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他的身体躺在大秦皇朝边陲小院的木床上,修为尽散,寿元枯竭。
他的感知最后一次扫过这个世界。
他“看”到了自己曾救助过的断臂剑客,此刻正在无尽海的岛礁上,一剑斩开了风暴,剑意冲霄。
他“看”到了那个被退婚的废柴少年,如今己是一宗之主,正在宗门大殿内,向弟子们讲述着“不屈”的道理。
他“看”到了无数因修行《嫁衣》功法而改变命运的人。
这些人遍布玄黄界的各个角落,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固有秩序的微小反抗。
苏牧的意识最后聚焦于中央祖洲之巅。
万丈霞光之中,瑶池圣女洛倾雪成功渡过帝劫,恐怖的帝威弥漫开来。
她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年轻的大帝。
洛倾雪在巩固修为的瞬间,心口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
她猛然回望大秦皇朝的方向,一种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她的生命中剥离。
苏牧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燃烧了自己的一切,将她推上了帝位。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也是最完美的一次“嫁接”。
他的呼吸停止了。
在凡人眼中,创造了《嫁衣》魔功、一生充满争议的苏牧,就此逝去。
苏牧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他的身体躺在大秦皇朝边陲小院的木床上,修为尽散,寿元枯竭。
腐朽的气息从他干瘪的皮肤下渗透出来,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这是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代价。
他的感知最后一次扫过这个世界。
意识穿透了小院的篱笆,越过连绵的荒山,抵达了无尽海。
他“看”到了那个曾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断臂剑客。
此刻,那人正立于一座漆黑的岛礁之上,面对着足以倾覆舰队的滔天风暴。
他仅剩的右臂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一剑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冲霄而起。
风暴无声地从中裂开,天空的乌云被一分为二,露出了后面的万里晴空。
剑客的身影在阳光下,孤高而挺拔。
苏牧的意识没有停留,继续飘荡。
他“看”到了那个曾被青梅竹马当众退婚,跪地受辱的废柴少年。
如今,那少年己是一宗之主,身穿华贵的宗主袍服,端坐于宗门大殿之内。
他面对着座下数百名朝气蓬勃的弟子,声音洪亮地讲述着“不屈”的道理。
他的眼神里,再没有当年的卑微与迷茫,只剩下被烈火淬炼过的坚毅。
苏牧的意识掠过山川,掠过河流,掠过一座座城池。
他“看”到了无数因修行《嫁衣》功法而改变命运的人。
他们是边关的戍卒,是市井的走卒,是青楼的伶人,是田间的农夫。
这些人遍布玄黄界的各个角落,每一个都微不足道,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固有秩序的一次次微小反抗。
最终,苏牧的意识穿透了层层空间阻隔,聚焦于整个世界的核心——中央祖洲之巅。
万丈霞光撕裂天穹,恐怖的帝威弥漫开来,压得整片大陆的生灵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瑶池圣女洛倾雪,成功渡过帝劫。
她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年轻的大帝。
就在洛倾雪巩固修为,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澎湃力量的瞬间,她的心口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
那痛楚并非来自肉身,而是源于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她的生命中被强行剥离。
她猛然睁开双眼,威严的帝眸穿透虚空,回望向遥远的大秦皇朝边陲。
那里,空无一物。
小院的木床上,苏牧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
他燃烧了自己的一切,将她推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也是最完美的一次“嫁接”。
他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在凡人眼中,创造了《嫁衣》魔功、一生充满争议的苏牧,就此逝去。
死亡的黑暗并未降临。
苏牧的意识并未坠入无尽的虚无,反而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力量猛地向上拉扯。
这股力量并非来自天地灵气,也非源于法则大道。
它由玄黄界各个角落,在同一瞬间升起的、亿万道微弱但坚韧的意念汇聚而成。
那是断臂剑客斩开风暴后的感念。
那是废柴宗主讲述“不屈”时的感念。
那是无数受益者在绝境中获得新生,在某个瞬间对他的感念。
这股磅礴的众生感念之力,紧紧包裹着苏牧那片残存的、即将消散的灵魂碎片,化作一道无视空间与法则的流光,狠狠撞向了世界的某个未知维度。
轰!
苏牧的意识中,传来一声类似琉璃破碎的清脆声响。
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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