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判官判官笔

我死了，但没完全死。阎王掐着我的脖子咆哮：“滚回去！那孙子阳寿已尽还敢用禁术续命！

”“可我是被淹死的，游泳都不会怎么报仇？”他塞给我一本《碰瓷复仇指南》，

扭头朝判官吼：“把他阳间财产转给我冥宝网账户！”现在，我顶着湿漉漉的鬼魂，

蹲在仇人家门口。问题是——这混蛋门口养了两只辟邪石狮。而我，是史上最弱水鬼。

石狮看了我一眼，居然开始用爪子划拳决定谁先吃我。我叫李默，死于昨天下午三点半。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正飘在阎罗殿冰凉彻骨的黑曜石地板上，

胸前还有个没晾干的“水渍”印子——对，淹死的，整个人泡得像根发过头的面条，

走起路来都带着股河底淤泥的腥味儿。周围是呜咽的风声和影影绰绰的其他鬼魂，

队伍排出去老长，一眼望不到头。判官坐在高台上，头都不抬，

机械地盖着“准予投胎”或者“发配18层”的戳，效率高得吓人。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哥们儿我大好青年，勤勤恳恳社畜一枚，不就是周末想不开去河边散个步，顺便……好吧，

是试图捞那个飘走的限量版篮球，结果脚下一滑……我冤啊！我甚至连游泳都不会！

正当我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辈子是当只猫还是当棵摇钱树的时候，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眼前一花，耳边是其他鬼魂倒吸冷气的声音，下一秒，

我就被直接拎出了队伍，

像片破布一样被掼进了大殿后方一个更加阴森、装修风格明显更“个性化”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楣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牌子：“首席执行阎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

属于这位首席。他，或者说它，长得……很有创意。一张脸青黑交错，络腮胡根根如钢针，

头戴的冠冕歪到了耳朵边，上面镶嵌的宝石蒙着一层灰。最吓人的是那双铜铃大眼，

里面全是红血丝，此刻正喷着火，死死瞪着我，鼻孔里呼出的气带着硫磺和……呃，

好像是韭菜盒子的味道？“李默！”阎王的咆哮震得我魂体都在发颤，

屋顶簌簌掉下几点灰尘，“你个废物点心！淹死的？！

”我被他掐得直翻白眼虽然鬼好像不用翻白眼，舌头都吐出来半截，

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阳寿已尽！按流程该下来报道，

然后排队安排下一世！”他另一只手指着我，唾沫星子横飞，“可上面！

上面那个叫张狂的孙子！他妈的用了禁术！强行截留了你的命格气运，给他自己续命！

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偷你的！用的是你的阳寿！老子这边的KPI对不上了！

大老板他指了指头顶刚才发邮件问我这个季度的生死簿结算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漏洞！

老子被扣了绩效奖金！！”我：信息量有点大，CPU干烧了。张狂？

我那个有钱有势、据说背景不太干净的前公司老板？我死……跟他有关？还偷我命？

“所……所以？”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所以？！”阎王猛地把我又拎近了几分，

几乎脸贴脸，我能清晰地数清他眼里的血丝，“所以你给老子滚回去！弄死他！

把他的阳寿给我夺回来！把老子的KPI给补上！”我懵了：“大、大王……这不合规矩吧？

我都死了……”“规矩？在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规矩！”他吼得更大声了，

“让你回去是给你机会报仇雪恨！懂不懂？血海深仇！你就不想找那孙子算账？

”“想……可是，”我欲哭无泪，指了指自己还在滴水的衣角，“大王，我是淹死的啊，

我连狗刨都不会，我怎么报仇？我靠近水边都打哆嗦现在……”“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阎王气得一把将我掼在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他在办公室里暴躁地踱步，

身上的袍子甩得呼呼作响。“大王，消消气，喝口茶。

”旁边一个穿着判官服、看起来稍微正常点的中年男人鬼？

赶紧端上来一个印着“地狱优秀员工”的搪瓷杯。阎王接过来灌了一口，

“噗”又全喷了出来，烫得直跳脚：“这他娘的是孟婆汤吗？！

想让我忘了下季度指标是不是？！”判官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阎王喘了几口粗气，

猛地扭头，死死盯住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再回炉重造。他唰地一下，

不知道从袍子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一本皱巴巴、封面颜色恶俗、仿佛在地摊上躺了十年的书，

狠狠拍在我怀里。我低头一看，

封面上是几个歪歪扭扭、仿佛小儿涂鸦的大字：《碰瓷复仇指南新鬼入门版》，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附赠基础鬼身防护及显形技巧”。“拿着！给老子学！”阎王咆哮，

