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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把那只老母鸡逮住，给你娘炖汤补补！”谭老实蹲在院角磨着菜刀，

刀刃在粗磨石上蹭出“沙沙”的声响。谭建军攥着绳子的手紧了紧，

目光落在院当心那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身上。这鸡跟着谭家快五年了，

除了头两年还下过几个蛋，后来就成了“光吃粮不下蛋”的主儿。可真要杀了，

他心里又有点舍不得。“爹，这鸡要不还是留着吧？说不定哪天就下蛋了呢。

”谭建军嗫嚅着，脚下一步步挪向老母鸡。那母鸡像是察觉到危险，扑腾着翅膀往后退，

脖子伸得老长，“咯咯”叫个不停。“留着？你娘产后虚弱成那样，连口奶水都没有，

再不补补身子怎么行？”谭老实把菜刀往磨石上一磕，火星子溅起来，

“这鸡不下蛋留着占地方，今天必须杀！”谭建军咬咬牙，猛地扑了上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鸡翅膀时，那老母鸡突然“咯咯咯”地叫着，

屁股一撅——“噗通”一声，一枚圆溜溜的鸡蛋掉在了地上。父子俩都愣了。

“这……这鸡下蛋了？”谭老实手里的菜刀“哐当”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捡起那枚还带着温度的鸡蛋，翻来覆去地看，“活见鬼了，这老东西都两年没下蛋了！

”谭建军也挠着头，刚想说什么，就见老母鸡又是一撅屁股——“噗通”，

又一枚鸡蛋掉了下来。紧接着，那鸡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迈开步子往前跑，

每走两步就“噗通噗通”掉一串鸡蛋，短短几秒钟，院子里就滚了十几枚鸡蛋。“爹！

爹你快看！它还在下！”谭建军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指着满地的鸡蛋，手还在不停发抖。

谭老实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喃喃着：“这是……这是成精了？”他蹲在地上数鸡蛋，

数了半天也没数清，只觉得眼前全是圆溜溜的鸡蛋，晃得他眼睛都花了。屋里，

刚生完孩子的李秀莲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着坐起来，抱着怀里襁褓中的女婴，

虚弱地喊：“他爹，外面咋这么热闹？出啥事儿了？”这女婴就是谭五月。三天前，

谭老实夫妇听说县令侯富贵家刚生了个女儿，却因为嫌弃是女孩，还克死了产妇，

要把孩子扔到乱葬岗。谭老实和李秀莲这辈子生了四个儿子，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当下就把孩子抱回了家，取名谭五月。此刻，谭五月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看着窗外的方向，小嘴角偷偷往上扬。她本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渡劫，

玉帝说好让她投生到富贵人家享清福，没成想投错了胎，落到了侯富贵那个黑心县令家。

要不是谭老实夫妇好心收养，她说不定真就成了乱葬岗的孤魂野鬼了。

昨天看到李秀莲因为没奶水，抱着她掉眼泪，谭五月就心疼了。本来想施法弄点奶水，

结果看到谭建军要杀鸡，她灵机一动，直接给那老母鸡开了“下蛋挂”——反正神仙办事，

哪用那么多讲究。“娘！娘你快来看！咱家老母鸡下了一地的蛋！”谭建军冲进屋里，

兴奋地喊道。李秀莲抱着谭五月走到门口，看到院子里满地的鸡蛋，

也是一惊：“我的老天爷，这得有上百个吧？”谭老实乐得合不拢嘴，

搓着手说：“这下好了，你娘有鸡蛋补身子，五月也能喝上蛋羹了！”他刚要弯腰捡鸡蛋，

院门外突然传来谭建业的大喊声：“爹！娘！大哥！你们快来看啊！我捕到鱼了！

好多好多鱼！”众人连忙跑到门口，就见谭建业挑着两个水桶，桶里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

有的鱼甚至从桶里跳了出来，在地上扑腾。“建业，你这是咋弄的？

这池塘里平时不就几条小鱼苗吗？”谭老实惊讶地问。谭建业抹了把脸上的汗，

喘着气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到池塘边，还没下网呢，那些鱼就跟疯了似的往岸上跳，

我捡都捡不过来，这两桶都快装不下了！”谭五月在李秀莲怀里偷偷笑了。

二哥谭建业脑子不太灵光，是个实诚人，她刚才顺手给二哥加了点“招财运”的buff，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真是祖宗显灵啊！”谭老实激动得直拍大腿，

“这下咱们家不仅有鸡蛋，还有鱼了！日子总算有盼头了！”就在一家人高兴的时候，

邻居王婶挎着个篮子走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的鸡蛋，眼睛一亮：“谭大哥，你们家这是咋了？

哪来这么多鸡蛋啊？”谭老实笑着说：“是咱家老母鸡下的，不知道咋回事，

突然就下了这么多。”王婶眼珠一转，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红糖片，说：“谭大哥，

我家孩子想吃鸡蛋羹，你看我用这块红糖片换你二十个鸡蛋行不行？”谭建业刚想点头，

就被谭五月轻轻踢了一下小腿。他愣了愣，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上前一步说：“王婶，

