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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成为皇帝小说推荐

归墟谷的赵六安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离婚后前夫成为皇帝小说推荐讲述主角小润赵启的甜蜜故作者“归墟谷的赵六安”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1我叫陈小今天是我人生最风光的一不应该今天是我陈家最风光的一我陈屠一个杀猪今天封了安国我陈大一个街头打架的混今天封了威武大将我呢?我一个被前夫休了的弃今天……今天成了新皇赵启的眼中肉中那个把我休了的男他造反成当了皇金銮殿我爹和我哥穿着新官袍子大的跟偷来似两个人缩在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脸上笑得跟...

主角:小润,赵启   更新:2025-10-14 07: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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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陈小润,今天是我人生最风光的一天。 不,不是。应该说,

今天是我陈家最风光的一天。我爹,陈屠户,一个杀猪的,今天封了安国公。我哥,陈大壮,

一个街头打架的混子,今天封了威武大将军。我呢?我一个被前夫休了的弃妇,

今天……今天成了新皇赵启的眼中钉,肉中刺。对,那个把我休了的男人,他造反成功,

当了皇帝。金銮殿上,我爹和我哥穿着新官袍,袍子大的跟偷来似的,两个人缩在里头,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笑得跟两朵烂开的菊花。我跪在地上,身边是以前的公公婆婆,

还有赵启那一大家子人。他们抖得跟风里的筛子一样。

赵启坐在那个高高的、金灿灿的龙椅上,穿着一身黑底金龙的袍子,

跟从前那个穿着洗得发白青衫的书生,完全是两个人了。他瘦了,下巴尖尖的,

眼睛底下有两片青黑。他看着我,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陈氏。”他开口了,

声音也不像从前的温润,倒像冬天的冰碴子,咯吱咯吱的。“罪妇在。”我磕了个头,

额头砸在地砖上,邦邦响。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大殿里安静得吓人,

我能听见我爹紧张的喘气声,呼哧呼哧的,跟他拉风箱一样。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这感觉就像在老家小河边,脚下一滑,踩进深水潭里,冰冷的水一下子灌进鼻子嘴巴里,

手脚都动不了,只能往下沉,往下沉。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抓不住。就是这种无助,

这种绝望。奈何。除了奈何,我想不出别的词儿了。三年前,我嫁给赵启。他是个穷书生,

家里只有三间破茅草屋。我爹看不上他,说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念几句酸诗,

屁用没有。可我喜欢他。他长得好看,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他对我笑的时候,

我感觉心都要化了。我偷我爹的猪肉给他补身子,他一边吃一边给我念诗,

什么“当时只道是寻常”,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信了。后来,他去京城赶考,

盘缠是我凑的。我把我的嫁妆首饰全当了,换了二百两银子塞给他。他在我手心写字,

说:“小润,等我,我考上状元就回来,八抬大轿娶你。”我等了。可等来的是一纸休书。

理由是:三年无所出,善妒,不敬公婆。放他娘的屁。是他娘嫌我给他吃的猪肉肥了,

嫌我给他做的鞋子针脚粗了。是他自己说的,功名未成,不要孩子拖累。休书送来那天,

我正在给他缝冬衣,一针下去,扎进了指头里,血珠子冒出来,染红了白布。

送信的人说:“赵公子说了,他如今攀上了高枝,要尚公主了。陈娘子,你就认命吧。

”我没哭,也没闹。我把那件没缝完的冬衣叠好,放进箱子里,然后卷起我的小包袱,

回了我爹的猪肉摊。我爹没骂我,就是一拳砸在案板上,那案板“咚”一声,

上面的猪骨头都跳了起来。“他娘的!欺负我陈屠户的闺女!老子这就去剁了他!

