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华迟疑了一下,“上次听他们聊起过,好像已经在备孕了。”
“这感情好,说不定,你马上就要当曾祖母了。”
老太太们声音洪亮。
比起不太利索的腿脚,这嗓门就跟冲天炮一样。
隔着几条马路都能听见。
更别提是,他们的车子当时就在旁边。
绿灯亮,车子有条不紊朝前开着。
“原来你有老公?”男人冷不丁开口。
江霓下意识绷紧了肩背,“我这个年纪,有老公,很正常吧。”
“那你还利用我?”
“……”
“对已婚人士而言,与异性保持恰当的边界感,是最基本的行为准则,更是底线。江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过于轻浮了吗?”
男人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江霓感觉自己已经被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江霓想解释,表明自己马上就要离婚。
可话到嘴边又停住,她连面前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京市这么大,过了今天,他们可能不会再相遇。
实在没必要,跟一个陌生男人解释太多。
她要是真的解释了,说不定对方还以为自己在释放什么信号。
江霓僵硬的笑着转过脸,直视商鹤礼,用相对自然的语气开口。
“当时情况紧急,我老公的手机打不通,所以才不得已冒犯了您,真是对不住。”
商鹤礼安静的看着她,片刻后,面不改色的掠过。
手指随意搭在旁边的扶手箱上,指节分明。
命令她。
“下车。”
江霓连忙抱着包下车,弯腰想再次表达谢意,车子却飞快从眼前开走。
车窗内,男人的下颌线绷得像块冷硬的玉,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没往她这边偏。
……
晚上,商鹤礼回到商家。
客厅里,商母和商弦月正在追一部古偶剧,娘俩因为男主男二到底谁帅的问题,争论的不可开交。
商鹤礼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快步上楼洗漱。
他喜静,平时单独住在另外的地方。
只有周六周末才回来。
自家儿子这样冷情冷性,商母望着他迈上台阶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鹤礼小时候多闹腾啊,自打那件事发生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商弦月想起那件事,也是脸色凝重,嘴上却劝道。
“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有什么好提的。鹤礼如今肩膀上的担子重,自然得沉稳些,难道,您还希望他像小时候一样,做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这倒也是。”商母点头。
星瀚集团传了几代人,权力更迭至今,论能力,商鹤礼在历任掌权人里是最拔尖的。
接手这些年,集团旗下产业蒸蒸日上,比他父亲在位时,还要兴旺繁盛。
只是事业上再怎么成功,感情上却一片空白,真叫人操心。
“老夫人,大小姐。”负责日常起居的柳妈,一脸兴奋的从楼梯口跑下来。
手里拎着一件月白色衬衣。
“这不是老二的衣服吗?”商母困惑,“你拿下来干什么?”
“少爷放在脏衣篓里,我本来想拿去洗,结果在上面发现了口红印。”
柳妈把衬衣递过去。
“你们看。”
商鹤礼洗完澡,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里走出来,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母亲和姐姐,好像左右护法一样,堵在门口。
“鹤礼,你谈女朋友了?”
“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商鹤礼擦头发的手一顿。
瞥见老母亲拿在手上的衬衣,布料间那抹绯红,脑海里闪过,女人惊慌中猛地扑进自己怀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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