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族会波澜，暗流涌动夜凌霄走下擂台，演武场内的死寂依旧持续着。
那青衫背影消失在通往旧书楼的小径尽头许久，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咳。”
高台上，家主夜天雄轻咳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但脸上的震惊与复杂之色仍未褪去，“将夜辰带下去，好生医治。
武试……继续。”
这“继续”二字，说得颇为干涩。
有了夜凌霄与夜辰那一战珠玉在前，后续年轻子弟的切磋比试，显得索然无味，如同稚童玩闹。
所有人的心思，早己不在这擂台之上。
……是夜，夜家议事厅，灯火通明。
夜家核心人物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家主夜天雄端坐主位，两侧是数位家族长老，包括那位曾断言夜凌霄武脉被废、回天乏术的三长老。
“今日之事，诸位都看到了。”
夜天雄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凌霄……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目光都落在了三长老身上。
三长老面色有些难看，捻着胡须，沉吟道：“当日我亲自查探，他先天武脉被一股极厉害的阴寒之力封印，且脏腑受损极重，确无苏醒可能。
如今看来……要么是他背后有高人相助，破解了封印并治好了他的伤；要么，就是他自身有了某种我等无法理解的……造化。”
“造化？”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忍不住拍案，“什么样的造化能让一个垂死废物，在三天之内拥有击败辰儿的实力？
辰儿可是武脉五重天！
那夜凌霄出手狠辣，指法诡异，绝非我夜家武学！
我看，八成是修炼了什么邪魔歪道！”
“西长老，慎言！”
夜天雄眉头一皱，“凌霄毕竟是我夜家血脉。
他实力精进，对家族而言，未必是坏事。”
“好事？”
西长老冷哼，“家主，别忘了，他母亲来历不明，当年就惹出不少风波。
如今这小子性情大变，手段狠厉，对家族可有半分敬畏？
今日他敢在擂台上对辰儿下此重手，他日……”话未说尽，但意思显而易见。
不少长老闻言，也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夜凌霄今日展现出的冷漠与强大，让他们在震惊之余，更多了一丝忌惮和不安。
一个无法掌控的变数，远比一个己知的废物要危险得多。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夜天雄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沉声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凌霄在旧书楼的清修。
一应用度，按家族核心子弟标准供给，不得有误。
另外，暗中查探，近日是否有陌生强者出现在青云城附近。”
“是！”
手下人领命而去。
“至于辰儿……”夜天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等他伤愈，罚他禁足三月，好好反省。
身为家族嫡系，心性如此浮躁，不堪大用！”
诸位长老不再多言，但议事厅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
所有人都明白，夜凌霄的横空出世，己彻底打破了夜家内部微妙的平衡。
一股暗流，开始在这座边陲小城的家族中涌动。
……旧书楼内，油灯如豆。
夜凌霄对家族高层的震动心知肚明，却浑不在意。
蝼蚁的猜忌与谋划，于仙帝何干？
他此刻正盘膝而坐，掌心托着一块刚刚从小蝶那里得来的、仅指甲盖大小的下品灵石。
这是夜家按“核心子弟”标准刚刚送来的月例之一，虽然品质低劣，蕴含的灵气稀薄驳杂，但己是目前他能获得的最佳资源。
“聊胜于无。”
他运转《万源归一诀》，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化作齑粉。
一丝微弱的灵气被引入体内，巩固着武脉二重天的境界。
“这具身体的根基还是太差，资源更是匮乏。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至少要达到武脉七重以上，拥有自保之力，才能走出青云城，寻找更多的机缘。”
仙帝记忆浩瀚如烟海，但他深知，许多前世的秘地、宝藏，以他现在的修为前去，与送死无异。
当前阶段，低调发育，夯实基础，才是正道。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少爷，是我，小蝶。”
门外传来丫鬟怯生生的声音。
“进。”
小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羹和一些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看着夜凌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今日演武场的一幕，早己传遍夜家，她简首不敢相信，自家少爷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少爷，您真厉害！
现在府里上下都在议论您呢！”
小蝶放下东西，小脸兴奋得通红。
夜凌霄淡淡瞥了她一眼：“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小蝶连忙收敛笑容，正色道：“打听到了，少爷。
青云城三个月后，会有一场三大家族联合举办的‘秋猎大比’，地点在城外的黑风山脉。
据说今年奖励格外丰厚，优胜者不仅能获得大量丹药灵石，还能得到一个进入城主府宝库挑选一件宝物的机会！”
“秋猎大比？
城主府宝库？”
夜凌霄目光微动。
这倒是个快速获取资源的途径。
黑风山脉……记忆中，那片山脉似乎并不简单，前世游历宇宙时，曾偶然感应到那片星域有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或许藏着什么。
“知道了。
你这几日，帮我留意市面上的药材，尤其是年份久些的活血草、凝露花，有多少收多少，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夜凌霄吩咐道。
他需要炼制一些最基础的“淬体丹”，加速修炼。
“是，少爷！”
小蝶用力点头，如今她对少爷的话深信不疑。
待小蝶退下，夜凌霄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
青云城太小，夜家更只是井底之蛙。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三个月后的秋猎大比，将是他迈向更广阔天地的第一块跳板。
“快了。”
他低声自语，眼中倒映着星河，深邃无比。
就在他准备继续修炼时，眉头忽然微微一皱，目光锐利地扫向书楼外漆黑的角落。
“看了这么久，还不现身么？”
黑暗中，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个略带沙哑的苍老声音，带着一丝惊疑，缓缓响起：“小娃娃，灵觉倒是敏锐得吓人。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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