”我拉住他:“爹,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提过赵启这个名字。

我在猪肉摊上帮我爹,一刀下去,半个猪头就下来了,干净利落。

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同情的,有看笑话的。我不在乎。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他没尚成公主,倒是自己当了皇帝。现在,他坐在上面,我在下面。他看着我,许久,

才又开口:“陈小润,你可知罪?”我低着头:“罪妇知罪。”“哦?说来听听,

你何罪之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能有什么罪?我最大的罪,就是瞎了眼,

看上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我不能这么说。我磕着头,

用最卑微的声音说:“罪妇……罪妇不该在被休之后,心存怨怼,在背后咒骂陛下。

”“咒骂?”他笑了,笑声在大殿里回荡,显得空洞又刺耳,“你都骂了些什么?

”我身子一抖,把头埋得更低了。我确实骂了。我每天剁猪骨头的时候都骂。

“砍你个薄情寡义的头!”“剁你个忘恩负义的脚!”“把你这黑心烂肝的挖出来喂狗!

”我哥陈大壮在旁边听见了,还给我递刀:“妹,用这把,这把快!”这话要是说出来,

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完蛋。我爹急了,噗通一下也跪下了,声音大得像打雷:“陛下!

小女无知!她就是个粗鄙的屠户之女,嘴上没个把门的!求陛下饶了她吧!

”我哥也跟着跪下,磕头磕得砰砰响:“陛下!我妹子就是嘴碎!她心里没坏水!

她……她还给你留着东西呢!”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这傻哥哥!赵启的眼睛眯了起来,

像一只盯住猎物的狼。“哦?留了什么东西?”陈大壮一紧张,

话就秃噜出来了:“就……就是你以前穿过的破衣裳!还有你用过的破碗!我妹都收着呢!

她说看见这些就想起你的好……”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留着那些东西,

是想提醒自己,男人靠不住!是想等他落魄了,把这些东西扔他脸上!赵启的脸色更冷了。

他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来。黑色的靴子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嗒,嗒,嗒。

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一股龙涎香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

呛得我直想咳嗽。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手指很冷,力气很大,

捏得我生疼。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星星了,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陈小-润。

”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嘴唇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你还留着我的东西?

”我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他。他的脸凑得更近了,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他说的话,却像刀子。“你是不是觉得,留着那些东西,朕就会念旧情,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我拼命摇头。“还是说,”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你觉得,

靠着你爹你哥的这点功劳,就能让朕忘了,你是怎么在背后骂朕的?

”他的手指在我下巴上摩挲着,力道不轻不重。“朕听说,你现在刀法很好?”我身子一僵。

“一刀下去,半个猪头就下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可我听得浑身发冷。

“你说,”他凑到我耳边,热气吹得我耳朵一阵酥麻,“朕要是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

你还怎么剁猪头?”我的血一下子就凉了。这个男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赵启了。

他是个魔鬼。2“陛下……”我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求陛下开恩啊!”赵启没理我爹。

他的手指从我的下巴滑到我的脖子,轻轻地抚摸着。我感觉像被一条毒蛇缠住了,浑身僵硬,

一动也不敢动。“朕给你一个机会。”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调子,“朕的后宫,

还缺一个浣衣局的宫女。你去,还是不去?”去浣衣局?那就是去做最下等的奴婢。

洗一辈子的衣服,手都得泡烂了。我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

我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羞辱和快意。他就是要折磨我。把我踩在脚底下,碾碎我的尊严。

我爹和我哥都急了。“陛下!不可啊!小润她……”“闭嘴!”赵启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

那声音里的威严和杀气,让我爹和我哥瞬间噤声。这就是皇帝。他一句话,

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我还有得选吗?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和屈辱。

“罪妇……遵旨。”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赵启笑了。他松开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好。”他说,“来人,带陈氏去浣衣局。告诉那里的管事,

好生‘照看’。”“照看”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两个太监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我,

拖着我就往外走。我没有反抗。我经过我爹和我哥身边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大男人,

眼圈都红了。我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哥攥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我对着他们,轻轻摇了摇头。别冲动。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被拖出了金銮殿。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里,

我还是那个在猪肉摊上帮爹爹算账的小姑娘,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今天的猪下水卖得好不好。

