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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韵

山坎坎上的洋芋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青韵》中的人物青韵堂林月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山坎坎上的洋芋花”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青韵》内容概括:夏末的阳光透过社区服务中心老旧的玻璃在空气中切割出斜斜的光能清晰地看到尘埃在其中飞舞、碰最后无力地落像极了林月此刻的心她坐在调解室正中左手边是脸红脖子粗的王家父为了老爷子那点退休金是该买保健品还是存银吵了整整一个钟头;右手边是楼下新搬来的小夫控诉楼上李奶奶的广场舞音乐如同“魔音贯耳”,而李奶奶则坚称这是她“不可剥夺的文体权利”。“……所以王大您儿子也是关...

主角:青韵堂,林月   更新:2025-10-13 12:4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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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阳光透过社区服务中心老旧的玻璃窗,在空气中切割出斜斜的光柱,能清晰地看到尘埃在其中飞舞、碰撞,最后无力地落定。像极了林月此刻的心情。

她坐在调解室正中央,左手边是脸红脖子粗的王家父子,为了老爷子那点退休金是该买保健品还是存银行,吵了整整一个钟头;右手边是楼下新搬来的小夫妻,控诉楼上李奶奶的广场舞音乐如同“魔音贯耳”,而李奶奶则坚称这是她“不可剥夺的文体权利”。

“……所以说,王大爷,您儿子也是关心您。小张老师,李奶奶她也不是故意的,大家楼上楼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林月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恰到好处的温和,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试图弥合一切的微笑。她熟练地在双方的情绪垃圾场里穿梭,捡拾着碎片,试图拼凑出一个临时的和平。

这就是25岁的林月日复一日的工作——一名社区调解员。她擅长此道,或者说,擅长将尖锐的矛盾暂时抚平,塞到看不见的角落了。她管这叫“精神糊裱匠”,用语言和稀泥,把裂缝盖住,只要不在她任内爆发,就是胜利。至于那裂缝底下是否已经蚁穴遍布,她无力去管,也懒得去管。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却执着地震动了一遍又一遍,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林月不动声色地按掉,将注意力重新拉回调解现场。这种不依不饶的来电,多半又是哪个投诉电话的后续,她心想,晚点再处理也不迟。

“小林啊,不是我不讲道理,”李奶奶调门降了下来,开始走情感路线,“你评评理,我们老年人就这么点爱好……”

林月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愈发诚恳:“我理解,李奶奶,大家都需要理解和空间……”她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再次传来,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焦灼。这一次,她趁着给双方倒水的间隙,飞快地瞥了一眼——还是那个号码。

一种莫名的不安,像细小的藤蔓,悄悄攀上了她的心头。

调解终于在一种微妙的、摇摇欲坠的平衡中暂时告一段落。送走几位“祖宗”,林月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比跑了八百米还累。她揉了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拿起手机,回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焦急而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是月丫头吗?我是你七叔公隔壁的阿贵伯啊!”

七叔公?林月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住在远郊老宅里,那个一辈子跟泥巴打交道,沉默寡言,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的老人。她与老家的联系,一年到头也仅限于几个节日问候电话。

“阿贵伯,您好,是我。怎么了?”

“哎呀!月丫头,你快回来一趟吧!”阿贵伯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七叔公……他今天早上晕倒在窑厂里了!人现在在医院抢救呢!”

“轰”的一声,林月只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七叔公……晕倒?抢救?这些词汇与她按部就班、最大波澜不过是调解失败的城市生活相距太远,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医、医生怎么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

“情况不好说,老了,累的……关键是,关键是窑厂那边也出大事了!”阿贵伯语速极快,信息像炮弹一样砸过来,“银行的人来了,说是什么贷款到期,要封厂子!还有几个供货商堵在门口要债,吵着要搬机器抵债!乱成一锅粥了!七叔公倒下了,这里没个主心骨,月丫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得回来拿个主意啊!”

