜欢就好。咱们这店小,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点野味和土酒,

还能入得了各位爷的法眼。”狐妖书生转过头,尖声插话:“老板娘过谦了。

你这‘烧刀子’,怕是掺了活人的胆气吧?寻常酒水,可没这般烧喉燎心的劲儿。

”“狐先生是行家。”老板娘眼波流转,笑意更深,“不过秘方嘛,可不能外传。

”狐妖嘿嘿一笑,不再追问,又从绣囊里摸出一粒什么东西丢进嘴里,嚼得咯嘣作响。

阿弃看得分明,那绣囊里露出的,分明是几颗干瘪、但依稀能辨出形状的眼球!他一阵恶寒,

赶紧移开视线。客栈的门再次被撞开。这次进来的,是一阵阴冷的风,

带着浓重的水汽和河底淤泥的腥味。一个穿着湿透黑衣、身形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

头脸笼罩在宽大的斗篷阴影里,只露出一个尖削惨白的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

整个客栈霎时间安静了一瞬。连那吵闹的熊妖和争夺骨头的狼妖都停下了动作,

警惕地望向门口。那黑影缓缓抬起头,斗篷下,两点幽绿的光芒亮起,扫过客栈内部。

它没有走向空桌,而是径直飘到柜台前。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那黑影伸出一样东西,放在柜台上。

那是一只湿漉漉、颜色黯淡的银镯子,上面似乎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一间房,

安静点的。”它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老板娘拿起那只银镯子,

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客官,这……成色一般,

怕是只够住一晚,饭食可不包括在内。”黑影沉默了一下,幽绿的目光闪烁不定,

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几分。它又摸索着,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放在柜台上。油布散开一角,露出里面几颗圆润、带着血丝的小石子般的东西。“加上这个。

”黑影嘶哑道。老板娘用指尖拨开油布,看了看,脸上才重新露出那种职业化的笑容:“成。

二楼拐角,丙字房,清净。”她收起银镯和那包东西,

从柜台下取出一把样式古朴、钥匙齿磨损严重的黄铜钥匙,推了过去。黑影抓起钥匙,

一言不发,转身,像一抹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飘上了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它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上一级台阶,

那老旧木头都会发出一下轻微的、仿佛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阿弃的心跳跟着那“吱呀”声一起一伏。他认得那油布里包着的东西——那是人的指骨,

看大小,像是孩童的!他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差点呕出来,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嘴。

熊妖看着那黑影消失在楼梯口,啐了一口浓痰,低声嘟囔:“晦气!

怎么把这玩意儿招来了……”狐妖书生摇着并不存在的折扇,尖声道:“熊兄慎言,

那可是河里的‘捞尸人’,惹不起的。”狼妖也低伏下身子,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咕噜声。

客栈里的气氛,因为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变得愈发诡异和压抑。

阿弃趁着众妖注意力被吸引的当口,小心翼翼地,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沿着柜台内侧的阴影,

一点点向后厨挪去。他需要透口气,哪怕只是隔着门帘缝隙,

感受一下后院那同样冰冷、但至少没那么窒息的空气。后厨比前堂更加昏暗,

只有灶膛里跳跃的火光,将各种扭曲的影子投在墙壁和屋顶上。一口巨大的铁锅架在灶上,

里面翻滚着浓稠的、泛着油光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肉香和某种酸腐气的味道充斥其间。墙角堆着些柴火,

还有几个盖着厚重木盖的大缸,那是……阿弃不敢细想,只想快点到门边去。然而,

就在他经过灶台旁那张巨大的、用来处理“食材”的宽大木案时,他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老板娘不在前堂。她就在这里。背对着他,站在木案前。

灶膛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出她专注的侧影,和她手中那把薄而锋利的解手尖刀闪烁的寒光。