“就按这上面的来！碰瓷！懂吗？发挥你作为鬼的优势！吓唬他！纠缠他！让他精神崩溃！

运势低迷！最后不得好死！”我捏着那本散发着莫名霉味的书，感觉魂生一片灰暗。还没完。

阎王猛地转向判官，伸出一根手指，几乎戳到判官鼻子上：“你！现在！立刻！马上！

去把他的阳间财产，对，就是他银行卡里那三万零八百五十二块七毛六，还有他那个破手机，

统统给我变现，转到我冥宝网账户上！充作这次行动的启动资金！”判官一脸为难：“大王，

这……这不合流程啊，阳间财产一般是直接清零或者……”“你也被扣绩效了是不是？！

”阎王眼睛一瞪。判官立马怂了，

掏出个平板一样的东西上面还贴着Hello Kitty的贴纸，

手指飞快划拉起来：“是是是，马上操作！正在转移……叮！转账成功！备注：自愿捐赠，

用于地府基础设施建设及阎王大人绩效冲抵……”我：“……” 我那辛辛苦苦攒下，

准备买新游戏本的首付钱……“滚吧！”阎王不耐烦地一挥手，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我感觉自己像个被一脚踢飞的皮球，天旋地转，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阎王最后的怒吼：“搞不定他你就别回来了！

老子把你扔进油锅里炸成老油条！”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眩晕感才渐渐消失。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冰冷坚硬的水泥路上。夜很深，路灯昏黄，

周围是修剪整齐的绿化带和一栋栋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独栋别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我极其不舒服的气息，干燥，灼热，带着某种排斥力。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灰白色，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滴着水，

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湿迹。阴气缭绕，但在这阳世之地，显得格外微弱且格格不入。

这就是还阳？感觉比死了还难受。我抬起头，看向前方。

一栋格外气派、灯火通明的别墅矗立在视野尽头，高大的铁艺门紧闭，门口两侧，

矗立着两尊东西。那是两尊石狮子。一左一右，高大威猛，用的是上好的汉白玉，雕工精湛，

肌肉虬结，鬃毛飞扬。它们蹲坐在石座上，头颅微昂，睥睨着前方，那空洞的眼窝里，

仿佛有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仅仅是靠近，我就感到魂体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刺痛，

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墙壁，让我寸步难行。

周身缭绕的阴气本来就不多被压制得几乎要缩回体内，

水滴落的速度都变慢了——好像快被蒸干了。这就是辟邪石狮？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比小区门口保安敬业多了！我，

出炉、弱不禁风、死因憋屈、财产被没收、还被顶头大老板强行派发不可能完成任务的水鬼，

此刻，就蹲在仇人家别墅马路对面的绿化带灌木丛后面。湿漉漉，惨兮兮。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救命也可能是催命的《碰瓷复仇指南》。

书的封面被我的“鬼汗”如果鬼会出汗的话浸得更皱了。怎么办？硬闯？

估计还没摸到大门，我就被那石狮子的气场给超度了，还是魂飞魄散那种。放弃？

想想阎王那张暴怒的韭菜盒子脸和滋滋冒泡的油锅……我打了个寒颤。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

恨不得再死一次的时候，那两尊石狮子，动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移动，

而是某种……灵性的动作。左边那只，体型稍大，头颅转动了一下，

那空洞的眼窝似乎“瞥”了我所在的方向一眼。右边那只，则不耐烦地用一只前爪，

轻轻刨了刨脚下的石座。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左边那只石狮，

慢悠悠地抬起了右前爪，摊开——布。右边那只，撇了撇嘴石头的嘴角居然能撇！，

抬起了左前爪，伸出两根趾头——剪刀。布包剪刀。

左边那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石头摩擦般的“咕噜”声，像是得意的哼笑。

右边那只悻悻地放下爪子，甩了甩头。接着，它们又同时抬起爪子。左边——石头。

右边——布。布包石头。右边那只发出更响亮的“咕噜”声。

左边那只则不满地用尾巴拍打了一下石座。第三局。左边——剪刀。右边——石头。

石头砸剪刀。右边那只石狮，缓缓地、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将那颗威猛的石头头颅，

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那空洞的眼窝里，仿佛燃起了两簇幽冷的火焰。它张开嘴，

虽然没有声音发出，但我清晰地“听”到了它的意念，

带着石头的冰冷与磨砺感：“小的归我。”我：“……”我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本破书。