唯一的亲人。这五个字像一座山,毫无预兆地压在了林月的肩上。父母早逝,她几乎是七叔公带大的,虽然长大后因观念不合而疏远,但那份血脉牵连和养育之恩,是无法抹去的。

银行、债务、封厂……这些词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对七叔公的瓷窑“青韵堂”所有的印象,还停留在童年时那轰鸣的机器、飞扬的粉尘,以及七叔公那双永远洗不干净泥土的手。那是一个她拼命读书想要逃离的世界,陈旧、落后,散发着与时代脱节的腐朽气息。

怎么会这样?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外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林月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她下意识地想逃避,想找个理由推脱——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这份虽然平凡但稳定的工作,有下个季度要交的房租,有和闺蜜约好的旅行……

她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是打给自己的直属领导,一位和蔼但精明的中年女性。她尽量简洁地说明了情况,请求几天事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领导的声音传来:“小林啊,你的情况我理解。但是最近社区工作你也知道,非常繁重,你这个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长假确实不好批。这样吧,你先回去处理,我给你三天,最多不超过五天。如果到时候回不来……”后面的话没有说尽,但意思不言而喻。

五天。林月感到一阵无力。五天时间,面对一个濒临破产、债主临门的烂摊子,和一个躺在医院里的老人?这简直是个笑话。

她木然地请了假,木然地收拾了随身物品,木然地走向车站。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鲜亮丽的城市景观,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拖向一个她无比抗拒的、灰扑扑的过去。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七叔公,是在去年春节。老人依旧沉默,只是在饭桌上提了一句:“窑厂,以后总是要交给你的。”她当时几乎是立刻反驳:“我要那个破窑厂干什么?我在城里有工作!”七叔公当时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无奈,还有一种她当时无法理解的、沉重的东西。

现在,那个“破窑厂”以一种最粗暴的方式,重新闯入了她的生活。这不是继承,这是一个甩不掉的、巨大的麻烦。

一路颠簸,换乘了几趟车,当林月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镇上的医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在充斥着哀叹和交谈声的嘈杂病房里,她看到了七叔公。

老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仿佛缩水了一圈,往日那种磐石般的固执和精气神被抽走了,只剩下满脸沟壑般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他睡着了,或者说,是昏迷着,呼吸微弱,手上打着点滴。

阿贵伯守在一旁,见到林月,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起身,压低声音把情况又说了一遍: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幸好送医及时,命是保住了,但以后……他重重叹了口气,递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是律师今天送过来的,说是七叔公早前立好的。”阿贵伯的声音带着敬畏,“他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不能主事,‘青韵堂’瓷窑以及所有相关资产和……和债务,都由你,林月,全权继承和处理。”

继承。

这个词终于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林月颤抖着手接过那个薄薄的文件袋,却觉得有千斤重。她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着的,绝不是什么财富,而是一纸沉甸甸的、她从未想要的责任,和一个烂到根子里的烂摊子。

她怔怔地看着病床上气息微弱的老人,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袋。愤怒、委屈、茫然、无助……种种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她的人生计划里,从来没有这一项。

恍惚间,她想起阿贵伯之前絮叨的话:“……七叔公晕倒前,好像一直在仓库里翻找什么东西,手里还紧紧攥着个旧盒子的钥匙……”

仓库?旧盒子?

林月的心猛地一跳。童年时,七叔公似乎的确严令禁止她靠近老宅那个堆放杂物的旧仓库,说里面都是“没用的老物件”。但在小孩子的眼里,越是禁止,越是神秘。那个仓库里,会有什么?和七叔公的晕倒有关?和这沉重的“继承”有关?

夜色渐深,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林月站在病房门口,手中是决定她未来命运的文件袋,而远方,是黑洞般未知的、危机四伏的家族瓷窑。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那个被七叔公在晕倒前紧紧攥着钥匙的“旧盒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它会是解开眼前这团乱麻的关键,还是另一个更深漩涡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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