木案上,摊放着一大块……东西。苍白,带着残留的、暗红色的组织,

隐隐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的轮廓。老板娘正低着头,

哼着一支不成调、却异常轻快甚至带着几分欢愉的山野小曲,

手中的尖刀熟练地在那块“东西”上游走。刀锋过处,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一些不必要的粘连被剔开,那张“皮”的边缘被小心地挑起,剥离……她在剥皮。

一张完整的人皮。阿弃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彻底停滞了。

他眼睁睁看着老板娘的动作,那是一种近乎艺术创作般的专注和熟练,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她的指尖偶尔会沾上暗红的粘稠液体,但她毫不在意,

甚至伸出舌尖,轻轻舔去一滴溅到唇边的血珠。“……还差三张,就能凑够数下山了。

”她哼唱的间隙,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带着无限憧憬的轻柔语调,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阿弃的脑海深处。凑够数?下山?什么意思?

她要用这些人皮做什么?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知欲,让他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视线越过老板娘的肩膀,投向那被灶火和油灯光芒共同照亮的、客栈后厨的房梁。然后,

他看到了。在那被烟熏火燎得漆黑的粗大房梁上,整整齐齐地,悬挂着一排……人形的东西。

七张。整整七张完整的人皮。它们像被掏空了内容的麻袋,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头部、四肢的轮廓清晰可辨。皮肤的色泽在跳动的火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蜡黄,

有些地方还带着淡淡的、生前可能有的瘀青或胎记。它们就那么静静地挂在那里,

随着从门缝窗隙钻入的微弱气流,极其轻微地、缓缓地摇晃着,碰撞着,

发出一种干燥的、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仿佛一群被风干的、等待着最终命运的蝉蜕。

阿弃的胃猛地抽搐,他再也忍不住,一股酸涩的液体直冲喉头。他死死捂住嘴巴,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才没有当场吐出来或者惨叫出声。他双腿发软,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缩回了柜台下面那个最阴暗的角落,把自己紧紧抱住,

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原来……原来他日夜栖身的,根本不是什么客栈。

这是一个剥皮工坊。而他自己,很可能就是那“还差三张”里的其中之一。

老板娘所谓的“心善”,不过是把养料的宰杀时间稍微推迟了一点而已。

前堂传来的喧嚣声、咀嚼声、咆哮声,此刻听在耳中,都变成了地狱的奏鸣曲。

那些兽首人身的妖怪,它们是顾客,是食客,

或许……也是这场恐怖盛宴的潜在“材料”提供者?那只河里的“捞尸人”,

它支付的银镯子和指骨,又代表着什么?无数的疑问和极致的恐惧交织成一张冰冷的网,

将阿弃牢牢缚住。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看戏,他就是戏台上的道具,

随时可能被碾碎、被剥蚀、被悬挂上那恐怖的房梁。时间在恐惧中变得粘稠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前堂的喧嚣渐渐平息。熊妖吃饱喝足,打着震耳欲聋的饱嗝,

摇摇晃晃地走了。狼妖和狐妖也相继离开。那只河里的“捞尸人”始终没有下楼。

老板娘收拾完前堂,又回到了后厨。阿弃听到她打水冲洗的声音,

听到她将什么东西重重扔进某个缸里的闷响,听到她轻快的、始终未停的哼唱声。终于,

所有的声响都归于沉寂。油灯被一盏盏吹灭,只剩下柜台上一盏如豆的灯火,

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老板娘窸窸窣窣地上了楼,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客栈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阿弃在柜台下蜷缩了不知多久,直到四肢麻木冰冷,

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在死寂的客栈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猛地咬住自己的手腕,用疼痛压制住这可能暴露行踪的声响,咸腥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开,