《碰瓷复仇指南》第一章，用加粗歪斜的字体写着：“第一步：选定目标，接近，

建立初步联系如制造意外邂逅。”我：“……”建立个鬼的联系啊！

人家石狮子已经开始划拳决定谁先吃我了！还是三局两胜制！史上最弱水鬼的复仇之路，

开局就是地狱……不，是比地狱还坑爹的难度！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我看着那只赢了划拳，

正用一种打量开胃小菜的眼神“锁定”我的石狮，感觉手里的《碰瓷复仇指南》，重若千钧。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8000字后续和结尾：《判官笔丢了，阎王喊我回去碰瓷》续我，

李默，史上最弱水鬼，此刻正面临着鬼生虽然已经没了最大的危机。

别墅门口那两尊汉白玉石狮，刚刚用爪子划拳决出了我的“归属权”。赢了的那只，

右边那位，正用一种打量外卖的冰冷眼神锁定着我，那空洞的眼窝里，幽冷的火焰跳跃着，

无声地宣告着“开饭时间到”。跑？我的腿或者说魂体形态的下肢像是灌了铅，

又像是被那石狮的无形威压钉在了原地，根本挪不动分毫。

那本皱巴巴的《碰瓷复仇指南》在我手里瑟瑟发抖，

封面的“碰瓷”俩字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接近？建立初步联系？

我连人家门口都接近不了就要被当点心吞了！就在右边石狮微微伏低身体，石头肌肉绷紧，

作势欲扑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福至心灵也可能是被吓破了胆，猛地举起了手里那本破书，

像举着一面免死金牌，同时用尽全身阴气虽然也没多少嘶吼出声，声音都变了调：“等！

等等！自己人！我是阎王大人派来的！有执照！啊不，有指南！！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带着水鬼特有的湿漉漉的回音。那扑势戛然而止。

右边石狮的动作僵在半空，左边那只也好奇地歪了歪巨大的石头脑袋。

两对空洞的眼窝同时聚焦在我……手里的那本《碰瓷复仇指南》上。

空气中那灼热排斥的威压，似乎……减弱了那么一丝丝？有门儿！我赶紧把书页翻得哗哗响，

虽然大部分内容我还没来得及看，但此刻也顾不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瞎编：“看！

阎王亲笔签名……呃，盖章的《碰瓷复仇指南》！我是奉命前来执行公务！

目标：别墅里的张狂！阻碍公务，等同于对抗地府！对抗阎王大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我声色俱厉，虽然心里虚得直打鼓，魂体上的水珠滴答得更快了。

两只石狮沉默它们本来也不会说话地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石头特有的频率交流。

右边那只，缓缓收回了扑击的姿态，但眼神如果那算眼神的话依旧警惕而冰冷。

它喉咙里再次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一股意念传来，带着审视：“阎王派来的？就你？

这么弱？还是个水货？”我：“……”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咳咳，”我强行镇定，

拍了拍手里的书，“鬼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弱不弱，得看业务能力。

我这是……专业对口！” 我指了指自己湿透的身体，“看见没？淹死的！怨气重！

适合纠缠目标！阎王大人那是知鬼善任！

”左边那只石狮的意念带着点好奇：“《碰瓷复仇指南》？里面说什么了？怎么碰？

”我赶紧低头假装翻阅，实则飞快地瞟着目录。第一章就是“选定目标，接近，

建立初步联系如制造意外邂逅”。后面还有“第二章：制造灵异现象，

从精神层面施加压力”、“第三章：利用环境，

创造物理困扰”、“第四章：终极碰瓷——同归于尽慎用”。“这个……涉及地府机密，

不能细说。”我含糊其辞，然后指着第一章，“不过第一步，就是得先接近目标。

两位……狮兄？能不能行个方便，放我过去？或者，指点一下，

有没有什么……后门、狗洞之类的？”两只石狮同时发出了类似嗤笑的石头摩擦声。

右边那只意念冰冷：“此宅布有辟邪阵法，我兄弟二人镇守正门，气机相连，覆盖全院。

无死角。狗洞？你想多了。”左边那只补充：“除非你能完全收敛阴气，

或者……有高于布阵者的权限信物。”信物？我除了这本破书和一身湿气，屁都没有。

等等……书？我猛地想起阎王把这书拍给我时那嫌弃又郑重的样子。难道这破书不只是指南，

还是信物？我试探着，将《碰瓷复仇指南》往前递了递，

同时努力收敛自身那微弱的阴气效果甚微。当书页靠近那无形的威压界限时，

封面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

两只石狮的意念同时传来一丝波动。“咦？”“有点意思……”右边那只石狮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