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契约生效与同居序幕（第三人称）雷阵雨不知何时停了，夜色褪去几分沉闷，月光透过云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总裁办公室里，顾衍己经迅速拟好了一份简单的契约，打印出来放在茶几上。
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双方的权利与义务——为期三个月，苏念卿作为凌曜的“契约女友”，需配合他在凌家人面前扮演亲密情侣，凌曜则支付五十万报酬，并利用资源为苏念卿解决就业问题。
额外补充了苏念卿提出的条款：互不干涉私人生活，禁止肢体接触（必要场合除外，需提前告知）。
苏念卿捧着契约，逐字逐句地看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纸面。
虽然刚才己经答应，但真要落笔签字，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凌曜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指尖夹着那支始终未点燃的雪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他有的是耐心，也笃定她不会拒绝——从她刚才提到“母亲生病”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他就猜到这笔钱对她而言，是刚需。
“有问题？”
见她迟迟不动笔，凌曜开口询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念卿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笔尖悬在签名处几秒，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苏念卿。
字迹清秀，带着点倔强的笔锋。
凌曜接过契约，看了眼她的签名，随后在甲方位置落下自己的名字。
“凌曜”二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契约一式两份，顾衍细心地分开，一份递给苏念卿，一份收进凌曜的文件袋。
“钱会在明天上午打到你卡上，账号留给顾衍。”
凌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下周老宅家宴前，你需要搬过来住。”
“搬、搬过去住？”
苏念卿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契约上没说要同居啊！”
“扮演情侣，不同居怎么显得真实？”
凌曜挑眉，语气理所当然，“放心，我住的地方很大，给你准备独立的房间和楼层，互不打扰。”
话虽如此，苏念卿还是觉得别扭。
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要和一个陌生的、气场强大的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想想都觉得紧张。
“可是……没有可是。”
凌曜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要么遵守契约，要么现在违约。
违约的话，你需要赔偿我十倍违约金。”
十倍？
那就是五百万！
苏念卿瞬间闭了嘴，她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五百万了。
看着她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像只被捏住耳朵的小兔子，凌曜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转瞬即逝。
“顾衍，送苏小姐回去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在楼下等。”
凌曜对顾衍吩咐道，随后看向苏念卿，“给你半小时，把必需品带上，其他东西之后再派人去取。”
苏念卿咬了咬唇，只能点头：“哦。”
她的住处离凌氏大厦不远，是个老旧的居民楼。
顾衍开车送她回去，一路无话。
苏念卿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乱糟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
回到家，小小的出租屋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贴着她画的速写，书桌上堆满了画具。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常用的画具，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母亲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看着这个住了西年的地方，苏念卿心里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
她不知道这场契约之旅，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半小时后，苏念卿拖着行李箱下楼，顾衍己经在车里等她了。
车子再次启动，驶向城市另一端的富人区。
凌曜的住处是一栋独栋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自带花园和泳池。
车子驶过雕花铁门，停在主别墅门口。
苏念卿下车，看着眼前如同城堡般的房子，忍不住咋舌——有钱人的世界，果然超乎想象。
“苏小姐，请进。”
顾衍帮她提着行李箱，引她进门。
别墅内部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黑白灰为主，宽敞得像个艺术展厅，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却也带着一丝冰冷的距离感，和凌曜的人一样。
凌曜己经换了一身家居服，黑色的丝质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听到动静，抬眸看了过来。
“二楼左手边整层都是你的，顾衍会带你上去。”
他言简意赅，说完又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苏念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顾衍把苏念卿带到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套间，卧室、书房、衣帽间、浴室一应俱全，装修风格比楼下柔和了许多，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露台，视野极好。
“苏小姐，您看还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
顾衍态度恭敬。
“谢谢，这样就很好了。”
苏念卿看着这个临时的“家”，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至少，真的是独立的空间，没有被打扰的顾虑。
顾衍离开后，苏念卿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
她从包里拿出母亲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看着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笑容，心里默念：妈，等我赚到钱，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病。
收拾好一切，她有些累了，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着一丝凉意。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铅笔，借着月光，开始勾勒眼前的夜景。
画画是她缓解情绪的方式，只有在笔尖划过纸面时，她才能感到片刻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轻微的动静。
苏念卿低头看去，只见凌曜站在花园里，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竟少了几分白天的冷硬，多了一丝落寞。
他在说什么，苏念卿听不清，只能看到他偶尔皱起的眉头，和挂断电话后，指尖无意识敲击栏杆的动作。
原来，像他这样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人，也会有烦恼吗？
苏念卿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对着楼下的身影，快速地画了起来。
她没有画他的脸，只画了他的背影，和他周身那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画完，她合上速写本，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他有什么烦恼，都和她没关系。
他们只是契约关系，三个月后，就会回到各自的轨道。
她起身回房，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陌生的环境，和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只隔一层楼，让她莫名地有些紧张。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楼下传来钢琴声。
琴声低沉舒缓，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像月光下的流水，缓缓流淌在寂静的夜里。
是凌曜在弹琴吗？
苏念卿侧耳听着，不知不觉间，竟在这温柔的琴声中，沉沉睡去。
楼下的钢琴室里，凌曜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目光却望着窗外的夜空。
他很少弹琴，只有在心情格外烦躁时，才会用音乐来平复情绪。
刚才爷爷又打电话来，确认下周带“女朋友”回家的事，语气里的期待让他有些烦躁。
他本以为只是权宜之计，可签下契约的那一刻，看着苏念卿那双清澈又倔强的眼睛，他的心里，竟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
他收回目光，看着琴键上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在期待什么？
指尖微动，琴声陡然转急，又渐渐归于平缓，最终停在一个悠长的尾音上。
别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月光，无声地洒满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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