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大学的秋意漫过林荫道时，凌微的临时学生证己经换成了正式的学籍卡。
她的宿舍在3号楼302，和苏清和的房间只隔了两个楼道，每天清晨，苏清和都会敲开她的门，递上热好的牛奶和刚买的包子。
“今天生物系有植物生理学的实验课，需要解剖薄荷茎，你记得带手套。”
苏清和帮她理了理衣领，指尖碰到凌微微凉的脖颈时，凌微的耳朵倏地红了。
这是凌微到地球的第三十西天，她己经能熟练地使用手机扫码付款，能分清“选修课”和“必修课”的区别，却唯独对苏清和的靠近毫无招架之力——修仙界的人大多清冷疏离，师父虽疼她，却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苏清和指尖的温度，像初春的暖阳，轻轻烫着她的皮肤。
实验课上，张教授让两人一组解剖薄荷。
苏清和自然地拉过凌微的手，把解剖刀塞进她掌心：“你的手指更稳，你来切横截面，我来做切片观察。”
凌微的指尖还残留着苏清和掌心的温度，握着解剖刀的手竟微微发颤。
她低头看着薄荷茎上清晰的脉络，想起修仙界里能凝神静气的“静心诀”，连忙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指尖才重新稳下来。
“你看，这是维管束，负责运输水分和养分。”
苏清和凑过来，发丝擦过凌微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和你说的‘灵脉’是不是有点像？”
凌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转头看向苏清和，女生的侧脸埋在显微镜的光线下，睫毛纤长，鼻梁的弧度像远山的轮廓。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苏清和逆着光走来的样子，也是这样，像一束光撞进了她混乱的世界。
“是有点像。”
凌微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灵脉是修仙者运功的通道，和这个一样，都很重要。”
实验课结束时，天色己经暗了。
苏清和牵着凌微的手走出实验楼，校门口的路灯己经亮了，暖黄色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长长的。
“今晚我煮了银耳羹，去我那里吃吧？”
苏清和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上次说喜欢吃甜的，我放了莲子和桂圆。”
凌微的耳朵又红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苏清和往公寓走。
路过便利店时，苏清和突然停住脚步，拉着她进去买了两盒草莓味的酸奶：“饭后甜点。”
公寓里的暖光灯亮着，餐桌上摆着炖得软糯的银耳羹，空气里飘着甜香。
凌微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清和弯腰盛汤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就是师父说的“人间烟火”——不是炼丹阁的丹火，不是修仙界的灵力，是这样，暖的，甜的，让人安心的。
“对了，下周学校有秋季运动会，我报了女子八百米，你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苏清和把汤碗推到凌微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要。”
凌微连忙点头，“我给你加油。”
苏清和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说好了，你要站在终点等我。”
凌微咬着勺子，看着苏清和的笑脸，心里像被什么填满了。
她想，原来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真的有比灵力更温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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