梦醒了,我成了阶下囚。而那个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的男人,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亲手把我推进了地狱。浣衣局是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肥皂水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到处都是一盆一盆的脏衣服,

堆得像小山一样。管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嬷嬷,姓孙,一张脸拉得老长,看人的时候,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捏着我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像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猪。“哟,

这就是陛下亲口吩咐要‘照看’的陈姑姑?”她阴阳怪气地说,“长得倒是水灵,可惜了,

这双手,以后怕是要废了。”她抓起我的手,我的手因为常年剁肉砍骨头,

手心和指节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这么粗糙的手,怎么伺候男人?”孙嬷嬷撇撇嘴,

松开我,“去,把那边的衣服都洗了。天黑之前要是洗不完,晚饭就别吃了。

”她指着墙角的一大堆衣服。那堆衣服,足够十个人洗一天了。这是要给我下马威。

我没说话,挽起袖子,走到水盆边。水是冰冷的,刺得我骨头疼。

我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水里,拿起棒槌,一下一下地捶打着。“砰,砰,砰。”声音沉闷,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我告诉自己,陈小润,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了。哭了,

就正中了他的下怀。我咬着牙,拼命地洗。手很快就泡得发白、发皱。指甲缝里全是污垢。

肩膀和胳膊酸疼得像是要断掉。周围的宫女们都在看我,窃窃私语。

“听说她就是那个被陛下休了的前妻。”“啧啧,长得是不错,可惜命不好。

”“陛下也真是狠心,好歹夫妻一场……”“嘘!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

”我假装没听见。我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里的衣服上。我把那件脏衣服当成赵启。捶!

狠狠地捶!捶死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搓!用力地搓!把你那颗黑心给我搓出来!

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洗完了那一堆衣服。我直起腰,感觉整个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的晚饭是一碗清得能看见人影的粥,还有一个硬得能硌掉牙的窝窝头。我端着碗,

蹲在角落里,慢慢地吃。我必须吃下去。我得有力气活下去。我还没看到他遭报应呢。

正吃着,孙嬷嬷走了过来,一脚踢翻了我的碗。“哎哟,手滑了。”她假惺惺地说,

“陈姑姑,你不会怪我吧?”粥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我的手背被烫红了一片。

我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和米汤,没有说话。我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

孙嬷嬷被我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看……看什么看!没吃过苦头是吧?

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千金呢!”她色厉内荏地骂道。我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她有点慌了,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我走到她面前,

停下。然后,我弯下腰,捡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碎瓷片。我把瓷片攥在手里,

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手心,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我感觉不到疼。我只是看着孙嬷嬷,

扯了扯嘴角。那可能算不上一个笑,比哭还难看。“嬷嬷。”我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地上凉,我扶您起来。”我的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胳膊。3孙嬷嬷吓得脸都白了。

她看着我手里带血的瓷片,又看看我伸过来的手,两条腿抖得跟弹棉花似的。

“你……你别乱来!我告诉你……啊!”我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我没用力,

就是轻轻搭着。可她叫得跟杀猪一样。浣衣局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没理会旁人,只是看着孙嬷嬷,声音放得更轻了:“嬷嬷,您别怕。

我就是怕您站久了腿麻。”我手里的瓷片,不经意地在她手腕上划过。当然,

是用没开刃的那一边。但那冰冷的触感,还是让孙嬷嬷浑身一哆嗦。“你……你放开我!

”她想挣扎,可身子软得跟面条一样,使不上劲。“嬷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要不要我帮你叫太医?”我一边说,

一边把手里的瓷片又往她皮肤上贴近了一点。“不……不用!我没事!我好得很!