这账可不能这么算。”王婶愣了：“咋不能算了？一块红糖片换二十个鸡蛋，我还亏了呢！

”“您听我说啊，”谭建业清了清嗓子，说，“一个鸡蛋一文钱，一斤红糖四文钱，

您这一块红糖片顶多一两，也就四分钱。可您换二十个鸡蛋，那就是二十文钱，

这明显是我们亏了啊。再说了，您吃一个鸡蛋，说不定明天还想吃，吃两个想三个，

吃多了鸡蛋肠胃受不了，一生病就得花钱买药，耽误干活还赚不着钱。您要是生病了，

家里的活没人干，孩子没人管，到时候可不是亏几个鸡蛋的事儿了。这么算下来，

您还得给我们二十文钱呢！”王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这孩子咋突然这么会算账了？以前不是挺老实的吗？

”“我这是实事求是！”谭建业梗着脖子说。王婶没辙，只好挎着篮子灰溜溜地走了。

谭老实看着谭建业，惊讶地说：“建业，你今天咋这么机灵？

”谭建业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李秀莲怀里的谭五月，

总觉得是小妹踢了他那一下的缘故。“不管咋说，是好事！”谭老实高兴地说，

“建军、建业，你们俩明天把这些鸡蛋和鱼挑到集市上去卖，换点钱回来给你娘补身子，

再去医馆看看你三弟建明。”提到谭建明，一家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谭建明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考上了秀才，却不知怎么回事，前段时间突然病倒了，

一直在医馆住着，药费都花了不少。谭五月听到“谭建明”这个名字，小眉头皱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小手在胸前掐了个诀，片刻后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这个三哥，

竟然和谭家没有血缘关系？“爹，我也想去集市！”谭五月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才三岁的年纪，按理说还不会说这么清楚的话，可她是仙子，开口说话不算啥难事。

谭老实和李秀莲都惊呆了：“五月……五月你会说话了？”谭五月点点头，

奶声奶气地说：“我想去看三哥。”“这丫头，真是成精了！”谭老实又惊又喜，“行，

那你就跟你大哥二哥一起去，路上要听话。”第二天一早，谭建军挑着鸡蛋，谭建业挑着鱼，

李秀莲抱着谭五月，一起往集市走去。一路上，谭五月趴在李秀莲怀里，

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人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到了集市，谭建军找了个摊位，

把鸡蛋和鱼摆好，开始吆喝：“卖鸡蛋喽！新鲜的鸡蛋！卖鱼喽！刚捕的活鱼！

”可吆喝了半天，也没人过来买。路过的人要么看一眼就走，要么嫌贵。

谭建军急得满头大汗：“这咋没人买呢？”谭建业也皱着眉头：“是不是咱们卖得太贵了？

”谭五月拍了拍谭建业的肩膀，小声说：“二哥，咱们可以搞活动。

”谭建业眼睛一亮：“啥活动？”“买三送一！”谭五月说，“一个鸡蛋一文钱，

买三个送一个，这样大家觉得划算，就会来买了。”谭建业立刻明白了，

大声吆喝起来：“卖鸡蛋喽！买三送一！三文钱四个鸡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这一吆喝，果然吸引了不少人。一个大娘走过来问：“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

买三个送一个？”“当然是真的！”谭建业笑着说，“您买三个，我再送您一个，绝对划算！

”大娘赶紧掏出三文钱，买了四个鸡蛋。其他路人见了，也纷纷围过来，有的买鸡蛋，

有的买鱼。不一会儿，鸡蛋和鱼就卖出去了大半。“太好了！五月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谭建军高兴地说。就在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一脚踢翻了谭建业的鱼桶，鱼掉在地上，扑腾个不停。

“谁让你们在这儿摆摊的？问过本大爷我了吗？”那汉子嚣张地说。谭建军一下子站了起来，

怒视着他们：“这集市是大家的，凭啥不让我们摆摊？”“凭啥？就凭这条街是老子说了算！

”那汉子冷笑一声，“懂不懂规矩？在这儿摆摊，得交保护费！”“我们刚卖了点钱，

还要给我三弟买药呢，没有保护费！”谭建业说。“没有？”那汉子眼睛一瞪，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弟兄们，给我抢！”几个地痞一拥而上，

就要抢谭建军手里的钱袋。谭建军和谭建业赶紧护住钱袋，和他们扭打起来。

可他们俩毕竟是农民，哪里打得过这些常年打架的地痞，不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李秀莲抱着谭五月，吓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上前。谭五月看着大哥二哥被欺负，

小脸上露出了怒容。她悄悄掐了个诀，嘴里默念咒语。就在这时，

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书生走了过来，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打人！

”那几个地痞回头一看，见是个书生，不屑地说：“哪来的酸秀才，敢管老子的闲事？

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打！”“我乃本县秀才谭建明！”那书生正是谭建明，

他虽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你们如此作恶，就不怕王法吗？

”“谭建明？”那为首的地痞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就算你是秀才又怎么样？

侯县令是我靠山，我怕你不成？”“侯县令？”谭建明皱起眉头，“侯大人为官清正，

怎么会纵容你们这样的恶徒？”“清正？”那地痞哈哈大笑，“他要是清正，

会收我一半的保护费吗？实话告诉你，这整条街的保护费，我都要给他分一半！”这话一出，

周围的百姓都议论纷纷。大家平时就对这些地痞敢怒不敢言，

没想到侯县令竟然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谭建明脸色铁青，说：“好！你们的话我都记住了！

我这就去州府禀报知府大人，让他来评评理！”那地痞慌了，他只是个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