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在傅家做了五年。
看着我和傅尔康从热恋到结婚。
在她眼里,傅尔康是顶好的男人。
对我百依百顺,把我宠成了公主。
她总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却不知道这福气背后,是怎样的炼狱。
“先生特意交代,让我给您炖了汤补身体。”
她把汤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劝我。
“您和先生不过是闹点小脾气,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先生说了,只要您回头,什么都依您。”
我没接汤碗,转身走到墙边。
取下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张合影。
照片中的他穿着白衬衫,站在院子的阳光里。
而我就依偎他的身边。
眼里是初见时的惊艳与温柔。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合影。
是在我的手还没抖得握不住筷子之前,最后的风景。
“太太?”月嫂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相框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响刺破琴室的寂静,瞬间支离破碎。
月嫂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汤碗差点摔在地上。
“您这是疯了!”
她蹲下身去捡玻璃碎片,嘴里喃喃道,“手都废了还故作清高,离了先生,您拿什么活下去?真当自己还是那个一曲难求的天才钢琴家?”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是啊,手废了。
天才的光环碎了。
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弃子。
可他们不知道,我的手不是天生就抖的。
是傅尔康亲手拧断的。
我的孩子不是自然流产的。
是他为了融资,眼睁睁看着纪先生踹在我肚子上的。
我永远忘不了纪先生油腻的手掌抚上我隆起的小腹。
“乔小姐,别挣扎了。”
“傅总都跟我说了,你最懂顾全大局。”
“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你的曲子不仅能拿金奖。”
“傅氏的融资我也一口答应。”
“傅尔康?”
那时候的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还是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休息室里回荡,带着我最后的尊严与愤怒。
纪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了瞬。
随即越发兴奋,伸手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果然够味,我就喜欢这样的。”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指尖能摸到紧绷的皮肤下微弱的胎动。
那是我怀了五个月的孩子。
也是我在这段冰冷婚姻里唯一的光。
我拼尽全力朝门外嘶吼:“傅尔康!你就是畜生!”
“救命!”
“救命!”
“......”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宴会厅传来的模糊乐声。
我的呼救被吞噬在奢华的装潢里。
没人回应,更没人来救我。
纪先生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礼服的碎片落了一地,像被撕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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