”孙嬷嬷都快哭了。“哦,没事就好。”我点点头,然后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嬷嬷,我爹是杀猪的。”孙嬷嬷的身子僵住了。

“我从小就看我爹杀猪。我知道,刀子从哪里下去,放血最快,猪叫得也最惨。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我还知道,怎么剔骨头,能把骨头和肉分得干干净净,

一点筋都不连着。”我顿了顿,感觉差不多了,才继续说:“不过嬷嬷放心,

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毕竟,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我要是伤了您,陛下肯定饶不了我。

”我的手松开了她的胳膊。“但是呢,”我话锋一转,用那块瓷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我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把我逼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您说呢,嬷嬷?”孙嬷嬷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直起身子,

把手里的瓷片随手一扔。“咣当”一声,瓷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看着她,

笑了笑:“嬷嬷,以后还请您多‘照看’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从那天起,

孙嬷嬷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了。她看见我,都绕着道走。我的饭食也正常了,

虽然还是粗茶淡饭,但至少能吃饱了。浣衣局里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同情和鄙夷,

变成了敬畏和疏远。我不在乎。我只想活着。像一棵被扔在石头缝里的草,只要有一点点土,

一点点水,就要拼命地活下去。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洗不完的衣服,泡不完的冷水。

我的手变得越来越粗糙,关节在阴雨天会隐隐作痛。但我都忍着。

我爹和我哥托人给我送过几次东西,一些吃的,一些伤药。都被我退回去了。

我不想连累他们。赵启那个狗东西,他把我弄进宫里,就是想看我爹我哥的反应。

他们要是敢为我出头,正好就给了他削减他们兵权的借口。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

毁了大好的前程。这是我欠他们的。这天,我正在河边捶打一件被褥,那被褥又厚又重,

吸了水,跟石头一样。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它翻了个面。突然,

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陈小润,陛下召见。”我手里的棒槌“啪”地掉进了水里。

我慢慢转过身,看见一个眼生的小太监站在我身后,一脸的不耐烦。陛下召见?赵启?

他又要干什么?距离我进浣衣局,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他就像把我忘了一样,

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以为,他羞辱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会放过我了。没想到,

他又想起来了。我心里一阵发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公公,不知陛下召见,

所为何事?”我小心翼翼地问。小太监翻了个白眼:“陛下的心思,也是你一个奴婢能猜的?

废什么话,赶紧跟我走!”我擦了擦手,跟着他走。一路上,我的心都在打鼓。

他会怎么对我?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来折磨我?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们到了一处宫殿。这宫殿我很熟悉。这是我们从前住的地方。我和赵启,在这里住了三年。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宫殿,只是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还是我亲手种的。

如今,院子修葺一新,富丽堂皇。那棵石榴树也长高了,开了满树火红的花。我看着那树,

有些出神。“进去!”小太监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了一下,走进了殿门。

殿内很安静。赵启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换了一身常服,月白色的长袍,

衬得他的身形更加清瘦修长。这个背影,我曾经看了无数遍。多少个夜晚,

他就是这样站在窗前看书,我就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那时候,岁月静好,

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如今,物是人非。“你来了。”他开口了,声音很淡。

“奴婢,参见陛下。”我跪下行礼。他没有让我起来。他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的膝盖开始发麻,然后是针扎一样的疼。我咬着牙,忍着。我知道,

他是在故意折磨我。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转过身来。他走到我面前,蹲下。

又是这个姿势。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我的手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裂开了口子。“手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问,眉头微微皱起。我心里冷笑。明知故问。“回陛下,洗衣服洗的。”我平静地回答。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手上的裂口,力道很轻。“疼吗?”他问。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笑。他把我打入地狱,现在又来问我疼不疼?“不疼。”我说,

“奴婢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陈小润,”他说,“朕给你一个离开浣衣局的机会。

”我心里一动。“你想不想报仇?”我愣住了。报仇?向谁报仇?“朕知道,你恨朕。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朕也知道,

你恨尚了公主的那个‘赵启’。”我瞳孔一缩。“朕可以帮你。”他的声音像魔鬼的引诱,

“朕把那个冒名顶替朕、害你被休的狗东西,交给你处置。你想怎么对他,都可以。

”4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冒名顶替?什么意思?难道当年……我瞪大了眼睛,

看着赵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赵启看着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

他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踱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三年前,朕去赶考。半路上,

