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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林晚秋冰冷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山河披锦绣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1月光是有重量至少对林晚秋来说如每当银白的清辉漫过菱花窗爬上她低垂的颈最终沉沉压上纤细绣花针的针尖指尖便会传来一种细密又清晰的震像冰凉的溪水流过滚烫的砂发出只有她能接收的轻这是属于夜晚的语是她与世界最私密的交而白日里那些熙攘的人声、喧闹的市井、甚至窗下溪涧奔腾的水对她而不过是模糊而遥远的默剧背她是一个被寂静牢牢包裹的只听得懂光影与微还有针...
主角:林晚秋,冰冷 更新:2025-08-04 0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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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光是有重量的。至少对林晚秋来说如此。每当银白的清辉漫过菱花窗棂,
爬上她低垂的颈项,最终沉沉压上纤细绣花针的针尖时,
指尖便会传来一种细密又清晰的震颤。像冰凉的溪水流过滚烫的砂砾,
发出只有她能接收的轻吟。这是属于夜晚的语言,是她与世界最私密的交谈。
而白日里那些熙攘的人声、喧闹的市井、甚至窗下溪涧奔腾的水响,对她而言,
不过是模糊而遥远的默剧背景。她是一个被寂静牢牢包裹的人,只听得懂光影与微风,
还有针尖上坠落的月光。青石镇的人都知道聋女绣娘林晚秋手艺无双,尤擅苏绣。
一方帕子在她手里,春禽能振翅欲飞,秋荷能凝露含香,最难的劈丝分线,
她能一针劈出十六丝,比头发还细,在薄绢上游走出栩栩如生的神韵。靠这个,她勉强糊口,
守着溪边那栋祖辈留下的、吱呀作响的临水小楼。日子清苦,倒也不至于孤清。
总有些与常人不同的孩子,懵懂地被家人牵到她这里。聋的、哑的,
大多是些眼神怯怯、对世界的嘈杂茫然无措的小脸。林晚秋从不教说话,只教针线。
她用指尖抚过孩子们同样沉默的手背,将那冰冷的针、斑斓的丝线,
慢慢嵌入他们尚且笨拙的指间。阁楼上,渐渐有了另一种安静的热闹——屏息的专注,
比划指尖的交流,丝线滑过素帛时细微的沙沙声。无声的世界里,针成了笔,线成了颜色,
一幅幅略显稚拙却也生机勃勃的花鸟虫鱼,在日复一日中悄然绽放。孩子们眼中的胆怯,
渐渐沉淀为和她一样的宁静与坚韧。2最近天漏了。暴雨下了数日,
镇外那条滋养了青石镇几百年的兰溪,不再是往日清亮的模样,
成了裹挟着滚木断枝、泥沙草屑的浊黄怒龙,日以继夜地咆哮奔涌,冲击着两岸堤坝。
那闷雷般的地底震动,如同沉睡的凶兽在翻身,林晚秋无法听见,却实实在在感受得到。
每一次赤脚踩在阁楼的地板上,那剧烈的、从脚心直贯头顶的震动都让她心惊。
桌面上的茶碗无声地跳跃,墙上的绣绷也跟着颤抖。白天,孩子们已不来。
无声的恐怖在积蓄。天色擦黑时分,雨势陡然加倍,像是天河彻底决了口。
狂风卷着水汽撞碎了窗纸,冰冷的雨水瞬间倒灌进来,泼湿了林晚秋单薄的衣衫。
小楼如同浪尖上无助的船,脚下的震动不再是闷响,而是猛烈凶狠地撕扯,
发出木头吃力的、令人牙酸的呻吟!一次强过一次!木地板在脚下波浪般起伏,
墙角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林晚秋的心倏然沉到冰窖——这不是震动,这是毁灭的开端!
电光撕裂漆黑的天幕,惨白的光瞬间照亮整个狼藉的阁楼,也照亮了孩子们惊恐万分的脸。
年纪小的几个早已吓呆,瑟缩在角落,像风中打颤的秋叶。大的几个拼命扒着窗棂,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想看清外面滔天的毁灭之象。
林晚秋顾不得擦拭满脸冰凉的雨水和不知何时滚落的泪。
她猛地冲向墙角那口朱漆脱落的衣箱,
摸索着扯出里面珍藏的大段红绸——那是镇上苏记绸庄的老掌柜生前赠她,本想给她出嫁用。
刺目的红在疾闪的电光下,灼灼如血,亮得惊人。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和震动汹涌而来,
水腥气瞬间灌满了整座阁楼。外面那吞没一切的浑浊洪流,
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压向这座临水木楼!孩子们被这无边的灾难威势摄住,小脸煞白,
身体僵直。林晚秋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几乎是扑过去,将那滚烫般的红绸抖开。
她一手死死攥紧最粗壮的那根梁柱,另一只手将离她最近的孩子用力拽过来,
冰凉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把一折厚重的红绸绕过孩子和柱子,缠紧!打结!