反而让他混乱惊惧的头脑清醒了一丝。逃。必须逃。这个念头像一枚烧红的铁钉,

狠狠楔入他的脑海。他不能留在这里,成为那房梁上第八张摇晃的人皮。

老板娘哼唱的那句“还差三张”,每一个字都像是催命符。他开始拼命回忆。这三个月,

他像一只真正的老鼠,在客栈的阴影里苟活,观察着一切。客栈的结构很简单,前堂,后厨,

楼上几间客房,还有一个堆放杂物的后院。前门厚重,门闩粗大,开启时动静不小,

而且正对着通往山外的唯一小路——那条路上,夜晚不知有多少妖怪行走。

后门……他似乎从未见过明确的后门,后院只有一堵高耸的、用石块和泥土垒砌的墙,

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窗户呢?前堂的窗户窄小,糊着厚纸,而且外面似乎钉着木条。

楼上的客房……或许有机会?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那个河里的“捞尸人”就在楼上,丙字房。它支付了银镯子和……指骨。它很危险,

连熊妖都忌惮。但危险,有时候也意味着混乱,意味着可能存在的、不被注意的角落。

客栈里唯一的声音,是楼上老板娘房间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均匀呼吸声,

以及房梁上那七张人皮被穿堂风吹过时,极其轻微的、干燥的摩擦声。时机稍纵即逝。

阿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几乎冻僵的四肢活动起来。他像一摊融化的影子,

从柜台下悄无声息地滑出,匍匐在地,利用桌椅的阴影作为掩护,一点点向楼梯口挪去。

地板冰冷粗糙,摩擦着他的膝盖和手肘。每一下移动,

他都觉得声音大得足以惊醒整个客栈的亡魂。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终于,他摸到了楼梯的边缘。老旧的本制楼梯,即使再小心,

也难免会发出声响。他停下来,侧耳倾听,楼上老板娘的呼吸声依旧平稳。他开始向上爬。

不是走,而是爬。像一只壁虎,四肢并用,将身体的重量尽可能分散,

每一次落脚都选择木板看起来最厚实、可能最不易发出声音的地方。动作缓慢得令人窒息。

“吱……呀……”一声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挤压声,

还是从他手肘压住的一块木板处传了出来。阿弃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他屏住呼吸,时间仿佛凝固。楼上的呼吸声顿了一顿。

阿弃的心跳停了半拍。几息之后,那呼吸声又恢复了均匀,

似乎只是睡梦中的一次无意识翻身。阿弃不敢有丝毫放松,

继续以更慢、更轻的动作向上挪动。一级,两级……楼梯并不长,但他感觉仿佛爬了一生。

终于,他的手掌按在了二楼冰冷的地板上。他瘫软在楼梯口,几乎虚脱,大口地喘息着,

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二楼的走廊更加昏暗,只有尽头的一扇小窗透进一点惨淡的月光,

勉强勾勒出几扇房门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灰尘味,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水腥气和淡淡的腐臭。来源,正是走廊拐角处,那间丙字房。

阿弃的目标不是丙字房。他需要找一个藏身之处,一个能熬到天亮,

或许能找到其他出路的地方。他贴着墙壁,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滑向走廊另一头。

那里有几间空置的客房,门上都落着锁,但锁孔锈蚀,

或许……他的手刚刚触碰到一扇房门的木框,忽然,身后极近的地方,

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是门闩被拨动的声音!阿弃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只见丙字房的那扇门,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没有灯光,

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股水腥气和腐臭味瞬间浓郁起来。缝隙后面,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注视着他。阿弃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死死捂住嘴巴,

才没有失声尖叫。他像被冻住一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那缝隙后的黑暗,

浓郁、粘稠,带着一种冰冷的死寂。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但阿弃能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看”着他,那目光如同实质,冰冷滑腻,爬过他的皮肤。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那扇门又悄无声息地、缓缓地合拢了。“咔哒”,

门闩似乎重新落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阿弃知道,刚才他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个“捞尸人”发现了他,或者说,感知到了他。但它为什么没有出来?