遇到了山匪。”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朕身受重伤,

被一个姓李的猎户救了。等朕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朕的身份文牒、盘缠,

全都被抢走了。还有一个和朕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同乡,也失踪了。”我跪在地上,浑身冰冷。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慢慢成形。“朕养好伤,回到京城,才知道,

已经有一个‘赵启’高中了状元,还被安平公主看中,赐了婚。”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又放下。“朕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状告无门。所有人都说朕是疯子,是冒牌货。

朕被打了出来,流落街头。”我看着他。原来,他过得比我还惨。在我以为他飞黄腾达,

娶了公主,把我抛在脑后的时候,他正在街头挣扎求生。“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声音都在发抖。“后来?”他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后来,朕投了军。”他走到我面前,

重新蹲下,与我平视。“陈小-润,你知不知道,在战场上,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今天还跟你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明天可能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眼睛里,

是我从未见过的沧桑和狠戾。“朕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爬到将军的位置。朕杀了很多人,

手上沾满了血。朕的心,也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硬了。”“所以,

当初那封休书……”“是那个假货写的。”他替我说了出来,“他顶着朕的名字,

享受着本该属于朕的一切,还要毁了朕最珍视的东西。”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小润,

朕不是不想回来找你。可是那时候,朕自身难保。朕怕连累你。”我的眼泪,

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憋了三年的委屈,怨恨,不甘,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泪水。原来,

他没有不要我。原来,我们都被骗了。“别哭。”他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的眼泪,“都过去了。

”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从前一样。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好恨你……我每天都骂你……”“我知道。”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我知道你委屈。”我趴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都流干了。

我才慢慢平静下来。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那个假货呢?”我哑着嗓子问。

赵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他冷笑一声,“他和他那个公主老婆,现在都在天牢里。

”“我要见他!”我咬着牙说。“好。”赵启点头,“朕带你去。”天牢里阴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在最深处的牢房里,我见到了那个“赵启”。

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满脸胡茬,哪里还有半点状元郎的风采。他看见我们,浑身一抖,

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我走到他面前。他抬起头,看见我,

愣住了。“小……小润?”“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我冷冷地说。

我看着这张和赵启有七八分像的脸,心里恨意翻腾。就是这个人,偷走了我丈夫的人生,

毁了我的幸福。“为什么?”我问他。他低下头,不敢看我。“说!

”我身后的赵启厉声喝道。他吓得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他叫赵四,

和赵启是同乡,也是个屡试不中的书生。他嫉妒赵启的才华,于是在路上联合山匪,

抢了赵启的东西,把他推下山崖,以为他死了。然后,他冒用赵启的身份,考中了状元,

娶了公主,走上了人生巅峰。“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哭着说,

“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小润,我看你爹是屠户,配不上我状元的身份,

所以才……才休了你……”“配不上?”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四,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是谁配不上谁!”我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

这是我藏在身上防身用的。我拿着刀,走到他面前。他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

“你……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犯法?”我把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冒名顶顶替,害得我们夫妻分离,就不犯法了吗?”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皮肤,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小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看在我们……看在我们好歹也……”“闭嘴!”我厉声打断他,“你没有资格提从前!

”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我曾经想过无数种报复他的方式。

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可是现在,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杀了他,

都脏了我的手。我收回刀,退后两步。“赵启,”我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把他交给我吧。

”赵启看着我,眼神深邃。“你想怎么处置他?”“我要他活着。”我说,

“我要他活得生不如死。”5赵四被带走了。他没有被处死,而是被废了四肢,割了舌头,

送到边疆最苦寒的矿山,去做最低贱的苦力。他将在那里,用他剩下的生命,

去偿还他犯下的罪孽。至于那个安平公主,因为参与谋害皇嗣他们以为的,

也被赐了一杯毒酒。大仇得报,我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场恩怨,

一起结束了。我跟着赵启走出天牢,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我心里,

却还是一片冰凉。“小润。”赵启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他的神情很认真。“朕,

想重新娶你。”我愣住了。“朕要给你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让你做朕的皇后。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陈小润,是朕唯一的妻。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我熟悉的光芒。是星星。我曾经最爱的,亮晶晶的星星。可是,