她的手快得像穿花的蝶,在死亡迫近的寒流中搏命起舞。一个,一个,
又一个……动作疾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沉重。冰冷的、裹着泥腥味的水线,
蛇一样爬上她的脚踝、小腿……水位以骇人的速度抬升。梁柱在哀鸣,木屑簌簌而落。
孩子们因这冰冷的刺激和极致的恐惧开始挣扎、哭嚎,可在这地狱般的景象里,
他们的挣扎在林晚秋的世界里,同样寂静无声,
她只能看见一张张因极度惊惧而扭曲的小嘴张合,涕泪横流。
冰冷的腥水瞬间漫过了她的腰际。还有两个孩子在最远的角落!她用尽力气,
扯着那段最后的红绸向前扑跌过去,冰冷的泥水重重呛入口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眼前的世界混乱颠倒,只有那刺目的红在手中翻飞。终于,
在浑浊的洪水彻底淹没阁楼前的那一刻,最后一个孩子的身体被她死死按在柱子上,缠绕,
缠绕,死命缠绕!绸尾在指间飞速交叠,打结!她用牙齿咬紧了绸缎的边角,
扯出最后一丝维系生命的力道,死死勒紧。当汹涌如墙的洪峰彻底撞碎木门墙壁,
带着万钧巨力和断裂的树木轰然灌入阁楼的瞬间,林晚秋的身体被巨大的水流抛起,
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那一瞬,她恍惚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不是月落针尖的细吟,
而是万千根丝线在暴戾的巨力下同时被绷紧、撕裂的连绵不绝的尖锐哀鸣!像无数根针,
齐齐扎进她的魂魄深处。旋即,无边的浑浊黑暗将她吞噬。最后沉入意识的碎片里,
她仿佛看到自己那双绣过无数锦绣的手,在一片虚无中,正无比艰难地、近乎绝望地,
试图将那些在黑暗中疯狂崩散的丝线……重新拈起。……3黎明时分,洪水暂退。
惨淡的天光像一层铅灰的纱,罩着这个死寂而疮痍的小镇。
水退去的街道上铺满了淤泥和残骸,半截屋顶、断掉的房梁、死去的牲畜,
如同劫难后的祭品散落各处,散发着浓烈的泥腥与腐朽的气息。几个满身污泥的救援队员,
沉默地撬动着小楼附近堆积的瓦砾和断裂的木板。他们发现了那些孩子。
在阁楼残存的、已然倾斜、遍布裂缝的半根梁柱旁,一串僵硬却安然无恙的小身体,
被那湿透后更加沉重腥黏的红绸紧紧缚着、簇拥着。孩子们眼神空洞,
脸上纵横着干涸的泪痕和泥印,却终究活了下来。湿漉漉的红绸缠着他们的身体,勒进柱身,
在背后汇聚、扭曲,纠结成一团巨大而混乱、冰冷僵硬的结。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
目光随即被靠窗位置那个倒塌的绣架旁的身影死死攫住。浑浊的泥水退去,
积留下满地的狼藉。林晚秋就无声地趴在散架的绣架边,半个身体还浸在冰冷的淤泥里。
她纤细的身体被水流推搡着,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凝固在那里。
青白色的脸上凝固着一种极致的平静,雨水冲刷得异常干净。
她的一只手无力地摊开在淤泥里,另一只手却向前伸着,
五指紧紧地、以一种用尽了生命最后所有力气的姿态,深深抠进了绣架粗粝的木棱!
深陷的指缝间满是凝固的泥浆和已然干涸的、暗红色的血痂。有人轻轻吸了一口气,
移开了目光。有人低咒了一句,声音嘶哑。为首的那位救援队长,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
缓缓走上前,单膝在冰冷的泥地上跪倒,动作尽可能地轻缓。他伸手,
小心翼翼地想拂开压在林晚秋身上的那半幅绣品。那是苏绣的面料,细薄柔软,
却也被泥水和血浸透了,变得沉重冰冷。绣面上没有完成的花鸟,也非山水楼台,
只有一行尚未绣完的瘦金体小字,在泥泞污浊中,
那金线依然透出一种微弱、执拗、触目惊心的亮——“山河……”队长的手顿住了,
指尖微微颤抖。他没有继续拂开那幅染血的绣,
目光却凝固在她身体另一侧紧贴地面的位置——那里,在浑浊的泥浆和破碎的木屑覆盖下,
隐约透出一小片异常刺目的、湿漉漉的、深重的红。
他深吸了一口含着浓烈土腥和死亡味道的空气,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
一点一点拨开了那些掩盖在上面的淤泥与杂物。那抹红,
原来是缠绕在她腰间的那大段红绸的尽头。它被压在倒塌的绣架下,
深深地拖在地面湿冷的污泥里。绸布的边缘,已被扯得破碎,边缘参差,沾满泥浆。
更令人心底发颤的是,这些凌乱的、破碎湿沉的绸片尾端——它们没有被系在结实的梁柱上,
亦没有被固定在任何牢靠之处。相反,它们只是被那双如今僵冷的手,
紧紧地、死死地缠绕在自己纤细的腰上,缠绕了一遍,又一遍!红绸粗糙的边缘,
被她自己的手攥着,深深勒进了单薄衣料下的皮肉里——仿佛在生命最后的奔涌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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