是懒得理会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还是……有什么限制?巨大的恐惧过后,

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更深的寒意。这客栈里,不仅仅老板娘是致命的。

他不敢再停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连滚爬爬地躲进了走廊尽头一个堆放废弃桌椅和杂物的角落,

将自己深深埋进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破布里,瑟瑟发抖。这一夜,再无眠。天亮得极其缓慢。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尽头小窗的缝隙挤进来时,阿弃几乎要哭出来。客栈里死寂依旧,

但那种属于夜晚的、活生生的恐怖感,似乎在渐渐消退。

他听到楼上老板娘房间传来起床的动静,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下楼的声音。

后厨很快响起了生火、烧水、以及……剁砍什么东西的沉闷声响。阿弃的心脏又揪紧了。

他知道,那不是在准备普通的早餐。他必须趁着白天做点什么。

老板娘白天通常会在前堂打理,或者在后院处理那些“食材”,楼上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确认老板娘短时间内不会上楼,才像一只灰扑扑的土拨鼠,

从杂物堆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始探查二楼。他试着推了推那几间空置客房的门,

纹丝不动。锁虽然锈蚀,但门板本身很厚重。他趴在地上,从门缝往里看,里面黑洞洞的,

堆满了东西,不像有出路的样子。他的目光,最终再次落在了丙字房的门上。

恐惧让他望而却步,但一种莫名的直觉,又驱使他靠近。

那个“捞尸人”支付了银镯子和指骨,它似乎很特殊。而且,它夜晚出现,

白天……会不会离开?或者,像某些鬼怪一样,畏惧阳光?他凑到丙字房的门缝边,

再次闻到了那股水腥腐臭。他屏住呼吸,将眼睛贴近门缝。里面依旧很暗,

但借着从窗户缝隙透入的微光,他能勉强看清轮廓。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床上……似乎没有人形的轮廓。它走了?阿弃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犹豫着,伸出手,

极其轻微地推了推房门。门,竟然动了!没有上锁!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河底淤泥和腐烂水草气息的空气,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呛得他几乎窒息。他壮着胆子,将门缝推开更大一些,侧身挤了进去。房间里异常潮湿阴冷,

墙壁上甚至凝结着水珠,地板踩上去有种黏腻感。桌子上空空如也。床上,被褥凌乱,

同样空无一人。它真的不在!阿抑制住狂跳的心,快速扫视房间。除了潮湿和异味,

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他转身想走,目光却无意中扫过床底。床底下,似乎有个东西。

他蹲下身,凑近看去。那是一个不大的、用某种水生动物的皮革制成的包裹,半敞开着,

露出里面一些零碎的东西。几枚颜色暗淡、样式古老的银簪。一个雕刻粗糙的小木偶。

几缕缠绕在一起的、不同颜色的头发。还有……一小堆白森森的、大小不一的指骨和趾骨,

其中几枚格外细小。阿弃的胃一阵翻腾。

这些都是……那“捞尸人”从河里捞上来的“报酬”?是那些溺死者的遗物?他的目光,

被包裹最里面的一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块折叠起来的、材质特殊的布,颜色暗沉,

但隐约能看到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着扭曲的、像是符咒般的图案。鬼使神差地,

他伸出手,将那块布抽了出来。布入手冰凉滑腻,像某种活物的皮肤。他颤抖着将其展开。

上面画的并非完全的符咒,更像是一幅简陋的地图,标注着山势、河流,

以及一个醒目的、用朱砂点出的红点。地图旁边,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古体字,

阿弃勉强能认出几个:“……皮囊匠……换骨……洛水之畔……忌……”“皮囊匠”?

阿弃猛地想到了老板娘剥皮的手艺。换骨?洛水?这些词句像碎片一样在他脑中碰撞,

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含义。但直觉告诉他,这块布,这些字,可能与老板娘的秘密,

与他自己的生死息息相关!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阿弃?死小子跑哪儿去了?还不快下来干活!

”阿弃浑身一激灵,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慌忙将布塞进自己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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