我的心,却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我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赵启,”我看着他,平静地说,

“我们回不去了。”他的脸色一白。“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吗?你放心,朕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三个月的怨恨吗?小润,朕可以补偿你,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他有些急了。“赵启,”我打断他,“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他一愣。“我是陈小-润。我爹是陈屠户。”我说,“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就是一个在猪肉摊上长大的,满身市井气的女人。

”“我喜欢大口吃肉,大声说话。我生气了会骂人,高兴了会拍桌子。我不会吟诗作对,

也不懂琴棋书画。”“这样的我,怎么做你的皇后?怎么母仪天下?”“朕不在乎!

”他脱口而出,“朕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赵启,你现在是皇帝了。你不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青衫的穷书生了。

你的身边,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你分忧解难,能帮你平衡前朝后宫的皇后。

而不是一个只会给你惹麻烦的屠户之女。”“这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那个假冒的赵四,也不是三年的误会。

我们之间,隔着的是万丈红尘,是巍巍皇权。”“这道鸿沟,我们跨不过去了。”说完,

我对着他,深深地福了一礼。“陛下,请恕奴婢不能从命。奴婢,想出宫。”赵启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的星星,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我以为他会发怒,会把我关起来,或者用更残酷的手段来逼我屈服。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嘶哑得厉害。“好。”他只说了一个字。我的心,猛地一痛。就像被人用钝刀子,

狠狠地割了一下。我知道,我们之间,彻底完了。我出宫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爹和我哥来接我。他们看见我,眼圈都红了。我哥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力气大得差点把我勒死。“妹!你受苦了!”我爹在一旁,一个劲地抹眼泪。“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我笑着拍了拍我哥的背:“我没事,哥,我好着呢。你看,还胖了点。

”我换回了以前的粗布衣裳,洗掉了身上那股属于皇宫的香气。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们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我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高大的宫墙,在阳光下,

像一座金色的牢笼。再见了,赵启。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愿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后续章节为全新创作,情节将继续发展6回到老家,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镇子不大,

东头走到西头,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晚上多炒个鸡蛋,

第二天全镇子都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D膀,一天之内就传遍了。

我爹的猪肉摊前,又围满了人。不过这次,他们不是来买肉的,是来看我的。“哎哟,

小润回来了啊!”“可不是嘛,瘦了,在京城吃苦了吧?”“胡说!我看是胖了!白了!

这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群大婶大妈围着我,七嘴八舌,

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我爹陈屠户拿着他的剔骨刀,

在案板上“duang duang”剁了两下,声如洪钟:“看什么看!没看过大活人啊!

买肉的排队,不买肉的赶紧让让,别耽误老子做生意!”人群这才讪讪地散开了一些。

我哥陈大壮,如今的威武大将军,脱了那一身不自在的官袍,穿着个大裤衩子,光着膀子,

正在帮我爹往下卸猪。半扇猪,几百斤重,他一使劲,就扛上了肩。“妹,你歇着,

这点活我跟你爹就干了。”他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看着这熟悉的场景,

闻着空气里那股子熟悉的、混着肉腥和尘土的味道,心里踏实极了。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拿起挂在墙上的围裙,系在腰上,对我爹说:“爹,我来算账。”我爹眼睛一亮,

把手里的账本和算盘递给我:“好嘞!”我坐在小马扎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王大婶,

五花肉三斤二两,承惠六十四文。”“李二叔,猪蹄一对,筒子骨两根,一共一百零八文,

给您算一百文整数。”“哎,小六子,别偷摸拿猪肝!让你娘来给钱!”我一边算账,

一边跟街坊们说笑。我好像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陈小润。被休回家的阴影,

宫里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好像都离我很远了。晚上,收了摊。我爹喝着小酒,

吃着我炒的猪肝,脸喝得红扑扑的。“小润,”他放下酒杯,看着我,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哥也停下筷子,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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